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279章

　　“行动什么的之后再说，毕竟就算没有见过面，我也不会真的对无关人员下死手……只是，凯尔希你确定么？让看着如此软弱的陆地人，一个仿佛人畜无害的小猫参与海里的纠葛？她看起来还不如之前那个带路的，手持盾牌的男人，至少体格体重方面那个墨镜男的基数能力应该比她更强。

　　“鲨鱼变成如今软弱的模样我都可以延后追究，但她是以怎样的方式实现所谓的‘最终保险’，我需要你对此进行进一步的说明。”

　　白发女子的话顿时让室内气氛为之一肃，凯尔希在看了眼似乎依旧能忍耐对方的模样后，看向了同样需要仰望的白发女子：

　　“可能你已经习惯了海洋对陆地国家的各种优势，但不要将阿戈尔的傲慢带入你的视野，海嗣如今的模样以及阿戈尔的处境很大程度就源自你们那可笑的傲慢……而纵然陆地人可能终其一生也不曾见识海洋的广袤，但你们又何时见过真正的星空……”

　　“这和我需要确认她的能力有关么？”

　　看着对方似乎真的在疑惑的模样，凯尔希那疲惫的表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你甚至无法在她身上感知到威胁，光是这点你已经输给了众多陆生种，至少那些在你看来软弱的家伙会在‘天使’面前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奈奈，展开光环。”

　　对于凯尔希的吩咐，奈奈当然从善如流。

　　而随着光环系统的启动，奈奈的体质自然在瞬间迅速劲增，爆增……刚刚还以‘软弱’描述某黑猫的女性随着奈奈头顶出现水银色光环的瞬间眼神就认真了不少。

　　而奈奈也明白既然对方是自己在海嗣事务上的合作人，那么表现势力越强自然就越能得到对方的尊重，在之后的合作中也会更顺利……于是，奈奈少有的启动了只曾在剿灭‘圣骸’时启动的光环全开状态。

　　随着单纯的圆环变为闪耀的十字星，连带黑发少女的眼瞳都转变为亮蓝色如同准星的发光点……此刻只是单纯的被奈奈盯着就能感受到仿佛被巨兽直视的颤栗感。

　　毕竟在这个阶段，光环系统已经开始询问奈奈是否要将对方标注为‘敌人’了。

　　“原来如此，那种模样……其实是伪装么？这种生物反应……似乎比起‘猎人’的改造有过之而无不及。”

　　“请将其看做某种低耗能的待机状态，一般来说我也很少遇见需要我全力战斗的对象，如果您担忧的是我的作战性能那么大可不必……另外作为幽灵鲨的主治医师，我认为在病房中手持武器是十分不恰当的行为……最后，凯尔希女士，可以请您继续刚刚的介绍么？”

　　见奈奈如此为自己声援，凯尔希嘴角微微扯动了两个像素，随后微微扬起手继续最开始的话题：

　　“那么向你介绍，这位是你在龙门继续追查中，可能会遇见的合作伙伴……你可以直呼其名‘歌蕾蒂娅’，阿戈尔人，阿戈尔技术执政官、荣誉军团长，阿戈尔军事团体‘深海猎人’总战争设计师之一。”

　　“深海猎人？”

　　见奈奈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仿佛没完没了的样子，很不习惯这种主导权被别人掌握的歌蕾蒂娅上前一步：

　　“简单的一言以蔽之就是专职对抗海嗣的军事组织，目前我在寻找深海教会那群畜生，并计划沿着这条线索找到他们的最上层……而表现在我们之后可能的行动中，为了取信那群垃圾，我可能会与你发生战斗……那么，被凯尔希称为‘天使’的陆地人，你的名字是？”

　　“奈奈·艾薇，罗德岛干员，代号Medic。”

　　看着奈奈伸出手指与手腕都十分纤细且白皙，没有任何老茧，不像是行动干员，也不像是医生……在歌蕾蒂娅眼中像是艺术家，以及文艺工作者的小手……抽空将武器依靠在墙上挂架的歌蕾蒂娅沉默片刻，才握住奈奈的手：

　　“尽管刚刚见过你的战斗形态，但你现在的模样，体重轻巧手脚纤细，就连脖颈都像是一碰就会折断，很让人担心你会不会在战斗中被一阵风吹倒……”

　　“那么就请用高强度轻量化的特殊战斗个体思路来理解我吧……你看，即便手上用力，我也不会受伤不是么……当然，这种力量还是别放在普通人身上，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可能造成残疾的力道呢。”

　　“我会注意。”

