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27章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回四楼了?”a

　　“……你在说什么？医疗部的查房这才刚刚开始呢……”

　　一头雾水的随凯尔希走入三楼的一处空地，虽然黑色的隔音地板还没有进行最后的板面装修但用来隔离下层未经舾装传来的噪音已然足够。

　　高挑的巨大工程射灯临时客串着照明，强烈的光照下奈奈看见了之前见过的苏苏洛和触痕正在对着一个惨叫的人使用法术单元进行治疗。而一旁三三两两聚散成团的身影对这样的状况看似毫不在意，他们就这样抱着行李坐在射灯的阴影中，与光线里全副武装的罗德岛行动组构成了强烈对比。

　　“啊，奈奈！~还有凯尔希……”

　　下意识的又想要敬军礼，但这次煌忍住了。

　　随着一旁穿着弹挂手持盾牌的ACE轻轻的咳嗽，工程灯光下仿佛在晒太阳的大猫最后只是吐了吐舌头，奈奈予以点头回应然后摆了摆手，三两步跟上了快步前往人群的凯尔希：

　　“他们这是……”

　　“在停靠的时间里，我们收容了一些莱森顿市的矿石病人。其中有几位重症，看样子是发作了……别光顾着说话，来帮忙！触痕，汇报状况。”

　　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和防护眼镜丢给奈奈，随着猫猫带上防护装备从ACE和煌让开的道路进入其中，奈奈很快就看见了努力摁住病床上挣扎的患者，握住了对方的手，说着安慰对方话语的苏苏洛。

　　猫猫和小狐狸视线相交没有什么功夫说话，凯尔希在一旁与触痕交谈没空管自己，奈奈只能自己判断……

　　“矿石病发作……第三阶段，急性……止痛的法术？”

　　“不行！他的源石结晶呈现活性反应，正常的医疗法术都不能使用！”

　　见苏苏洛这么说，奈奈黑色的右眼中墨色的气息开始凝聚，病人体内近乎占据大半个身体的橙黄色光线看的奈奈直皱眉头：

　　“……那……阻断药物……同时对危险病灶进行摘除……这应该是标准疗法吧。”

　　“是，是的……但是现在陆行舰还没有安装动态造影系统……而四楼的造影设备有着强辐射，他体内的结晶活性太高了，根本用不了那些设备……而只用阻断药的话，被隔断的活性结晶会立刻进入崩解状态……”

　　嗯，活性源石的崩解……这是活性源石驱动现代机械的主要做功方式，简单的说，就是爆炸。

　　一般来说，即便是矿石病处置专家……面对一个仿佛随时会爆炸的病人，能做的也只有安乐死处理了……触痕和凯尔希不断讨论的也是要不要这么做，罗德岛现在没有能力处理他这样的急性病理。

　　不过这个人运气很好，奈奈现在就在这里。

　　“没事，我看得见……”

　　说着，杀手猫猫撩了一下刘海，用发箍将眼前的发丝全梳到头上去，仅剩的右眼仿佛可以从眼角溢出不详的黑雾：

　　“我用源石技艺来给你指出聚团的活性结晶。”

　　“……奈奈小姐你做得到这种事么？”

　　不止点头表示做得到，奈奈如果配合血魔巫术甚至能够直接降低对方的源石结晶活性让他再次活蹦乱跳起来。

　　不过那个巫术看起来就太血腥邪恶了，而且对于矿石病的基体融合率起不到正面作用。想要降低这个病人的痛苦同时延续他的生命，祛除那些聚团到能活性反应的源石结晶是最好的做法。

　　只是，听着奈奈的说法，苏苏洛反而迟疑了起来。

　　说到底，活性源石结晶的摘除手术是一件对于精准度要求甚至是毫米乃至‘丝’等级的精密操作，一个人口述给另一个人进行‘指示’，期间‘精准度’的保持以及双方的信赖和默契都将是影响患者生死……乃至干扰医生本身能否活命的事。

