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光小琪
日子仿佛回归了校园应有的平淡节奏。
A、B、C三个班级的学生们，在各自领导或核心人物的无形影响下，
逐渐适应着高度育成高中的高强度学习和规则，课堂纪律井然有序，学生们或专注听讲，或埋头笔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积极向上的竞争气息。
然而，在一年D班，
时间流淌得格外喧闹。
上课时的窃窃私语、后排学生明目张胆的瞌睡、迟到的身影、甚至偶尔的旷课，
如同家常便饭，点缀着松散而无序的日常。
教师似乎也秉承着放任主义，对眼皮底下的骚动置若罔闻。
在金钱点数支撑下近乎挥霍的放纵与懒惰中，
时间悄然滑到了五月一日。
五月一日的清晨，
一年D班的教室，一如往常的嘈杂。
学生们三三两两涌入，打着哈欠，抱怨着昨晚的游戏或早起，
有的则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然而，喧嚣中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疑问声。
“咦？怎么回事？我的点数……”
“喂，你那里呢？点数有进来吗？”
“没有啊！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会发吗？”
“我也是！一点都没加！”
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仿佛教室里的纷扰与他无关。
他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点数显示上。
82235点。
与昨天结束时的数字，分毫不差。
这显然不合理。
开学第一天的班会，那位姓茶柱的班主任明确告知过所有学生：
每个月的一号，会按时向每位学生的个人账户发放十万点个人点数。
周围的喧哗，正是源于此——
几乎所有D班学生都发现，本应准时到账的点数，毫无踪影。
就在质疑声浪越来越大的时候，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她留着一头黑色的高马尾，发丝一丝不苟，身穿合体的黑色修身外套，内搭简洁的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似乎刻意解开了一颗，隐约露出一丝深V的线条。
下着黑色丝袜，脚踩黑色高跟皮鞋。
面容冷峻，带着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
正是D班的班主任，茶柱佐枝。
她手里握着一个卷成筒状的纸质文件，面无表情地走上讲台，步履沉稳。
“回到座位坐好。”
学生们下意识地噤声，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
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只有椅子拖动的声音。
绫小路清隆的目光落在茶柱佐枝身上。
心中对她过往的评价如同冰冷的标签：得过且过，缺乏教师应有的引导姿态。
开学以来，她几乎从未对这种班级乱象进行过实质性的干预或引导。
此刻站在讲台上的茶柱佐枝，神情依旧淡漠，
“准备开始早上的班会。”
她将手中的纸卷放在讲台上，声音平淡地宣布。
然而，还没等她正式展开议题，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师！我有问题！”
是坐在后排的山内春树。
他高高举起手，脸上掩饰不住急切和疑惑。
他大概是班上点数挥霍最凶的几人之一，
对新点数的到来最为期待，也最无法接受延迟或缺失。
茶柱佐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山内春树举高的手，
没有斥责他打断讲话，也没有示意他放下，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说。
得到默许，山内春树立刻大声问道：
“老师，我们的个人点数怎么没转进来？不是说好的每个月1号就会发十万点吗？”
教室里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茶柱佐枝身上。
显然，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茶柱佐枝的脸上，那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甚至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不屑的笑容。
“不，”
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
“这个月的点数，已经发放完了。”
“啊？！”
山内春树一愣，脸上的急切转为错愕，
“可是……可是我们根本没收到啊！”
教室里的气氛再次骚动起来。
“对啊！”
池宽治也跟着站起来，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老师你看！根本就没转进来啊！”
“我也是！点数还是原来的数！”
另一个学生也大声附和。
面对学生们的质问，茶柱佐枝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
“发放完了。这点绝对没错。”
她重复了一遍，
“而且，不可能是只有我们班忘记发放。发放点数是统一操作。”
“但是实际上就是没转进来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出问题了吗？”
池宽治也追问。
“你们……”
茶柱环视了一圈教室，目光扫过那些带着困惑、愤怒和不安的面孔，
“真是太愚蠢了。”
这突如其来的评价，像一盆冷水浇在所有D班学生的头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班主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茶柱佐枝慢条斯理地拿起讲台上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快速地写下一串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知道吗？”
“仅仅一个月。”
“旷课：98次。”
“上课中未经允许交谈、使用手机等电子设备等违规行为：391次。”
写完这两个数字，她转身，将粉笔头丢回粉笔盒，双手撑着讲台边缘，身体微微前倾，俯视着下方瞬间变得死寂的全班学生：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成绩’。才一个月时间，真亏你们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这所学校，你们的班级表现、你们的‘成绩’，会直接影响到每个月发放的个人点数数额。”
“最终审查结果就是，”
“你们每个人，在开学第一天获得的初始点数，也就是那十万点，已经被——全部扣光。”
“所以，这个月，给你们班发放的点数是——”
她拿起粉笔，在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违规数据下方，用力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刺眼的圆圈，然后在圆圈中间，重重地写下：
0
“零。”
死寂。
教室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零……？”
一个女生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骗人……的吧……”
“就是说……我们得过身无分文的生活了？”
须藤健呆呆地喃喃自语。
随即，更大的声浪猛地爆发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破规矩啊？！”
山内春树第一个叫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种规则啊！”
池宽治也激动地喊道。
“对啊！从来没听说过！”
“这不公平！太荒谬了！”
面对群情激愤，茶柱佐枝只是冷冷地看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她任由学生们宣泄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声音拔高，充满了嘲弄和鄙夷：
“哼，天真。”
“像你们这种普通的高中生，政府不设任何条件，每个月白白提供十万元巨款给你们随意挥霍？”
“你们不会真以为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吧？”
“有正常社会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高度育成高中！”
“这所学校，只认可‘实力’。而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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