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但凡是稍微有点儿正常思维，都一耳朵能听得出来问题的话术。
毕竟被催眠是什么感觉，雨宫还真没体验过。
“是吗……”
然而……出乎雨宫意料的是，皋月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术有什么异样。
非但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在自己表示‘被催眠’后，她甚至还自信的呵呵轻笑起来。
挺了挺胸，一副‘不愧是我’的自傲表情的皋月长长的舒了口气：“计划……成功。”
计划？
什么计划？
本来已经想要‘结束配合’的雨宫稍感好奇。
为了了解皋月所谓的‘计划’，还是再配合一下吧。
继续维持着‘被催眠的呆滞’，雨宫等待着皋月进一步下文。
“那么Sensei……接下来，悄悄地带上门，然后……”
“告知我，您对我的‘初印象’吧。”
这是什么离谱的命令？
雨宫好奇之下照做，慢慢地关上门，并且以死板的语气回答：“对皋月的印象，是可爱。”
【~???~】
“什……？！”
明显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皋月瞬间彻底破功。
“嗯。其实我觉得，皋月很可爱。”
“因为皋月虽然有着真琴相似的成熟，但却并没有真琴的，难以接触的气场。”
“皋月的气场很温和……”
“等、等等……”
皋月已经顾不得去晃动自己手中的铜钱来维持催眠，捂住脸颊掩盖脸红的同时，她语调仓促的制止：“别、别再说了……”
雨宫‘不依不饶’，继续以死板的语气开口：“如果要在万魔殿选择「作为妻子的人选」，皋月是最合适的那个。因为皋月天然带有那种温和可亲的气质。”
“温柔的外表之下，却是那种怎样故作严肃都无法掩盖的……”
【~???~】
“等、等一下……催眠停止、停止……！”
单手掩面，脸红到无以复加，瞳眸震颤，因过度羞涩而甚至有些狼狈不堪……
似乎总算是‘回过神’的皋月连忙用另一只手晃动铜钱，同时下达了‘解除催眠’的指令。
‘气场和真琴相似，可脸皮远远比真琴薄……’
通过皋月的反应，雨宫在心中建立的，对皋月的「人格侧写」愈发完善。
看来是和阿露相似的……有着‘不好接触’的气场，可实际上却意外单纯，甚至显得有些‘笨笨的’的，确是“内外不一”，但明显和‘明智吾郎’那种价值扭曲存在没什么关系的少女。
心中了然，虽然没有得到皋月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既然对方都已经‘停止催眠’了，那他再配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雨宫在短暂停顿过后，在皋月惊慌失措的注视下，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迷茫表情。
“怎么了？皋月？”
环顾周围后，雨宫‘疑惑不解’的问：“皋月，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
显然，皋月并没有真琴那种‘无论是怎样的吃瘪或尴尬都能快速恢复’的大心脏。
被雨宫一番话打乱心智后，她根本不敢回应雨宫的视线，更没办法去解释自己那一上来就‘催眠’的举措。
支吾了几下后，皋月最终勉强凑出了句话：“刚才Sensei好像走神了……”
雨宫：……
我就当是我走神了吧。
扯了扯嘴角，雨宫‘并不深究’的点头。
确认雨宫的态度后，皋月那紧张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境况明显好转。
“Sensei来万魔殿，还刻意联系我……是有什么特别请求？”
雨宫以问题回答问题：“万魔殿最近与百鬼夜行的阴阳部有‘学园交流’的计划？”
由于此前的尴尬，皋月根本没多想就回答道：“嗯。学园交流计划具体行动时间是一周后……”
“我接到了百鬼夜行的阴阳部委托，为了确定交流会的正常进行，需要确认交流会的详细情况。”
闻言，皋月明显松了口气。
‘是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就用这个，来分散Sensei的注意力吧……’
第十二章 什么「基沃托斯乐园化」计划？
通过与皋月的交谈，雨宫了解到了万魔殿一方在‘交流会’上的详细安排。
由阴阳部发起，万魔殿响应的这场交流会，虽然本质上可能潜在着诸多看不见的危险，但如果交流会得以顺利进行，那么核心目的——促进阴阳部与万魔殿之间的交流，进而增进关系，就已经达成了。
“届时，万魔殿的核心骨干们，都会去往百鬼夜行地区……”
“另外，真琴大人似乎有「让格黑娜学生参与【和楽姬】公演」的想法。”
皋月的随后补充，让雨宫隐约嗅到了‘突发事件’的危险。
作为应对了诸多危险的怪盗，雨宫对‘危险的预知’还是很有经验的。
站在一些‘有心搅局者’的视角上来看，这个看似并不值得关注的学院交流的活动，值得操作的空间那可太多了。
