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白夜
“利欲熏心的汝等，吾等将绝不饶恕。”
“由汝等通过不正当手段夺得的未来，将由我们亲手夺回。”
“……心之怪盗团，敬上？”
读完了这张小卡片上的内容，星野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下，突然就感觉心中好像燃起了一团莫名的火焰。
“Sensei，这究竟是……？”
看着这新潮华丽的风格，以及像是通过某种方式，在不同的报刊等纸质印刷材料上剪下来的印刷字体形成的中二文案，无论是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还是‘荣誉校友’日富美，都没有感觉这有些荒唐。
相反的，她们都带着一种寻常人看到‘预告信’时绝不可能有的新异与好奇。
“这个，就是送给凯撒集团的「预告信」。到了发布预告信的阶段后，我们就要将预告信送给‘凯撒集团’，从而让它们提高警戒度，并且让心中的秘宝出现。”
雨宫推着眼镜，认真的做出了解释。
预告信的作用是什么？
除了彰显怪盗那无影无踪的偷盗方式之外，也是为了让安保人员警惕，从而起到分散注意力之类的特殊效果。
“偷心预告信”的用途，亦是如此。
想要盗走目标心中的‘扭曲欲望’形成的秘宝，必须要先发布预告信，让对方心中产生强烈的警戒——这个时候，它心中的秘宝就会凝聚成型。
但是，由预告信带来的警惕，大概只有一次，只会持续一天，甚至数个小时左右。
因此，发布预告信的机会，就只有一次……而‘偷心’的机会，也就仅有一次。
只要将目标的扭曲欲望盗走，目标就会为了自己犯下的一切过错而忏悔……
哪怕黑市的凯撒集团的‘集体忏悔’影响不到凯撒集团的整体布局，也足以搅动风云，让凯撒集团无暇顾及阿拜多斯，并且交还从阿拜多斯侵吞来的一切。
雨宫的一套解释，听得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一个个双眸放光，若有所思。
绫音目光灼灼的看着星野手中的预告信卡片，对于雨宫的一系列解释进行了自我总结：“……原来是这样，所以才有发布预告信的「必要」吗。”
“要让目标心生警惕……然后，就可以盗取目标的心灵……”
说实在的，这些话如果是不久之前的她，听起来会感觉极其的荒谬，不现实，甚至说异想天开。
但……已经见证过异世界的神秘，绫音就完全有理由相信，Sensei所说的这个‘偷心法则’依旧能够生效。
眼眸闪烁着‘KiraKira’的小星星，亚麻色发的少女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怪盗……吗。”
“呵呵……真是有趣啊~”
“游荡在聚光灯笼罩的舞台剧上，向着那些坐在观众席上的丑陋大人发起惩戒……”
芹香则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被绑架又被半路拯救时那一幕幕的画面，以及当时自己的心中想法。
游走在阴影之中的‘怪盗’，入侵他人内心世界的‘老鼠’，‘盗贼’，反而是予以弱者庇护的公义者，而那些光鲜亮丽的大人，反倒是打着庇护的旗号疯狂掠夺的小偷，强盗……
‘小老鼠’站在聚光灯下；衣着华丽的‘大人们’，却畏缩在阴影之中，不敢靠近‘老鼠们’半步，不敢接触那揭露真相的，让自己能被灼伤的光芒……
心中的想法好像沸腾起来了。
简直就像是……弱者对绝强者的局势反转，逆向审判！
同样感受到心潮澎湃的日富美，心中还有些难以解答的疑惑。
“所以说……Sensei所说的‘发布预告信’，又和‘最后还款期’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嘛……有些时候，预告信是要讲究发布的时段的……每个月的固定还款日，大概是凯撒那边最紧张的几天吧？当然，我说的紧张，是因为它们担心阿拜多斯「能还上欠款」，而不是「还不上」。”
“一旦过了「最后还款期」，那种紧张感……就会大幅度滑落吧？那个时候，就变得不再适合发布预告信。”
雨宫那通俗易懂的解释让日富美明白了这么做的‘心理学缘由’。
简单地说，就像是‘在目标情绪最不安的那一段时间里补上沉重一击’最容易成功。
“所以，要抢在还款日的前一天，或者还款日的当天，发布预告信……”
雨宫拍了拍手，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关于预告信……我就暂且只解释这么多吧。那么接下来，是时候带着大家前往「凯撒集团」的殿堂了……”
说着，雨宫拿出手机，点开了异世界APP，点击了一下自己此前存储的【凯撒集团】殿堂的书签。
‘正在为您导航……’
