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气真好
那空气沉重得能压垮一艘仙舟。
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猩红的眼眸瞪得几乎要裂开。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瘫软如泥的丹枫,又僵硬地转头看向身边石化了的丹恒。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他脑子里的弹幕大概是这样的。
[这特么是丹枫?!]
[那个走路带冰碴、看人用鼻孔的持明龙尊?!]
[因为景元退出乐队…能…能发癫发成这鬼样子?!]
[还…还特么被骂成一条自私的蛆?!]
镜流那万年冰山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猩红的眸子微微睁大,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近乎“惊悚”的情绪。
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丹枫这失态的程度,甚至超越了她的理解范畴。
景元最后那句话的冰冷和穿透力,连她都感到一丝寒意。
丹恒已经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僵硬得像一尊冰雕,只有细密的冷汗不断从额角渗出、滑落。
清冷的龙瞳失去了所有焦距,空洞地望着屏幕,仿佛灵魂已经被屏幕里那个崩溃的自己彻底吸走、碾碎。
如果没有丹枫记忆的话,他完全可以当成其他人来看。
但是他是有丹枫的记忆的。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当众扒光、鞭挞灵魂的剧痛席卷了他。
他甚至能感觉到包厢里其他人(尤其是刃)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那句“你永远都在想着自己呢!”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
白歌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
整个人笑瘫在座位上,捂着肚子,眼泪狂飙,无声地捶打着扶手。
显然笑到快要窒息升天了。
景元脸上那“开朗”的笑容灿烂得堪比恒星,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心满意足的恶趣味。
他甚至还悠闲地端起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苏打豆汁儿,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对着面前的场景扬了扬下巴。
用一种故意拉长并且充满回味和调侃的语调对着身边的“冰雕丹恒”打趣起来。
“哎呀呀…现在看起来起来,丹枫这时的‘真情流露’…还真是…震、撼、人、心啊!对吧?”
“特别是那句‘组一辈子乐队’…啧啧,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还有我那句…嗯…发自肺腑的点评,是不是也挺…鞭辟入里、直击灵魂的?”
他虽然说的是丹枫,但是景元每说一个字,丹恒的身体就肉眼可见地僵硬一分,仿佛随时会碎掉。
第二百三十一章 持明龙尊的事,能算社死么?
白歌好不容易从笑到抽搐的状态中缓过一口气。
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精准地戳向虚拟屏幕上那个还在地上抱腿哭嚎形象崩坏到极致的“丹枫”。
他故意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向身边那尊已经快要裂开的“冰雕丹恒”,声音里还带着笑出来的颤音。
“喂喂,丹恒老师——”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丹恒脆弱的神经上。
“投影里这个…呃…这个在地上阴暗扭曲爬行、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抱着景元大腿喊‘组一辈子乐队’、还被骂自私鬼的…这个人,是你吗?”
“不是!”
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颤抖,却异常坚决。
仿佛只要否认得够快、够狠,就能把屏幕里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和自己切割开。
他惨白的脸上甚至因为这一声过于激烈的否认而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欸?”
白歌立刻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夸张地指着屏幕,又凑近丹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左看右看,仿佛在进行什么严谨的物种鉴定。
“不是?怎么会不是呢?”
他指着屏幕上那张涕泪横流、但五官轮廓清晰无比的脸。
“你看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特别是这龙角!”
白歌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丹恒的龙角上,吓得丹恒猛地一缩脖子。
“这长得明明和你一模一样啊!连龙角的弧度都没差!”
“总不能是平行世界刚好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倒霉蛋,也叫丹枫,还刚好是持明龙尊,还刚好跟景元他们组过乐队,还刚好为了景元退出乐队发癫发成这个鬼样子吧?这也太巧了吧!”
白歌这一连串机关枪似的“巧合”论,配合着他那浮夸的表情和动作,精准地堵死了丹恒所有试图用“巧合”、“长得像”来否认的退路。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
连景元都暂时停下了“滋溜”豆汁儿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好戏。
丹恒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歌的话就像无数根针,把他死死钉在名为“丹枫”的耻辱柱上。
而丹恒觉得自己现在叫丹恒,和那位“丹枫”有什么关系!
“那是来自欢愉命途的忆者提供的!”
“谁也不知道画面之中的到底是谁!”
丹恒兽使用了正义的切割!
这时。
刃突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猩红的眸子闪烁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带着强烈幸灾乐祸的光芒。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切入点。
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指着丹恒,用一种恍然大悟夹杂着奇怪的调侃的腔调插话了。
“哈!我懂了!”
刃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得意,他学着白歌的样子,也指着屏幕,再指指丹恒。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模仿着某种经典的、带着点酸腐气的辩解语调,故意拉长了声音。
“不就是……‘社死’不能算‘我’么?……持明龙尊的事,能算社死么?”
他顿了一下,猩红的眼睛恶意满满地盯着丹恒快要崩溃的脸,继续用那怪腔怪调说道:
“什么‘阴暗扭曲’!……那叫真情流露!……真情流露!懂不懂?”
“什么‘哭喊爬行’!……那叫肢体语言表达强烈诉求!”
“什么‘自私鬼’!……那叫…那叫…呃…”
刃卡壳了一下,似乎没想好怎么美化这。
干脆放弃,直接图穷匕见,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笑容。
“总而言之!屏幕上的丹枫做的事,跟你丹恒有什么关系?对不对?‘社死’的丹枫是丹枫,‘清白’的丹恒是丹恒!是不是这个理儿啊?丹、恒、老、师?”
噗!
白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意再次狂喷而出,整个人再次笑瘫。
镜流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把虚拟茶杯端得更高,挡住了大半张脸。
景元直接笑出了声,手里的苏打豆汁儿都差点洒出来,对着刃竖了个大拇指:“精辟!太精辟了!”
而丹恒……
在刃那套“孔乙己”式的、“社死不算我”的绝杀逻辑下。
他最后一点强撑的意志力彻底崩盘了。
他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刃那阴阳怪气的“丹恒老师”如同魔音灌耳。
“噗通”一声轻响。
丹恒这位清冷自持的列车护卫,持明龙尊力量的继承者,终于承受不住这叠加了现实社死与灵魂鞭尸的终极酷刑。
身体一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晕倒在了包厢柔软的座椅里。
物理性逃避可耻,但在此刻,似乎非常有效。
刃VS丹恒
刃胜!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来自白歌和景元和刃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哈!”声。
镜流默默放下了茶杯,猩红的眸子瞥了一眼晕过去的丹恒,淡淡地、仿佛自言自语般评价了一句:
“…心理承受能力,有待提高。”
而后。
白歌慢悠悠地来到了丹恒的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别装了!”白歌笑嘻嘻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意识投影,除非你直接从这里消失,不然你这就是装的~”
丹恒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坐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丹恒猛地抬手,使出了大荒囚天指!
目标直指刃!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要死一起死!
丹恒要看刃在这个世界的黑历史!
刃哪能忍,直接抬脚就给了丹恒一下:“滚!”
丹恒不甘示弱,立刻还击。
两人瞬间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扭打成一团,桌椅哐当作响。
景元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眼神里透着一丝感慨。
“熟悉吧!”
白歌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
“嗯!”
景元那金色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眼神中满是回忆。
就和那个时候一般。
打闹,玩笑,肆意,轻狂……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
“就像梦一样!”景元轻声呢喃着,“?但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白歌笑着拍了一下景元。
“别那么严肃嘛!做梦就该多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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