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碧蓝档案当偷心怪盗 第280章

“明白了……JOK！”

目送日富美一行人离开‘兀儿德之泉’，消失不见过后，雨宫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十字架上沉默不语的‘诺伦’。

“圣娅……”

他缓缓开口：“别装了。”

“……我们谈谈？”

第四十五章 玩脱了的圣娅下场是……？

「……」

面对雨宫的‘直白’，一直以「诺伦」自居的圣娅，多少有点儿心虚了。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金发狐耳少女，在稍作犹豫后，细汗淋漓的微微偏过了头，避开了目光：「汝、汝究竟在说些什么……妾身、妾身……纵使是足以窥探命运之人，也、也听不懂呢……」

雨宫不说话，就直白的盯着她。

“……”

「……」

「别、别如此看着妾身……妾身、妾身也……」

‘诺伦’……不，应该说是圣娅，微微张了张嘴，目光左右游移着，迟疑了小片刻后，依旧心虚不已的偏转着视线。

雨宫沉默了小片刻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看破她那种通过‘预知梦境’的方式临时入侵，并且通过特殊方式替代了‘诺伦女神’营造出的特殊变化吧。

既然她愿意这么演一下，想体验一把‘异世界的梦境’的话……

“……是吗？但你长得和我认识的那个，有着狐狸耳朵的金发少女有些相似。”

见对方实在是不松口，雨宫也不好强行戳穿，转而退求其次，选择‘故意没戳破’。

他有理由推测，圣娅之所以会来到这里，除了有想要体验一把‘异世界之旅’的新奇想法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原因。

例如……她预知到的诸多未来之中，这样的未来，对她而言最有益。

例如……她是被贝阿朵莉切，用特殊的方法，绑来了这里。

雨宫清楚，「预知命运」可并不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无论是窥视，还是拨动命运之线的种种行为……在实力不足的前提下，都十分的危险。

搞不好，可能就会发生【古典玄幻小说】中的标准情节——

像是那些绑定着系统的异世界穿越者，在玄幻大陆，一般都是有着“独一份”的天命加身，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从最开始而言就‘独断万古’了（毕竟最终会成什么大帝之类的玩意儿，甚至天道都要被怼翻）。

像是这样的穿越者，一般都有着【在成长期惹了事儿，结果被推演天机的大佬给推演到了】这样的情节。

这个情况下，后续的环节会是怎样的？

作者死命照顾的“亲儿子”这类主角之外的……过得相对比较惨的主角先暂且不谈。

就说那种“亲儿子”级别的主角吧……一般情况下，【推演天机的大佬】，极有可能会档差那个承受无法被承受的因果反噬，然后当场去世。

圣娅这么预知命运，随意的去预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那还是因为雨宫自己没有去‘推测命运’，没有去‘横断万古’。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圣娅【完全推测不到他这个人】不说……

还真的会像是玄幻小说中，推演天机结果被因果反噬，然后当场去世的‘天机推算者’那样。

雨宫有理由去推测，圣娅完全就是惹到了数秘术，预知到了数秘术的人身上，结果被发现然后被反囚禁了。

这种事，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在不开全图的情况下，雨宫也有理由推测，这一神秘结社，是有完全类似的能力的。

毕竟……黑服都能通过某种方式去【凯撒集团】的殿堂了。

「是、是这样吗……」

圣娅当然是猜不透雨宫的心理活动的，她见好像糊弄过去了，稍稍松了口气：「‘诡骗师’的想法，还真是无从推测，时刻都在预料之外……」

「话说……」

在觉得自己糊弄过关过后，圣娅提心吊胆的情况放松了不少。她用一种颇为新异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番，怪盗状态下浑身上下都在逸散着【异常的魅力】的雨宫。

「汝……为何还不释放妾身？」

雨宫一刀斩断了一旁空着的一个十字架，将其斩成了一个大约七十厘米高的圆柱体，而后他以此作为高脚凳坐了上去。

“那是因为……我的伙伴们，现在都还在逃亡中。我需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

「……这样吗。那，也可以理解。」

圣娅松了松绑着自己的紫黑色荆棘，然后她‘哗啦’一声主动从上面滑落，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面上。

雨宫稍有些诧异的瞥了眼圣娅的举措。

看来……她是完全没有被禁锢……

或者说，没有完全被禁锢？

圣娅的主动举措，直接帮雨宫减少了预测的范围。

她能像是这样‘自己松绑’……有两种原因。

其一：完全没有被禁锢，她真的就是来这里‘体验异世界之旅’的。

其二，没有完全被禁锢，她的确是被抓来了这里……但被看守这里的‘阴影·梓’给网开了一面……

她的意识的确留在这里，但像是今天那样，‘阿里乌斯分校学生’阴影，会在固定时段撤走。

而那之后，阴影·梓就会给她松绑，给圣娅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

再或者，这根本就是贝阿朵莉切的主动安排——她通过‘不完全禁锢’这一方式，让圣娅有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让茶会其他人察觉不到异常。

这样一来，贝阿朵莉切就可以在渚和未花的认知存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将她们捕获。

