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的我为啥都是天魔 第72章

作者:黄皮子不知道哦

  袁山的体内,一只虫龙不断吞噬着他的精气神,原本紫色的体表都开始变得金灿灿起来了。

  “洛兰,你居然暗算于我!”

  “你....不..得好...死!”

  硕大的龙猿很快便被虫龙吞噬一空,虫龙钻出皮囊,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出洞府。

  流光飞于空中,大量的地脉矿石金气被流光牵引,高速飞行燃起大火,淬炼着这些金气。

  等到飞到洛兰手中时,却是一根约两米来长、非金非铁,乌沉沉但两头镶有玄奥符文金箍的棍棒了。

  棍棒外型玄奇,格外气派,正应了那首诗:

  中间星斗暗铺陈,两头箝裹黄金片。

  花纹密布鬼神惊,上造龙纹与凤箓。

  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藏人难见。

  成形变化要飞腾,飘飖五色霞光现。

  洛兰化作的神猴雷公脸上露出一股笑意,他掂了掂这根“如意金箍棒”,他早就觊觎猿龙坛主那具金刚不坏之躯好久了,特地寻机会千方百计将虫龙钻入他体内,从体内开始蚕食,才夺走了他炼出来的不朽金刚气,用于炼制此宝。

  朗月真人见状,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以她的眼力便可见得,这化作流光飞来的金箍棒状法宝绝非凡物,这不是一般的妖物。

  正当她准备先下手为强时,神猴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却也望了过来。

  “千鹤银丝绕,去。”

  朗月真人起手便是大招,她挥出手中的拂尘,这是一件绝强的法宝,乃天心道天师赐予。

  千万根拂尘丝化作成千上万的银色仙鹤,这些银色仙鹤时而为鹤,时而为线,时而为剑,隐隐约约组成了一道玄妙的剑阵,朝着神猴扑杀而去。

  神猴狰狞地举起了手中的金箍棒。

  “大!大!大!大!大!”

  连续五声暴喝,两米长的金箍棒瞬间化作了擎天巨物,这一棒当头砸下。

  什么千鹤,什么剑阵,在这破天定海的一棒面前统统灰飞烟灭。

  神猴显威,金棒当头,在生死关头面前,朗月真人突然想起了她是在哪里见过的这种纯粹而无瑕的金色。

  那是她幼年之时,被时任州刺史的父亲带入虞国京城,那一年,上一代的虞国天心道天师獬冠子于京城召开丹元大会,他与群道齐心,当着京城众人之面炼出了十枚无比珍贵的龙虎金丹。

  就是那股纯粹、无暇、神圣到了极点的金色,让小小的她萌发向道之心,后来父亲官场失利,被政敌下狱,她们这些女眷被罚作奴婢歌伎。

  有一次她们被命令在一处官宴上献舞,她太过幼小,体力不支犯了错误,惹怒贵人被赶下场,结果被教坊司的官吏拖到宴会的后院打骂教训。

  当时她倒地气若游丝,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睁都睁不开,而官吏却丝毫不领情,抡起皮鞭就要鞭打。

  突然一道如同天籁般的女声从她头顶响起,“住手。”

  她费尽力气抬起头来,想要看看是哪位仙子为他说话。

  在当时已经接近虚脱的她眼中,那道女声的主人身形有些朦胧。她只能看到,这位恩人身披黑白羽衣,头戴镶嵌有金龙的道冠,手握着一柄拂尘,她在阳光下的身影熠熠生辉,仿佛是真正的仙子下凡而来。

  那位仙子跟那个教坊司的官吏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她只看到面对他们无比凶恶的官吏在这位仙子面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仿佛一条狗一般。

  后来,她被救醒后,拖着病体在那位仙子府前跪了一天一夜,靠着真诚与坚持拜入了那位仙子的名下,成为了她的弟子。

  回想着记忆里那道美丽洒脱至极的身影,再想想今日那个丑恶刻薄的尖酸道姑,朗月不禁有些恍惚。

  “物外烟霞为伴侣,壶中日月任婵娟。他时功满归何处,直驾云车入洞天。”