　　毕竟这摘除的，可是一等一的危险爆炸物。苏苏洛会迟疑也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你的视觉现在……”

　　听着苏苏洛和奈奈的交谈，一旁的凯尔希与触痕反而对视一眼立刻拍板做出了决定：

　　“问题不大……让她亲自动手就可以解决可能存在的视觉误差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Medic你的手术手法……能够进行这种摘除手术么？”

　　“如果你们指望我做微创治疗那肯定是不行的……我能够熟练使用的还是传统设备……罗德岛现在有支持战地治疗的物资环境么？主要是血袋……”

　　听着奈奈的询问，凯尔希摇了摇头……

　　而就在第一天开始工作的‘Medic’小姐准备宣告患者生死有命时，一旁的苏苏洛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会微创治疗……我在学校就是学这个的……但，我需要设备……还有很详细的病灶描述……”

　　“设备没问题，四楼有一台很先进的八臂手术床……而病灶描述……”

　　眼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听着病床上那已然进气多出气少的哼哼唧唧，奈奈眨了眨眼，随后从满是武器的挎包里拿出铅笔和卷笔刀。

　　“给我一些打印纸吧……为了方便治疗，我会尽量给你们画成一比一大小的。”

　　看着奈奈和苏苏洛开始去病人那边绘图并拿笔在病人身上做记号，凯尔希看了看触痕，后者也在检查病人后点了点头……这个患者的源石活性程度肉眼可见的忽然停止上升了。

　　也就是说，手术可以进行。

　　“那就准备手术，Ace你去看看这个病人有没有家属……”

　　……

　　…………

　　这一准备，就从早上弄到了中午，奈奈跟着凯尔希全程追踪了整个手术的准备过程。

　　苏苏洛虽然作为手术主刀全程精神紧绷的厉害，但是因为奈奈绘图和记号的准确性，整体的活性结晶摘除过程十分顺利。

　　病人甚至出了手术室进行些许法术治疗后就能直接下地走路了，与之相比那个瘫在手术台下的苏苏洛没准才更像是病人。

　　被手术的那个当事人甚至还很中气十足的大声嘲笑（善意）了一番苏苏洛，而就在奈奈被哭戚戚的小狐狸拽着衣摆哭诉她刚刚是多么紧张，连呼吸都停滞了的时候。

　　围观了整个过程，或者说是特意围观的触痕则在与另一位罗德岛明面上的资深干员躲在一旁进行交谈：

　　“能用肉眼得到堪比最先进透视仪器的效果，并用铅笔绘制透视图……Outcast你还真是捡到宝贝了啊……”

　　“呵，用铅笔绘图算什么，我昨天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小家伙在身无寸铁的状况下用铅笔杀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作战人员。原本我以为凯尔希找到她肯定是要她进战斗组的……”

　　叼着棒棒糖，outcast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投向黑发小猫的视线全是担忧：

　　“应该说，如果凯尔希女士是让她去战斗组的话，没准我会更放心一些……医疗部可是罗德岛的核心部门，在医疗部任职，那就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塔’的事情啊。”

　　“Outcast你很担心她……”

　　“虽然看起来像是堕落了，但她依旧是被戒律所承认的……我可以肯定她昨天在最后使用了‘审判’……”

　　“被戒律所承认……原来如此，Outcast你担心她和我们那些萨卡兹同事起冲突么？”

　　“那孩子很单纯……可能是因为失忆，或许可能就是对生活死心了……洛肯水箱对她来说或许本是一个解脱，而我们则是将她拉入了原本已经远离的纷争中……”

　　叹了口气,outca帬刘捌疚午坝⊙四另st看着相拥而笑的两小只也不由得露出些许笑容:

　　“……大概人老了，总会去想这种‘如果’以及‘可能’……凯尔希女士到是很明确的是说要将她保护起来……”

　　目送两位未来的医生跟着凯尔希继续医疗部的工作，Outcast微微摘下帽子予以致意……

　　不管是苏苏洛也好，Medic也好……希望，一切顺利。

　　PS：今日的猫猫图

　　奈奈的安全局装备（笑），别问我臂章为什么是格里芬……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写个格里芬出来……

