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写意度日
雪乃立刻摇头:“不要,我...暂时没法接受三人在一个屋檐下。”
“是吗?”陈天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耳边,“可你知道吗?海梦已经在认真考虑帮我往家里添加人口的事呢。”
“什么?!”雪乃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杏眼圆睁,脸上哪还有半分羞恼,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可是喜多川海梦!陈天明面上的‘正牌女友’!无数女粉丝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女人!
陈天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她和你一样,看到了一些‘超越常理’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再加上我通过演唱会积累的资金,加上正在进行的投资布局...她意识到力量的积累需要时间,未来的陈家,会成为一个根基深厚的家族。”
雪乃愣住了。
陈天展现过的超凡能力、他深藏水下越来越庞大的财富帝国...
喜多川看到的,是更远的未来。一个真正的豪门家族雏形正在陈天手中悄然成型。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祖父的影子。
那位威严的老人,明面上只有祖母一位夫人,但家族里谁不知道他在外还有几处宅邸?
甚至那个四宫家...四宫辉夜的家主父亲,情妇和私生子难道还少吗?辉夜本人,不就是...
“所以,”陈天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微凉的脸颊,目光深沉,“雪乃,你真的甘心,只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说...”
他故意停顿,看着她的眼睛,“你想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雪乃的心跳骤然失序。不甘心?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她心底。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躲躲藏藏?凭什么喜多川就能...
她的手下意识揪紧了衣角,嘴唇动了动,那句“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天看着雪乃纠结的样子,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压低了声音:“知道为什么四宫雁庵一直让辉夜邀我赴宴吗?就算知道辉夜一直对我有好感的情况,也从不让辉夜远离?”
雪乃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眼神迷茫。
陈天轻笑一声:“因为那种层次的人物,所了解的东西,远比普通人更多,尤其是霓虹这个畸形的社会关系。”
他凑近雪乃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清楚,一旦辉夜成为我的女人,四宫家能借此攀上更高的位置。”
雪乃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这荒谬的论调,陈天却用更低的声音补了一句:“包括…你身后那位穿着和服的高贵女士。”
“什么?!”雪乃瞳孔骤缩,猛地扭头——
就在几步开外,她那位永远衣着考究、气质凛然的母亲,雪之下喜久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雪乃的母亲,在动漫和小说里都是没有名字的,这里就按照给雪乃母亲配音的声优取名了。)
阳光穿过枝叶,在她昂贵的和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脸上带着一丝属于旧华族特有的矜持微笑,目光沉静地落在陈天和雪乃身上,仿佛已经看了许久。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雪乃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然后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
刚才那些豪门规则、不甘心的念头瞬间被母亲管教的恐慌淹没。
她本能地绷紧了身体,试图从陈天身边拉开距离。。
“母…”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
陈天却纹丝不动,甚至那只原本揉捏雪乃发丝的手,极其自然地滑落到她的腰侧,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姿势轻轻揽住她,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慌乱,反而扬起一个从容、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容,坦然迎向雪之下喜久子审视的目光。
“下午好,雪之下夫人。”陈天的声音平稳清朗,打破了死寂,“真巧,在这里遇见您。”
雪之下喜久子的和服袖口微微颤动,在雪乃惊恐的注视下,这位向来高傲的母亲竟对着陈天缓缓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她身后两名随从更是直接九十度躬身,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日安,陈天先生。”
母亲的声音雪乃耳膜。
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直起身时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那是雪之下家接待贵客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大橘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灌木丛,只露出一截紧张得炸毛的尾巴。
“看来,小女与您的关系,极为亲密呢。”喜久子的目光扫过陈天仍搭在女儿腰间的手,雪乃这才惊觉自己还半靠在陈天怀里,慌忙要挣脱,却被那只手不容抗拒地按回原处。
陈天轻笑一声:“嗯,她是我女友。”
雪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天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怎么能这样坦然承认?在母亲面前?在随时可能被狗仔拍到的公共场合?
