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itohui
在这个下午，对欢呼着的观众来说，是一段经历的结束。
可对双手冰凉的爱丽丝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
......
63.名为博士的男人（4）
“抱歉博士，我失败了！”
凯利斯回到了博士所在的办公室。
和上次相比，现在的他有些颓废，觉得自己辜负了博士的期望。
他就希望博士能狠狠的怪罪自己，好让他得到一份心理的安慰。
但...
“凯利斯，你哪里失败了？”
背对着他的博士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有发火，没有怪罪，只是单纯的在向他发问。
“我，我搞砸了博士交给我的任务，在作弊大赛上输，输...输给了那个罗柯！”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凯利斯的五官扭曲的挤在一起，显然让他当着博士的面说出自己的无能，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惩罚了。
“嗯...”
博士的语气依旧没有愤怒和怪罪。
“...凯利斯，我例来讨厌庸人，所以我希望你不会成为庸人。”
“如果你冷静的想一想那么会发现的吧，我们的目的从不是拿到什么大赛的冠军，而是将混乱晶石推广出去，从而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作弊大赛的直播我是看了的，虽然你写的那段混乱晶石的描述有些...外行，但只要效果足够好，那么这些就全都不是问题。”
“你去网上看看就会发现，因为你的发挥，已经有很多人都对混乱晶石产生兴趣了。”
“我们的计划很成功，我也没有怪你的理由。”
听到博士这么说，凯利斯抿着嘴唇，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觉得这是博士在帮他找借口，他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而博士则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好了，凯利斯，接下来我会在发布会的时候亲自出面去介绍混乱晶石。”
“但我讨厌和庸人打交道，所以有关混乱晶石的生意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博士。”
凯利斯十分认真的应了下来。
“嗯......凯利斯，我希望这次你也能很好的完成任务，去忙吧。”
听到博士说自己把任务完成的很好，凯利斯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同时他的眼神也坚定了下来，带着一种赴死的信念感，再度应下了博士的话。
“我知道了，博士！”
留下这么一句，然后他就缓步从这办公室内退了出去。
等到门被关上，脚步声逐渐消失，博士的叹息声才传遍整个房间。
他讨厌庸人！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聪明人才是少部分，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都只是套着拙劣伪装的蠢人，庸人，懒人，废人！
就比如凯利斯。
“真是受够了，这种会随便因为他人的话而改变想法，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与观点，只会跟风从众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来，如同对什么东西过敏一般，用力挠着自己的脖子。
“别人说一个东西好，就会觉得这东西好；别人说一个东西坏，就会觉得这东西坏。”
“愚蠢到这种程度，连自己觉得什么好，觉得什么坏都不会判断——简直就连会直观表达喜恶的孩童也不如！”
这不是博士第一天发现这件事了。
事实上在他刚记事开始就已经发现了吧。
他从小就不合群。
以前大人讲那些英雄故事的时候，他就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管那些傻子叫英雄。
之后和其他人一起玩耍的时候，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家伙有更简单就能获胜的方法却不去做。
在他看来，那些同龄人也好，学校的老师也好，他的长辈们也好，不过都是一些会凑在一起傻笑的家伙罢了。
他们做的很多事情在博士看来都是完全没有逻辑的。
就比如在网络上没有具体的规范，也没有硬性的要求，那么为什么还要遵守道德与规则，刻板的给自己设下限制呢？
又比如非要和其他人互帮互助，明明只要把队伍里最没用的踢出去就能更进一步，以这么小的牺牲就能换到更大的收益，结果这样的事情也没人赞同！
去付出，去做那些并不能获利，甚至有时候都没人知道，只有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笑的像个傻子，做着傻子才做的事情，说着傻子才说的话——那不就是傻子嘛！
这就是博士的想法。
他从来都不理解那些明知道做一些事会产生损失，但还是要去做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更不理解对这样的人不在享受了好处以后暗地里嘲笑，还去佩服他们，去跟着学的人有什么智慧。
他觉得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网上就该是那种混乱的地方，大家都带着一层面纱，所以可以肆意的放纵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不敢暴露的一切！
知晓做一件事会让自己失去一些东西，也不会得到收获，那就所有人都不该去做这件事！
看到了傻子哪怕不暗中嘲笑也不该去学！
在队伍里找到没用的那个，无论他是否努力，是否有困难，都应该该给他踢掉，换个更有能力的上来！
整个社会都充斥着理性与智慧，所有人在看待问题的时候都能去思考，有自己的看法与思想，那才是这世界所应有的样子！
那才是这世界最美好的样子！
可偏偏这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所以他从不喜欢和庸人接触。
常年不是缩在实验室里，就是缩在办公室里。
‘呼——’
博士长出了口气，单手按住椅子的把手，缓缓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迈步，在他面对着的巨大落地窗前停下脚步，俯视着下方的一切，感受着世界与人类的渺小。
“我出生在了错误的世界里，错误的家庭中，这种约束的感觉可真差啊。”
“但这样的事情也应该画上句号了。”
“换个思路的话，也许我的到来不是一种错误，也许...我就是为了奴役这群庸人而降生的！”
“既然他们本就没有独立的思想，那就由我的思想来主导他们。”
“既然那些傻子想要牺牲和付出，那就让他们全部去死，把一切都奉献给我！”
“或许在计划开始之后依然会有人不认可我的观点，觉得我是错的。”
“但当反对我的人都是那种天真的傻子时，我又能怎样的错？”
“更何况唯有胜利者才有决定对错的资格，对曾经的那些古代王国，那些原本由王国供养的军团流训练家来说，他们难道会觉得联盟是对的吗？”
“但现在统治世界的依旧是联盟！”
“而我也不过是把联盟曾做过的事情在这八平市里复刻一遍，至少把我生活的城市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更别提...”
