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129章

　　4th血色暖冬 : 135 命运逆行

　　之前说过，探索车是个长达百米，高数十米的庞然大物，但就算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想要一口气往里面塞入一千多人，对于探索车来说也是极为严重的超载。

　　白天的时候因为气温姑且还在零上，所以让部分人员待在飞行甲板以及侧舷舷梯上倒也不觉得闭闷……但当太阳落山时间入夜，随着整合运动的干部们开始宣布他们将前往哥伦比亚的决定时，Medic这边也不由得开始为这些病人进行生存保障而头疼。

　　明明行动队这边关于后续的黑蛇以及内卫对抗作战的相关事情都还只是新建文件夹什么具体内容都没有，福利科这边却先送来了比起战斗，或许更加要人命的情报。

　　“……食物……还有补给是么……”

　　“是的，大人。探索车原本的核定成员只有三百人左右，而目前我们超载了整整三倍……好消息是他们的随身物品中并没有过于沉重的行李，最重的也无非是少数拼装房屋板材，载重方面并没有到达极限。

　　“而缺少睡觉的位置也可以通过收检公共空间置办大通铺解决一些，水就算循环进入极限也能从外部手机……唯独食物……”

　　看着就连仿佛无所不知的阿福也会露出苦恼的表情，刚刚回来的Medic叹了口气，在看见金发的‘萨科塔’双胞胎扒拉着门框探头的模样，将怀里的迷迭香放下去和小朋友一起玩耍……Medic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问道：

　　“我们的食物还能撑多久？”

　　“两个月……如果进行管制，比如四餐变三餐或者两餐，那还能再续一个月。”

　　“雪原活动减少口粮可不是什么好决定……”

　　一边说Medic一边在笔记本的最新页写下‘口粮’然后烦躁的在这个词上画上了三个圈后，猫猫面不改色仿佛这都不是问题的抬头追问到：

　　“暂时不要改变餐饮标准，也通知相关人员注意保密不要动摇人心，另外注意一下仓库便携军粮和冷库的防盗措施……虽然我们自己的口粮似乎因为人数问题一下子捉襟见肘，但整合运动自己也有口粮，说不准扥合并统计后状况会好一些。”

　　“……您心里有数就好。”

　　对于自己的恩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多少心里有数的管家叹了口气，之后年迈但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单手置于背后，温和的换了个话题：

　　“另外，在下听说，大人您准备要与乌萨斯的内卫……那传说中的皇帝利刃交手？”

　　“……相关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到被公开的时间……”

　　“啊啊，抱歉，是我主动向惩戒科的小伙子们打听的，一直流落在外的小伙子们显然不会对一个老萨卡兹抱有戒心。

　　“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泄密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这算不算，下定主意要与那随时化身邪魔的存在战斗了呢？”

　　老人看向黑发菲林的眼神无奈中掺杂着考量，尽管他知道自家所谓的‘部长’可能本质是个血魔，但这面对邪魔也想上去撩两下的作风……即便是那位血魔大君见了也得说你看起来有些太极端了。

　　Medic也多少能明白老人不是很希望自己将白王的子民，以及将W那边转投自己这里的萨卡兹们带去更危险的地方……但，现在问题并不是Medic要去惹那个内卫，而是那个内卫是否会放过他们的问题。

　　或者说，之后会不会遇见危险，是看那个黑蛇愿不愿意放过整合运动，放过塔露拉。

　　正好Medic马上就要给罗德岛的众人们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接下来众人的行动准备。Medic干脆招呼老人以福利科的负责人身份在四层休息室坐下。

　　随着吃饭时间众人将手头的工作交给PRTS代理，白天各忙各的少有见面的众人在Medic的通知下少有的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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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罗德岛的会议，我们也待在这里是不是……”

　　“虽然这么说，但玛丽最近不也一直在帮忙福利科处理整合运动们的事情么……霜叶也是，大家其实都默认她也是惩戒部成员来着。”

　　一边说一边接过艾琳递来的茶杯……Medic的感谢让一直不苟言笑的萨卡兹女仆表情放松了不少，而之后她后开始忙着招呼其他的会议成员。

　　而在安抚了玛丽修女后，Medic的视线放在了专职开始使用大剑的霜叶身上：

　　“并且我之前保证过的吧，我在哥伦比亚有些关系，霜叶的事我会帮忙……两位就暂时以罗德岛人事部的实习人员自居也没问题……毕竟我在PRTS权限录入时也是这么录入的。”