  “师父,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人生的走马灯闪过,朗月真人被这恐怖的一棒砸成了满天星,那一身散落的血肉精气却被棒身那恐怖的压力所拘束,形成了一层血光。

  这一棒的威力岂止于此,连护观大阵都一并被砸了个稀巴烂,万千宫观尽皆倒伏。

  “到你了,妖婆!”洛兰提着如意金箍棒,看着因为过于突兀的变故还在废墟中发愣的陈秀莲。

  “你好胆!敢灭我天心道分观,杀我弟子。”陈秀莲再也压制不住自身的尸煞,她如同一个疯婆子疯狂叫嚷。

  “说啥呢?唧唧歪歪的,跟我的金箍棒去说吧!”

  可怕的碰撞声在江宁观的废墟上空响起,仿佛是山岳在断裂,整个州府的百姓官员乃至修士都为这股可怕的威势吓得瑟瑟发抖。

  而当五雷慈济圣君带着大批天军赶来时,便看见了如同一个乞丐一般趴伏在地上、浑身骨断筋折的陈秀莲,以及正抡着金箍棒朝着对方脑袋砸去的神猴洛兰。

  “棍下留人!”五雷慈济圣君大叫。

  洛兰狰狞地大笑,他手中的金箍棒丝毫没有停顿,一棍之下,陈秀莲那颗美人头颅便如西瓜一般爆开了。

  “不能浪费了!”

  神猴化作一群紫色虫龙,将漫天的血肉魂魄精华吞噬殆尽,而五雷慈济圣君却目眦欲裂!

  “妖猴!拿命来!”

第143章 古辰界:玉宇澄清万里埃

  “你看,你又急!”

  洛兰架起金箍棒,嬉笑着挡住了五雷慈济圣君一记饱含怒意的雷枪。

  “妖人就是妖人,犯下这等恶事,还能笑得出来!”五雷慈济圣君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训斥着洛兰。

  “哦?恶事?”洛兰不在意的笑了笑,“圣君说我做下恶事?敢问是何等恶事啊?说来让我听听”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前些时间灭六阳观,如今又敢杀我天心道高道清芙真人和江宁祭酒朗月真人,你好大的胆子,真欺我天心道法剑不利吗?”五雷慈济圣君的怒喝之声如雷叱,但听的洛兰却想笑。

  如果要对方怪罪他灭杀这天宁观满观弟子,洛兰说不定笑嘻嘻地就认了,天魔吗,向来作恶是敢作敢当。

  可这老登丝毫未曾提及这满观弟子,满眼只有这狗屁的清芙真人和朗月真人,这两个狗东西放任属地妖邪为患,纵容属下修炼丧尽天良的邪法,谋害造福一方的神灵只为一己私利,这样的狗东西谁杀了都无罪。

  而在这老登眼里,天宁观全观弟子的死活都不如这两个狗东西重要。

  如此伪善,如此大恶,如此奸邪,洛兰有些感慨地看向外表威风凛然的五雷慈济圣君,感慨道:“你真是我魔道的良才美玉啊!”

  五雷慈济圣君尚未曾开口,祂手底下的部将急了。

  “汝等妖人,罔顾法纪,藐视天威,诋毁圣君,罪不容诛!禀告圣君,末将请命诛杀妖人!”

  五雷慈济圣君一手持雷枪,一手握银剑,五雷令旗在其背后猎猎作响。祂用雷枪指着洛兰,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教训道。

  “吾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清芙和朗月罪有应得,但是这事情轮得到你处理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一切都归于个人私刑,法度何在?这天下岂不是又要回到鬼神乱世,到时的责任你负得起吗?”

