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303章

　　“嗯！”

　　一边说两人一边下车，看着眼前密集建造仿佛完全是挑衅龙门消防法的十五层密集建筑群，奈奈迅速牵起暗索。

　　因为暂时还有些不太清楚从何下手，奈奈摸了摸头顶压住了猫耳有些让人不习惯的软帽，最后还是看向了四下张望的小兔子：

　　“那么，一般来说想要调查公共设施，我肯定会从派出所之类的地方开始联系……但这里，似乎没有那种东西？”

　　“嗯，和距离新城区比较近，由‘林’控制的旧城区中央公园区域不太一样，这里因为靠近港口，存在着港口工会的同时，大量感染者工人也依托居住地和做工地点划分出了自己的工会……虽然这么说，但那些工会并不接受近卫局的管理……相比起龙门政府，他们和‘林’打的交道更多。”

　　“所以，暗索有在这里有说得上话的人么？”

　　听着奈奈的提问，过往无论说到什么话题，都至少保持着表面镇定的小兔子第一次直接露出了略微为难的视线，但好像又像不愿让奈奈觉得自己排不上用场一样的用力握住了奈奈的手：

　　“……有……但，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帮上忙……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家伙。”

　　“没事，我的工作就是专门和各种不好打交道的家伙相处……说起来你也拿着防护服装备的没错吧？”

　　听着奈奈的提问，暗索略微拎起衣角，露出装着正压呼吸面罩的罗德岛装备包后，奈奈确认了一下小兔子身上二手衣服下面的防护服确实好好穿着后，这才和暗索一起去找了代号为‘乌鸦’的人。

　　因为九龙城寨地方很小，加上奈奈两人开着一辆锃明瓦亮的新车十分惹眼的关系，被暗索称为‘乌鸦哥’的人很快就带着四个小弟呼喝着‘暗索？谁是暗索？！’的找上门来。

　　炸一看见对方那松垮衬衫加可能是银也可能只是普通磨亮的其他金属链子挂在脖颈上作为饰品大呼小叫走过来的样子，暗索先是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然后又稳稳的站住，随后奈奈主动上前。

　　而没等罗德岛的黑猫开口，带着小墨镜意外有种凶悍模样的乌鸦眯着眼睛忽视了奈奈直直的看向了暗索：

　　“嘿……暗索？单说名我挺陌生……不过说起离家出走的小扒手我倒是知道是谁了……怎么？在灰色的林那边混不下去了？我可是听说了哦，你丫头好像是和近卫局混一起了？和条子一起能在这地界讨饭吃？怎么，这下是被遣返回来了？”

　　完全没有给奈奈说话的机会，裤腰带里憋着钢管短刀的四人一下就隐隐封住了两人的路径，乌鸦哥啧啧称奇的看了看暗索和她身后的罗德岛公车，随后才将视线放在了奈奈身上：

　　“你……又是个什么路数？这车上写的啥……罗……骡……什么岛？”

　　“罗德岛，我们是致力于治疗矿石病的……”

　　“哦，卖药的。”

　　再次打断了奈奈的自我介绍，乌鸦哥绕过两人扒拉了一下车门，因为奈奈习惯性锁车他当然什么都没扒拉开，于是痞气十足的男人转头看向奈奈：

　　“走吧，我们换个适合谈事情的地方……车钥匙拿来。”

　　即便是奈奈这种好性格的家伙，被三番两次的忽视现在也血压暴增……而正巧奈奈也想看这人能把自己带到哪去，于是杀手小姐直接微笑着将钥匙给了对方，不过这种痛快动作反而让乌鸦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霍……真的是来谈事的？好家伙……行吧，大家伙的客气点，上车。”

　　尽管暗索下意识的手上用力显得略微抗拒这些人的贴近，但毕竟奈奈没有退缩的模样，暗索也就继续坚持。

　　随着两人被帮派份子夹在后座中央，其中一人拿出了头套和扎带看向了驾驶座上兴奋扭屁股的乌鸦：

　　“乌鸦哥，客气是客气到什么程度？”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带个手铐，拇指用下扎带意思意识得了……这位公司……猫小姐似乎真的是来和我们谈生意的，头套就免了。毕竟小扒手现在是她的人，据点未知在哪也就是说或者还没说的事。”

