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功能复读机
恐怕就是最渴望权力的人来了,都得感觉头皮发麻。
这已经是个没救的泥沼了。
所有人都在陷落,所有人都在抓着彼此,所有人都在互相仇恨,所有人都在互相痛苦。
辛西娅是站在岸边的那个人。
出众的血统让她有了超脱泥沼的资格,优秀的教育让她能清晰的知道帝国在发生什么。
但她什么都干不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伸出手去,拉一把泥沼里的那些人。
但问题就是,就像刚才说的,泥沼里的人们彼此互相纠缠,互相仇恨,形成了一个整体,甚至会互相拖拽那些看起来有可能得救的人。
作为顶级的王族血脉,她确实有能力拉起一个,甚至许多人。
但她拉不起所有人。
更拉不起这个早已深陷泥沼的帝国。
越清醒越痛苦,越强大越无力。
不想当女王是真的。
但如果真不想当的话,直接拒绝,或者提早脱离,也没人能阻止她。
但可惜,她不是那种能完全置身事外的性格。
或者说,要真是那样,她也不会被老国王选中,被那么努力的栽培了。
所以,注定了的。
作为王女,作为女王。
她注定要陪这帝国一同沉沦。
看不见任何希望,永陷痛苦的泥沼。
所以她习惯冷漠,所以她习惯沉默,所以她不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碰了,泥沼里的手就会把她也拖下去。
痛苦沉沦都是其次的,如果失去了站在岸上的资格,她就再不可能把帝国拉上来了。
但就算如此,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她的手太小,而帝国又那么庞大,沼泽也那么的深邃。
哪怕还站在岸边,她也仍只能眼睁睁看着帝国不断陷落。
同时,独享着专属于她的那一份的,清醒的,来自责任与血脉的痛苦。
帝国没有幸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哪怕是最为高贵的王女都不例外。
直到那天,她看见神人亨利又开始整活了。
把王族的小孩抓了又抓,收集整齐之后,还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说能带她去个好地方。
很诡异。
就算对神人亨利来说,这行为都诡异的有些过分了。
于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警惕,她去到了那个触手洞。
然后,王女见到了触手。
然后,故事随之开始。
从怀疑和警惕,到慢慢放下戒备。
从陌生和抵触,到熟悉和开始玩笑。
尤其是看到那些孩子的变化后,尤其是弄清楚触手所做的事情后,尤其是想到这些将会对帝国未来造成什么影响后。
就好像孩子站在沼泽边,看着里面正在陷落的人们无助的哭泣时。
路过的触手爬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将触手伸到了沼泽里。
然后在孩子的注视下,不断用力。
并在之后真的,将那些东西一点点的揪了出来,一点点实现着孩子认为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于是,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
于是,孩子握住了那条触手。
试图用力,和他一起把沼泽里的东西拉起来。
而这,就是触手洞里当时正在发生的事情。
但要是仅仅如此的话。
高悬于天空的银月或许会握住触手,但也不至于坠入深渊。
真正让银月坠入深渊的,是来自触手对她的吞噬。
因为身份和立场缘故,银月不仅痛苦,而且孤独。
老国王确实对她很重视,但更多是把她当做继承人,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拯救帝国的工具培养。
亨利虽然也能某种程度上信任,但却是个纯神人,而且两人实际上交情也不多,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而至于其他人,零零散散的,要么是把她当做天上的银月一般敬畏,要么是想支持她然后从中获利,要么就是把她当做拯救帝国的希望,又或者其他一些什么......
但在触手那里,她是他的朋友,她是他的孩子,她是他的教导主任。
他会带她一起教课,会和她一起开玩笑,会给她一副眼镜,让她带着冒充小大人。
他会把她当孩子照顾,会关心她的各种情况而不是当成工具,甚至还在肉眼可见的解决这帝国的问题。
那真的是很狡猾的触手。
先是卸下了她肩膀上的重担,缠住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接着又探入了她灵魂上的那些裂痕,借此深入了她的内心。
甚至在之前那场神人大乱斗的时候。
对方都陪在她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她,并在需要的时候,利用隐秘的方式提供一些帮助。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感觉。
是爱吗?
不,是心安。
还有浓浓的依赖。
高洁的银月坠落了。
被触手用卑劣的方式,缠绕住之后,从天上扯下,张开大嘴,将她全部的都吞入了进去。
懒狗?怕麻烦?不想当女王?
要说没有,那确实不可能。
但就现在的情况,她在帝都里老实呆着,不照样也能做到这些吗?
所以实际上,触手估错了一件事。
或者说,故意的错开了这件事。
那就是某人之所以跑到曙光城,并不只是为了逃班。
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某条触手。
她就是冲着格林来的。
什么不想当女王,什么怕麻烦,其实反而才更像是借口。
而至于和其他三人见面后的自爆?
虽然以往的话,她只会在格林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背离银月形象的一面。
但现在,进了大教堂之后。
通过之前收集的信息,还有进入之后的观察。
她就意识到,这地方都是‘自己人’,再不济也是‘同类’。
那装什么呢?
与其在那客套半天,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把事情挑明。
而很明显的,她的判断也没有问题。
虽然直到她自爆为止,对面三个人都还因为刚刚见面不太熟悉,而显得比较克制。
甚至就连奥萝拉,‘呼呼呼’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但在银色的陀螺停止旋转后。
奥萝拉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触手,呼吸微热道。
“只要当苗床奴隶就能得到那种对待吗?那我......”
【没事,你不用】
【等治疗结束后,有的是你受的】
“呼呼呼,那我可就好好期待了呢......”
而面对奥萝拉的诡异发言和表现,一边的格蕾丝歪了歪头,轻笑了起来。
就连眼中的血色海洋,也微微的荡漾。
“奥萝拉小姐看起来看起来很主动呢。”
“早知道该把姐姐带过来的,姐姐哪都好,就是不太擅长和大人撒娇,真该和奥萝拉小姐学学的......”
在银月开头后,呼呼怪和血色也纷纷卸下了伪装。
然而,在她们三个先后表露过之后。
她们却发现,那边那个被触手拉过来接待她们的,据说是大教堂负责人之一的女孩却表现得有些尴尬和脸红。
发现这点后,她们都顿了一下。
心里也生出了些许忐忑。
等等,不会是她们错估了什么吧?
难道这孩子,或者这地方不是......
“那个......我,不太擅长这种话题。”
伊芙尔说的是实话。
虽然在某些方面确实很糟糕,但意外,在另外一些方面,伊芙尔却正常的有些异常。
再配合上那副人畜无害的外表,确实很难让人往某些方面联想。
不过好在,她很快补充了句‘平常大家聊这种的时候,我也参与不太进去’,让其他三人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这孩子单纯啊......
她们想。
然后出于对伊芙尔的照顾,还主动错开了话题,开始聊起了别的东西。
而聊着聊着,看着那三人好像真把伊芙尔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一边的触手有点绷不住了。
【说真的,要不你们组个乐队去吧】
【这样出了什么事的话,还能说是玩乐队玩的】
“乐...乐队?”
一个硕大的鸟头探了出来。
“嘎人...大人,您......想组乐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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