  “我魔道也!”洛兰一句话堵得五雷慈济圣君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双方还要打一阵嘴炮之时,洛兰突然动了。他的如意金箍棒快若闪电,往虚空中的几个位置那么一敲,十数名身穿奇异服饰的刺客从虚空中跌出,然后被如意金箍棒打为肉泥。

  “老登,可以啊!一边装作慈祥长者的样子对敌人循循善诱,实际上则是为刺客争取机会,好一招兵不厌诈!”洛兰对五雷慈济圣君竖了竖拇指。

  见到计划失败,五雷慈济圣君也不再做样,再度回到了那副宝相庄严、威严肃穆的样子。

  五雷慈济圣君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命令,此等岁月悠久、杀敌无数的老登,岂会真的去玩什么爱的感化那一套。

  五万天兵布下天罗地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五雷旗之下,五雷慈济圣君亲掌中军,令旗招展,杀气冲霄;

  左有七杀破魔圣君,脚踏火云,一身七星甲,手持七杀刀,面如青狮,獠牙似剑戟,眼射寒星;

  右有真灵降妖圣君,顶盔贯甲,兜鍪似金顶,高举青龙宣花斧,犹如山岳横移。

  无数星官神将按军阵方位排开,各持兵刃,威光熠熠;

  雷部擂动天鼓,电母掣出金镜,风伯张开风袋,雨师倒悬玉瓶。五万天兵天将,甲胄鲜明,戈戟如林,旌旗似海,把一座江宁观围得铁桶相似,水泄不通!

  “才五万,瞧不起谁呢?”洛兰不屑一笑。

  洛兰全然不惧,将身一纵,跳上云端。

  他抡起千钧棒,金箍棒起处——

  似银河倒泻,碾碎星辰;

  如泰山压顶,崩裂乾坤!

  一棒横扫,荡开七杀破魔圣君七杀宝剑,打落其兜鍪!

  一棒崩山,砸得真灵降妖圣君斧碎臂折,倒撞云头!

  他一声怒吼,震得漫天云消散,吼得众将齐倒伏。

  洛兰只身撞入军阵,棍影重重,天兵天将如落叶般纷飞,刀折戟断,甲裂盔歪!金光纵横,雷火电光近身不得,风袋玉瓶黯然失色!

  金箍棒舞作一团灭世金光,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前扫后荡,似虎入羊群!棒锋所指,神将披靡!棍风所及,天兵溃散!

  五万天兵虽众,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

  江宁州府城之外,远离战场的高山之上,无数修行人士于此观战。

  “没想到,当年那个偷学我松鹤观绝学的小贼,居然到了如此境界,独战五万天兵不落下风,妙真师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一个身穿青松道袍,背剑提葫的白胡子老头松鹤观掌门青霄子感慨道。

  “师兄,你在说什么鬼话?”一旁年轻不少的微胖道士青虚子有些惊怒,“此等魔头,就算其修为通天又如何?修行不修德,通天也无用。”

  “嘿嘿,师弟,你这话就说错了。”青霄子摇了摇头,他轻抚长须,问道,“师弟,你说修行要修德?修谁的德?”

  “当然是....”青虚子愣住了。

  对啊?修谁的德呢?

  六国之中,秦人闻战则喜,好战者在其余几国眼中是虎狼恶徒,但在秦人眼中却是真勇士。

  虞国大兴商贾,商贾挣大钱者受人追捧,但是在一些国家例如蜀国眼里商贾却是彻头彻尾的贱业。

  虞国建立了稳定的神道秩序,自然厌恶混乱与杀戮。一些在虞国被唾弃的恶行放到一些动荡的地方却被视为大丈夫、伟男子。所谓杀一人是为罪,屠万人是为雄,和平地区的道德观和战乱地区的道德观又岂能一样?

  不仅是空间地域上,在时间层面,最初的方仙道受诸国追捧,认为他们是得道真人。但在天心道和太平道崛起后,却认为方仙道漠视天下大义,非正道也。

  “师弟想明白了吧?”青霄子流里流气地拍了拍青虚子的肩膀,“别说仙人了,不少修道有成的人活个数百年不成问题,甚至活过千年的都不足为奇。”

  “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王朝变迁,岁月轮转,道德的观点换了一遍又一遍,你让这些长生的仙人修什么德?修谁的德?总不能每过个十年你就让仙人换个道德观念吧?”

