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Sensei，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在营地里休息吧。”
“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所以，今天晚上就大家一起睡吧。”
雨宫：……
哎。
今天，注定会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第十三章 盖牌认输永远不在选择之列
朦胧的清晨裹挟着朝霞晨雾，天将启明，东方既白。
被四只小兔子折腾了一整晚的雨宫，一大早就打着呵欠，悄悄离开了小兔公园。
在正式对瓦尔基里公安局展开「三叶草行动」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先和局长对好账。
接下来的行动，对瓦尔基里公安局的打击何止是大。
如果不先和局长对好账，接下来的‘苦肉计’就没得演。
梳理着思绪，雨宫一路驱车，前往了瓦尔基里公安局总部。
天将启明时段的清晨，对于相当一部分学生来说可能有点儿遥远。
对于小部分这个时间段就要清醒起来的学生而言，也是难得的可以放松心神，慵懒一小会儿的宝贵时间。
瓦尔基里的学生们也一样……大多数还没有醒来，但也有少数等待着‘换班’。
更有学生，一大早就必须要做好应对一整天麻烦的准备。
很不幸……公安局局长-尾刃叶渚，就是小部分要这么辛劳苦涩的学生之一。
雨宫将车停在瓦尔基里公安局门口时，恰好看到了身影凝于微熹晨光中，眼袋微黑，神色难得慵懒而格外有生活气息的金发少女。
她打着呵欠，侧着身子拖着没休息好或者没休息够，而显得疲惫的身躯，站在门前先拢了拢遮了一只眼的斜刘海，而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又稍微有些吃力地弯下腰，将此前放在台阶上的塑料袋提起。
留意到目光，找钥匙开门的她动作一顿，循着视线看了回去。
“Sensei……？”
用刘海外浅淡涣散的瞳眸观察了一下眼前人的神态后，叶渚有些意外，又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一大早就这么疲惫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调侃叶渚才对。”
想了想昨天夜晚那四只‘小兔子’对自己的折腾与折磨，雨宫温和的笑容稍显无力。
“看局长这状况……这段时间很忙？”
【~??~】（叶渚）
“嗯……确实很忙。”
找到对应钥匙打开门，叶渚随口回答。
雨宫没多说，跟在了叶渚身旁。
来到基沃托斯后，雨宫就渐渐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定律’。
有着‘兽耳’与‘兽尾’属性的学生，判断她们的心情与状态……比没有此类特征的学生要简单得多。
从她们的耳朵耷拉或翘起的幅度，亦或是尾巴摆动的频率与幅度，就可以判断她们此刻大致的心情与个人状态。
像是叶渚这样翘了七十度，勉强没耷拉下来，也没怎么活跃的兽耳……明显就是在表述一种“勉强撑着精神，但没什么心情”的个人状态。
‘想来……瓦尔基里公安局最近承受的压力很大。’
叶渚这情况，让雨宫想起了自己与怪盗团成员们房车旅行，在日本各地解决【监狱】问题时，认识的另一名最‘特殊’的怪盗团成员。
——【长谷川善吉】。
警视厅之下的警部补，同时也是一名搜查官。
由于年龄与怪盗团成员有着断层式的差距，被所有怪盗团成员称呼为“大叔”，但自己却因为会被称呼为‘大叔’而心怀不满，会用“一群小鬼”的没好气笑骂，去‘回敬’怪盗团成员们。
平时个性随和，乐于助人，心怀正义。
因为怪盗团此前闹出的乱子，而奉命接近怪盗团……最终却因为“苦于自己什么都守护不了的现实”，以及看到怪盗团在异世界的活跃……最终因为自己的女儿都成为了‘阴谋计划的一环’。
发誓“真正的恶党……一个都不放过！”并且觉醒了「冉·阿让」人格面具，以‘wolf’为代号，暂时加入怪盗团。
说起来……那应该是怪盗团成员，吸纳的最「特殊」的成员了。
和怪盗团这‘草台班子’一比，大叔不仅仅是‘体制内人士’，作为人格面具使的年龄，也可以说是最大的那个。
善吉大叔，在没有觉醒人格面具之前，就像是叶渚现在这样，看起来明显带着一种对现状的无奈与因此而产生的轻微颓废。
跟在叶渚身后，雨宫一路赶往了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
‘叶渚没有将自己带往待客室……看来她是可以意识到事态严重。’
老式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叶渚随后推开了虚掩着的局长办公室门，将自己带来的塑料袋放在了办公桌上。
“Sensei，先随便坐。稍微等我一下。”
丢下这么句话后，叶渚快步离去。
趁着叶渚离去的这一小段时间，雨宫看了一下叶渚带来的塑料袋里边儿的东西——是一份被保鲜膜封装，尚存几分温热的‘瓦尔基里特色猪排饭’。
想来，是叶渚的‘早餐’，而且是更早之前就起来并且自己热的。
一大早就‘大鱼大肉’的吃，着实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联想到叶渚即将面对的一天高强度体力与脑力工作，甚至于中午可能都挤不出时间吃饭的繁忙……一大早选择‘管饱’的高热量食物，倒也很符合叶渚的个人风格。
很快，她换上了公安局长的夏季外衣，套着袖子，外套半脱，几乎‘焕然一新’的回到了办公室内。
狭长的金色兽耳沾着晨露，暖融融的像是发着光。
‘嗯……从七十度到八十度……应该是差不多恢复了精神，进入正常状态的表现？’
注意到雨宫目光停留处的异常，叶渚抖了抖头顶的兽耳，有些不自然的下意识回避。
【~??~】（叶渚）
“Sensei……我觉得您的目光应该稍微收敛一些。”
