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功能复读机
啪。
【清醒点，清醒点，保持自我！】
【不是，我没讨厌你，我只是要你维持住自己的意识——你不是我的奴隶，你有自己的意志你知道吗？】
诚然，对于这俩孩子能这么信任和喜欢自己，格林是很欣慰和开心的，毕竟谁也不喜欢恩将仇报不是？
但问题在于，格林的这根触手是附带精神污染的。
一开始还没发育的时候还好，等寄生完成，在希拉体内扩张开之后，虽然格林尽力收敛，但哪怕仅仅是泄露出去的污染，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但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其实事情还不算严重。
因为幼生触手加上格林的刻意收敛，即便污染逐渐增多，但总量实际上都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身体发育的不是很好，但因为经历过无数的磨难，甚至是数次生死的危机，希拉的意志与精神是远超常人的，正常来说，那么丁点污染，就是在她体内近距离接触，那也是完全无所谓的。
但......
“精神污染，是什么？”
“您不希望我那样做吗？”
“会失去自我，变成任由您支配的傀儡......”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因为从小就被家族放弃，根本就没接受过什么正经教育与认知的缘故，希拉根本无法理解格林的话。
而且不仅仅是她，就连她那个红眼的妹妹，在格林准备让她劝说自己姐姐的时候，对方都是一脸的疑惑。
“被神明大人您支配有什么不好吗？我们本来也听您的话啊......”
【失去自我懂吗？你们以后脑子里就只有服从我，再没有其他东西】
【你们的认知会被修改，精神会发生变异，甚至灵魂都会被我吞掉，生不如死......】
“被吞掉的话，是不是就能更接近您，更好的给您帮忙了？”
“我们不需要什么自我或认知，我们就想和您在一起，要是能帮到您就更好了......”
沉默。
【当我没说】
事实证明，格林说的那些危害，在这俩姐妹眼里，好像反而是好事。
什么自我，什么认知，什么精神，她们全都不懂，只知道格林对她们很好，只知道和触手在一起很开心，脑子里生不出丁点对他抗拒的念头，别说对抗，没主动拥抱污染都算是格林再三要求的结果了。
但最让格林头疼的其实还不是这个。
毕竟污染什么的，不行就在这俩孩子犯病的时候用触手抽一下，再加上平时的强调，短时间内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除了精神方面的问题外，这俩孩子，尤其是希拉体内的问题，那可一点都缓不得。
尤其是格林以前根本没干过这种活，甚至刚到手的资料都还是从千足之神那边现扒的。
这事情离谱的程度，无亚于让一个刚考入医学院的大一新生，教材刚发到手里，都还没打开，就被一脚踹进了手术室，让他负责全身器官都衰竭的顶级病号。
【这谁做得到啊！】
但因为目前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格林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一边翻看教材，一边小心翼翼的操作。
甚至就连这本教材，也是蜈蚣教版的，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只有千足之神能用，他还得翻译和消化的。
那么理所当然的，尽管格林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各种失误，痛苦，以及其他意外，也仍是接连不断。
那真的很痛苦。
哪怕是作为废品长这么大的希拉，在格林的操作下都多次疼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甚至是昏厥过去。
最恐怖的一次，因为操作失误导致出血，格林不得不增殖触手多线操作，把她小腹都顶成了气球，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爆开。
但就是如此，就算疼的牙都在打颤，希拉也没有丝毫的抱怨。
而正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姐姐安抚的格蕾丝，更是用手用手轻抚过那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其中触手的蠕动，轻声开口。
“没关系的，神明大人。”
“就算姐姐因此而死，我也绝不会怪您。”
“姐姐，也是一样的吧？”
苍白的颤抖中，希拉握住了格蕾丝的手，在痛苦的缝隙中，轻轻点头。
“嗯。”
“我...感激您。”
“绝不后悔。”
【停停停，先别说话，我现在需要专注】
虽然被姐妹俩干扰了一波，但万幸的是，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抢救，格林总算是稳定住了希拉的情况。
而后，出于补偿目的，他还问希拉有没有什么需求。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能让你好受点的，都可以】
【不可以拒绝，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说你想要的就行了】
片刻的嚅嗫后，希拉想起了什么，手指轻滑过自己的小腹，小声道。
“一定要的话，就请您多摸摸这里吧......”
“很......舒服。”
格林一开始没有在意，但在弄明白了她说的是哪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这......】
格林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确实是挺重要的部位，而且看起来也确实有点问题】
【不行的话，就当是按摩了，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
实际上，不止是某些部位，因为缺乏营养与暗伤的缘故，这孩子基本就没哪处器官是没毛病的，区别只在于问题的大小，也是格林最头疼的地方。
不过，再舒服的按摩，也顶多能起到缓解痛苦的作用，对于她本身存在的那些问题，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而且，在尝试多了后，格林也逐渐发觉，哪怕这孩子再怎么配合，她的身体终究也是有极限的。
一直这么折腾下去的话，恐怕就是最后能治好，精神估计也得崩坏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他现在不仅需要积累经验，还需要各种测试，乃至对比收集数据......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一个解法了。
【下次‘试炼’的时候，去接触下其他人】
【我需要些新的‘素材’，来完善一些东西】
第一卷 : 第六十八章：曙光城教育迫在眉睫
“格林大人，您最近总是走神呢......”
