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可鲸鱼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
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亡，被称呼为「鲸落」。
而一条鲸鱼的死亡，会带动大量其他水生生物获取到好处，进而吸引来其他海洋生物的汇聚。
也就是所谓的「一鲸落万物生」。
眼下……凯撒集团，就很有这样的感觉。
凯撒集团不再管理黑市过后，黑市的‘生态环境’的确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鲸落」。
——虽然用这种颇具诗意的词汇去形容黑产，有点奇怪……
但这也的确是星野能想到的最佳形容方式了。
“这里……就是异世界吗？”
和星野的感慨有所不同，日奈是初次来到这个充斥着危险感的「不法地带」，位于异世界「罪业之都」。
对于不知为何能唤起心中紧张感，下意识提振精神的那种感觉，以及眼前的世界展现出的一切……日奈都很好奇。
观察了一下环境后，日奈这才注意到……星野的服装换成了一套黑色的，近似于偶像演出服一般的装束。
这就是，怪盗服……？
疑惑了一下后，日奈就不再关注。
她看向雨宫：“Sensei……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去那边的城市看看吧。”
稍作思索，雨宫将一顶附带着些许古典德式风格的，戴面具的三角帽递给了日奈。
“Sensei，这是……？”
星野站在‘老前辈’的视角上，在雨宫开口之前解答了日奈的疑惑。
“异世界有「戴面具」特殊规则啦……戴上面具，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雨宫点点头，并未详细解释。
事实上星野对‘面具’的理解虽然和真实情况有点不一样……不过已经很接近了。
“这样吗……”
日奈不再疑惑，将这‘奥村春同款’的，能一定程度上掩盖大额头发型弊病并且凸显气质的帽子戴上。
雨宫捏了捏自己的黑白烟熏妆面具，戴着完成伪装的日奈，以及已经有人格面具伪装的星野，一同进入了「罪业之都」。
和预想中的情况相差无几……
伴随着凯撒集团不再管理黑市，「罪业之都」中游荡的阴影，明显变得杂乱无序起来。
站在开阔视野的街道中，雨宫只是大致一扫，就能看到强度高低差距极为夸张的阴影游荡在街道各处。
这些‘异世界居住者’，除了躯体绝大多数由黑色构成，并且戴着面具这一共同特征之外……根据强度，它们予人的气场危险感也是截然不同的。
强大的阴影，周身会萦绕着一种哪怕不用【第三只眼】观察，也能明显注意到的黑红色烟气。
少数‘异世界居住者’头顶存在着光环，她们的表现也和一般阴影截然不同。
除了有着更清晰的外貌之外，她们更像是‘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存在——除了身上时不时地会逸散黑气之外，她们看起来和自己认知中的学生没什么差别。
‘学生阴影’之间也有佼佼者……她们也会像是强大的阴影一样，会天然的逸散一种明眼就能看出来的强大气场。
异世界，就连生态环境都这么奇怪……
汇总着自己的观察结论，日奈维持着矜持的沉默，秉持着‘少说多学’的基础原则。
“阴影的平均强度提高了，但上下限也被进一步拉长了……”
具体观察了一下这些阴影呈现出的‘生态环境’后，结合自己积累的怪盗经验，雨宫对印象空间的变化大概有数了。
凯撒集团殿堂的‘坍塌’，对黑市这个区域的影响……的确是“不可预见”的。
“嗯……Sensei？”
日奈带着疑惑，或者说讶异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被打断思索的雨宫当即抬头看向日奈：“怎么了？”
“……您看那边。”
日奈指了个方向。
雨宫与星野循着日奈指向看了过去，随后就看到了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
星野微微眯眼。
“那个制服……如果我没认错，应该是瓦尔基里的制服吧？”
“她们……正在和黑市的黑产渠道商，磋商事务？”
也不怪星野的话语渐渐变得沉重谨慎，实在是因为眼前发生的情况，过度夸张了些。
数名穿着瓦尔基里公安局制服的，学生的阴影，正在和另外几名块头高大，看上去像是黑产雇佣保镖的阴影‘磋商事务’。
在经过了短暂交谈过后，黑市保镖们抬来了一些物资，放在了瓦尔基里公安局学生的阴影面前空地上，随后对她们做出了‘请’的手势。
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学生阴影也不客气，上前打开物资箱查看了一下。
确认无误后，她们开始将物资装车。
“这算是……目睹了‘受贿现场’吗？”
星野声音玩味，但表情十分平静。
警惕起来的，不仅仅只有星野。
雨宫也靠着当怪盗的丰富经验磨练出的敏锐嗅觉，进行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深思。
‘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学生阴影，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否与凯撒集团衍生出的黑产商最近的‘嚣张跋扈’直接相关……’
