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少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幽幽道:“就算我今后再也不能给您补充魔力了,也可以在晚上感到寂寞的时候去找您吗?”
士郎:“…………”
菲奥蕾露出了腼腆的坏笑。
士郎颔首道:“啊啊,如果是菲奥蕾的话,随时都欢迎。”
“谢谢您,那我就放心了?”
“————咳咳。”
作为士郎助手的蕾蒂西娅用干咳打断了暧昧对视的两人。
“那么,请两位开始同步。”士郎沉声说道。
半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整个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总算是顺利地完成了。
“考列斯,你没事吗?你不止移植了七成,甚至拿走了菲奥蕾八成的刻印。
被摘除刻印的一方倒还乐得轻松,你这边应该会很难受吧。”
“……还好,这没什么大不了。”
其实很疼,全身上下疼得都快要崩溃了——但考列斯一想到姐姐长时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就会忍不住逞强。
“考列斯·弗尔维吉·千界树,你很了不起,还有当然身为姐姐的菲奥蕾,你也一样。”
借助蕾蒂西娅搀扶起身的菲奥蕾摇摇头,无力地笑了。
“不,没有这种事,现在请称赞考列斯吧,他是我最自豪的弟弟。”
就这样,作为魔术师的菲奥蕾死去了。
而作为平凡人类的她,所选择的人生道路才要刚刚开始。
“这可不好说喔,更大的可能性——在五天后,我们全人类都要灭亡呢。”
考列斯带着开玩笑的表情说道。
然而菲奥蕾却神情坚毅地摇了摇头:“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为什么?”
菲奥蕾看向士郎:“因为我们人类还有救世主呢,不是吗?”
……
……
若是想要与梅塔特隆以及天使军团决战,首先必须集结全部力量。
从圣杯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四位「红」之英灵,莫德雷德、阿塔兰忒、阿喀琉斯以及赛弥拉弥斯。
联合他们四个的力量是必须的。
第二天入夜后,士郎决定带上蕾蒂西娅,离开城堡、寻找他们的下落。
通过千界树的眼线得知,「红」之弓兵阿塔兰忒目前在森林中活动,而「红」之骑兵阿喀琉斯则每天夜里都会在镇上的酒馆里打发时间。
士郎决定先去寻找阿喀琉斯。
根据线索,他们在图利法斯的一家小酒馆找到了正在借酒浇愁的Rider。
顺便一提,根据当地法律,蕾蒂西娅已经是可以饮酒的年龄,虽然她还一次都没有喝过。
“别太兴奋了。”士郎小声提醒。
“才没有兴奋呢。”
蕾蒂西娅握住士郎的手,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由于发生在世界各地的异像,全世界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末日论恐慌之中,小镇上的夜生活也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狭小的酒馆里充斥着醉生梦死的人。
“呼呼呼,深夜跟男性一起进入酒馆,要是让学校知道的话绝对会被开除的吧……”
所谓的从者,本质上与士郎的「投影魔术」的产物相似,并非实际存在而是从英灵座下载的「记录」。
所以从者无法从战斗中获得成长,当然也不会衰退,他们是已经存在的历史。
然而这并不代表从者就没有自己的感情,他们也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在陷入挫折和困境的时候会依赖酒精也并不奇怪。
“特洛伊大英雄的荣光都要折损了喔。”
士郎在阿喀琉斯身边坐下,向吧台讨要了一杯啤酒。
阿喀琉斯抬头看了一眼士郎跟他身后的少女,然后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滚远点”。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被圣杯选中才在这个时代现界的英灵,机会难得……好好相处吧?”
“吵死了,反正圣杯大战都已经结束,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吧?”
士郎喝了一口啤酒:“虽然圣杯战争是结束了,但我们留在地上的使命似乎还没有结束呢。
不然该如何解释——你我至今仍然没有被英灵座召回?”