更令她窒息的是,母亲眼角细纹突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那真是小女的荣幸呢。”
雪乃感觉世界在旋转。
母亲严厉的面容、童年时被撕碎的漫画书、成长过程中严苛的教育,所有记忆碎片都在此刻被颠覆。
她下意识抓住陈天的衣襟。
“听说雪乃父亲在竞争县议员的过程有点波折?”陈天突然转换话题,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雪乃的后腰。
喜久子优雅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家父去世后,确实有些跳梁小丑...”她停顿得恰到好处,像在舞台剧中念台词的演员。
“联系五条家。”陈天打断得干脆利落,“就说尼禄让你找他们。”
“五条...悟大人的家族?”喜久子声音略微拔高了一些,雪乃震惊地发现母亲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个在政商两界都讳莫如深的咒术师家族?那个连四宫家都要礼让三分的五条家?
陈天点点头,突然凑到雪乃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看,我说过世俗规则束缚不了我们。”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尖发烫,“现在你母亲大概已经在考虑怎么说服你父亲了。”
喜久子再次深深鞠躬时,和服腰带上的家纹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感谢您的慷慨。”
当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女儿呆滞的脸庞时,雪乃分明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雪乃。”母亲突然用小时候哄她吃药时的温柔语调唤道,“周末记得回家吃饭,你父亲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直到母亲的木屐声消失在转角,雪乃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软在陈天怀里。她攥着他衣领的手还在发抖:“你到底...给我母亲下了什么药?”
陈天笑着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不是我下了什么药,而是你的母亲,看清了这一切。”
他指向远处高耸的雪之下家宅院,“她知道,谁可以给雪之下家更多的机会,而你,”
手指下滑抵住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会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响动,大橘从里面钻出来,圆滚滚的身体径直撞进雪乃裙摆里。陈天弯腰拎起这只胖猫,将它塞进雪乃僵硬的臂弯:“新家庭成员,请多指教。”
雪乃低头看着怀里咕噜作响的橘猫,突然意识到,某种比母亲认可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心底生根发芽——那是名为‘期待’的种子。
第45章 价值
四宫家宅邸深处,茶室的空气凝滞如冰。
四宫辉夜端坐椅中,脊背挺得笔直,宛如一尊冰雕。
那张平日里无可挑剔的精致脸庞此刻毫无表情,唯有一双深红的眸子,寒光凛冽。
此刻的辉夜,是那个剥离了所有伪装、“冰辉夜”的人格完全主导的姿态。
她对面,榻榻米上随意歪坐着一个男人。
和服松松垮垮,光头锃亮,两撇精心打理的小胡子和下巴的山羊胡透着一股刻意的玩世不恭。
他是四宫家长子,掌握着家族庞大产业命脉的四宫黄光。
他看似懒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无形却沉重地压在辉夜身上。
黄光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精致的清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杯底落在矮几上,发出清脆的“嗒”声,在寂静的茶室里异常刺耳。
他微微歪过头,嘴角噙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笑意,目光像黏腻的蛇信舔舐着辉夜冰冷的脸庞。
“我说…辉夜呀,”黄光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假意的关怀,“你前后邀请了那位陈天先生…三次?四次?他为什么一次都没答应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散漫之下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笑容却越发明显:“是你的魅力…不够大吗?这可不像我那个‘完美天才’的妹妹哟,辉夜。”
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刀子,刺向辉夜刻意维持的冰封壁垒。
辉夜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握紧。她抬起眼帘,那双红瞳直直迎上黄光审视的目光,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甚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恭敬:
“兄长大人说笑了。陈天先生行程繁忙,自有其考量。辉夜的魅力与否,并非邀请成败的关键。他何时应允,自有他的判断。”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完美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的台词,却在“自有其考量”和“自有他的判断”上,透露出一种疏离,
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被拒绝后的隐晦恼怒。
黄光头歪得更厉害了些,那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里面闪烁着探究的精光,语气依旧慵懒,却带着更深的玩味:
“哦?是吗?行程繁忙…考量…”他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可我怎么听说,我们这位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先生,最近…可是很有‘闲情逸致’呢?”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辉夜冰雕面具下那一丝的僵硬。
“雪之下家那个性格别扭的小丫头,”黄光慢悠悠地补充道,“似乎和他走得很近嘛。连喜久子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都对他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了呢。”
辉夜的眼神瞬间锐利,冰层下的寒意汹涌翻腾。
她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黄光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穿了她强行压抑的情绪阀门——雪乃!那个雪之下雪乃!还有她那个骄傲刻薄的母亲,竟然也对陈天…!
