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之忆
正当丹恒准备迈步，开始这场属于夜的独行时......
“哟，睡不着？”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让丹恒的脚步瞬间凝固。
他带着几分错愕抬头望去。
在人造的夜幕下，一道身影悠然坐在屋顶边缘，正带着笑意俯视着他。
看着丹恒怔忡的模样，余烬随意地挥了挥手：“巧了，我也没什么睡意，上来说两句？”
丹恒沉默了片刻，缓缓颔首。
很快，屋顶上便多出了另一个人影。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空气仿佛凝滞。
余烬并未急于打破沉默，丹恒则将视线投向远方的灯火，一言不发。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终于，余烬轻轻叹了口气，侧过脸看向丹恒，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你不开口，我哪能猜到你想问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猜你的心事，再替你说出来？那也太奇怪了吧？”
余烬的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丹恒的目光终于从远处收回，落在余烬脸上。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丹恒低声道：“抱歉……我……不知如何开口。”
“正常的开口，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就行，又或者......”
余烬笑的朝他眨眼：“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远房亲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不朽一脉，而你们也是不朽的子嗣，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了。”
丹恒有些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跳脱，家人什么的......他从未拥有过。
看着眼前这个努力用轻松化解沉默的存在，丹恒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仿佛汲取了开口的勇气：“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我听着呢。”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或许会有点怪，但......身为不朽一脉的你或许是我唯一能够询问的人了。”
唯一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沉重了，而且我也是刚踏上不朽的呀。
余烬手指挠了挠脸颊道：“先说好啊，你的问题我也不一定能够回答的呀，当然如果我能回答的话，尽量给你回答。”
丹恒点点头：“谢谢”
“那么，你的问题是什么？”余烬也是有些好奇，丹恒究竟要询问自己什么？
丹恒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句，最终缓缓问道：“请问你是如何看待持明一族的……转生？”
呵呵，第1个问题就有点超纲了。
余烬的目光从丹恒脸上移开，投向人造夜幕下的星空。
“持明族的转生呀，比起我的看法，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看吧？”
丹恒：“他们都说，持明的转生，是全新的开始。无论前世犯下何等罪孽，都与今生……无关。”
余烬颔首：“所以，你是怎么看的？”
“我......我......不知道。”这一刻丹恒的语气有些迷茫，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不是他。”
他仿佛是在回答自己，又仿佛是在告诉余烬又或者正在告诉其他人，他不是他。
这是他无数次告诉别人的答案，也是无数次提醒自己的答案。
“可如果我不是他，那么这份力量又是什么？可如果我不是他，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总会有那些不存在的记忆碎片，如果我不是他，那么多人会把我当做他，如果我不是他，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那些明明与我无关，所以......”
“我真的不是他吗？”
丹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为什么会向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倾吐这些深埋心底的困惑？
是因为对方是不朽一脉吗？
因为内心认定他是唯一能解答自己存在之谜的人？
丹恒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然而，当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长久以来维持的冷静外壳便碎裂了。
积蓄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将隐秘的挣扎、深埋的不满、对身份的迷茫，统统暴露在夜色之下。
而余烬，便是唯一的见证者。
看着眼前流露出如此强烈情绪的丹恒，余烬的嘴角却缓缓上扬：“说实话，你这问题，对我来说有点超纲。”
“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他，甚至对眼前的你，丹恒，也谈不上特别熟悉。”
【毕竟这个世界都是个外传，你有变化，也没什么奇怪的。】
余烬内心中吐槽了一句，接着开口：
“但是啊，未来还长着呢，我们会越来越熟悉，这是肯定的，至于你口中的那个他？在我的认知里，是一片空白。所以......”
余烬直视着丹恒的眼睛：“对我而言，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或延续，你就是丹恒，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丹恒的神情在余烬的话语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余烬的话语并未停止：“不过，人的看法千差万别，我认为你是丹恒，自然也有人会固执地将你视作他人，但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始终是你自己......”
余烬的问题清晰地落入丹恒心中：“你，认为自己是谁？”
丹恒望着余烬带着笑意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沉，却带着一种挣扎后的清晰：“……我是……我。”
“对，就是这个意思。”余烬立刻用力点头，带着鼓励。
“你就是你，来，再大声一点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我。”丹恒的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了一分。
“对嘛！就是这个感觉！”余烬的笑意带着一种欣慰。
“你是你！何必想那么复杂？虽然我知道你这情况，麻烦事儿肯定少不了，不过嘛......”