‘便利屋的事务所最近被侵吞，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
悬赏结果
嗯……很显然，我就是个开了悬赏也没有人催更的小透明。
截止至五月七日，数据还是一片惨淡，完全没有进一步计算的必要了。
看来是不用爆更了……
不过，这对我而言，也的确算是件好事？
（另外，最近推荐一直都申请不到啊……好痛苦）
第五十五章 日奈，小小的香香的……
对阿拜多斯的印象空间进行了一番调查后，雨宫最终得出了结论。
凯撒集团……似乎，正在谋求一件事。
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肯定会对整个基沃托斯都造成深远影响的大事。
人可以说谎，但一个人没有‘连内心世界也在说谎’的道理。
集体潜意识的映射亦是如此——这里是印象空间，是集体潜意识的深处。
在这里游荡着的阴影们，都戴着内心世界的‘面具’，它们从不说谎。
印象空间的凯撒集团已经开始了行动，进行大宗物资的运输与提前预备。
它们究竟在图谋些什么，雨宫完全可以用自己学到的知识中的一句古文去概括。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以目前能掌握的消息，尚且还不能完全确认凯撒集团的意图，以及这份意图的幕后布局者。
完成了前期侦查后，雨宫带着历经数场与阴影的战斗，仍旧神采奕奕的星野与日奈，返回到了撤离点。
“作为「面具使」，星野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啊。”
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战利品袋的雨宫，在拿出手机准备撤离之前，先是称赞了一下星野在异世界可圈可点的表现。
“唔嘿~~”
粉发少女当即满足的微微眯起了眼：“能得到Sensei的认可与称赞，大叔我也算是不虚此行啦~”
【~???~】（星野）
雨宫又转向日奈，语气更加温柔：“日奈的表现也很相当优异。明明是第一次来到异世界，与这些颠覆常识的「怪物」去战斗，但也很可靠呢。”
【~???~】（日奈）
手臂微垂，单手提着那泛着亮紫色光芒的「毁灭者」，不久前还一副‘身材娇小的幼年魔王’表现，哪怕没有人格面具也能额能在与高强度阴影的交战中占据上风的白发少女，此时却因羞赧而微微脸红。
“……能帮到Sensei就好。”
看到雨宫将战利品袋放在地上，拿出手机开始操作，早已熟悉异世界流程的星野当即意犹未尽的轻声问：“所以……Sensei，我们暂时是要撤了吗？”
“该收集的情报已经收集完毕了，再留在异世界，也只是单纯的消磨时间而已。”
雨宫说着，启动了异世界APP的‘退出导航’功能。
【已返回现实世界。】
【辛苦了。】
机械的导航声过后，黯色的天空犹如被某种力量拧在一起般快速收缩成团。
天幕倒转，星月倒悬的奇观也哗啦一声，如镜面破碎一般，以一种‘唯美’的方式顷刻间消融在半空中。
沙漠之下万里无云的蔚蓝色天空如帷幕覆盖，现实世界的太阳灼灼热感伴随着现实世界的安全感，顷刻间包容过来。
提着「毁灭者」的日奈，在看到头顶的天空瞬间变蓝后，恍惚了一下。
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瞬间，被现实世界的安稳重新眷顾的她，一时间甚至产生了‘刚刚自己所见所感的一切都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这样的错觉。
如果不是战利品袋还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她真的很难相信……人心中竟然真的存在那种‘遍布着各种神秘生物’的异世界。
“那么接下来……”
星野半眯着眼，眸光微转，用带着敌意的眼神隐晦的瞥了眼一时间还没回神的日奈后，她忽然主动上前一步，拽住了雨宫的半边胳膊。
“Sensei~中午要不要留在阿拜多斯休息呢？”
“不如叫来对策委的大家，一起聚一聚……”
顿了顿，少女蓝金双色的异瞳中流出了某种轻易就能读懂的，带着暗示意味的期待。
“或者，一起找个地方睡午觉吧？”
雨宫：“……”
感觉自己一个人‘打不过’日奈，所以想要‘呼朋引伴’，来一招‘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星野这如隐晦猎食者般的举动，让雨宫稍感好笑。
星野这是……感觉到自己的竞争力，相对日奈来说的确不太行，所以这才想到了‘集结对策委的其余成员’。
雨宫并未回答星野，而是收拾了一下战利品袋，随后起身将目光投向日奈。
“今天毕竟是日奈的时间，所以还是要由日奈抉择。”
星野眸光晦暗，暗暗磨牙。
‘果然……之前她说「和Sensei‘约会’」的时候，Sensei也没有回应……’
‘难道说，Sensei真的已经和格黑娜的空崎日奈……’
彼时彼刻，日奈也已经从异世界的瑰丽与危险并存的画风中回神。
“啊……”
“Sensei，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那就……”
雨宫回头，对星野无奈的微笑：“先暂时失陪了。”
话落，雨宫能明显感觉到星野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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