　　见霜叶小狐狸不习惯的和自己偏开视线，Medic也明白这两人的事情不是现在的重点，之后黑发的菲林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为众人讲述了这三天先遣小队在整合运动的经历。

　　并着重讲述了众人之后有很大可能遇见的‘内卫’……以及内卫与邪魔的关系，邪魔与‘黑蛇’的坍缩可能，黑蛇这个幕后黑手对整合运动的关注原因，以及整合运动对罗德岛的任务，尤其是对乌萨斯皇帝的意义都尽可能的讲了清楚。

　　虽然会议到‘黑蛇’与邪魔这部分的时候，仍旧保持理性思考表情的似乎只剩下了苏苏洛与亚叶的医疗组、阿尔弗雷德与艾琳这个内侍组以及巡林者和黑角的外置大脑组合……其他人，尤其是以煌这个大猫和迷迭香这个小猫为代表的懒猫组合似乎距离睡大觉只剩下闭上眼睛这一个动作。

　　Medic也知道大家不是很喜欢理论，尤其是关系到邪魔和萨卡兹巫术以及恶神这样概念性的东西，但这毕竟是接下来众人行动的理论根据，不好好说清楚是不行的。

　　“……抱歉，理论方面的东西说太多了大家容易犯困……但我们现在依然有了理论，同时拥有了许可……所以接下来无论是再遇见之前那样的污染哨卡亦或者是内卫本人，我们都可以避免上次那样狼狈的状况，做出针对性的反应。”

　　说到这里，Medic看向了休息了整整三天，这次意外的出席了会议的芙兰卡：

　　“芙兰卡你已经能参与行动了么？”

　　“没问题……了吧？”

　　摊了摊手，只穿着黑钢衬衣和裙子，仅仅是脱掉了武装腰带就仿佛变了个人的芙兰卡歪了歪头：

　　“我也说不太清楚啦，身体的不适到是第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精神上的事，我说不好呢。”

　　听着胖狐狸那言不由衷的语气，Medic和迷迭香对视一眼，随后小猫摆正了姿势，思维链环全开，Medic很快再次‘触碰’到了芙兰卡的心。

　　那种思维上的共感在人清醒的时候显然是非常明显的感觉，芙兰卡的尾巴在罕见的竖起同时，胖狐狸甚至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好像在Medic与小猫身边看见了好几个虚影……因为察觉到了芙兰卡那瞬间浮现的恐惧，小猫果断的掐断了联系。

　　“……Medic，刚刚那是……”

　　“嗯，情绪……而且好像是距离形成实体不远的那种……看来芙兰卡你这三天假期也睡的不是很安稳……”

　　看着两个菲林三言两语把自己摸了个彻底，胖狐狸无奈的靠在椅子上摊了摊手：泣

　　“主要是我自己也没办法决定啊……我本人才是最想好好睡觉的那个。”洱

　　而见Medic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点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的模样，之前一直微笑倾听的阿尔弗雷德轻咳两声说道：

　　“大人，打扰一下，看您沉默的样子，我觉得您大概是在思考……是否要用那个仪式？”磷

　　看着其他人顿时皱眉的模样，阿福微笑着补充到：肆

　　“独眼巨人的远见……你想借以完全的‘观测’迫使芙兰卡小姐身上的污染探索为实体……这是您从我这里得知的，处理污染的方式，同时也是您准备拿着对付内卫以及黑蛇的方式……是这样没错吧。”揪

　　看着Medic点头同意的样子，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企

　　“当初您可没有对我说您要用这个对付那种层级的战斗……只能说还好来得及……”彡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先行尝试……毕竟，远见的第一次是十分重要的，您将向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瞥去注视……而同时，亚空间也将留下属于您的印记。四

　　“虽然独眼巨人本身的习俗我不懂，但如果是以坍缩邪魔为目的，那么第一次的‘注视’必然越浅显越好……毕竟，越是深入，压力越大。）

　　“如果您真的在不通知我的状况下直接将这个法术作用于连接着未知国度的内卫，那么最差的状况就是亚空间另一端的熵直接以您为目标点坍缩到现实……那可真的太可怕了……”；

　　对于老人这专业词汇颇多的讲解，在其他人都皱眉思考时，唯独煌这个前不久正好在研究高等热力学，大脑状态没准是在场所有人最佳的家伙瞬间理解了老人的担忧。峮

　　“……也就是说，观测本身是双向的，而Medic也有对亚空间的适应力……而如果在毫无适应能力的状况下‘观测’过于深入的东西……她自己就会被反而被亚空间吞噬……”