　　看着对方正常起来也是能友好交流的态度，奈奈满意的点了点头，任由对方研究似得握住自己的手，猫猫看向了凯尔希：

　　“那么，简单的说就是要掩护歌蕾蒂娅小姐取信深海教会，掩护她加入其中对吧？”

　　“是的，你们的战斗力都在水准线以上，若是不知轻重的战斗起来必然会对移动城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到时之后和龙门本地政府的交流我会处理。

　　“而为了避免更多的无辜者被卷入变成附加伤害，歌蕾蒂娅你需要在找到并加入深海教会后迅速和我们交换情报，之后我们会清缴剩余深海教会成员，而你则带着部分邪教徒继续你自己的任务……大致流程就是这样，两位现在可以开始补充细节了。”

　　研究了半天奈奈的手，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理解对方这收发自如的力量究竟怎么回事的歌蕾蒂娅至此礼貌的放开，随后看向凯尔希：

　　“首先，我们确定一些根本性的东西……但凡是转化为了海嗣的畜生都杀无赦，两位对于这点是否有着共识？”

　　看着奈奈抖了抖猫耳朵，凯尔希直到虽然奈奈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那种肢体动作显然也是在疑惑其中的根本逻辑，于是开口解释到：

　　“海嗣的血肉是活性异常的生物制品，它们即便失去生物活性，但有时只是触碰都会造成遗传物质的转移，随后让接受个体的生命形式开始不可逆的向海嗣转变……凡是转化为了海嗣的畜生都杀无赦，罗德岛对此没有意见。”

　　听着凯尔希的解释，奈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后举手问到：

　　“那么，应该如何判断是否被海嗣感染呢？”

　　“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身体上出现海生……用陆地人的说法就是出现‘鳞类’特征……长出鳞片，肢体畸形，面容扭曲……海嗣和正常人类的差别很大，你要警惕的是只出现些许特征，还没有完全转化的那种类型。

　　“而与此同时，相比起肉体上的变化……Medic你更需要注意的是那些畜生精神上的干扰。”

　　“海嗣也有精神污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奈奈这忽然反应这么大，但歌蕾蒂娅只是疑惑，这并不影响她继续解释：

　　“不，我说的是那些教徒的邪说歪理。因为海嗣特殊的生命形式，它们本质上没有个体区分，所有个体都服务于‘大群意识’。我见过太多的陆生种因为说不通的理由向往那放弃思考，放弃人类身份的家伙……

　　“你作为凯尔希称作‘最终防线’，一定要注意精神上不可以被对方说服，否则海嗣的同化将在你放弃人类身份的同时加强，比起血肉的侵蚀还能通过后天进行治疗，精神一旦放弃那就是死刑，届时一定不要成为那些畜生的帮凶。”

　　“嗯，我大致理解了。”

　　看着奈奈这轻描淡写的表述，歌蕾蒂娅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嘴，想来也是明白了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只是‘嘱咐’而已。

　　而随着身高一米八的高挑女性看向依旧躲在奈奈身后的修女小姐身上，歌蕾蒂娅眼神复杂的转而看向奈奈：

　　“最后，让我们来说说鲨鱼的治疗问题……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听说是保守治疗的后果，你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才让她一直保持这样软弱的模样？”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那被源石同化的神经系统，只能以尽可能减轻当事人痛苦的方式保守治疗呢？”貳

　　PS：呜呜猫猫

　　PSS:整理出了这么多，先发这么多，后面还有QAQ屋

　　9th龙门海味 : 316 阿戈尔人与舞会

　　对于奈奈的解释，歌蕾蒂娅眉头越皱越深：捌

　　“感谢您对我的队员如此考虑……但我得指出，这是完全错误的做法。棋

　　“我们深海猎人一生都在与海嗣对抗，与海嗣的肉体侵蚀对抗。因为各种原因，陆地的源石很难影响我们。深海教会对鲨鱼做出如此折磨故而人神共愤，但请相信我的队员，我对于猎人的体质有着充分认知，她必须恢复清醒，她能抵抗住源石。1

　　“凯尔希说过，那种干涉并修改源石活性的技术是独属于你的……所以我以病人家属以及上级的名义请您改变治疗方略……以唤醒她原本意识为考虑进行治疗吧。”彡

　　对于歌蕾蒂娅的说法，奈奈当然不能听她的一家之言。随着凯尔希神色复杂的点头肯定后，奈奈这才转身看向紧张的拽着自己衣摆的修女小姐。

　　“医生……我是要……”

　　“你要改变治疗方案了，这是自称你的家人主张的，以及凯尔希医生也同意的方法……”