　　没有多做抵抗的任由对方粗暴的给自己绑上，然后在对方很用力的捆暗索时微不可见的蓝色法术光在暗索身上一闪而过。

　　奈奈稍稍用幸存者协议让自家的小兔子好受了些。

　　因为不确定乌鸦在其帮派的地位，同时可能还因为有些生气，奈奈路上一直相当安静……也就是对方除了上手铐和扎带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不然奈奈高地得让这群人知道花为什么那么红。

　　而乌鸦开着车载着奈奈两人也没开多远，随着车辆七拐八转的进入九龙的一处地下停车场，随着两人被半推半拽的送入一个需要钥匙解锁的楼梯间，奈奈这才开口询问：

　　“所以……各位的帮派，怎么称呼？”

　　“啊，终于憋不住了？另外虽然我们有着‘轻灵劳务中介有限责任公司’这样的名字，但大伙一般叫我们‘轻帮’……你边上那个一直在逞能瞪我的小兔崽子就是我们轻帮出去的……看见那耳洞没，她还是个两孔级别的高级扒手来着。

　　“本身如果没问题，她应该是可以进组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居然被近卫局抓走了……抓走不说，之后还被放在‘灰色的林’的地盘上要不回来了，我以为她永远被放生了呢。”

　　招呼手腕被捆住的两人进入电梯门打开后的房间，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劳务中介公司’的办公室。

　　竹质熏黄百叶窗半开不开的光线十分昏暗，亚麻材质的墙纸在开灯后介于白墙发黄又不黄之间的色彩。随着乌鸦哥毫无客气的在一张还靠背还挂着一件脏西装外套的主位椅子上坐下后，其他人也随便将钢管什么的插入门口的竹篮里，将短刀常见摆在在茶座上后摁下了煮茶器的开关。

　　用手指转着车钥匙，乌鸦哥表情玩味的看向奈奈：

　　“真是辆好车，开着还挺来劲的……所以，姑且听听您这……罗德岛，有啥指教吧？”

　　“在那之前，能否告诉我你在你们帮派，姑且处于个什么位置么？”

　　奈奈的话音刚落，乌鸦的脸色就臭了起来，随后他叹息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又来……你们这些公司狗，真的是没有一点规矩……现在打听我在帮派里是啥地位，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要‘叫你们领头的来’？

　　“做事能不能务实一点，正经人谈生意也都是两个业务员先谈，然后上级再命令跟进呢！

　　“再退一万步说，不管你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凡让你直接和我上面的人说了，哪还有我什么事？我不要功劳，我手下的人不用吃饭的啊？！”

　　话语间，奈奈面前被放上了一个纸杯，同时身后拿着满是开水煮茶器的小弟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

　　“总之开场你给我的好感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告吹了……接下来你如何说话将决定那些热水是到杯子里还是浇你头上，请继续，你带着那兔崽子来找我干啥来的？”

　　沉默片刻，奈奈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到：

　　“我需要检查你们帮派掌控的建筑，以及手下人员的身体状况……”

　　“……然后呢？”

　　“没然后了，这就是我的目的。”

　　看着奈奈一副‘确实如此’简单的模样，乌鸦的表情再次扭曲起来：

　　“所以……你只是想来骗个体检钱？”

　　“……不，不是骗钱……”

　　“哦哦，免费的……那就是来骗后续治疗的药钱的是吧，制药公司嘛，我理解。”

　　“不，如果真的检查出问题，那么我会免费送低感染度成员去市中心建立专科医疗进行后续详细的疗养。这整个过程也是免费的，龙门政府已经付过钱了。”

　　如此沉默片刻，乌鸦表情复杂的歪过头：

　　“你在逗我玩？还是说这是什么近卫局抓人的新套路？能说的再清楚点么？趁我还多少有点耐心……”