手指轻划过面前的触手，伊迪丝嘟起了嘴巴，看起来像只生气的小仓鼠。
【抱歉抱歉，实在是帝都那边的事有点多，而且还得注意，得分不少注意力过去......】
“什么事啊？”
伊迪丝气鼓鼓的捏了捏触手。
“不会是在那边也养女孩子了吧？”
【嗯，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说......】
因为帝都那边的情况确实有点掉SAN，所以格林并没在曙光城这边和人多聊，更没和大教堂的孩子们透露。
但最近这些天，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往那边投射了大量注意力，以此来应对越发繁重的工作。
结果就是曙光城这边的触手反应慢了一点，虽然那影响也不大，但总归容易让人担心。
而面对伊迪丝的询问，格林想了想后，就把大概情况和伊迪丝说了一下。
本来的话，在听到格林在那边也开始养孩子后，伊迪丝的脸都有点从仓鼠变成河豚的意思。
但都不用听完格林的描述，光是得知了那些孩子‘废品’的身份后，伊迪丝的表情就逐渐收敛，目光也开始泛冷。
毕竟，她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要不是姐姐的改革，还有塞西莉亚的帮助，别说遇到格林了，她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怪物，甚至自己人的手下了。
“贵族......呵，贵族。”
伊迪丝冷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不加掩饰的厌恶。
“姐姐她说的还是太收敛了，贵族的脑子是真有问题——别误会，我不是在骂他们，而是他们的脑子真有问题。”
“您应该知道什么是‘近亲繁育’吧？为了维护血统纯洁性，不少贵族都那么干过，虽然确实制造出了一些‘优异品’，但更多却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失败品，以及只具备力量，但脑子真有问题的蠢货......”
弱智，超雄，心理变态，扭曲畸形儿......
这些就算是放在平民家族都不会让他们上台的存在，但在贵族那边，只要是血统足够，都可以成为台面上的支柱，甚至是成为家主。
虽然大部分家族都知道这不对劲，但在血统至上的贵族当中，血统就是一切，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重要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以至于哪怕理智在告诉他们这不对劲，但也无人提出质疑。
本来伊迪丝也觉得这很蠢。
但在之前帮格林弄了一波‘信仰实验’之后，她却反而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废品需要被藏起来，为什么废品需要被处理，为什么废品会是贵族们最不愿让其他势力插手的阴暗面......
“因为废品的存在，会让其他人意识到，贵族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
伊迪丝缓缓开口，语气冷漠。
“如果说认知真的具备力量，那么一旦废品的存在被公开，人们发现贵族当中其实大多数实际上都没继承到血脉中的力量，和普通人无异，甚至更加糟糕......”
那会发生什么？
伊迪丝不知道。
但她能隐约察觉，一旦这件事发生，虽然估计还是动摇不了贵族的根基，但也绝对会重创他们。
【哦，这个我倒是能猜到了】
面前的触手微微摆动。
【他们那边科技线跟触手挺像的，所以在上次实验过后，我就知道他们这么操作的目的了】
【简单地说，就是通过认知收束的方式，加大他们在血脉抽卡中抽到好卡的概率】
是的，这个世界的人类也不都是傻子，格林才和人类接触几个月都能发现并想到的东西，其他在这世界传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势力，当然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觉。
教会采取的方式是利用信仰池释放奇迹，而贵族则采取的是用认知收束的方式提高抽卡概率。
只是，不知道是这两种方式诞生的时间太久远，还是其他一些因素。
在漫长的演变中，这两种方式似乎都在某些方面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在最开始，伊西多罗斯改革信仰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让教会摆脱对神明的依赖，同时也是希望能通过让人认知并信仰那些‘好的奇迹’的方式，引导人们朝好的方向改变。
而至于认知收束，甚至比他的改革都还要古早，是当时人类为了反抗神明，而特意制造出来的谎言，目的就是加大贵族的诞生概率和战力，从而能与神明对抗，同时庇护弱者。
但如今，教会那边好歹还保留着最基本的颜面，哪怕是最腐败的主教，内心其实也是相信那些奇迹，不管做什么坏事，都要找合适的理由，或者别的方式绕开心里那道坎。
不然的话，他们就无法再和那些奇迹共鸣，也会失去自己的力量。
但贵族......
“他们早就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谎言重复一千遍，结果就连自己都欺骗了。”
这是某位老国王的评价。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他的话，或许真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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