　　一边接过凯尔希递来的病历检查着幽灵鲨如今的身体状况，奈奈一边说到：

　　“源石化的神经遮断了你的记忆，也让你变得不像是你自己。你的家人说你变成这样，也是那个教会所做的事情……”

　　“是……这样么？抱歉……我对此并不清楚……”

　　交谈着，不安着，幽灵鲨仿佛祷告一样的握住奈奈的手，以告解的姿态跪在了奈奈面前：

　　“但，如今的生活只是梦境……没有过去记忆的我自己……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记得那个人这么说过，现在，这位女士又这么说……”

　　“我可以确定提升源石活性将重新激活你的记忆，同时你的身体机能也将得到刺激得到……恢复性提升？但需要注意的是与之相伴的痛苦。

　　“和普通源石病只是病灶神经受异物影响不同，你是全身的神经系统都源石化了，我很难判断……治疗后，你的生活状态……”

　　看着奈奈详细的拿着病历为自己进行说明，完全听不懂的幽灵鲨最终注意力也还是放在了显然在为自己考虑的‘医生’身上。

　　修女如此牵着奈奈的手，露出了有些勉强，显然是害怕，但十分坚定的笑容：

　　“发病时的痛苦，我仍旧记忆犹新……但，那位女士说的没错，人本身一辈子都是在与痛苦对抗。无论是她所说的‘猎人’亦或者是这艘船上的其他人们，我已经见过很多。

　　“若我现在所处的状态本质是沉睡，是对身负责任的逃避……那么，无论我现在的信仰究竟是对是错，只有我确实应该醒来这件事本身，我予以同意。

　　“只是，那时的我，究竟对这艘船，对医生你们……以及那位时不时回来看望我的博士抱有怎样的看法……我担忧的，只是这点。”

　　最后再用额头触碰奈奈的手，完成一整套的忏悔动作，幽灵鲨放开了奈奈：

　　“请原谅您认识的幽灵鲨可能会变成您完全陌生的存在，但……请继续注视我吧，虽然我害怕痛苦，也害怕未知……但，如果是医生你在我身边，那未知的未来也不会再令人畏惧。

　　“毕竟，提卡伦多之光……我的医生，我的周边所谈及一切的中心点……您始终在我的身边。”

　　见幽灵鲨以自己的意思确认了治疗方案改变的文件，并在歌蕾蒂娅的陪同下签下了所有的手续文件后，奈奈和凯尔希随即开始对幽灵鲨的……治疗。

　　奈奈有些无法描述治疗过程的血腥以及不适。

　　毕竟就像奈奈所说，完全源石化的神经这点本身就决定了提升源石活性必然是比活剐凌迟更加痛苦的刑罚。

　　但整个过程在歌蕾蒂娅的帮助……主要是摁住这个需要奈奈开启光环才能在体能上与之对抗的幽灵鲨的过程中，奈奈听见最多的就是这个女人冷淡的‘继续’声音。

　　这还是本次‘治疗’只是提升源石整体活性的一小部分，整个治疗过程已经在奈奈强烈要求下分为了数年完成，但光是如今的‘一期工程’……名为幽灵鲨的女性反应就足够痛苦。

　　即便提前打好束缚带也绑不住这据说还处于虚弱状态的‘深海猎人’，而最要命的是幽灵鲨全程意识都被迫清醒……而这本身也是治疗的根本……源石活性越高，她本人就越是清醒。

　　虽然这样幽灵鲨可以自己注意不主动将力量释放在奈奈或者凯尔希身上，但她因为挣扎以及歌蕾蒂娅用以摁住她的力量对抗已然让原本的金属床凹进了地板下。

　　抓挠的指尖全是血迹，就连不少指甲盖也连皮带肉的翻起，修女的眼耳口鼻都在溢血……奈奈真的很担心幽灵鲨就这样因为过量的疼痛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随着治疗的继续，她本人也用着奈奈难以言明的表情盯着自己说：

　　“继续——！”

　　好吧，现在奈奈或许应该关注一下自己的精神健康了。

　　或许有时候和其他人太过于共情以至于共感……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终于，随着幽灵鲨本次源石活性提升至预设值，这对于患者和医生都是折磨的治疗终于结束。

　　这次就连凯尔希也支撑不住了，翠色菲林只是简单的和奈奈以及歌蕾蒂娅告别就踩着略微漂浮的脚步离开……而奈奈在询问了一下歌蕾蒂娅目前确实有房间住，并很快会进入龙门一同追查深海教会后，也准备告辞。

　　但就在奈奈抱着幽灵鲨的病历本准备出门时，身上不少血色抓痕的歌蕾蒂娅却叫住了奈奈：

　　“等下，我之前听凯尔希说，晚上有个你主办的舞会？”