　　“也就是……邪魔化…弍蹴淋捂叁吧气珊…”

　　雷蛇的简明补充让众人都顿时明白了Medic在做怎样危险的事情……但和老人想象中接连反对的模样不同，虽然大家确实对于Medic的选择唉声叹气，但包括那个最小的小猫以及看似最理智的两位医生在内，大家都只是不安，没有一个人准备阻止她。

　　而当事人甚至看起来还有些高兴。

　　“也就是说，芙兰卡现在的轻微污染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看Medic自嘲的模样，阿福勾起的嘴角满是无奈：

　　“虽然这么说，但亚空间的适应力是指您对亚空间的控制能力……而当您觉得那异端‘国度’如同手脚一样灵便时，同样是您与异端别无二致的证明……我个人是，非常反对您过于靠近那个世界的。”

　　“无所谓，这只是治疗。”

　　黑发的菲林说着起身，而在Medic为了防止出现自己真的变成邪魔这样的意外，在进行仪式前祛除自己的武装时，阿福叹息着补充了一句：

　　“那么，您可以挑选一个‘施法单元’了……嗯，就像萨卡兹的媒介一样，独眼巨人通常使用随身携带的物品或者武器用以在现实充当亚空间的交互媒介……”

　　“这个可以么？”

　　看着Medic手中那带有珐琅蓝的白色几丁质蝴蝶刀，阿福虽然对其制作基底十分好奇，但想着这孩子之后会看见的东西，老人的眼神像极了送人上刑场一般……那是死寂一样的温柔。

　　“可以，您……可以开始了……”

　　眼见把身上危险物品都交给煌的Medic拿着笔记本和收起的小刀带着芙兰卡去向房间的角落，雷蛇拉着同样眼泪汪汪的杰西卡说道：

　　“仪式什么的……听说萨卡兹的仪式都有各种各样的代价……Medic她没问题么？”

　　“……雷蛇阁下说的不错，但……独眼巨人的‘远见’即便在萨卡兹的法术中也是极为特殊的一种……那是一种，‘血脉’高过‘技巧’的特殊法术……它的祭品并不像其他仪式那样明显的需求生命与鲜血……它……献祭的是施术者自己的未来。”

　　看着老人那神神叨叨的模样，除去曾经和Medic在提卡伦多搭档过，对于自家队长是什么性格早有了解的家伙外……类似霜叶和玛丽这样的新人，此刻就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就在一些人知留邻迩er叁咝芭吧斯道制止无用,一些人满心疑惑时,Medic已经完成了施法准备。

　　原本刻印按照独眼巨人的传统应当是烙印在额头，但Medic因为职业问题并不想在脸上留下明显痕迹……于是她将银质丝线缠绕在了左手的手背上，编织造就的复杂菱形图案象征着‘眼睛’。

　　而当代表‘这片大地’的蜡烛点燃，光替代时间开始流动，Medic对芙兰卡的‘预言’就开始了。

　　若少女之前还不理解什么叫悲惨的命运，但……在蜡烛被点亮的瞬间，黑发的菲林确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无论是忽然眼前的芙兰卡暴起然后被自己利落的扭断了脖子，还是因为一瞬间的迟疑自己被对方拖入那完全黑洞化的头颅都让Medic无法适应……

　　因为这些都只是‘看’，是‘旁观’的东西，即便画面本身含义让猫猫的眉头可以夹死蚊子，但毕竟这不是真的，对身体有着百分百掌握能力的杀手明白，眼前这只是单纯的‘画面’而已。

　　而这些画面在经过后就黑掉，显然是‘芙兰卡’的命运到此为止的含义……但芙兰卡的命运会在这里终结么？

　　Medic觉得不会，所以她握住了对方的手……

　　在其他人的惊呼中，黑色的雨无中生有的出现，沾湿了两人的衣服，顺着脸颊与手臂滴落……污染开始因为芙兰卡的未来被观测而无限‘坍缩’。

　　黑发菲林看见了，雪原上，挥舞着炽热刺剑的战士向复数的内卫冲击的画面。

　　黑发菲林看见了，草原上，满身疮痍的战士跳下车笑着对自己挥手告别，独自一人迎战爱国者与新盾卫的画面。

　　黑发菲林看见了，荒原上，推开雷蛇的芙兰卡被卷入爆炸的飓风中，而在她身后，划破天际的炮击电荷残留撕裂了大气，巨大的装甲猎兵丢下枪身炽热暗红的自动炮，拔出源石光剑冲向乌萨斯舰队集群的画面。

