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嗡……’
一套华丽而不失优雅的天鹅绒蓝色服装，悄无声息的替换掉了她那原本干净整洁的阿拜多斯制服裙。
这一刻，‘认知存在·栀子梦’想到了很多事。
关于阿拜多斯高等学院的种种事情。
关于自己前往沙漠深处时那瞬间的冲动。
一瞬间接受了极其大量知识的她，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梳理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
或者说，真正名为‘栀子梦思 玲貳弍 私 捌泗’的存在，不管是因什么原因……总之，是已经‘死亡’了。
而她，则是眼前的二人，通过某种方式，汇聚了‘梦’留下的足迹（或者说‘神性的碎片’；‘集体无意识的印象’）进而形成的认知存在。
——理论上说，她自人类的心之海中诞生……
一如那些其他的，天鹅绒房间的助手。
她基于‘栀子梦’而生，有着‘栀子梦’这一个体的绝大多数记忆，性格，以及其他的一切……
但却不能完全说是‘栀子梦’——因为真正的栀子梦已经死了。
硬要形容的话……
梦从自己通过那一滴‘创毗的神血’获得的诸多知识与力量，对自己的现状进行了形容式的总结。
——就像是【黑神话：悟空】描述的那样……
“大圣”和“天命人”的区别。
她现在有着梦前辈的一切，眼、耳、鼻、舌、身、意……但是，却不能完全算是梦。
……简单地说，就像是【忒修斯之船】那样。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明白是怎么个事过后，梦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一套天鹅绒助手的蓝色幽邃典雅的裙装。
“……无论如何，既然签订了‘契约’。”
“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章 圣娅最会给自己加戏的一集
通过签订契约的方式，让梦成为了【天鹅绒房间】的助手过后，雨宫随即又告知了她关于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种种注意事项。
直到拉雯妲的天鹅绒房间响起了代表‘集体潜意识逐渐下沉’（绝大多数人从梦境苏醒）的警报，雨宫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根据自己接下来要接待的‘不羁使者’的不同，布置天鹅绒房间……”
“并且，帮助不羁使者，承担‘恶魔全书的收集’之类的诸多事情……明白了吗？”
被雨宫谆谆教诲的绿发少女忙不迭的连续点头。
“还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天鹅绒房间’准备完毕的。”
“那么……‘下次’见……”
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雨宫断开了意识与天鹅绒房间的链接。
‘全ての人の魂の詩’那带着空灵感的唱诗声远远地飘飞到了天际。
雨宫的意识逐渐下沉，就要即将苏醒时——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轻柔的手拽了拽自己。
随即，雨宫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拖拽感。
蹙了下眉后，雨宫并未拒绝这种像是‘被陌生女孩子拦腰抱住并且向后拖拽’的感觉。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
‘吱呀——’
‘啪嚓、啪嚓……’
煤油打火机打火时，那砂轮与打火石碰撞带来的轻微的声响，以及随之溅起的火花，于瞬间照亮了一整片黑暗。
烛火被一只娇弱素白，堪称‘嫩如白玉’的柔荑点燃。
“……Sensei，又见面了。”
少女那幽幽的感慨声溺于黑暗，随即传入了雨宫的耳畔。
“……”
从贵族床榻上起身，雨宫晃了晃稍微有些昏沉的头，坐在床边，一如上次那样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环境还是那个朦胧而梦幻，如神秘学者或者占卜师之类风格布置，带着缥缈神秘感的环境。
雨宫起身，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的方向。
于摇曳烛火灯光之下垂眸闭目，坐在桌旁的金发少女似是早有准备。
丝丝缕缕的金色长发似乎比上次还要更加细致柔滑，一袭洁白的分离袖式洋装穿在娇小羸弱，却又带着一股别样成熟感的躯体上，许是因为灯火不定的原因，让她看起来更具几分‘幼小的妻子’这样……
介乎于‘成熟’与‘纯白无瑕’的特殊既视感。
踩着拖鞋站起身，雨宫来到了桌旁，像是上次那样坐在了她对面，隔着昏黄烛火，定定地打量着对方。
即使是‘算力有限’的梦境世界……圣娅依旧将自己打理的格外细致，并未因条件有限就‘不修边幅’。
然而，正是这份格外细致的打扮，让雨宫看到了狐耳少女那意欲藏匿起来的，于几近完美的体态之下，那几乎难以察觉的‘狼狈’。
脸颊有轻微的红痕与浮肿，明显就是被人狠狠地掐过。
另外，耳朵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虽然打理的非常好，但依旧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看得出，由于‘外力手段干涉’而对比上次而言，稍微有些脱毛的迹象。
雨宫又稍稍注意了一下她那此前能长到拖地的金色长发，随后注意到，那长发好像莫名其妙的就短了一截。
雨宫好笑不已：“……被拉雯妲教训了？”
“……嗯。”
