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微风与月色抚起了少女被竖起的猫猫耳朵顶出两个可爱弧度的头纱,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小幅度摆手的少女显得有些犹豫。
黑色外衬白色底色的修女服蒙上了缥缈、朦胧、梦幻的‘既视感’。
少女只是盈着笑站在那里,身上却披着一层浅淡的星光。
感受到目光后,玛丽稍稍舒了口气,本来萦绕在她身上的宁静与神圣的感觉,被局促不安替代。
她踌躇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将自己预想中的,数种打踆『)〈究起柳(九?)1叁]八流招呼的方式付诸实践。
强作‘气定神闲’的仪态,玛丽不太自然的开口:“Sensei……还请您容许我接下来可能的不敬与亵渎……”
“因为我接下来,有一些特别的话……仅想要在此时此刻,仅说给您听。”
雨宫微微颔首,没说什么而是来到了玛丽身旁,适当的做出‘愿闻其详’的好奇。
这种明显像是‘独白’的场合,能不打断就尽量不去打断……才比较好。
“关于不久之前的「借物赛跑」,我拿到的‘借物关键词’,我思来想去,还是认为,有必须向您解释的必要……”
果然是关于借物赛跑的事情。
雨宫了然,没有一直傻站着,而是在沉默中慢慢地坐在了观众看台上。
玛丽自然也不好意思站着,再度窘迫不已的坐下。
她绞着手指,纠结着,不安地开口:“首先,必须要向您解释的是……当时的「借物赛跑」,我拿到的借物关键词,真、真的是……喜、喜欢……”
“「最喜欢的人」……”
少女嗫嚅着,混乱不安着,意图在‘信仰’与‘个人情感’中寻求尽量平衡的辩解。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自觉地以很小的间隔时不时地侧抬头,很‘明显’的‘悄悄’观察雨宫的神色反应。
雨宫毫不意外,但为了配合玛丽此时格外可爱的反应,还是很配合的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温和微笑’。
雨宫‘明知故问’道:“玛丽当时选择了我……为什么呢?”
“与Sensei这十几天以来的相处,还、还有……”
“一些共同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琐事……”
“与您相处的这段时光虽然短暂,但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罪过」的幸福。”
玛丽说到这里,为了配合气氛,雨宫将自己目前积累的,一系列「星与月」有关的羁绊技能悄悄打开,让宁静神秘的氛围铺张、笼罩。
「绽放之心」(若藻羁绊)+「遥星辉映」(诺亚羁绊)+「如待新月」(绫音羁绊)+「神月之愿」(三森羁绊)+「情感之种」(亚津子羁绊)……
群星与月交相辉映的情境之下,最适合情感之种出芽、生长、绽放。
心中的紧张感没来由消解了不少,玛丽并未察觉,继续着自己的‘独白’。
“「爱」是很崇高的东西……对、对于修女而言……也是很让人困扰的东西。”
“对于修女而言……爱,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禁忌」。”
“……是一种不被允许的罪过。”
“但是,但是……”
“明知自己有这样不被允许,应该忏悔的情绪……我、我也……”
“想要Sensei继续关注着我。”
“想要一直持续不断的……被Sensei期待。”
“想要Sensei一直持续不断的注视着我……视线不要从我身上移开。”
“想要……像是现在这样,能与Sensei一起……”
玛丽话说到一半,体育场的灯光倏然完全黯淡下去,像是‘停电’一样,除了篝火之外,所有光源都被短暂剥夺。
玛丽意外地“诶?”了一声。
作为执行委员会的一员,专注于‘忙前忙后’的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谢幕时还会有一场这样的无人机表演。
随即,黑暗中传来了舱门被打开的轻微排气声。
时间短暂完全凝滞起来,一只只闪烁着微光的无人机,在高效且精密的调动之下,自体育馆四处暗藏的无人机存放处“倾巢而出”。
闪烁着各色光辉的它们有序地汇聚,而后如‘宇宙大爆炸’一般向四周飞散,到固定地点后又维持悬停,如若瞬息间经历了千万年的繁星。
大大小小的光团汇聚成一片片星云漩涡,本来‘月明星稀’的天色,转眼就被人工铺上了一团团‘银河’。
即使是位于高处,雨宫也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下方观众看台,在短暂凝滞过后,传来的,学生们那不可思议的惊呼与赞叹声。
‘这就是工程部谢幕的无人机表演吗?!好酷!’
‘太科幻了!’
‘好梦幻的感觉……像是星云一样!’
这样的表演,即使是在远处都能感受到科幻带来的梦幻感。
更别提置身于其间的感觉。
抬起头的同时,雨宫脑海内就自然浮现出了一句诗:「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延时摄影本就十分浪漫……眼下,更是有一种直接置身于一个实时播放中的「宇宙延时摄影」的壮丽与浪漫。
‘星星……’
玛丽下意识起身并且双手合十仰头。
‘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对Sensei表白……!’
