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精国归来的士郎 第91章

作者:角宿一

  都已经晚上七点了,士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点士郎应该已经回到城堡,吃完晚饭之后与爱丽丝菲尔和Saber一起出门巡逻了才对。

  那孩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爱丽丝菲尔忧心忡忡地想:士郎他还是个还没断奶的8岁孩子啊!如果被奇怪的女人拐走了怎么办?

  银发人造人越想越不安,捂住嘴巴喃喃说道:“我听说这个国家有被称作黑道的邪恶势力。士郎这么可爱,该不会是被黑道……”

  “士郎可是很强的,就算要担心也是担心黑道的安危,而不是士郎吧。”

  Saber表示凭士郎的实力没有谁能够威胁他的安全,但爱丽丝菲尔就是不放心。

  年仅9岁的人造人,第一次体味到了母亲等待孩子归来时的感受。

  只可惜,无论爱丽丝菲尔如何望眼欲穿,士郎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从夜空尽头出现的紫色雷光。

  圣杯战争发展到现在,爱丽丝菲尔已经对那洋溢神气的奔雷见怪不怪了,是Rider的座驾。

  “……唔!”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轰鸣雷声,爱丽丝菲尔感受到体内的魔术回路发出悲鸣。

  那是爱因兹贝伦森林的结界正在遭到破坏而产生的连锁反应。

  自与Caster的一战以来,好不容易重新修筑好的大结界如今在征服王的铁蹄践踏之下,再次轻而易举地毁于一旦。

  “竟然……想要正面突破吗?”

  爱丽丝菲尔因魔术回路的负荷而蹲下身体,这时,有一支纤细有力的手腕把她的肩膀扶起来。

  Saber察觉异变发生之后,便立刻像一道疾风般赶到她身边。

  “没事吧?爱莉斯菲尔。”

  银发人造人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有点出乎意料罢了。

  敌人是Rider,没想到他居然会挑这种时候攻过来,我还有一瞬间以为是士郎回来了呢……”

  “士郎可不会这么粗暴。”Saber道。

  “说的也是,呵呵。”

  阿尔托莉雅此时已经用魔力编织好了苍银甲胄:“我出去看看情况,爱丽丝菲尔,你也一起跟过来吧。”

  虽然之前在Caster入侵的那一晚,因为爱丽丝菲尔也跟过去导致她成了Saber的拖油瓶。

  然而实际上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与其让御主一个人留在城堡,待在骑士王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配合爱莉斯菲尔的速度,两人快步穿过城堡,目的地是围绕着挑高大厅的中庭,她们应该会在那里遇见突破正门攻进来的敌人。

  爱丽丝菲尔遥想起圣杯战争第一夜在仓库街见识到宝具「神威的车轮」。

  缠绕宙斯之雷的神牛战车——那个宝具如果彻底解放的话,也难怪森林中设置的结界基点会被连根拔除。

  虽然因战车的特性而被定义为对军宝具,但只论威力……搞不好比绝大多数对城宝具还要更强。

  爱丽丝菲尔表情变得凝重。

  士郎不在的当下,必须由自己和Saber守护这座城堡。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里是她和士郎以后生活的地方啊。

  “喂,骑士王!余特地来找你啦,怎么还不快点出来啊。”

  不愧是七骑士中以最强机动力而著称的Rider,从入侵森林到抵达城堡正门只花了短短数分钟时间。

  爱丽丝菲尔和Saber远远地就听见征服王粗犷豪迈的声音。

  “喔,Saber。余听说你们拥有一座城堡,所以来看看——可是这城堡真是寒酸呐,嗯?”

  面对怒气冲冲赶过来的Saber主从,Rider伫立在战车之上,一副喧宾夺主的态度。

  “院子里的树木这么多,进出实在很不方便,走到城门之前还差点迷了路。

  余已经帮你们把树稍微砍掉一些了,可要好好感谢余,视野已经变得非常好了喔。”

  Saber黛眉微颦,不快道:“Rider,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要开战吗?”

  “哈哈哈,难道不是你们邀请余来的吗?”

  这么说着,Rider用两根手指夹住一封信,丢到了Saber和爱丽丝菲尔脚边。

  Saber戒备地捡起信封,打开一看,瞬时间目瞪口呆。

  爱丽丝菲尔把脑袋凑过来一看,也半张嘴巴一副无语的样子。

  在Rider丢过来的这封信纸上,写明了为Rider和他的御主提供据点的麦肯吉老夫妇遭到绑架的事实。

  如果想要那两位老人活命,就老老实实来爱因兹贝伦城堡赴约——

  看上去,这是一封做法相当卑劣的挑战状。

  就在爱丽丝菲尔和Saber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小小身影从红发巨汉身后探了出来。

  韦伯·威尔维特一边把半个身子藏在征服王身后,一边抬头瞪向Saber主从二人。

  只见他深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气大喊:“把我的爷爷奶奶还过来!”

