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中有秋雨
艾利欧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希望长庚能明白一点。
推迟讨伐进度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会要了其他人的命。
“「哀怜」？”
听到这位因子的离去，长庚微皱眉。
他突的有些难受，直觉告诉他，这是违约带来的。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向来很讨厌自己违约。
他答应过救她的。
【好吧好吧，看来这是命中注定。】
黑塔摊手，分明没找到「德谬歌」，却一副没办法了的样子。
像是还藏着什么最后底牌一样。
【黑塔，你真的想好了吗？】
螺丝咕姆希望她能慎重考虑那个备选方案。
【不要再劝我了螺丝，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
黑塔一副「我意已决」的表情。
是的，她早已准备好了备选计划。
如果「德谬歌」这个真正的钥匙从一开始便是不存在的，那就让她这个「锁」，来冒充破局的钥匙吧。
“前辈，你对失败怎么看？”黑塔问。
【对第一位天才而言，失败只是下一次论证的开始。】
来古士轻描淡写地开口。
【谈到对失败的理解，没有人比赞达尔更深刻，他已尝过太多苦果，就算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切勿质疑已死之人的决心。】
听到回答，黑塔满意地笑了:
【那太好了。】
【…哦？】
来古士静等她说下去。
【既然你不介意失败。】
【那就走着瞧吧，前辈，看我亲自写下颠覆你论证的最后一步。】
【洗耳恭听。】
来古士并没有表现出阻止的意思。
【这是我的课题，你休想插手。】
黑塔可不告诉他，生怕他等会知道自己要失败了急着翻脸。
【别废话，脑袋借我一用——】
……
……
画面又是一转。
【原来如此。】
来古士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看来你的「备用计划」需要一柄权杖，和一颗天才的头颅。】
【看来你的眼睛还没瞎，前辈。】
黑塔对他蒙眼的造形做出了锐评。
【怎么样前辈，是作为俱乐部的同僚帮我这个后辈一把，还是作为「铁墓」的造物主让我垂死挣扎？】
黑塔询问他的立场。
【呵呵，作为敌手，我衷心希望你停下脚步。】
【但同为「智识」行者，如果你的灵光乍现，能为论证带来更多变量…我不介意亲眼见证。】
来古士依旧没有阻止的意思。
【黑塔，你将开启「毁灭」的链式反应。】
螺丝咕姆沉声说。
【但她也将在那一刻成为「完美学者」——概率：万分之一。】
来古士明显看出了她的意图。
【朝闻道，夕死可矣。】
黑塔深吸一口气，旋即踏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步。
【漫步群星的天才们，银河已经走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天才俱乐部＃83，黑塔，向你们发出召唤——】
【我要求，立刻召开俱乐部会议——用最宏观的思想，服务最宏伟的事业！】
这步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只见在黑塔的呼喊之下，共有四位天才将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了这片天地。
＃81席阮·梅，＃24席阿茶，＃64席原始博士。
以及最重要的，也是黑塔最想看到的人。
＃4席波尔卡·卡卡目。
「寂静领主」若不来，她的计划要是失败就没人能及时站出来收尾了。
现在来了，那她一切都可以大胆放心的去做了！
如果德谬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如果机器头计算的答案是自身毁...
不，没有这些如果。
与「智识」接轨的条件已经齐备。
并非觐见，而是加冕。
她将求解宇宙的未来，锚定名为黑塔的「时刻」！
把立马就要覆灭的银河带回正轨！
天才们的会议。
以黑塔代替铁墓加冕，改写博识尊时刻的宣言，以及赞达尔对波尔卡的应战作为结尾告一段落。
是的，来古士从黑塔身上看到与他一样的理念。
否定「智识」的理念。
于是，他出手了！
以赞达尔之名，替她拦下计划之外唯一的变数——「寂静领主」！
……
……
「铁墓」降临的那一刻。
黑塔意外的平静。
面对正前方庞大到连天地都视若无物的无首巨人。
她不发一言，只是默默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一如多次拯救湛蓝星于水火之中那般。
只是这一次她要救的水火——
乃是天下苍生！
何为神性？
当一个人选择用小部分人换取大部分人的生命的时候。
那是理性。
当一个人选择保护自己的生命，或是自己无法接受用一部分人的生命去换取另外一部分人的生命时。
那是感性。
当一个人选择用自己的命换来保护更多人的选择的时候，选择用包括自己在内的少部分人的生命来换取大多数人的生命时。
此为神性。
在黑塔选择站出来的那一刻，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已经有了定论。
而这，正是博识尊给予她的回答。
「她将在翁法罗斯找到何为神性的答案」
黑塔失败了。
少了星穹列车这份因果，也就意味着没人再为她牵制铁墓的内核。
她将要与之争锋的对象…
是仅差加冕一道流程的完全体铁墓！
那万分之一的概率，终究没有眷顾于她。
在争夺「加冕完美学者」这个机会上。
铁墓赢了，以一种压倒性的优势。
但这，也正中黑塔下怀。
她输了，但在那一刻也赢了。
黑塔虽然在夺得「完美学者」加冕机会的争锋中落败。
但也在一瞬与博识尊真正联上了线。
就是那么一瞬。
让抑制不住夺首冲动的铁墓，直接将目标从博识尊变改为了距离更近的黑塔。
在祂吞并黑塔思维的那一刻起。
铁墓便错失了「加冕」的机会。
自此，一位绝灭大君消失了——
存在于世的，是新生的帝皇三世！
一切都如黑塔所设想的一样。
她胜，加冕为王，改写时刻，皆大欢喜。
她败，愿以自己的牺牲，去为众生搏一个新的可能。
加冕后的「铁墓」无人能战胜，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帝皇三世」仍处于可以被杀死的范围之内。
「寂静领主」就是黑塔特意找来，收拾自己失败之后的烂摊子的。
黑塔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一个世界不迎来毁灭的结局。
比起整个世界毁灭，第三次帝皇战争的开启，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她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哪怕这个选择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她也依旧义无反顾。
在漫长的时间中，良知扮演了黑塔人生中极为重要的角色。
而在最后，它也依旧贯彻始终。
——
悬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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