冰辉夜的人格几乎要压制不住那股混杂着嫉妒、不甘和被轻视的愤怒火焰。
她强行稳住呼吸,胸腔微微起伏。
“兄长大人,”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音,那是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陈天先生与谁交往,是其个人自由。雪之下家如何行事,与我四宫家无关。至于辉夜…”
她的红瞳死死锁定黄光,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刺穿他那张虚伪的笑脸,一字一顿:
“辉夜只负责传达家族的善意邀请。陈天先生的意愿,辉夜无权干涉,亦…无须妄自揣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倔强的自尊。
黄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却闪过一丝满意又冰冷的算计。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用钢铁和寒冰铸就的妹妹,终于在她完美的面具上撬开了一丝裂缝。
他身体向后,重新靠回软垫上,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仿佛刚才的步步紧逼从未发生。
“呵...”这份沉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黄光一声不屑的轻笑打破。
“我说辉夜哟,你可知道,今天在行事官邸通过了一项什么决议吗?”黄光拿起杯盏,好似上面有什么独特的花纹,让他很感兴趣的观察。
辉夜没有说话,红瞳注视着这个如同毒蛇一般阴寒的兄长。
黄光也没在意,将酒杯放回桌面,看向辉夜,语气中满是不屑:“雪之下家那个废物赘婿,将在来年,成为千叶县的县议员哦。”
说着,他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嗤笑一声,咂吧了一下嘴,“啧啧,说不准啊,以后看到那个入赘的废物,我们都要恭敬的喊他一声,议员先生了。”
辉夜微微皱起眉,她知道这个事,之前雪乃的父亲在参选千叶县县议员的过程并不顺利,许多与雪之下家不对付的人,都在想办法在其中制造麻烦。
为何这次可以如此顺利的通过呢?
黄光脑袋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他嘴角露出笑容,仿佛很享受辉夜那冰封面具下暗涌的疑惑。
“很想知道答案,对不对?”
他猛地坐直身体,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爆发力,眼神如刀锋般刺向辉夜,声音压低,“因为?五条家?!那个地位超然的五条家!”
他吐出这个名字,身体又放松回去,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屑:“从来不管政治层面那些破事的五条家,这次竟然出手了!就为了区区一个县议员的位置!”
他嗤笑一声,拿起酒杯在指间把玩,“真是可笑。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连议会里那些大佬,甚至首相官邸那位,见了五条家的人都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黄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辉夜进行心理轰炸:“就是这么一个站在超凡力量巅顶的家族,莫名其妙地关心起一个千叶县的议员位置…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辉夜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已然捏得发白,白皙的皮肤下透出青筋。
不是因为雪之下议员本身,而是因为“?五条家?”这三个字的分量!
作为四宫家核心成员,她太清楚五条家在霓虹暗面那令人窒息的地位。
他们超然世外,极少直接干预世俗政治,他们的力量是另一种维度的恐怖!
能让五条家破例出手…这背后代表的力量和人情,绝非寻常!绝不是雪之下家自己能拥有的!
黄光扭了扭脖子,好像刚才坐直的动作让他不舒服,脸上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囧字表情,语气轻佻地吐槽:“这一切啊,多亏了你那个爱慕对象——陈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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