气场顷刻间被戳破，狐耳少女短暂静默过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梦境世界……哪怕是自己的梦境世界，理论上也绝非法外之地……”
幽幽的‘叮嘱’过后，雨宫随即正色：“所以……这次将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圣娅轻缓的点头，“在……‘羁绊关系’尚未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我通过梦境联络您，并不会无的放矢。”
雨宫：……
你这话说的，搞得像是‘现在我叫你过来是有目的，未来那就不太好说了’这样……
所以，你究竟是预知到了什么？
端起放在自己这一侧的红茶抿了一口过后，雨宫放下茶杯，认真地说：“要说些什么？”
“Sensei……您最近已经对圣三一如今的‘严峻形势’，有所猜测了吧。”
或许是由于上次‘惨痛的教训’，这次圣娅并没有故作主张的摆出用以占卜的塔罗牌。
以手肘枕在桌子上，双手手背托着下巴，略微前倾着身子的她，对着雨宫‘发呆’了小片刻后，才问出了一个还算比较正经的问题。
“您目前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点毋庸置疑。我能帮助的并非‘纠正’，而是‘深究细节’。……故而，若您有什么在意之处，可以发问。”
“——关于‘殿堂攻略’一事，您想要问些什么？”
雨宫斟酌了一下，发觉关于殿堂攻略一事，自己了解的应该已经大差不差了。
哪怕就是有着预知的能力，圣娅最多也就是知道一些自己目前还不知道的细节……
如果单单只是问殿堂方面的细节问题，未免有些太过影响接下来的探索体验了。
所以，还是问一些自己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认的事情吧。
“‘伊甸园’……是未花的，还是渚的？”
半眯着眸子的圣娅投来了一个稍微意外的眼神。
“呵呵……果然，不愧是‘无法被预测的「诡骗师」（Trickst）’，问出的问题竟然也在梦境的预知之外……”
注意到圣娅那独特称呼的变化（*少了‘My’），雨宫心说圣娅这还真是被拉雯妲给整怕了。
“关于这一问题，”圣娅顿了顿，“您不是已经有准确的猜测了吗？”
雨宫：……
从他对茶会的三人接触来看，茶会的三人，单拎出其中一个，实际上都没有‘殿堂主人’那扭曲欲望的资质。
未花如此，渚也是如此——这两个人一个‘过于天真’易被利用，另一个也不过是过度的多疑。
她们的欲望的确是有不同程度的扭曲，有了化作欲望种子的征兆……但要说发展成殿堂，那就有些太过夸张了。
如果伊甸园是单个人的殿堂的话……那个人至少也得要有丸喜拓人那种‘扭曲现实的超强欲望’，以及‘人格面具·阿撒托斯（阿尔卡那：愚者）’这种怪东西助力……
不然是没可能形成‘欲望的大树’，更没可能在树顶建造伊甸园殿堂的。
这么说来可能有点复杂——简单地说，就是未花，圣娅，渚三人单拎出一个，欲望强度不够，不足以诞生一个完整的殿堂。
‘低级的小型殿堂’尚且如此……
如世界树一般强度极高，影响广阔足以遍布印象空间的殿堂，就更别说了——恐怕未花，圣娅，渚三人加在一起都做不到。
但‘伊甸园’还是形成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
——伊甸园，并不是‘个人的殿堂’，也不是‘茶会三人的殿堂’。
理论上来说，它是‘圣三一的所有学生’的殿堂……
而未花，渚，圣娅三人，作为茶会的最核心成员，她们理所当然的，像是被推举‘圣杯（亚尔达拜特）’那样推举出来，半被迫的成为了殿堂的主人。
这种情况，实际上就和‘弑神’结束后，被所有人当做心中期望的【怪盗团】，状况差不多。
身不由己，但不能卸任。
一旦自己等人卸任了……那‘权柄’可能会被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捡走。
“……这样。”
从圣娅这里对‘世界树’殿堂的详细信息被补完了过后，雨宫斟酌了一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关于补课部的几位成员……”
“Sensei，您是想要知道……如何‘名正言顺’的长时间接近她们，以及与她们组成‘怪盗团’的合理理由，对吗？”
雨宫点头。
这也的确算得上是目前最‘愁人’的事情了。
毕竟，首先‘补课部’本来就是渚因为自己的疑心而设立的……放在这里的，都是她想要让其退学的‘可疑成员’。
这个大前提下，作为夏莱Sensei的雨宫，偶尔去拜访一下这些名义上的差生，帮助她们增长一下学力，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可要天天都这样，指不定会引人怀疑。
“呵呵……山海经俗语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若对眼前的情景稍微有些苦恼的话……Sensei，您为什么不等待明天的到来呢？”
明天的到来……？
是说，渚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对补课部有所动作……并且，让自己参与么？
雨宫思虑着，忽然又听到了加好感的声音。
【~???~】
‘……？’
被声音扰乱了一下思考节奏的雨宫讶异的看了眼坐在烛台对面的狐耳少女。
圣娅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以一种温和，带着期盼的目光，静静地看着雨宫。
【……感受到了来自圣娅的微妙期待。】
【Coopation已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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