黑红色的涟漪波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晕眩感，以雨宫的手机为中心扩散，蔓延开来。
天色瞬间变得幽暗，万里无云的晴朗转眼间变得繁星密布的璀璨。
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后，少女们恍然发现……自己等人，好像身处于那座远远看上去就接天连地，恢弘壮观的「巴比伦塔」的下方。
近距离观看这座高耸入云的通天塔，那种让人窒息的恢弘大气的感觉更是直接扑面而来。
“接下来，就是要探索眼前的「巴比伦塔」，想办法让这座高塔倾覆。”
雨宫回身看了眼正在进行枪械准备与战略设备准备的少女们。
带着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雨宫与日富美一同走向了「巴比伦塔」的入口处。
一个身高起码有四五米，看起来如若小山般高的巨型阴影守在门前。它身边，还站着好些个一看就是安保人员，一般成年人大小的阴影。
“怪盗守则第一条……「正面入侵」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非常容易引起入侵目标的内心世界的警戒，那样我们将会被无穷无尽的敌人纠缠，可不是个理智的行为……”
带着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在‘巴别塔’的附近转了一圈后，雨宫将目标瞄准了一个二楼的通风管道。
钻通风管，这也是异世界殿堂探索时，不得不品鉴的一环。
对着少女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后，雨宫探出右手，‘咻’的一声将钩爪发射到了通风管道的网格栅栏，将运行中的通风机牢牢卡住。
拽了拽确认自己的钩爪稳定性没有任何问题后，雨宫对身旁的日富美伸出手。
毕竟是因为‘作战需要’……没什么需要羞耻的……
稍微犹豫过后，日富美握住了雨宫伸来的手，而后顺势环住了雨宫的脖颈。
‘咻——’
轻微的呼啸风声掠过，仿佛时间只是过了一瞬间，雨宫已经降落在了通风管道的小台子上。
“日富美，接下来可就需要你的‘人格面具’发挥力量了。”
“……嗯，交给我吧，Sensei。”
将手按在面具边缘做揭开面具的准备后，日富美回忆着当时自己的心情，坚定地掀开面具。
“PSONA！浮士德！”
一簇簇幽蓝色的火焰缭绕，想象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以及连皮带血撕开面具的痛苦却并未传来。
“将我的伙伴们都带上来吧，浮士德！”
得到命令的‘红魔鬼’轻轻点头，对着地面上的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遥遥的一招手。
“哇……就、就像是失重了一样……”
“好奇妙的感觉……”
“身体暂时不受控制了……这就是人格面具的力量吗？”
“……（兴奋）”
“白子妹妹为什么这么兴奋呢？”
“感觉找到了一种理想中的‘入侵方式’。”
短暂的交谈之间，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也都被带到了离地几十米的通风管道的‘阳台’前。
——虽然这里只是二楼，但距离地面已经有几十米高了，这个‘建筑规格’属实是有点儿让人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这里是异世界的建筑，是内心世界的具象化，那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嬉闹感慨着，少女们又将目光投向了雨宫。
为了回应她们，雨宫一脚踹开了已经被弄坏的通风管道。
“暂时委屈一下大家了……跟我来吧。”
第四十七章 凯撒集团的「殿堂」什么样？
‘咳咳咳……通风管道里面的感觉还真是……拥挤啊。’
‘唔诶~~到底是谁在大叔后面呀？慢一点，慢一点……’
‘到底还有多长？’
听着通讯设备内传来的即时通讯，雨宫感受着通风管道的长度，感觉也差不多了。
已经在通风管道内爬行了超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应该已经确切无误的能通往「巴比伦塔」内部了。
幽蓝色的火焰在手中凝聚，最终化作了一把‘审判的魔王’的躯体凝练出的小刀，雨宫用刀柄扬手一砸，哐的一声打碎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通风网栅栏。
用第三只眼向下观察是否存在危险后，雨宫果断跳了下去。
‘已经到尽头了，大家都下来吧。’
