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Sensei，接下来要去哪里？寻找‘殿堂’吗？亦或者……像是‘怪盗’那样，让人悔改？”
雨宫一抬手，在另一只手上召唤了「圣宣」中‘敬向逝者’的黑枪。
“悔改无论大小，都需要发布预告信，让目标警觉……之前就说过了。”
“这次带花耶室长过来，不是为了殿堂活动，而是为了让花耶室长见识一下，异世界武装，以及面具使的作战方式。”
“在寻找目标，执行战斗之前，还有不少空余时间。这段时间，花耶要做些什么？”
花耶微微蹙眉，看向了不远处游荡着的‘阴影’们。
“我能尝试和她们搭话吗？”
艺?l （七）1把?飼司焐瘤〃雨宫耸耸肩，一副“你随意”的表情。
见状，花耶不再犹豫，小跑着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形阴影旁，尝试与对方搭话。
全是些‘今天天气怎么样’，‘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之类的无意义搭讪用语。
被花耶搭讪的人形阴影回答了几个问题，发觉花耶好像没完没了，就‘哗啦’一声在她眼前融化消失，瞬移离开了。
一连尝试几次都是如此，花耶无奈了。
见她悻悻而回，一手黑枪一手白枪，坐在台阶上，身旁还飘散着黑白蝴蝶的雨宫随意的问：“有什么收获？”
花耶摇摇头：“低等级的‘愚民’，没什么值得交涉的价值……”
雨宫起身，停靠在他身上的黑白色蝴蝶被惊飞，哗啦啦拍打着翅膀消散，透明化。
花耶痴痴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为何，将视线集中在这些纯黑色，白色边沿与纹路，或者反过来纯白色，黑色边沿与纹路的蝴蝶时，她心中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祥和宁静。
甚至……有一种想要就此睡去的想法。
武器的名字是「圣宣」，据说是哀悼亡者的葬仪师才用的装备……
真符合其低调朴素，却处处都透着优雅的感觉。
一直到蝴蝶飘散到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还是看看Sensei打算向我展示的，异世界的‘作战方式’吧。”
“嗯。”
雨宫应了一声，带着花耶来到小巷边沿。
“看好了……”
双手持枪，摆了一个独特POSE的雨宫深呼吸，而后浅浅的叹了口气。
将枪口对准了一个自其余印象空间入侵而来的阴影，雨宫不急不缓扣下扳机。
“那些可怜的家伙们……我将，对它们致以庄严的哀悼。”
第六十七章 花耶：这、这不对吧……
生灵死亡后会归于何方？
它们累积的，种种潜意识的负面情绪，又会去往何处？
哪怕仅有一瞬间……你是否曾有过撒手人寰，安详沉眠的想法？
朝向死亡、崇尚死亡，在永恒的黑夜之中提着灯盏，静待着黑雾将手持的烛火吞噬。
抬起手中的对枪，雨宫稍作瞄准，随后扣动扳机。
没有任何弹道，黑背双色的蝴蝶，拍打着翅膀以极快的速度扑向目标，或者直接凭空在目标身上「绽放」。
被攻击命中的阴影一愣，随后察觉到了危险，它脸颊上的面具自我崩解，融化。
黑红双色的浓稠泥浆滚烫翻腾，蔓延成小小的汩汩涌泉。
雨宫双手交错，眸子古井无波，没有召唤人格面具，手持「圣宣」的他，只是用一种平静中仿佛带着点抑郁症的表情看着阴影感觉到危险，然后自我崩解。
至于为什么不召唤人格面具，而是选用了一种「异世界武装」战斗呢？
——原因说起来，其实稍微有那么点小尴尬。