双手各持有一杯马克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液面平衡，用硬底高跟鞋勾开门，来到茶几旁，她先将一只冒着腾腾热气，印着猫爪图案的咖啡杯放下。
随后，叶渚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在桌旁，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快速扒拉猪排饭。
雨宫则并不打扰，不紧不慢地品着叶渚给自己泡的咖啡，看着窗外的鱼肚白渐渐蔓延至整片天空，朦胧的晨雾逐渐消散。
为了顾及到及时行动的效率，叶渚并不会遵守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餐桌文化。
能吃上饭，那就效率与实用至上。
雨宫没有继续打断叶渚吃早餐的动作，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如果现在说了，叶渚有没有心情吃饭，那就另说了。
而叶渚……作为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局长，也算是瓦尔基里学园的学生会会长，虽然没听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之类的山海经名言，但也明白相似的道理。
夏莱的Sensei一大早来找自己，然后默默地等自己吃完早饭进入工作状态……
联想到此前花耶每次来邻硫思VI气罢貳?VI找，准没好话的定律，叶渚已经做好了‘对大事件’的准备。
将咖啡喝完，雨宫准备放下手中马克杯，一只托盘递到了眼前。
雨宫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仰头看了眼站在桌前，递来装着餐具托盘的金发少女。
动作一顿后，雨宫自然地将这只马克杯码在了另一只马克杯旁。
收拾了餐具与茶具后，叶渚再度抽身离去，并且以更快的速度返回。
“这次来找局长，主要是因为想要了解一下局长的态度。”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坐在沙发上的雨宫略微前倾身子，直白的问：“局长，你对联邦学生会的防卫室室长-不知火花耶，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果然……要发生什么了。’
没有选择坐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而是就近拖了个椅子坐在一侧的叶渚，当下又精神了几分。
在回答之前，她先在自己内心里反复问了好几次‘为什么’。
‘Sensei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偏偏是找我问？’
‘为什么要询问我对花耶的意见？’
‘……’
思绪活跃到顷刻间百转千回，叶渚疲惫的轻叹一声，边整理着措辞边做出回答：“我对不知火花耶室长的印象……很简洁：她每次来，总不会带来任何好消息。”
“挂靠在防卫室名下，要听从防卫室安排……而防卫室，则是个花耶为首的一言堂。有想要做些什么的心思……但心有余，力不足。”
头顶的兽耳近乎竖到九十度，叶渚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正题’。
“叶渚就没有想过改变现状吗？”
雨宫拢起双手，十指交错：“锁定犯罪目标，然后穷追不舍，直到查出真相……因为这锲而不舍的追逐与咬紧不放的态度，被灰色地带活跃的人士称呼为「狂犬」……”
“这是我结合了外界消息，从叶渚身上看到的，叶渚的「正义」。”
虽然知道雨宫明显是在夸赞自己，但叶渚还是被说的稍微有点尴尬。
——因为说实在的，狂犬这个称号，在叶渚看来，着实不算什么听起来很有气场，很正面的称号。
“那个……挺羞耻的，这个称号。”
叶渚无意识的捻着手指：“如果可以……在别人面前还请不要这么叫我。”
雨宫从善如流，即刻改口，并且重复问了一遍叶渚。
“叶渚……没想过改变现状吗？”
叶渚沉默着，又叹了口气。
想过，当然想过。
但个人力量有限……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那是像Sensei这样成熟而又真的有能力的大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挣扎在大型的漩涡中……在力不能及的前提下不逞强，而是做出妥协……这是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办法的事。
看穿了叶渚心中所想，雨宫眼神清澈明净：“……「正义」腐败至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叶渚略加思索，很快明白了。
“Sensei，是打算对花耶……”
话说到这里，叶渚‘言尽于此’。
“嗯。”
【~???~】（叶渚）
心念电转，百转千回之间，叶渚似乎看到了一场即将迫近的风暴。
这场风暴虽然是针对花耶而去……但已经注定要波及到自己，波及到整个瓦尔基里公安局。
‘大换血吗……还是说……？’
思虑之间，叶渚逐渐了然。
“Sensei……需要我做些什么？”
她问。
雨宫没有直接说，而是先用大阿卡那的比喻，来了一波暗喻。
“局长，你现在……距离自己的「正义」并不遥远。”
“但如果要跨过关键的那一步，就要做好迎接「审判」的准备。”
迎接审判……
也就是说，Sensei接下来可能会对自己，对瓦尔基里公安局‘发动攻击’，并且借此扩大影响……最终目标，是自己头顶的花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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