　　这姑且还是她能理解的。

　　而再往后……还有诸如两人在海岸手持武器与驾驭着巨大怪兽的红衣少女对峙的场景，有和不认识的人一起说着什么，驾驶着与巨兽同样体型的超大型装甲猎兵挥舞武器的场景，甚至……Medic还看见了头顶黑王冠的凯尔希流着血泪先杀死凯尔希，然后再杀死自己的画面……

　　如果说前面Medic看的还多少带着点为未来做参考的打算，而看到后面，Medic已经没感觉了……毕竟其中大部分除了知道是芙兰卡在身边，其他人是谁？敌人又是什么？自己在那干什么都一概不知。

　　总不能自己去就是为了大开杀戒吧……

　　似乎是为了驳斥Medic的猜想，画面进行到后面，是各种自己的死亡。

　　大部分是芙兰卡看着自己死，有些是芙兰卡杀死了自己，还有些是自己任由自己被芙兰卡杀死。

　　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画面中芙兰卡哭着握着自己的手道歉的样子实在是和现在这个似乎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的胖狐狸沾不上关系。

　　Medic的关注重点甚至在视线中的两枚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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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的可能，最终收束为无限的死……

　　也许是因为自己会死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画面中先是芙兰卡在死，然后慢慢变为自己的死……是了，只要自己死掉，这样的画面播送也就终于进入到了终点。

　　不过，Medic没觉得这些事有什么称得上所谓‘悲哀’。

　　人终有一死，杀手本就是搬运死亡的职业，猫猫杀手对此心知肚明。

　　而如果所谓悲哀的命运就是知道自己迟早会死这件事，那Medic觉得挺无所谓的。

　　那些会让普通人惶惶不可终日，让一般人撕心裂肺的离别，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曾拥有的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杀伤力。

　　Medic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牵住芙兰卡的手。

　　即便离别早已是命中注定，这又和现在的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奈奈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想要触摸却只能伸手握住空气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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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dic？队长？老大？那啥……你能别这么安静么？你倒是说说都预言到了什么啊？”

　　被芙兰卡催促着睁开眼，Medic先是瞟了一眼自己手中似乎没有变化的小刀，然后看了眼自己牵住的手……在无数画面中，自己握住的这双手，应该会有一只手的无名指上带着戒指……唔，现在没有？

　　而在被芙兰卡摇晃着催促了好几下后，Medic摇头晃脑的思考了一阵，然后将那些悲伤的，痛苦的画面全丢到了一边。

　　Medic想到了最开始的几个画面：

　　“嗯……芙兰卡你晚饭可以多吃两碗……这样就不用大半夜的爬起来偷偷去翻迷迭香的零食吃了。”

　　“诶……诶！？说好的悲惨命运呢？！”

　　一把摁住忽然尾巴和耳朵都竖起来，想要和某个岔开话题的胖狐狸讲道理的小猫，Medic说出了那个‘悲惨命运’：

　　“等我们回罗德岛，你会胖十三斤。”

　　没有再去管整个人仿佛风化变成粉末的胖狐狸，Medic揉了揉转而用可怜的目光看胖狐狸的小猫，然后熟练的耍了个刀花展开几丁质蝴蝶刀……此刻Medic才发现，原本白与靛蓝的刀刃，如今变成了如同夜空一般璀璨的黑。

　　它如同一个黑洞，在Medic眼中，让黑色的雨水向上滴落，融入其中。

　　在让年迈的萨卡兹看过后，阿福恭敬的鞠躬：

　　“毫无疑问，这是昭示死亡的‘黑色’……我不知道这种状况适不适合说‘恭喜’，但您的‘远见’，货真价实。”

　　PS：本身想着断章把超出的字数拿去补暂代，但想了想，反正都月初了断什么章，两天的假条保持日更不就补上了么……

　　其实还是单章节的节奏问题，在这里断章的话总感觉对阅读体验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