向通讯频道中的少女们通报的同时，雨宫随即开始用第三只眼观察四周。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近似于售楼部展览馆的特殊区域。
这里放置着许许多多街道模型；城市模型之类的微缩造景箱，它们都被犹如展览物品一般摆放在装点精致的玻璃柜中。
这些造景箱还略微有些不同，有些上面悬空着一只机械眼，有些上面悬空着一只机械手，仔细看的话这些机械手上海缠绕着近似于光缆一样的，像是不断传输或者抽取什么的‘细线’。
往远了看，雨宫还能看到不少学生的等身雕像，各种可能是学生随身物品的东西，以及一些诸如豪车，豪宅模型之类的展览物品。
大厅总体鎏金镶银，带着一种‘毫无美学的暴发户’的既视感。
说真的，雨宫都有一种‘多看两眼都会脏自己的眼，侮辱自己的美学’这种轻微的厌恶感。
摩尔加纳曾经说过，‘怪盗可以不对奢侈品没有了解，但不能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怪盗的美学」，以及对高价值物的鉴赏力。’
也是因为这句话，以及一直以来的怪盗活动，雨宫养成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美学。
在他看来……这个可能是为了彰显自己多有钱，多有掌控力的大厅，仅仅只能用‘毫无价值’去形容。
趁着雨宫观察的这会儿功夫，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也先后爬出了通风管道落地。
日富美则在最后，在异世界有着人格面具庇护的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钻通风管时那种‘灰头土脸’。在怪盗服与面具的庇护下她依旧一尘不染，表现出完美的‘公主偶像’风格。
“欸~~日富美同学竟然一点脏污都没有……这也是怪盗服的一种特质吗……”
注意到最后从通风管爬出来的日富美身上没有脏污，野宫不禁用一种新奇又好奇的目光细致打量了一番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怪盗服（偶像服）。
野宫这么一提，多少都有点儿灰头土脸，衣服脏的脏还出现了些许被锋利的金属边缘擦破的划痕，显得有点儿狼狈的少女们纷纷看向了日富美。
绫音扶着眼睛，语气不可置信：“真的诶……日富美同学好像一点灰尘都没沾到……”
芹香则是将目光投向了雨宫，话语中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怪异情绪：“Sensei……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人格面具’是心灵的具象化……此前你们在遭受攀爬通风管时的脏污，实际上能算是心灵世界对你们的一种‘污染’。而人格面具的诞生，其意义就是为了抵抗来自异世界的‘污染’。”
“别小看了这看似普通的‘怪盗服’，实际上只要有它在，在异世界的一切活动，都不会留下脏污。此外，它也完全不会被撕破，出现破损。”
雨宫的解释，让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对日富美的‘怪盗服’都有了一种向往的感觉。
穿起来就永远保持最完美的状态，无论再怎么强度高的战斗都不会破损，还可以提供脏污抗性以及防御力的装备……甚至还非常美观！
这简直就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特殊装备呀！
感受着来自对策委员会的女孩们那向往或者羡慕的目光，日富美心中有些小欣喜。但她心中也有一点自己的疑惑，于是也紧跟着发出问题。
“那个……Sensei，为什么这次我在揭开面具的时候，这次并没有那种……疼痛感？”
雨宫一脸认真的回应：“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因为‘第一次总是伴随着疼痛’。”
“哎？”
得到这一歧义很大的回应的日富美呆了呆，旋即面具遮盖下的脸颊迅速攀上一缕绯红。
【~???~】
“那、那个……Sensei？”
雨宫接着又一本正经的说：“第一次‘撕开’人格面具时，用可以理解的话去描述，其实就等同于是你撕开了自己的人格，将它转化为了自己的面具来用……所以自然会感觉到疼痛。”
“从第二次开始，你与人格面具之貳就棋（六）氿艺傘覇六间的契约关系就变得稳定起来，再加上有了「撕开面具是很简单的事情」这样的认知，就不会再经历初次撕开人格面具时那样的痛苦。”
原、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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