不仅仅只为了维持「圣宣」这把异世界武装所对应的忧郁优雅的气场，更是因为……
雨宫自己的人格面具，实在是太强了。
别说他目前携带的人格面具，就是召唤出恶魔全书，按等级降序排列，翻到恶魔全书的最后一页，将最弱的那个人格面具叫出来，祂都能不释放魔法，一次近战攻击就将这种等级的阴影当场湮灭。
崩解过后的阴影沐浴着淤泥，从中慢慢站起。
祂跨坐在长有多只眼睛的苍白战马之上，手持一柄逸散着死亡恐惧灵气的黑色长弓，背上则背着一只装着瘟疫箭矢的箭筒。
看到那高头大马阴影站起的瞬间，雨宫就凭借着【第三只眼】看到了这只阴影的基础信息。
【阴影·苍白骑士（阿尔卡那：死神）】
【介绍：《圣经》中记载的，会在末日降临时出现的天启四骑士之一。】
【「揭开第一印的时候，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
【「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圣经》中的瘟疫之骑士，或者说征服之骑士。
算上战马，身高可能足有近十米的苍白骑士，如其所持有的武器，所象征的传说一样——擅长各种远程攻击、诅咒、负面状态效果的施加。
可惜……在【恶魔全书】中，苍白骑士和瘟疫骑士严格意义上应该是两个概念。眼前这个阴影，其原型更偏向于“征服之骑士”。
而祂出现在这里……倒也很符合‘笑面教授掌控之下的印象空间，被外来的印象空间阴影入侵’的情况。
‘我来我见我征服’，‘学生个人的智谋再强也比不过企业那多如繁星的大人智慧’……这是基沃托斯中，包括凯撒集团在内的，绝大多数企业（大公司）团体会有的刻板印象。
凯撒集团另寻他地后，教授目前接手黑市，但她对黑市的掌控力……显然没凯撒那么“绝对”。
不然也不会出现「征服之骑士」这样的入侵者。
「汝……」
跨坐在多目骏马之上，苍白骑士声音空幽，带着一种骨节之间彼此敲击的微妙感：「为何袭击吾？」
「和那‘收尾人’们是一伙的吗……」
雨宫略微仰着头，黑白色蝴蝶汇聚而来，飘落着聚拢在他身上，为他‘换’上了一套颇具葬仪师风格的漆黑正装。
与苍白骑士对峙中，他抽空看了眼远处躲在电线杆后边，扒拉着电线杆探着头，又是震撼又是害怕的花耶。
人格面具的强大……肯定是不能过度展示给花耶的。
——或者换一种说法，能展示给她，但不能展示给她‘满级’的人格面具能发挥出的上限。
哪怕是初始等级最低的「亚森」，「皮克希」，「杰克灯笼」……这些人格面具，能释放出的力量都十分夸张。
要展示面具使的作战方式……雨宫只能在异世界随便找一个‘白板怪’抓了，然后利用它来作为展示素材。
“征服与瘟疫都会带来死亡……”
雨宫一甩手中双枪，攀附在手臂，手腕上的蝴蝶随之振翅而起。
“朝向死亡的信念，需得到抑制。”
「呵……所以，汝就打算用汝手中那威力一般的双枪，打算清除吾？」
「真是可笑的想法……」
白骑士弯弓搭箭，银月般的弓弦上，丝丝象征着纷争的红色烟气开始汇聚。
箭矢一分为三，随即伴随着白骑士弯弓如满月，呼啸着破空，化作驰向夜幕的流星。
「三连倒：对所有敌人造成三次枪击属性的小量伤害。」
飞高了一定距离后，箭矢就犹如光雨一般分化成更多的‘流星’，有三道流星飞向了电线杆后旁观的花耶。
花耶大惊失色，看着那驰向自己的流星，尝试数次连续闪避，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闪躲，坠向自己的‘流星’总是会根据自己的移动而立刻微调方向。
她咬咬牙，打算硬抗，一簇簇黑白色蝴蝶却恰好纷至沓来，扑打着翅膀映在她眼前，将她眼前的世界短暂覆盖成沉寂的灰白色，替她化解了攻击。