说到这里，博士伸出自己苍老的手，将五指对准下方的八平市，就仿佛在把玩着什么精致的收藏品。
“...这座城市本就该属于我。”
说到这里，博士久违的念出了他几十年都不曾用过的，以前的名字。
“属于我...先知。”
......
6丶4.爱丽丝不会无动于衷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场有关混乱晶石的发布会。
那个自称为博士，实际上也的确是矿石博士的老人正坐在舞台的正中央，脸上挂着和蔼亲切的笑容，耐心的为台下的记者与客人们解释着自己的作品。
“博士，请问您开发的混乱晶石与曾经作弊大赛的决赛上出现的Z晶石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问题稍微有些尖锐。
但博士还是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认识我的大家肯定都知道，凯利斯是我的后辈，我让他拿着混乱晶石去参加作弊大赛，就是想着对混乱晶石进行推广。那么比赛我当然是每一场都看了。”
“对于在决赛上出现Z晶石这样的产品，我个人来说是既惊讶又感到开心的。”
“惊讶于对这种特殊的晶石，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把其中的能量引导出来，结果一出现就有了两种思路，而开心的地方则是没想到这种被主流学界放弃的课题，竟然还有和我一样不肯放弃的学者存在。真的很开心啊。”
“至于混乱晶石和Z晶石的区别——我之前也说了，就是将能量从晶石内部引导出来的思路不一样。”
“我的思路是利用一些技术让精灵的力量可以轻微的干涉晶石内部本来平衡的力量，从而让其中的力量按照一定的情况碰撞，爆发，最终由能量自己出来，所以必须选择内部属性很多的晶石。”
“而另一位的思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用了某种很厉害的技术与晶石内部的力量共鸣，从而将能量‘请’出来，这就是区别。”
博士的解释验证了罗柯之前在赛场上的猜测。
但罗柯依旧对这个博士很感兴趣。
他觉得自己稍微给对方一些思路和对Z晶石的理解的话，或许世界第一枚Z手环就要在对方的手中诞生了。
而对Z手环的推广，也没有什么是比尤莉卡战胜那位北美冠军更好的情况了。
嗯...合作应该会很顺利吧。
在罗柯看着吧台上的电视，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随着咖啡厅里响起的低声讨论，这场发布会还在继续。
“那么博士，您觉得混乱晶石和Z晶石，这两种方案哪种更好呢？”
又是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记者后续不会在网络上展现新闻学的魅力，而类似的问题又的确是大家关心的，倒也合理。
在罗柯这样想的时候，博士也再度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两种方法其实没有更好的说法吧。”
“我的混乱晶石因为激发力量的方法特殊，虽然只能使用内部有着多种属性能量的晶石，但这种晶石一般来说蕴藏的力量更多，那么理所当然有着更高的威力上限。”
“而Z晶石的引导更稳定，所以只能引导那些能量储备普遍要少上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晶石，但胜在灵活，能保留招式原本的属性，甚至说不定还有着能强化非进攻类招式的效果。”
“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对混乱晶石还是更有信心的。”
“大家也可以期待一下如果把一块内部蕴含所有属性，一切都处于最完美状态的晶石做成混乱晶石，到时候的威力可能会吓大家一跳吧。”
听到这里，罗柯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抿了一口还有些温热的咖啡。
对于博士的这种理解他觉得很正常。
因为说到底他也只是因为玩过游戏，对Z招式有认知，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就走上正确的道路。
对于没有这方面认知的人来说，会觉得蕴含能量更多的晶石才是威力更强的，这完全就是常识。
同时罗柯也相信，只要让博士见过一次Z招式，那么他如今的认知绝对会被打破。
诶。
说到底还是Z纯晶发现的太少了！
要是能在之前比赛的时候就有一般Z的话，那说不定对方这会儿已经找过来谈合作了，而不是在屏幕的另一边开混乱晶石的发布会。
叮铃！
就在罗柯这样感叹的时候，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门口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那尚存温热的风吹入室内，让咖啡厅内各种植物微微摇曳，更把一股温柔的清香送给每一位店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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