“谁知道,反正已经没有你我能做的事情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阿喀琉斯反应冷淡地说。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雄气概,英俊脸庞写满了疲惫与厌世。
士郎从菲奥蕾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与老实喀戎赌上荣誉的决斗被爱歌打断,喀戎在保护自己的过程中战死。
阿喀琉斯背弃生前绝不从战场逃走的誓言,只为打倒爱歌——
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复仇的对象。
爱歌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梅塔特隆的存在,所以才暗中收集英灵。
她的手段虽然卑劣,但她的用心却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而现在,那个沙条爱歌也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阿喀琉斯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师父,独自逃亡了。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话,还不如当时就与喀戎一起战斗至死才比较好。
作为战士,死在战场。
作为战士,停留在自己最巅峰、最耀眼的那个瞬间。
这是阿喀琉斯的人生信条。
他所渴望的第二人生,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哈………………真蠢啊。”
士郎将玻璃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阿喀琉斯瞪圆了双眼:“你刚才说了什么?”
红发少年翘起讥讽的嘴角:“抱歉抱歉,如果让你误会了,请允许我郑重道歉。
我没在说你,我是说——「黑」之弓兵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啊。
居然为了保护你这样的学生而丢了性命,半人马的贤者也言过其实……”
“——————嘭!”
阿喀琉斯挥出拳头,将士郎打飞出去,如同炮弹般一直撞到墙上才停下。
酒馆里接连不断响起惊呼与尖叫声,其中还混杂着蕾蒂西娅的声音。
“Saber先生!!”
骚动的人群一部分向外逃去,另一部分客人留下来起哄看热闹。
阿喀琉斯走过去抓住士郎的领口,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眼中布满了洋溢着杀意的血丝。
“Saber!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不允许你侮辱老师!”
“我拒绝。”
“——————嘭!”
士郎整个人都被一拳殴进了墙里。
“呜哇,下手真狠。”
红发少年从瓦砾里爬了出来,用手背擦拭嘴角流下的血。
阿喀琉斯的拳头只造成了一点皮外伤。
因为拳头并没有被注入魔力,他现在与士郎一样也是无主的从者。
“你想死吗,Saber。再说一遍,收回你侮辱老师的话!”
阿喀琉斯咬牙切齿地说。
他已经不想与任何人战斗了,但如果有人继续当着他的面侮辱喀戎——
“侮辱喀戎的人不是我,是你才对吧,Rider。”
“什……”
“你现在这幅丢人现眼的德性,就是对Archer最大的侮辱!!”
士郎突然暴起,将猝不及防的阿喀琉斯打倒在地。
“你这混账……”
Rider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被士郎一脚踩在胸口,然后直接骑了上来。
“什么特洛伊的大英雄啊,笑死人了……你哪里有一点英雄的样子。”
挥拳,落下。
“你……唔!”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你留在世上也只是让那家伙的名声蒙羞而已!”
不断挥拳,不断落下。
“怎么了?你不是要为老师报仇的吗?原来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嘛!”
“我……呜哇啊!”
士郎的拳头重重在阿喀琉斯的脸上,让他无法反驳,只能发出悲鸣。
“说兜底其实就是害怕了吧?觉得自己赢不了那样的怪物!”
“无敌的勇者大人原来也会害怕失败啊!嗯~~~下地狱向Archer道歉去吧!”
“…………!”
红发少年落下的每一拳都仿佛贯穿大地,传来有如地震一般的巨大动静。
正常来说人类承受了这样的拳头就算脑袋直接炸开也不奇怪,然而即便如此——
阿喀琉斯也只是口鼻流出鲜血,仅此而已。
「勇者的不凋花」。
只有持有「神性」的英雄或者「神造兵装」的攻击,才能对阿喀琉斯造成实际伤害。
“…………”
酒馆里最开始还在起哄的客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傻眼,逐渐安静下来。
深夜的酒馆如同图书馆一般静谧,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只是不断响起拳头捶在脸上的声音。
士郎揍到自己的双臂完全失去知觉才停止。
他刚站起身,阿喀琉斯就挣扎着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认不出原型,但他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真是个作弊技能,士郎生气地心想。
“……还要继续吗?”
士郎俯视阿喀琉斯,居高临下说出如同花山熏一般的帅气台词。
Rider沮丧地摇了摇头:“已经够了………………谢谢你,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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