　　PS2：身体不舒服……休息了一天……但剧情的推进似乎不多……下午再写一章吧……

2nd Medic之谜 : 027 奈奈的工作

　　抖了抖自己的猫咪耳朵，奈奈以此回应远处对自己挥帽子的outcast……医疗部的工作比自己想想中的还要繁忙，做完手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继续跟着凯尔希离开手术室去与接替了查房任务的触痕对接。

　　根据凯尔希的说法，后者近乎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后续的查房工作……而现在，她们要去确认还有没有类似刚刚那个患者的危险状况。

　　奈奈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凯尔希看起来总是一副黑眼圈没睡醒的模样了，按照医疗部手册类似的查房每天早晚两次，如果有急性病症患者要处理那么接下来就是数个小时的治疗……入夜后则是还有医疗部进行科研项目的会议，后半夜还有病历的整理入库以及深夜查房……

　　这个盆栽色的菲林该不会是全天连轴转压根不带睡觉的吧？

　　“……奈……Medic！”

　　“啊？嗯，我在听……”

　　回过神，奈奈看向身旁不满的拽着自己的袖子，虽然刚刚累倒了，但怎么看都处于精神亢奋状态的苏苏洛：

　　“你精神还真好，刚刚不是累的瘫倒在地上动不了么……”

　　看着奈奈那有些神游天外的模样，苏苏洛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与自己一同完成了如此难度颇高手术的人并不是职业医师。

　　将粉发扎成低双马尾的小狐狸尽可能收敛了亢奋的心情，但她嘴角的笑容还是清晰可见：

　　“在罗德岛工作前，我曾经有过在叙拉古公立医院的工作经验，虽说第一次做主刀耗费的心力比想象中还多……但Medic才是第一次参与手术的吧？”

　　“嗯……我过去，没有接触过手术室的工作……”

　　主要是没接触过通过手术救人这种工作，去手术室杀人的任务倒是有……当然这种话显然是不能在这里说的。但苏苏洛可体会不到奈奈此刻欲言又止的底层原因，她看向奈奈的眼神像是一直处于医疗部生态位底层的小狐狸忽然看见体型比自己还小的小猫咪一样……总归是一种看待后辈的眼神：

　　“那，感觉如何？第一次参与手术，而且是如此成功的高难度活性源石摘除手术，有什么感想么？”

　　“感想？”

　　微微摸了摸左眼的绷带，奈奈决定实话实说：

　　“……还算……顺利？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呜啊……这话听起来就不像是第一次参与拯救生命的医生会说的话……你就没有拯救了一位病人的兴奋感么？”

　　对于这个问题，奈奈有些迟疑，她先是点了点，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是救人的感觉很好，但兴奋……那肯定是不存在的。

　　虽然奈奈是第一次参与手术，但类似如此的……决断目标性命的过程……猫猫杀手并不陌生。奈奈只会对他人无法掌握其生命本身这件事感到悲哀，至于其究竟是生是死，杀手小姐已然麻木。君

　　似乎也察觉到化名Medic的猫猫对于这种‘医生’的本分并不在意，苏苏洛回想到对方本质是被迫来到罗德岛‘逃难’的事实后，切身处地的思考了一下后叹息着拍了拍这个身高与自己处于同一等级的‘伙伴’。羊

　　“没关系的，小猫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的能力那么强，我们这里也有凯尔希这样的知名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仪

　　“……其实小家伙的状况一切正常，她挺好的……”林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壹

　　没等奈奈回答，与触痕完成了交接的凯尔希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肚子饿了吧……毕竟早上起床去了临时安置处就发现有急性病人,开始没吃早饭就被拽着高强度使用弍玖霖厁罢漆异叄源石技艺……虽然把Medic叫起床的就是我自己,但同作为罗德岛的医生,我建议你要么自备一些零食,要么早餐自己提前准备。”肆

