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攘外者，必先安内」。”
攘外安内……
这么一说，凛就明白了。
现在……危害基沃托斯的「终焉」在即。
在「终焉」到来之前……先将不安定因素彻底排除，也就是“安内”。
循着雨宫的目光，凛也注意到‘不知火花耶’的头像。
事实上……花耶在联邦学生会做的一小部分事情，凛是知道的。
但站在代理会长的这个位置上，实权不足，再加上其余诸多原因……凛想要管理也有心无力。
雨宫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提醒’，点到即止即可。
透过代理会长办公室的落地窗，雨宫看向窗外微熹的日光。
“那个……”
“Sensei。”
收回目光，雨宫看向犹豫许久才忍不住发声询问的凛：“怎么了？”
“今天……没有……？”
雨宫知道凛在问什么，但故意‘装聋作哑’：“没有什么？”
“……”
凛默默不语。
雨宫稍觉好笑，略微凑近了不自然忸怩的凛：“凛酱……你到底在说什么？倒是说清楚啊。”
【~???~】（凛）
【感受到来自凛的信任……】
【Coop提升！】
【七神凛（顾问官）★★★★★☆☆☆☆☆】
【★5羁绊技能·「托付信任」已解禁！】
……舒服了。
心中的憋闷，不适感伴随着这声称呼被驱散一空，凛单手叉腰，提振了气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谁是凛酱啊。”
第八十九章 挥 泪 斩 马 谡
今天的「圣所之塔」，较之以往，稍显热闹。
因为……一大早，刚刚进行过周例会不久，还没来得及投入到工作流程的各个部门的室长们，就又接到了一条紧急会议的“命令”。
这道命令，甚至还并非由无法完全服众的‘代理会长’发出……而是Sensei直接以联邦学生会会长的权限进行的强制要求。
即将抗压的紧迫感？
不言而喻的威慑力？
多少都带着忐忑与肃穆，全然没有了此前参与日常例会松散感的室长们的心情，暂且不得而知。
——唯有一个室长例外。
防卫室室长，不知火花耶。
对于其余室长们不过是一场严肃的紧张会议而已……对花耶来说，却是如同上刑一般的折磨。
她感受到的并非紧张，而是一种……仿佛刀锋已经抵在脖子上，在自己脖颈处划开一条浅痕，自己却毫无所觉的“惊魂未定”的窒息感。
事情有点不太对……
微垂眸子小心观察着室长们的反应，随着室长们一同前往会议室的花耶暗暗攥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花耶不仅仅很紧张……心中还萦绕着自己想不明白的万般疑惑。
Sensei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说“不会对自己的羽翼动手”，表示过是同一阵线的盟友……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最近的动静？
不应该……Fox小队对自己的忠诚度已经经过了检验。
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目标，是用‘人格面具’这样不细致观察与详细了解就很难发现端倪的超自然手段去完成的……
Sensei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段，提出「对瓦尔基里运作情况的质询」？
有着与自己对等智慧的Sensei……应该能意识到，瓦尔基里一旦崩溃，整个「D.U.」区的安保情况下降会有多严重吧？
Sensei这次的质询……最终目的是自己吗？
如果是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或口吻去应对呢？
前往“刑场”的路上，花耶想了很多。
推开了大量采取落地窗设计，采光良好的「联邦学生会紧急会议室」后，室长们一言不发的来到固定位置落座，随后第一时间看向标注着‘联邦学生会会长’的席位。
坐在那里的，还是凛。
只不过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席位旁边临时多了一个‘旁听位’。
黑色卷发，一袭白色正装的青年循着室长们陆续投来的目光，招手与她们打招呼。
“那么……”
负责主持会议的凛叩了叩手中堆成一沓的文件：“开始这次会议吧，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对瓦尔基里运作情况的质询。”
简单阐述了‘会议主要内容’后，凛又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缄口不言。
所有室长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被作为‘证人’兼‘会议主要目标’而被特别允许参加这次会议的，瓦尔基里警察局局长-叶渚。
雨宫也在观察叶渚……只能说，现在的她，和以往那个在公安局总部处理文书工作时懒散却不怠慢的叶渚，以及出警时那被泛称为‘狂犬’的锐利都有所不同……
兽耳耷拉，瞳眸震颤，指节被捏的发白，虽然阴沉着脸但却仍旧能看清那像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种委屈、一言不发、默默无言。
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已经不打算做任何抵抗的‘罪犯’才有的模样。
叶渚这么一副表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
在座的室长们自然也不眼瞎，一眼看出端倪的她们……几乎不约而同选择了不当质询问题的“出头鸟”。