尤其是在万魔殿成员绝大多数都要前往参加这一前提下。
假设魑魅一座，或者其余游荡在百鬼夜行的‘黑恶势力’提前得到了消息，并且谋划准备绑架一名万魔殿的核心成员，或者百鬼夜行的核心成员……
“……我知道了。”
听完了皋月的讲述，雨宫放下不久前才拿起，刚准备送到嘴边的水杯，由衷感谢道：“感谢皋月的情报。”
【~???~】
“既然Sensei也是这场交流会的参与者，那给Sensei这些‘有效情报’是理所当然的~”
已经逐渐平复心绪，不再尴尬的皋月，又逐渐恢复成了‘没有被破防’的高傲凛然。
握掌成拳，一声轻咳后，少女意味深长的轻呵一声。
“Sensei……该聊的事情都聊完了吧？”
又要开始催眠了吗？
好奇皋月要做什么的雨宫没犹豫，应了一声：“确实。”
“那么……”
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过后，本要开口说话的皋月，忽然注意到雨宫座位旁的水杯‘消失’了。
本要说些什么的她意识到，自己似乎……错拿了Sensei的水杯。
‘……’
‘看样子Sensei应该没发现……’
故作无事发生将水杯放回，皋月筹措着开口：“Sensei，您对‘催眠’很感兴趣吧？”
之所以皋月会有这样的认知……主要还是因为，此前在momotalk交换信息的时候，就‘催眠’这一话题，偶尔聊了那么几句。
好奇皋月究竟要做些什么的雨宫‘循循善诱’的以问题回答问题：“为什么忽然说起催眠？”
“那是因为……关于催眠这一特殊的，值得深究的记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
已经早有腹稿的皋月，以侃侃而谈的平静，说出了让人听起来只觉疑惑的话题：“……我将其暂且命名为「NK-ULTRA计划」。”
“这个简称为NK的超级计划，就与‘催眠’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雨宫略微向前探身，适时地表现出能激发皋月表现欲的好奇：“哦？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具体细节是怎样的？”
就等着雨宫问这一问题的皋月露齿笑起来。
“呵呵……说来就很复杂了。”
“这个计划……简单的形容，就是「用催眠术，催眠、控制整个世界」。”
雨宫：“……”
什么月之眼计划？
什么《命令与征服》？
“……Sensei？”
注意到雨宫神色有异，本来打算‘大书特书’的皋月一时迟疑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那可大了去。
这种「催眠全世界」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交由‘正派’去执行，‘正派’有可能会创造出那种充斥着虚无的「伊甸园」。
而交给‘反派’去执行，‘反派’则有可能弄出所有人全都生活在幻境中的「月之眼」。
交给‘特殊人士’去执行，甚至有可能建立名为「心灵控制塔」的超武。
雨宫没直接说明这个计划的‘不可行性’，只是委婉地表示：“感觉很……惊奇。”
“毕竟是很长远的企划，Sensei感觉很惊奇，是理所当然的。”
丝毫没有察觉到雨宫话中之意的皋月一副‘我懂’的表情。
“Sensei毕竟是「心之怪盗」，对心灵世界的了解，格外丰富……”
“如果Sensei能带我一窥心灵世界的面貌，或许我的NK计划，就可以得到补全……”
在雨宫‘面有异色’的沉默中，皋月仍旧徐徐叙说着自己的‘计划内容’。
雨宫认真地听完了皋月的几条‘计划’，感觉这些计划，一个比一个离谱。
皋月的计划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
结合「异世界」，研发出一款真正有效的催眠APP；
通过见证异世界的特殊，以异世界的材料制作出可以用来催眠的各种道具；
通过催眠，让万魔殿的成员们变得越来越忠于万魔殿；
同时，也让万魔殿的成员们变得更强；
进而让格黑娜跻身‘催强大最稳固的学园’……
听完了皋月的‘宏伟蓝图’，雨宫只能说……也还好皋月的心思足够单纯。
她想到的‘催眠’使用方式，竟然是凝聚万魔殿成员的意志力，并且让格黑娜学园的学生们更加自律……
“我的这个计划，如何啊~Sensei~？”
雨宫：“……”
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她有野心吧……她所谓的‘催眠全世界’的计划，最终用途却这么……显得单纯可爱。
说她没野心吧……她的确提出了催眠全世界这样的宏伟计划。
“很有……想象力。”
以尽量不伤人的口吻，雨宫憋了好一会儿，最终憋出了一个听起来有点儿答非所问的“高情商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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