　　“呜啊……”武

　　再次听见苏苏洛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奈奈投以迷惑的目光……小狐狸则再次安慰似得摸了摸奈奈的猫耳：韭

　　“原来如此，适应吧，这就是荒野行医与城市医院的区别。”俬

　　“但就算你们这么说，病房那边也没有可以开伙的东西……我来的时候也没有准备储备粮。”

　　眼看奈奈习惯性的掏挎包但一无所获，苏苏洛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但就在奈奈准备接过去的时候则被凯尔希半路截走……凯尔希将其塞回了苏苏洛的口袋里：

　　“马上吃午饭了，摄入甜食会影响午餐食欲进而干涉下午的工作安排……”

　　“一口也不行么？”

　　“……Medic你只是长的像小孩又不是真的小孩子，非要贪午餐前的这口巧克力么？”

　　“但这是苏苏洛送的诶……这还是我第一次从朋友那边收到零食……”

　　听着猫猫杀手的说法，无论是她身边的活人还是死人都有些绷不住了，苏苏洛叹息着揉了揉眼角，将巧克力塞给了奈奈姑且不说。

　　猫猫杀手的耳旁也又一次出现了凯特的声音：

　　【说起来我是说要招待你吃我新学会的豆沙馅面包的……等米娅醒了就带她去厨房吧，我们在米娅身边应该是可以干涉现实的，到时候我再给你做呗。】

　　忽略了凯特接下来喋喋不休的面包房少女经验，因为听见了‘厨房’这个关键字，少女想起了凯尔希交代自己的……要照顾小猫吃饭的事情：

　　“说起来，我是还要为小家伙准备午饭的吧……我们接下来是去食堂？”

　　点了点头，但凯尔希的脸色却好像更差劲了几分：

　　“虽然说是食堂……算了，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盆栽大猫的语气奈奈听着就不靠谱，而到了地方奈奈才发现或许自己对于‘不靠谱’的定义从一开始就不太对。

　　奈奈对于‘食堂’的定义哪怕以哥伦比亚拓荒时期为标准，怎么也得有饭盆、桌椅以及虽然可能不可避免的有尘土但怎么也至少能入口的饭菜这么几个属性……但她在罗德岛的‘食堂’看见的是什么？

　　缝隙漏风带着砂砾，用餐环境仿佛吹砂打磨机。

　　盛饭容器自备，因为没有桌椅，收容的患者与罗德岛本身的行动队们一路吃一路走……奈奈沿途都看见不少吃撒在地上或者给墙面添加油迹污渍的地方。

　　而掌勺所在的‘食堂’本身更是让奈奈血压飙升，尤其是掌勺的Ace围着围裙看见奈奈后还伸手‘哟’了一声后有些低血糖的奈奈真的想直接两眼一黑昏过去算了。

　　这哪里是什么食堂，分明只是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的连料理台都算不上的地方。

　　加热用的灶台是一个不知道哪个国家淘汰下来的野战炊事车，几个昨天晚上接奈奈上岛的行动组E3成员目前正一脸生无可恋的搅合着加热器上看起来不知道是羹粥还是炖菜但颜色让人很没有食欲的糊糊。

　　姑且忽视同样穿着围裙捧着整块的干奶酪愁眉苦脸但一看见奈奈就猫耳整个竖起来的黑色大猫猫，奈奈的注意力全在那小小的炊事车待取用区域的迷之物品吸引了。

　　“……凯尔希，你说让我为小猫准备食物……意思是不是，如果我不会做饭，那我们就得吃这种东西……”

　　“喂，我还在这里呢。”

　　用手上的大勺子敲了敲面前满是糊糊的容器，Ace一副‘我也不是自愿做这些’的表情，示意了一下身后倒空后踩瘪装箱的空罐头箱：

　　“材料就这些，人手也就这么多，厨房没有完工，烹饪工具只有一个维多利亚炊事车……我们也想做些像样的东西，但说真的，在不动用那些……速食食品的前提下，要为上百人准备食物，增稠肉汤就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昨天不是还有新鲜蔬菜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