倒是花耶，在凝重如水的气氛中勉强问了句：“Sensei，您忽然对瓦尔基里发起质疑……究竟是为了什么？”
“瓦尔基里公安局虽然心有余力不足，但她们也是为联邦学生会周边主要地区的安保……”
雨宫沉默数秒，随后痛心疾首地略微仰头。
“我就是为了联邦学生会……不，基沃托斯的社会安定性，才不得不做出这样刮骨疗毒，舍小顾大的考虑。”
“花耶室长……你应该很清楚，基本安全执法部门……绝对不容有失。”
话锋一转，雨宫以一种近乎有些悲愤的语气发出质问：“可事实呢……？”
“关于瓦尔基里的运作情况……想来防卫室之外的其余部室的室长们，也多少都了解过吧？”
“难以维系，步入歧途，茕茕孑立，独木难支……”
“我就是为了改善这样的情况，才发起了旨在恢复瓦尔基里学院正常运作的质询。”
“尤其是瓦尔基里警察局局长！”
似乎激动到忍不住要“拍案而起”，雨宫深深地吸了口气。
“……最近，我收到了一些关于瓦尔基里公安局与凯撒集团合作吃回扣换武器的证据。”
雨宫说着，凛起身离席，将一份份复印件分发给各个室长们。
“各位看看吧。”
一片沉寂的会议室，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纸张翻阅时的哗哗声。
雨宫输出不停，压抑着“满腔怒火”，慷慨激昂的将矛头直指叶渚。
“叶渚……告诉我，作为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局长，你都干了些什么？！”
“竟然走上了和凯撒合作的老路……”
“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现在公安局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吧？”
“下一步就会是被凯撒集团嚼碎，连骨头渣都要被吞咽下去……我想，这样被凯撒逐步蚕食，吞噬的例陾酒7柳九壹山扒溜子，已经在各位眼前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吧。”
被接连指责的叶渚轻微颤抖着，但仍旧没有说话。
她拿起了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大致翻看了两眼后，就面若死灰，沉重的叹息一声。
“Sensei……已经调查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承认，我们瓦尔基里的确是接受了来自凯撒集团的贿赂与合作……但那也只是迫不得已。”
拿着被分发了一份的证据，花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这些证据，她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瓦尔基里与凯撒建立的武器供给、物流交换之类的确切证据。
‘不行，瓦尔基里可不能被……’
花耶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可已经来不及。
慷慨陈词过后，雨宫愤愤地发出了灵魂质问：“叶渚，你怎么能这样？！”
“因为……”
叶渚回应的很无力也很无奈。
“……凯撒集团，开出了很高的价码。”
雨宫‘痛苦’的闭上眼：“给了多高的价码，能让你背弃自己的原则？！”
“……”陾究六】鸠?（一）-彡V@I :
花耶：“那个……”
意图开口说些什么的她，立刻就遭到了其余室长们异样的目光。
很会读气氛的花耶意识到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停止了打断发言的想法。
“……瓦尔基里公安局，已经没有了能维持基本运营条件的实力。”
叶渚双眸无神的瘫坐，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一向干练的‘女强人’，此刻竟然被咄咄逼人的问询，逼到眼中蓄满泪水。
“我能怎么〖吆玲祁拔飼 死w鷗〗榴越已办！”
她似是有些破防了，几乎吼出了这句话。
“Sensei……还有在座的接触或了解过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室长们，应该多少认知过那种节衣缩食，最基础的子弹都要数着精打细算的日子吧？”
“在接受凯撒的物资之前，瓦尔基里多数时间都处于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中。”
“那些因为心怀正义或者抱有维系和平的崇高理想与愿望加入瓦尔基里公安局的学生……她们都是好孩子。”
“‘因为维系正义所以就一定要用最差的装备，以最差的条件去帮助弱者吗’，‘为什么明明是正义，却过的连小混混都不如呢’，‘瓦尔基里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吗？’……”
“那样的质问，我无言面对……更不想让这些信念遭受污染。”
“所以……”
‘发泄’了一通的叶渚再度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自问：“我……能怎么办……”
“我不能……让她们被饿死……”
“不能……让她们的理想因得不到养料而干瘪……”
距离叶渚坐的近的室长们，都隐约能感受到发泄情绪后就开始小声啜泣的叶渚萦绕的悲怆，以及……一种惹人同情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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