　　看着乌鸦真的似乎被搞晕了头，奈奈总结了一下自己能说的部分：

　　“简单的说，就是罗德岛受龙门政府的委托，开始调查某种寄生虫疾病相关的状况……而九龙城寨有着相当的可能成为危险的高发区……处于对此地居民生命安全以及龙门全体人员的健康考虑，我委托暗索，找到了多少有些关系，能够‘说的上话’的阁下。”

　　听着奈奈这一长串的说法，乌鸦和他的小弟们都楞了好一会，随后乌鸦保持着发蒙的表情示意了一下小弟，后者看着乌鸦给了两次颜色才后知后觉的给奈奈和暗索面前的纸杯添了水。

　　“……寄生虫疾病……还不要钱……还免费治……这龙门，什么时候成开善堂的了？”

　　乌鸦开玩笑的说法引来了小弟们一片哄笑，随后他表情又恢复了似乎猪脑过载的模样，有些为难的问到：

　　“我姑且问一下吧……那什么寄生虫，真要是重度了……会怎么样？”

　　“会死。”

　　奈奈单纯直接的解释再次让乌鸦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直接砸入冰点，而随着乌鸦最后挠着头问起治疗药物的事情，奈奈也选择毫无保留的全数相告：

　　“没有治疗药物……我只是来检查感染状况的，有就带人去治疗，然后隔绝感染源……仅此而已。”

　　“……就连驱虫药都没有的么？！你们是制药企业吧？！”

　　沉默应对乌鸦抓狂的质问，毕竟硬要说的话，奈奈只能用弹药治疗。

　　“所以，我的要求只是如此……你们如果配合，我可以省很多事。”

　　“一般这种句式后面都得加一句‘如若不从’……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如若不从那近卫局就要杀过来了？”

　　“倒也不至于……”

　　毕竟近卫局现在大概率没空管这些棚户区帮派跳脚。

　　不过，如果本地帮派完全不给面子，甚至妨碍调查……那出动的是杀手七十七号还是星光重火力小组，那就不好说了。

　　带着手铐端起纸杯滋溜一口热水，奈奈开始等待乌鸦如何回答。

　　而对于奈奈这副行医打扮，帮派小子们倒也没说一点面子都不给……毕竟乌鸦哥在和自家小弟窸窸窣窣商量了一阵后，还是选择了拿起办公室的电话。

　　“喂……老大，我这边有点状况要告诉您。”

　　PS：呜呜猫猫

　　鲨鱼吃小鸟↑

　　PSS：明明是照着港台黑帮电影在写，为什么脑海里全是‘雅西啦梁非凡’的GIF……

　　9th龙门海味 : 348 歼灭火力许可倒数计时

　　奈奈和这片大地的各种帮派打过交道。

　　虽然他们聚集起来的初衷、目的、平日行事的手段，乃至最后的结局都不尽相同……但帮派总归依旧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

　　相较于人类群星闪耀与拟人水准下水道这样的水平差别，帮派这种‘组织’虽然无法一概而论，但其总体表现也都倾向于平均值一些。

　　所以即便是乌鸦这种训练儿童扒窃，收取孩子们的赃款作为保护费，在帮派成员中也算是极为下三滥的类型……在手头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进行确认前，奈奈忍耐一下，也还是能捏着鼻子和他们进行交流的。

　　趁着乌鸦忙着打电话说明的时间，奈奈则看了看办公室的装潢。

　　他们茶几上散落的宣传单上也有写自己向工厂进行劳务派遣的主营业务……这说明他们的主体构成应该是感染者工人，这点倒是和暗索的情报符合。

　　而工人因为要经常前往移动城市的支持层，平日上下工都会途径那些适合海嗣躲藏的管道……一想到那些管道的循环系统直连昨日自己消灭的那栋建筑，奈奈就非常担心会不会已经有人成了海嗣的口粮。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这个医生去看。”

　　放下话筒，乌鸦丢出一个钥匙串交给小弟，众人迅速的解开奈奈和暗索的手铐与扎带的同时，乌鸦套上了之前挂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少了几分痞气，多了一丝认真。

　　“之前得罪了，老大那边似乎也从其他人那边打听了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寄生虫，但昨天的骚动和今天近卫局的发癫都和这有关对吧……说说你准备怎么查。我这边……嗯，尽量配合。”

