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功能复读机
在他见过的人里，那规模也就仅次于某超大修女，别说锻炼了，稍微动一动就是波涛汹涌，跑起来更是‘咣当咣当’的，那力度格林看着都疼。
但就在乌丽以为自己能够凭借先天优势逃避锻炼的时候，格林直接去到裁缝铺，专门给她设计和定制了好几套运动内衣，完事往她脸上一甩。
【换上，继续】
而后，用手把那内衣提起来，观察了一会儿后，乌丽脸都绿了。
“这材料都是我设计的啊！”
【那肯定啊，要没你提供的技术支持，这玩意都弄不出来呢】
“呜呜呜，我要回协会......”
但总之，乌丽最后还是没能逃过锻炼的命运，甚至格林还特意给她尾随了条触手，专门监督她有没有偷懒。
“呼——哈——”
“别，别靠那么近啊，都是汗，很脏的......”
“不，不行了，真的要死掉了......”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几天下来后，乌丽不管是身材，精神状态，甚至是研究速度都有所提升。
毕竟身体状态好的话，脑子运转速度也确实能快不少，而且持续研究这件事，其实也比人们想象的要更加的吃体能和耐力，适当的锻炼身体，对这群魔法师的好处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在今天，在又一次锻炼之后。
因为长时间的相处，乌丽也逐渐察觉了格林不是那么威严的存在，和他的态度也逐渐放开了一些。
而在又一次的锻炼结束后，或许是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或许是恶作剧，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想法。
但总之，她对着触手伸出了魔爪，将对方塞进了自己刚锻炼完的衣服里，确认闷住对方之后，还伸手拍了拍。
“感觉怎么样？我的金主大人。”
【还行】
触手探了个头出来，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虽然很多触手在变异后性质都有所改变，但大部分还是喜欢潮湿温热的环境的。
而且乌丽的个人卫生情况可是他自己监督的，每天两遍洗澡还用上了比较高端的香皂，以及她自己弄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就算是出汗，也没多恶心，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奶香。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因为呼吸的起伏，在陷进去之后，某人的两团巨大山峦会不断地挤压和震颤，不探出头来的话，会稍微有点闷得慌。
但也挺舒服就是了。
简单的恶作剧过后，因为锻炼的劳累，乌丽也没有把触手拿出来。
而且因为不适应人多的地方，她也从没去训练场边上的大浴场，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然后往床上一躺。
【先去洗澡】
触手拍了拍她的脸。
后者试图装死，装死失败后，求饶道。
“先歇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看在她这几天确实配合的份上，触手也没有强求她立刻起来，接着就缩了回去。
片刻，等稍微喘过些气来之后，乌丽睁开眼，伸手轻抚怀里的触手。
“谢谢。”
触手疑惑的探出头。
【嗯？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不是发神经。”
乌丽叹了口气，身体瘫在床上，但表情却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是我，还有我带来的那些笨蛋，都该谢谢你的。”
是，她知道，或许在很多人，甚至格林自己看来，都应该是格林和曙光城的人感谢她和魔法师们提供的技术支持。
但其实她和魔法师们却知道，应该是他们感谢祂才对。
“你应该还没和帝都的法师协会打过交道吧？”
“不，就是打过了，估计那些人也会假惺惺的和你问好，真的东西也是不会让你看的。”
“所以你也肯定想不到，那个地方到底能有多腐烂和傻（哔——）”
帝都三大基石，格林已经和其中两个有过接触，而且到目前为止，交际也都不浅，各种了解也不少了。
但唯独对于魔法师协会，到目前为止，除了偶尔和乌丽聊聊之外，哪怕是其他的那些魔法师，都似乎不怎么愿意提及。
原因也很简单。
“那地方就是个粪坑，大粪坑！”
之前偶尔和格林闲聊的时候，乌丽也和格林抱怨过几次魔法师协会内的某些情况，但也没有细说。
而现在......
“你知道‘交学费’吗？”
“每个想成为魔法师的人，想要加入魔法师协会，都得先交一笔相当不菲的学费，之后想保持自己的资格，也得必须得按月交费。”
“这个行为本身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协会的日常运转也是要钱的，而且虽然需要交费，但进入之后，协会也会提供基础的知识和设备，还有一系列的保障之类，也不算是白拿钱。”
“你提供金钱，协会提供给你发挥的基础和空间，并在此基础上，遇到那些实在经济困难的落魄天才，也能通过减免学费，贷款补贴之类的手段，让他们能得以进入，不至于埋没了天赋，也有利于技术的研究和发展。”
“这是这个制度最初设计时候的理念。”
“但在后来，一切都变了。”
先是学费大幅度增加，别说有能力的平民，就是在帝都有高等血统的中产家庭，都很难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是因为协会运转成本增加了吗？不，是因为有人想借此提供‘贷款’服务。
每当有新的魔法师在这个阶段遇到困难，都会有好心人站出来，表示自己的老师很看中他，愿意帮他负担这些学费，只要他愿意加入他们的学派云云......