　　“诶？”

　　因为发言和奈奈对歌蕾蒂娅这个人的理解偏差过大，在这一瞬间猫猫的大脑有点停机的迹象。

　　而看着奈奈的表情，歌蕾蒂娅也歪了歪头。身材高挑的女性一边脱掉身上那按照猫猫理解应该是‘伊比利亚式’的染血服装一边问道：

　　“嗯？怎么？是我弄错了么？”

　　“这到没有，只是……你居然会跳舞让我有点意外……”

　　“我虽然在陆地上行动的时间并不多，但我看陆地的音乐、艺术……尤其是舞蹈应该也都各有特色才是？”

　　说到这里,银发女子顺了顺长发,琉林迩侕III私坝玐事向奈奈投去的疑惑的视线:

　　“你不会？”

　　“唔，会到是会……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对那个活动有什么误解。

　　“首先与其说是我主办的，倒不如说是为我举办的……而且那只是大家随便聚餐，然后有个大家可以活动表演的小舞台，说‘舞会’什么的有点……”

　　“能跳舞么？”

　　“……能。”

　　“那就可以了。”

　　看着奈奈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奇怪后，歌蕾蒂娅解着类似皮质的猎人内装的扣子，平淡的说道：

　　“你似乎还是对我有些误解,你熘龄II貳俬吧疤四以为我是怎样的人?”

　　“海嗣的热情尾随者？感觉你是那种听见了消息就会冲上去给它们砍碎的人。”

　　“……你的形容到是十分准确……但这并不影响我继续自己的生活。毕竟脱离了海洋，感受陆地的干燥空气，若还失去了舞蹈，那我恐怕也迷失了……话说马桶不是智能的，洗衣机到是有智能洗涤选项呢。”

　　说着和其本人高挑形象完全不相称的跳脱对话，奈奈看着她径直把外套往里塞的模样不由得捂脸：

　　“那个智能也只是指提前订好的洗涤方案而已，带血的衣物丢洗衣机之前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往血迹上喷点洗洁剂然后轻轻揉搓……啊，这个材质好像不太方便揉……那就用刷子？啊，轻点，再轻点？算了，来，我示意给你看……”

　　熟练的从卫生间找出每个房间都有配置的衣物洗涤剂，见歌蕾蒂娅那有些笨手笨脚的模样，奈奈主动接过了那帮忙处理血迹的工作。

　　而听着歌蕾蒂娅那：“其实猎人服饰十分耐用，多用点力也可以……”的碎碎念，奈奈好笑的一遍应付一边教着对方如何适应陆地这……原始的生活。

　　嗯，这是歌蕾蒂娅的原话。

　　而随着对方不适应的操作着‘不够智能’的电器进入最后的漂洗阶段，只穿着一套衬衣和皮裤的歌蕾蒂娅这才松了口气：

　　“好，希望能赶上舞会……谢谢你，Medic，愿意耐着性子听我解释的陆地人还是太少了。”

　　看着奈奈再次露出好奇的表情，歌蕾蒂娅继续说道：

　　“我明白这可能是在使用单纯的言语沟通，这种低信息密度交流方式时，寻求尽可能高效的对话已经是我这种执政官的本能。但能够像凯尔希女士那样跟上我的节奏，还同时具备兼容低效沟通耐心的陆地人着实少见……哦，不对，凯尔希女士说你是……”

　　摇了摇头制止了歌蕾蒂娅的这种说法，奈奈轻抚胸口，笑着纠正到：

　　“不对哦，我是人类……自我认知很重要的，你之前也这么说不是么~”

　　对于奈奈的纠正，歌蕾蒂娅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但奈奈想，这大概只是自己还不够了解她而已。

　　毕竟，无论是深海猎人，亦或者阿戈尔执行官……对于歌蕾蒂娅这个人来说，她为何会如此热爱舞蹈，又为何如此憎恨海嗣……明明第一印象是个战斗狂，但偏偏却是个连自己那种小宴会都不想错过的人。

　　歌蕾蒂娅简直浑身都是秘密，奈奈十分的好奇。

　　而对于这个在凯尔希描述中完全不似人类，却对人类有着强烈同理心的天使，歌蕾蒂娅的看法想必也和奈奈差不到哪去。

　　就这样在洗衣机颇具生活感的水流音中，高挑的女性像是之前确认战斗力一样，但无比温柔的牵起了奈奈的手，躬身的同时以额头轻触奈奈的手背：

　　“那么，请问我能够向未来的战友预约一只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