　　“直接带我们去你们能说上话的区域吧，从主要的供水管道开始，然后逐级向下调查。

　　“而人员方面我暂时空不出手，你们可以自己注意一下有没有人忽然出现异状……比如身上长出奇怪的东西啊之类的。”

　　眼见奈奈话语间就准备起身，乌鸦到是反而为难起来：

　　“这说的也太宽泛了，你要不就直接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得病吧。”

　　“最简单的，去体检，罗德岛在市区有和龙门一同设置专科医院，你去打听一下就好了……所以，还不出发么？”

　　虽然不知道乌鸦这人在磨磨唧唧的拖延什么东西，但在奈奈的反复催促下，把西装穿的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乌鸦为难的拨通了几个号码，交代了两句说要找‘管道工’的吩咐后，带着奈奈继续深入建筑。

　　从装修风格十分皮包公司的办公室离开，穿过墙皮斑驳且带着大量蛛网霉斑的走廊。乌鸦和他的小弟走到哪哪里都会安静下来，但他自己不知道是本身在享受这种瞩目还是压根不在意，伴随着一路张扬的步伐，众人与‘管道工’在供水房碰面。

　　那是一位发须皆白的佩洛族老人，原本蓝色的工作服被穿到发白，眼神略显呆滞，但腰间工具包中的工具却从高到矮排列整齐。

　　乌鸦看见老人就眯着眼睛凑上去勾肩搭背的摩挲一下手指，随后老人表情立刻嫌弃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不情愿的递了过去。

　　乌鸦到是也不嫌弃什么，笑嘻嘻的从老人手中占着便宜，随后向奈奈介绍起来：

　　“这是老齐头，我们这修管道的……你说的水管什么的都归他处理。”

　　“……那，这里就是九龙城寨的主入水口么？”

　　“不，这里只是管这栋楼的水房。”

　　听着老人有气无力的说法，奈奈面无表情的看向乌鸦……这显然是在浪费自己时间。

　　但乌鸦到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吞云吐雾的开口辩解到：

　　“哎呀，别这幅表情嘛，你的计划本身就要从总闸向分口检查……先就近看看我们自家是否正常呗~”

　　‘谁和你是自家……’

　　暗索的碎碎念奈奈很清楚的听见了，照理说黎博利的听力也不会特别差劲，但乌鸦那表情都不动一下的厚脸皮着实让奈奈无言以对。

　　显然不先让这家伙老实下己后续的工作也都无从开启，如此想着奈奈掏出手机再次确认龙门那边的工程图纸。随后猫猫发现当下这个水房其实处于九龙较中心的位置，是个很好的海嗣浓度探测取样的地区。

　　“那就先看看这里的状况吧……暗索，去总闸那边进水口取样，装满一壶带给我就可以了……然后这位齐师傅，我要用施法单元对下水系统进行法术探查，能麻烦先关停下水设置么？”

　　“额……现在？现在可是大家伙换班洗漱做饭的时间……”

　　“不用一次性都关停，按照区域关闭管道，随后我一次只测验一个管道部分就可以……这样更容易确认状况。”

　　看着奈奈接过暗索迅速接来的自来水，点开一副红色目镜扫视半响，随后用肩膀上的法术单元试着往入水管道打入了什么法术……听着管道震荡如同水锤效应发作的声响，刚刚关闭了一处管道的齐师傅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这……是声波类的探测法术？这东西你可得掌握着劲……不然污水倒灌，到时候全城的人都要来撕了你。”

　　“放心吧，我有数。”

　　看着奈奈和水管工聊了起来，在一旁等了好久的乌鸦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那啥，医生……所以，我家这片怎么说？”

　　瞟了一眼急不可耐的帮派份子，奈奈调出工程图纸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画了个叉：

　　“目前来看生活用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毕竟水厂那边看守其实还挺严密的。这也说明从水厂到这里的管道都还没出现问题……不过……”

　　“不过？”

　　看着第三次法术扫描的管道构图中闪过的生命反应，奈奈很清楚，那种以老鼠体型发出类似大型犬生命波动的法术反馈必然代表着‘异常’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