“真遇到搞不定的，尽管来找我，保管给你撑腰，把场子找回来！”
真打起来或许会被丹恒老师几个回合拿下的杂鱼这般的道。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余烬，丹恒的嘴角也缓缓扬起一抹弧度：“……谢谢你，余烬。”
“客气什么，”余烬摆摆手。
“交朋友不就是这样？倒不如说，你愿意来找我，我挺开心的，这说明我这人还挺可靠的嘛！”
望着对方又开始展露跳脱本性，丹恒不禁摇头，但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未散。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阑珊的罗浮仙舟。
是啊……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谁就够了。 至于他是谁……他的朋友会告诉他答案。
丹恒的目光轻轻扫过身旁的余烬。
后者正望着远方。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共享着难得的宁静。
过了许久，余烬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开口： “其实……我也不是他。”
丹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疑惑地转过头。
余烬迎上他询问的目光：“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不朽的令使？”
“……你不是吗？”
“是的，我不是。”余烬十分坦然的点头。
“某种情况来说，咱们还挺像的，那份力量同样不属于我，而我的脑海中同样有着他的记忆碎片，但我不是他，这点我无比的肯定，不过嘛，和你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是，我大概是不会被人问我是不是他的，羡慕吧。”
看着面前很自然说出这般话的余烬，丹恒心中思绪翻涌，眼神慢慢起了变化，最终化为一种深切的明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那份不朽的力量是真实的。
那份血脉的共鸣是真实的。
这就是……不朽的宿命吗？
我不是龙尊。
他不是令使。
我们只是自己。
丹恒认真的看向余烬，语气认真的道：“余烬，不管你是谁，我认识的只有面前的你，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余烬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看着丹恒那坚定的眼神，余烬脸上再次浮现笑意：“你还是第1个对我说出这种话的人，谢谢你，丹恒。”
“是我该……”
“喂喂喂！你们俩不会还要表演那套互相恭敬的戏码吧！”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只见白露正叉着小腰站在那儿。
见两人终于注意到自己，白露的小腰叉得更直了：“这么晚不睡觉，躲在这里聊天！居然还不带我！”
余烬一挑眉：“带你干嘛？话说你不睡觉，又想尝尝挨打的滋味了？”
“哎呀！”白露的小脸瞬间换上讨好的笑容，蹭到余烬身边。
“大哥哥你这么好～肯定不会像那位凶巴巴的姐姐一样打我的，对吧？”
“难说哦。”
听到余烬这么说，不想被打的白露连忙更加凑近了一些，开口解释：“还不是你们开门声太大了，我被吵醒了两次，就睡不着了，本来想出来透透气，就听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不是他，我是我这种奇怪的话。”
听到白露的解释，丹恒和余烬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好吧……这锅确实得他们背。
余烬无奈地笑了笑，拍拍身边的位置：“行吧，既然睡不着，就过来陪我们坐坐，聊聊天。”
“好呀好呀！”白露立刻开心地应道，毫不客气地挤到了两人中间。
等坐稳当了，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在余烬和丹恒脸上来回转了几圈，好奇地问：“我刚听你们聊的……好像是在说我们持明族的事情？对吧？”
余烬和丹恒都点了点头。
白露又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小脸上满是疑惑：“那……你们也是持明族咯？”
余烬朝丹恒那边扬了扬下巴：“我不是，他是，不过嘛……”
余烬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
一对黑色的龙角，缓缓从余烬的头部伸展出来。
看着白露亮起来的眼睛，余烬笑道：“我也可以变成你这副样子。”
丹恒看着余烬的变化，眼神若有所思。
他微微闭目，片刻后，随着一道微光，他头上也显现出一对龙角。
迎着白露充满好奇和惊喜的目光，丹恒的声音清晰：“这是我的……持明龙相。”
在皎洁的月光下，屋檐之上，三个顶着龙角的身影凑在一起，轻声笑语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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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17章 龙师：完了
叮！
［次元聊天群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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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补偿：300积分，同行卷x8（该物品可携带，同行之人一同穿越，数量最多为2）］
［注意事项：在本次的更新中，次元探索功能得到了优化与改进，以及一项新增功能，在使用过一次后解锁，欢迎您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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