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模拟，但命途颠佬 第387章

【你抬起脚，看似随意地，踩在了帝皇那试图支撑身体的双腿膝盖之上。】

【金色的骨骼应声而碎，断裂处不再是喷涌光流，而是呈现出一种如同烧焦琉璃般的、死寂的黑色。】

【帝皇，这位裂界秩序的化身，永恒的统治者。】

【此刻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任何姿态。】

【他如同一个被拆散了关节的木偶，颓然地重重地向后跌去。】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他跌回了那张黄金王座之上。】

【他坐在那里，头颅微微垂下，四条手臂的断裂处和双腿不自然的弯曲角度，构成了一幅无比凄惨而亵渎的画面。】

【那双曾俯瞰万古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剧烈震颤的瞳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色的、不可名状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伸出手，粗暴地抓住他胸前残破的甲胄，将他从地上拽起，拎到自己面前。】

【你就这样低下头。】

【那顶布满了狰狞骨刺的漆黑头盔，凑近了帝皇的耳边。】

【“时代变了，陛下。”】

【一个混合了无数声音，却又奇异地统一在一起的意念，如同最轻柔的耳语，传入帝皇那剧烈震颤的意识核心。】

【“你是否看到了……万众的意志？”】

【你松开手。】

【帝皇的身躯此时已经无力地瘫倒在地。】

【你缓缓直起身，他的口中，开始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早已被遗忘的曲调。】

【那曲调古老而沙哑，带着血与火的气息，带着抗争的呐喊与牺牲的悲怆。】

【那是不知道第多少个“羲和”轮回中，在绝望里点燃革命火焰时，人们所传唱的曲调。

【是失败者的安魂曲，亦是被压迫者最终的战歌。】

【伴随着这支歌谣。】

【你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那条纯黑色的右手。】

【就这样高高扬起。】

【对着帝皇那颗抬起的头颅。】

【这位由裂界生成的守护者，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你。】

【双方没有言语。】

【轰！】

【一掌，劈落。】

【世界，又一次，安静了。】

【那颗见证了万古兴衰，承载了无尽荣光与孤寂的头颅。】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没有化作血雾，没有变成尘埃。】

【就是单纯的，从存在的层面，被彻底抹除。】

【只剩下一具无头的、残破的躯体，静静地瘫在王座的废墟前。】

【也许。】

【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第四百零三章 猜猜看，他是谁？

【赢了。】

【天地之间那唯一的“噪音”消失了。】

【那具无头的、残破的躯体，静静瘫在黄金王座的废墟前，仿佛一座早已被风化了亿万年的石雕。】

【你就这样站在那里。】

【那副由无尽轮回绝望铸就的漆黑装甲，表面的暗影不再流淌。】

【你想笑。】

【一种名为“胜利”的情绪，从意识深处那片混沌的海洋中，挣扎着浮出水面。】

【扭曲的面甲之下的肌肉开始牵动，试图做出一个记忆中应该与这种情绪匹配的表情。】

【但。】

【失败了。】

【你的嘴角无法上扬，他的胸腔无法共鸣。】

【什么是笑容？】

【这个概念，连同其他数以亿计的、属于“人”的细节，正在他那片过于庞杂的记忆之海中，迅速下沉，分解，消融。】

【太多了。】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来自无数个“羲和”，无数次失败轮回的记忆。】

【正在冲刷、覆盖、吞噬掉那个名为“白歌”的、脆弱的个体。】

【那份属于你的愤怒，在熄灭。】

【那份属于你的偏执，在淡化。】

【甚至那份想要亲眼看看外界星空的渴望，也在变得模糊。】

【意识之海中，一个疑问，由亿万个不同的声音，汇聚成同一个音节，悄然响起。】

【“我……是谁？”】

【你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六条颜色各异，代表着不同概念的手臂。】

【它们是你最后的武器，也是最后的枷锁。】

【你看向前方。】

【破碎的王座残骸，在裂界那混沌的光芒下，折射出冰冷的、不完整的光。】

【王座的表面，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是你的身影。】

【覆盖全身的漆黑装甲，如潮水般褪去，消散。】

【露出了装甲之下的躯体。】

【一个老者。】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苍老、眼神却空洞得可怕的老者。】

【你的身体健硕依旧，但那六条颜色与肤质截然不同的手臂，和谐又怪诞地连接在同一副躯体上。】

【你就这样注视着这个“自己”。】

【一个由无数失败者、无数怨念、无数英雄与恶棍的意识碎片，共同捏塑而成的集合体。】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从王座的废墟之下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直抵灵魂深处的诱惑。】

【“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

【那声音如此说道。】

【它似乎抓住了这片意识之海此刻最核心的困惑，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你缓缓转动了头颅。】

【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然后。】

【抬起了脚。】

【对着那堆黄金王座的废墟，狠狠踏下！】

【轰——！！！】

【回答。】

【不需要。】

【身份。】

【不重要。】

【承载了万古秩序与孤寂的黄金王座，连同着它最后的残骸，以及那从中发出的声音。】

【都在这一脚之下，被彻底踩成了齑粉！】

【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从破碎的基座中缓缓升起。】

【它散发着柔和而妖异的光芒，表面流淌着无数细密的、如同星辰轨迹的金色纹路。】

【它在脉动。】

【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裂界能量产生一阵不自然的涟漪。】

【每一次脉动，都在无声地低语着毁灭与灾厄。】

【那，是星核。】

【“羲和”文明无数次轮回，一切苦难与挣扎的罪魁祸首。】

【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你体内那片沸腾的意识之海认得。】

【那份铭刻在每一个灵魂碎片最深处的，跨越了亿万年时光的，对这件物品的刻骨恨意，在一瞬间被引爆！】

【杀了他！】

【吃了他！】

【毁灭他！】

【这是这片意识之海，此刻唯一剩下的，统一的、清晰的意志。】

【于是。】

【你伸出了手。】

【用那只属于你自己，也属于所有“羲和”最终结局的，纯黑色的手。】

【抓住了那枚正在缓缓旋转的星核。】

【接触的瞬间。】

【一股宏大到无法言喻的信息流，从星核内部涌出试图冲垮他的意识。】

【但。】

【没用。】

【你的手指，缓缓收紧。】

【你开始用力。】

【星核坚不可摧的外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一道细微的裂纹，出现在它的表面。】

【星核是“万界之癌”，它的存在本身，就受到其背后那股命途力量的庇护。】

【从物理层面摧毁一颗星核，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