雨宫则更为直接，侧身闪避，躲过白骑士战马践踏的同时，双枪交错，绽放的黑白双色蝴蝶瞬间点掉了袭向自己的流星箭矢。
就一般而言，哪怕是有着人格面具的加成，级别相近的情况下，面具使的近战能力也和这些“神话生物”差了一个档次。
——毕竟神话生物的“战斗意识”和“反应能力”毋庸置疑，而面具使再强，在完成超觉醒之前，其人格面具强度是不足以‘踏足神域’的。
如果不是‘资质过人’，很不推荐面具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召唤人格面具和对方拼针尖麦芒。
侧身闪过白骑士的突进冲撞后，雨宫不退反进，双枪快速交错，转枪的同时快速重新填装了「圣宣」的子弹-黑白色蝴蝶。
抵近，闪躲，交错开火。
「圣宣」那独特的开枪声以及蝴蝶扑打翅膀时的振翅声连续绽响，堪比艺术。
由于「圣宣」的设计原型，本就是用速射以及蝴蝶的负面状态累积而杀伤敌人的，所以……‘刮痧’不重要。
刮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疼，才是真的。
「可恶的小虫子……」
「汝，只会躲吗？！」
近距离射击不成，白骑士直接将长弓当成了近战武器横扫起来。
“哀悼中夹杂着闲聊并不明智。”
回应它的，是蝴蝶在胸前破披风上绽放的轻响，以及那平静却又听来好像带有嘲讽与蔑视之意的应答。
「汝以为这些蝴蝶再多……就能对吾产生……影……响……」
“不要惊慌。很快你就会陷入沉睡。”
雨宫随手‘丢弃’双枪，脱手后「圣宣」自动化作一片蝴蝶飞散。
他伸手一握，抓住了一把漆黑白色雕纹的馆柩。
轰——！
火星四溅，气浪翻涌。
长弓与馆柩撞击在一起，馆柩纹丝未动，长弓则被连带着一只枯朽的手骨被震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撞在附近的墙壁上。
长弓虽然完好无损，可握住长弓的那一只手却很短时间内就化作了一滩黑泥。
雨宫站在原地，保持着挥动的动作，手上的馆柩亦破碎成蝶，纷散消失，随后又重聚成枪。
“注视死亡者，也终将归于死亡，寂于死亡。”
「等等，吾投向、吾可以……」
雨宫没有去听这毫无意义的求饶，而是平静地‘送别’。
“仅以葬仪师之名……祝您晚安。”
砰砰。
蝴蝶从衣摆攀上了胸口，又从胸口渐渐聚拢至下颚。
雨宫最后开出的这两枪，恰好绽放在了苍白骑士空洞的骷髅头眼窝中。
维持着如若定格一样的姿势，多目战马的所有眼睛如睡着一般安详的闭上，骷髅头的魂火也随之逐渐熄灭。
维持着‘安详’的神态，苍白骑士的身影像是被净化了一般，化作点点星辉开始飘散。
——没有像是一般被击败的阴影那样重新变成泥浆，而是安详的化作星光。
雨宫立在原地，手中的「圣宣」以及周身萦绕的蝴蝶也随之一同消散，他的目光跟随着绽放纷飞的蝴蝶飘向远处。
这也算是……
被「圣宣」击败的一种特殊待遇？
雨宫顺便观察了一下花耶——不久之前还怕的要命的花耶，这会儿已经摸到了小巷中，用一块手帕包着自己的手，拿起了苍白骑士遗落，却没有跟着一起消失的长弓。
岂料，她刚拿起，这把长弓就化成了一个光团，随后变形成了另一种花耶更熟悉的远程武器——
一把枪身纯黑，枪体雕刻如白瓷白玉一般，镌刻着各种兵戈的骷髅纹的……手枪。
“哎……？”
花耶着实是没想到，到手了的东西还能在手里发生变化，意外了一下后将目光投向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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