注意到圣娅的举措，短暂的意外过后，雨宫主动让开了一些，为圣娅留足了一个可供她坐的空间。

金发狐耳少女眨着眼睛，又好奇又古怪的看着这一幕。

「汝……还真是相当特别的存在呢。」

【~???~】

绑着圣娅的十字架，以及雨宫坐着的‘十字架残骸’，说是十字架……实际上却是一种相当高，相当宽大的，类似于‘奇观’的建筑。

差不多像是三块埃及金字塔石砖竖起来垒起，然后在上面又横置了两块横着的，相对而言薄薄一层的砖块。

（注：埃及金字塔的砖块，单块长度1.5~2.5米左右，宽度一米，高度0.5~1米）

这样的大十字架，其残骸，别说供两人坐了，就是躺下来都不成问题。

稍作犹豫过后，圣娅见雨宫似乎没有防备的意思，又好奇地问：「汝……就不怕妾身偷袭吗？」

雨宫勾起嘴角，微笑着回应：“我相信……预知命运的诺伦女神，预知过这样的结果。”

【~???~】

「还真是‘狂妄’……不过，也的确……汝既然可以轻松战胜那强大的‘冰雪女神’，仅仅只会预知命运的妾身，的确不是汝的对手。」

圣娅轻笑着，一个小跳，背对着雨宫坐在了雨宫让出的位置上。

「呼呼……像是这样，与‘异世界存在’如此接触的感觉……真是新奇，也真是罕有。」

感受着少女那贴近自己的，似乎仅有薄薄一层布料相隔的衣物的磨蹭，以及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的温度，雨宫笑了笑，很配合的挺起背，仰头望天。

“像是这样与‘阴影’这么和平友好的接触，我也是头一次做。”

【~???~】

背后的少女磨蹭的动作微微一顿。

「汝……为何如此描述？妾身，以及吾等异世界阴影……难道并没有可取之处吗？」

“阴影是‘负面意识集合体’，人心中的恶念诞生出的‘怪物’……绝大多数阴影是这样的。至少，游荡在殿堂的绝大多数阴影如此。”

雨宫叹了口气，接着幽幽的说：“但……阴影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像是那些‘阴影’，如果被洗刷其负面意识的话……你之前也看到了吧。”

“祂们，会化作那样的‘光团’……也就是‘希望的残屑’。通常，被洗脱了绝大多数负面意识后，她们就会一身能力尽褪，变成微不足道的弱小存在——毕竟，相对于诸多负面意识而言……”

“「希望」，尤其是人类内心深处的希望，无论何时都是渺茫的。”

「……」

【~???~】

圣娅的声音放得很轻，很缓：「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

「当初囚禁妾身，而后又暂且放松了对妾身戒备的那‘冰雪女神’，已经是靠着仅存不多的良知在遏制自己。不对妾身痛下杀手……」

「……」

见雨宫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自己的推测，圣娅在稍许沉默后，接着轻声说：「她并未放弃自己的希望，于是也仅此等待着。」

「等待着，妾身对其描述的，那‘未来’到来的一天……」

雨宫点点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贝阿朵莉切看到了梓一直以来的“反抗”……

她哪怕会有‘梓会是自己的手下’这样的认知，其潜意识，也会被梓的频繁反抗产生影响，潜意识的产生“这个刺头总是叛逆自己，迟早要将其除掉”这样的认知。

这样的潜意识印象，对贝阿朵莉切产生了影响，自然而然的就映射到了其殿堂。

人，哪怕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认知】，也没办法摧毁然后重塑定额的潜意识。

不是简简单单的催个眠，或者抹除意识，修改认知就可以解决的……毕竟，【灵魂】，哪儿有那么简单。

哪怕你不记得了，认知被修改了，你的【灵魂】也依旧对其产生了记录，记住了一切。

「如此说来……汝，又为何不认为妾身一定就是邪恶的？为何不防备妾身？」

“那是因为……我有面对命运的勇气，也着实做过改变命运的事情。所以，我断言，命运无法干扰到我。”

雨宫语气平静：“而你，又恰好是以操作命运知名。”

【~???~】

「……」

「呵呵……」

「身为‘诡骗师’的汝，当真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啊……不愧是‘欺诈命运之人’。」

圣娅不再多说什么，忽然从背后轻柔的抱住了雨宫，双手从雨宫肩膀上方穿过，落在了雨宫的脖颈前，捏了捏雨宫的脸颊。

借着这个机会，她还不忘摸摸雨宫的‘人格面具’具象化的黑白色面具，并且尝试摘下——

她本以为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却轻而易举的就拿下来了。

「这……便是汝的依仗吗……摸起来也很普通，但却能召唤与妾身相似的种种存在……」

将面具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了一下后，圣娅尝试撕开这个奇异的黑白烟熏妆面具。

见雨宫没反应，她又有些奇怪：「汝……不怕我撕裂它吗？」

雨宫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圣娅还真就不信了，加大力气尝试撕扯——哪怕她的体质在一众学生们中算是弱的了，但有着光环，又是在异世界，她的力量依旧惊人，撕扯布料，对她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她很轻易的就将其撕裂了。

可在她手中化成‘碎布’的面具，呼的一声在她手中燃起了幽蓝色火焰，而后又重新飞回到了雨宫脸颊上。

“人格面具是人心的具象化，它会吸收主人的精神力量，伴随着主人的精神力量成长……此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破坏的东西。不像是‘光环’那样，存在被破坏的可能。”

雨宫再度摘下自己的面具，递回给圣娅：“不知作为命运女神的你，是否听过那句话……”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除非你用始终无休止的否认与心理学摧残，从一个人出生开始，就去毁灭，破坏，塑造性的去培养TA的三观……否则，你是没可能‘摧毁’一个人的人格的。”

【~???~】

「……」

「呵呵……确实如此。」

「那就是说……汝的那些同伴，若真的坚毅如铁，那……无论是怎样的攻击，都无法将之毁灭？」

“你可以这么认为……人格面具是心产生的力量。一旦你真的确定【攻击上不到自己】，那就真的会几乎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