  “那就不是仙人,那是圣人,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真要这么论起来,我们松鹤观的开派祖师用现在的观念来看也是个小号魔头呢?”

  “可...”青虚子一下迷糊了,“总得有个德吧?不然不得天下大乱了。”

  青霄子笑容收敛了,他郑重地告诫自己这个平时在他看来已经走上歧路的师弟。

  “所以仙人不能修凡人的德,他们应该修天道的德。你不能用凡人的德行操守去要求仙人,那是大谬。”

  “师弟,你要分清楚神道和仙道,自天心道后,世人总是分不清神道和仙道,仙道求逍遥,凡是天下众生皆可求仙道。但神道求统治,排他性明显。”

  “玄宗所为在神道眼里是魔道、邪道,但在仙道眼里却不是。”

  “所谓仙道求得便是逆反先天,得享永寿。但自从人降生入世,便与这世界结下了大因果,你一路修行,纵览红尘美妙,吸取日月精华,享用世间诸物,到了成仙之时你想要跳出三界外?没门!”

  “天生万物以予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所以才有神仙地仙积外功乃成天仙,不是他们修为不够,而是他们没有还清楚天地的恩情债。”

  “我们所获得一切都在天道那里标好了价码,你想超脱成天仙,那就先用等价的东西全部还回来再说。”

  “因此仙人的魔道指的是肆意妄为,毁坏修行成果,甚至是结下无穷因果最后难以超脱的那种。为何仙人那么追求先天之道?因为一开始就直指先天之道便能将欠天地的外功降至最低。”

  “玄宗他已经尽得先天之妙,所以在那些仙人看来他就是仙道正宗,再次一点也可称为魔仙,或者称为大圣,哪里是什么魔头,只有神道才会认定他为魔头。”

  青虚子沉默良久,青霄子也不多说,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他所说的话。

  而在战场上,由于伤亡过于惨烈,五雷慈济圣君终于坐不住,亲自下场了。

  但洛兰却滑不溜秋的,丝毫不跟对方正面作战。他化作龙群,在战场上散开。

  只要哪位天兵有一点点伤口,虫龙便化作芥子极微之形钻入他的伤口,将祂的法体魂魄全部吃尽。不一会儿,战场上的五万天兵便锐减到一万之数,无数的天兵均化作虫龙口中食。

  五雷慈济圣君怒吼一声,他一招五雷令旗,虚空裂开,一对宝剑从虚空中掉落,被祂恭敬地稳稳捧住。

  祂如今内心在滴血,本来祂自觉已经够高估对方了,但没想到对方比祂想象中的还要强出那么多。只是那么一会迟疑,便让五万天兵损失惨重,早知道一开始就请出这对先天雌雄四季斩妖剑了。

  这对法宝乃是天心道的镇宗法宝之一,乃祖天师张泽佩剑,这对剑早些年在破山伐庙之际曾被远古神灵重创,因此其威能用一次就少一分,所以天心道每次动用这对法剑都十分小心,非必要绝不动用。

  五雷慈济圣君现在完全看出来了,洛兰已得先天仙道之奥妙,离天仙大圣的果位也不远矣,想要彻底杀他也必须动用先天之物。而祖天师的这对佩剑便是一对罕见的先天杀器,饱饮强敌鲜血。

  “请法剑诛敌!”

  五雷慈济圣君催动神力,唤醒法剑。法剑分为雌雄,雌为青剑,雄为红剑,双剑复苏,斩出如同四季轮转一般的剑光。剑光分化为无数剑气,每一道剑气都锁定了一条虫龙。

  在先天剑气面前,洛兰那坚不可摧的先天龙鳞瞬间破损,他终究离真正的先天鸿蒙差了金行劫,而剑气正是刀兵,对应金行,恰好是他克星。

  所以,之前的五万天兵都只是这金行劫的开胃菜,这先天杀剑才是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