用三森的「读心术」忽然捕捉到了这么一个强烈回响的心声的雨宫顿时略感意外。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人与人的‘浪漫共情’能力是相似的。
无论是在晄轮大祭热闹的主会场等待着‘狩猎’自己的那群学生……
还是现在自以为敏锐的捕捉到了明显‘契机’的玛丽……
玛丽是一个修女……但除了修女之外,她也是圣三一的学生,是一个心思细腻七窍玲珑的少女。
正因如此,玛丽的心声,才能如此强烈的汇聚。
是因为她的‘修女’身份与难以压抑的内心世界产生了冲突……进而,同时诞生了对身份的负罪感以及亵渎的愉悦感?
心中思索着,雨宫忽然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如果在这个时候……
‘……Psona。’
‘撒旦耶尔!’
将自己的人格面具切换至‘异端的大天使’,‘堕落之前的恶魔之王’,雨宫利用撒旦耶尔的心灵感应与心灵传播能力,让撒旦耶尔直接从心灵层面上传达消息。
控制着撒旦耶尔,雨宫开始了实时的心灵传输。
「汝这修女……」
「已是折服于‘异常的魅力’,而自甘堕落了吗……」
玛丽眨巴眨巴眼,一个激灵仰起头就开始观察四周。
什、什么情况?
是……自己幻听了吗?
刚刚那个直接传入到自己心中的,带着神圣威严与回响的声音……
莫非是,神明大人?
是……自己的虔信祈祷,得到了回应吗?
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此时的行为可能被‘神明大人’注视着,玛丽就羞到不自觉地双手掩面,猫耳也开始不规律的颤抖。
「冷静些……吾并不是在谴责汝。」
「作为一名修女……汝的虔信,吾一直看在眼中。汝之节制,亦是偌大修女会的唯一瑰宝。」
观察着玛丽的眸中泛起小圈圈的反应,忍俊不禁的雨宫继续让撒旦耶尔传达消息。
「不过,作为修女……汝也当明白。」
「若是修女……未发终身愿,那也算不得亵渎。」
「汝贪婪的念想与欲望固然值得‘谴责’……」
「可汝真正当做的,该是合理宣泄,而非任由欲望生根发芽。」
「若是如此……就仅有两种结果。」
「或是因欲望夭折而悔恨……或是因欲望的累积而扭曲。」
「届时,就真的无法再回头了。」
「汝是在为了那所谓的‘亵渎之举’而担忧吧?」
「无需任何心理负担……放手去做吧。」
「这次……我允许了。」
撒旦耶尔是‘异端的大天使’,是恶魔之王‘撒旦’堕落之前的形态——虽然长得狞恶了一点,职责上也是“七大罪孽的凝练者”,“欲望的审判者”,但那也是天使。
而且还是最顶端的天使。
——哪怕就是真的有‘神’,撒旦耶尔代神发布神谕,也并非越界之举。
雨宫这看起来好像是在‘捏造神谕’的亵渎亵渎之举,实际上是在疏导心理。
哪怕基沃托斯真有神,神也能真正听到祈祷,祂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抖擞着猫耳的玛丽悠悠回神。
那究竟是自己的‘心声’,还是……
神明大人赋予自己的,象征着「准许」的神启?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Sensei、我……”
“我想说……”
雨宫站起身,同样也仰起头看向无人机营造出的‘梦幻星云’。
雨宫故作疑惑,侧头看去:“嗯?”
玛丽吞吞吐吐,极不流畅的怯声开口:“我、喜……喜……”
“我也喜欢玛丽。”
还没将表白的话说完就被‘反将一军’的玛丽呆了呆,不敢置信的眨巴眨巴眼。
“……Sensei?”
疑惑了不到一瞬间,玛丽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巨大的惊喜覆盖。
“Sensei也对我、抱有好感吗?……如果那样的话就好了!”
‘惊喜’过后,玛丽又稍微有些不自信起来了。
在三一修女会中,相较于前辈们而言,自己应该是很‘不成熟’,很‘不起眼’的那种修女……
自己,真的能获此殊荣吗……?
“像、像我这样不成熟的、学坏的修女……能、能得到Sensei的好感太好了……”
说话变得愈发没有逻辑,语无伦次,玛丽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这种‘慌乱’,一直持续到了她被抱住。
‘进退有度’,‘雷厉风行’,对于‘弱点’一击即中,毫不留手……
秉持着‘怪盗’的作风,雨宫适时踏步上前,一把将这只‘娇柔可爱的猫猫修女’拥入怀中。
“玛丽,你知道在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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