  “这封信上所写的内容与我们无关,我们并没有绑架你的爷爷奶奶,也对此毫不知情。”

  爱丽丝菲尔正色表示,但韦伯并不会轻易接受她的说法。

  “还……还在装傻!就只有你们知道我的据点位置吧!如果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按照韦伯的逻辑,他在麦肯吉家附近设置的隐蔽结界非常完美,不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

  如果有谁犯下了这起案件,那就一定只能是知道他的据点位置、曾经登门造访的爱因兹贝伦了。

  爱丽丝菲尔闻言皱眉道:“Rider的御主,老实说……你的结界技术非常不堪。

  那种程度的隐蔽结界最多只能防范一下普通人,只要稍微有一点魔术素养就能够发现破绽。”

  “……呜!”

  韦伯闻言脸色惨白:“别、别胡说八道了!我的据点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被发现过!除了你们!”

  事实上爱丽丝菲尔的结论才是正确的。

  韦伯之所以没有被人找到行踪,一方面是高高在上的远坂肯尼斯之流,不相信会有魔术师落魄到占据普通民居罢了,另一方面则是士郎暗地里为他打点,让Assassin不要告知言峰绮礼。

  Saber紧绷着脸开口道:“说了与我们无关就是与我们无关,这是很明显的挑拨离间,我们当中没有人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有……当然有了啊!”

  韦伯大声报出他心中的答案:“慎二……没错,一定是慎二君干的!”

  “?”

  爱丽丝菲尔和Saber一下子愣住了。

  是士郎干的?他绑架了两位老人吗?

  主从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心想:我家士郎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卑劣的勾……呃,应该不会吧?

  爱丽丝菲尔和Saber瞬间想到她们与士郎缔结同盟的那个晚上——

  在制定今后的战略方案时,红发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厚厚一叠照片。

  “士郎,这个是?”

  爱丽丝菲尔好奇地观察照片,那是从隐蔽角度偷拍的美丽女性和幼小少女的照片。

  “这是我潜入禅城家拍到的照片,她们是被远坂时臣送回娘家的妻子远坂葵和女儿远坂凛。”

  “呃……请问,你让我和Saber看这些照片的用意是?”

  爱丽丝菲尔面露尴尬,Saber则脸色开始发白,士郎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观察,远坂时臣虽然自视为魔术师的典范,但这个男人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人类的亲情。

  妻子自然不必多说,女儿远坂凛更是被其视作传承魔术遗产和知识的继承人,是比任何事物都更重要的他的宝物。

  我觉得她们能够成为不错的诱饵,就利用这对母女引诱远坂时臣进入陷阱。

  ——你们觉得怎么样?”

  “士郎,等一下……”

  Saber从沙发上站起身,士郎注意到她握紧的手微微颤抖。

  “这种做法未免太……”

  爱丽丝菲尔抬起手,阻止Saber继续说下去。

  她走到士郎身边,温柔地将少年拥入怀中。

  “爱丽丝菲尔?”

  她什么话也没说,既没有斥责,也没有鼓励,只是轻轻抚摸少年的头发。

  “士郎已经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了,我和Saber今后会支持你的。

  我想……我和Saber一定是为了让士郎不再需要做这种不情愿的事情,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吧。”

  “……”

  士郎沉默不语。

  他明白爱丽丝菲尔这句话的含义不仅仅是作为盟友给予战斗层面的支援,同样也包括在心灵的支持。

  虽然不清楚士郎经历过什么,但作为收容英灵之魂的容器而被设计出来的纯洁人造人,爱丽丝菲尔依然能够感受的到,少年那颗伤痕累累的敏感灵魂。

  即便知道这是无用功,她依然希望自己能够疗愈受伤的少年。

  “我明白了,抱歉……说了让你们感到不愉快的话。”

  “士郎……我不是……”

  士郎离开爱丽丝菲尔怀抱,一张一张收拾起了照片,同时冷静地解释道。

  “本来我也不觉得这个计划能有多高的成功率。

  禅城家同样是有底蕴的魔导世家,而且Assassin应该也在暗中保护着那对母女。

  在圣杯战争中牵连到无关人士,搞不好还要接受圣堂教会的惩罚……总之是非常划不来的买卖。”

  士郎用魔术点火烧掉照片:“这其实是对你们两人的测试。

  如果你们接受这项提案,我倒是要重新审视与你们缔结的盟约了。”

  “真是的,居然试探我和Saber……!”

  爱丽丝菲尔生气地撅起粉唇。

  ……

  ……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一定是慎二君干的!他现在人在哪里?把他交出来!”

  韦伯一口咬定就是士郎绑架了麦肯吉老夫妇,毕竟他就是曾经被士郎骗得团团转的受害者。

  阿尔托莉雅冷峻道:“毫无来由的恶意诬陷,那孩子不会做这种事。”

  虽然有仅仅一瞬间的动摇,但在仔细思考后,Saber还是认为不可能。

  士郎是她认可的人,她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位少年,是绝对不会干出绑架老人这种卑劣勾当的——

  至少,不会瞒着自己做这种事。

  Saber用带有责备的语气说道:“Rider,你难道也认为是那孩子干的吗?

  征服了半个世界的王,想来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如此浅薄吧。”

  “她们是这么说的啊……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小子?”

  伊斯坎达尔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看向躲在身后的御主。

  “开战!必须开战!除非把慎二君交出来,否则今晚绝不善罢甘休!”

  韦伯此时憋着一股子气。

  他其实也察觉到这恐怕是远坂阵营的阴谋,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把他当成亲孙子照顾的老夫妇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被人掳走,他却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