听起来似乎很好，而且在刚刚加入的时候，他们也会发现，学派内部氛围会很好，各种研究支持什么的也都到位，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和谐的大家庭。
直到第一个研究成果出来，等反馈结果出来后，他们就会看到，在研究报告的署名位上，别说二作，他们的名字都不会被提及，专利和报酬更不可能有他们的份。
去问的话，大概就是‘呀，之前忘了告诉你，你是要用成果抵学费的’‘哎呀，放心，等你把学费交齐了，就可以自己研究了’‘咱们老师很看重你，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云云。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好吧，开玩笑的，能撑到第三次的人都没多少。
毕竟就是不说人的灵感是有限的，研究也是要花钱的。
更别说每个学派都有自己限定的研究区间，并且基本都是被来回研究过几轮的东西，能拿出两项成果的人都很少了，更别说到第三次，第四次。
而后，意识到情况不对后，他们当然会去找其他人询问和质疑。
然后，他们就会惊讶的发现，先前还对他们表现得和蔼和亲的‘大家庭’，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褪去了那份善意的伪装。
老师的贷款是利滚利的，他们就是真的天纵横才，每几个月都能拿出新成果都还不上。
实验的补贴是没有的，之前倒贴钱拿出的成果，全进了老师的腰包，成了人家的著作，自己要看要用都得花钱。
去举报？一切合理合规啊。
作为靠脑子吃饭的法师，被骗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光不会得到帮助，还会被人嘲讽和讥笑。
回到实验室，褪去了温情的伪装之后，各种脏活累活也被堆了过来。
继续干的话，就一辈子在法师塔里当奴才，钱拿不到一份，活一点不能少干，拿不出成果要天天被骂，拿出了成果又和自己无关。
不干的话，那些和蔼的老师们倒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但警告几次无果后，逐出师门还是会的。
而一旦被逐出师门，那高昂的学费和需要持续缴纳的保证金就得自己负责，一旦还不上，就直接会被吊销魔法师资格，所有器材和权限全部没收，并剥夺除正式法师以上的所有施法资格。
一旦发现违规，轻则牢狱，重则成为研究素材。
但这里就有个问题了。
既然学费那么高，那么那群老师的钱又是哪来的呢？
答案是根本没给。
毕竟虽然学费巨幅提高，但协会内又没增添什么新东西，运营成本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更低。
每个学派都稍微运作一下，把该交的钱都交了，协会就能照常运转，而且实际也没多少。
而至于说学费，找人糊弄一下就得了，反正等那些学生退学后，再高昂的学费都还是会回到他们头上。
至于说反抗？新来的学生怎么可能反抗一群高阶法师组成的‘温暖大家庭’。
至于自杀，那倒是有不少，但反而更合他们的意，榨干完价值之后，还能多点实验素材。
那么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既然学阀这么不做人，那我自己付费和研究不就行了？
那恭喜你，在缴纳了天价的学费后，你就会发现，协会内的大部分设施和知识都不会对你开放，明明标着免费可预约的也永远轮不到你，更别说素材或知识什么的，你就是有钱都没处去买。
而就算你真是天才，在这种情况下都拿出了成果，那等待你的，大概率也是驳回。
然后等过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自己交上去的东西，莫名出现在了别人的报告中，而且还过审了......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也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法师们深谙此道。
甚至，这都还不是全部，而只是协会内腐烂的一个缩影。
【你们会长不管吗？】
格林可是听说了，和教会以及国王那俩老东西不同，魔法师协会的会长可是年轻的很，就是不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起码是不至于动不了的。
【还是说，她也是......】
“不，会长和那些人没关系，而且从上任开始，恶心那些人的动作就没停过，但......”
提起那位会长，乌丽的表情古怪了起来。
“会长她本身就是个问题。”
但太具体的，乌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嘟囔了一些‘脑子有问题’‘精神有问题’‘身体也有问题’后就打住，只是最后补充了一句。
“不过您可能会对她感兴趣就是了。”
【？】
“她很年轻，非常年轻。”
触手扬了起来。
乌丽抱住了脑袋。
“别打脸！”
不过最后还是没打。
片刻的嬉闹后，乌丽抱着触手，走到了窗户边，看向了街道上那些跑的都快吐舌头的法师。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您。”
“虽然不喜欢那些老东西，但在那里面待久了后，我和他们好像也都被腌入味了。”
“虽然没那么离谱，但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是很宝贵自己的知识和技术的，也有很多您看起来或许难以理解的认知和观点。”
“但您开了个好头，不仅拥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知识，还愿意主动分享和交流，甚至在您的影响下，这座城市都充满了浓郁的这种氛围。”
“我们开始接触，我们开始惊讶，我们的外壳开始破裂，我们的思想逐渐自由。”
“最终，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陷入了进去。”
“这大概就是最初的，属于研究者的乐趣吧。”
不求名声，不谈利益，也不用担心协会的管控与封禁。
就是单纯的聚在一起研究讨论，取得成果后，看着自己努力下诞生出来的东西，以及带来的改变。
那份成就与满足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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