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言是雨
“是。”
南云雨月伸出手来，拉住了丰川祥子的胳膊，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才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那一次失控，她才顺势点燃了自己的言灵。”
“算算时间……那会儿Crychic还没有组建，应该在我转入月之森后不久。”
“当时体育课刚刚开始，同学们大多在操场上课，只有小睦和我还留在班里。就在这时，她的言灵突然失控了。”
“还好当时的我已经点燃了言灵，也正是凭借着‘戒律’，我才阻止了小睦的言灵失控，也正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了若叶睦是混血种。”
南云雨月省略了一些他身上的秘密，推迟了一些时间线，只把一些关键的细节解释给了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默默听着南云雨月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原来他早就知道若叶睦是混血种了”。
而这件事，小睦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过。
南云雨月挨在丰川祥子身旁，温声道：
“当时小睦也并不知晓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为此还担忧了好久。”
“混血种身份这件事她也没有在当时就立刻透露给我，只不过因为我言灵特殊，所以才即时知道了她的情况。”
“而且当时我还并不太清如今楚蛇岐八家内部的某些事情，不知道在你的祖父的领导下，关东支部和丰川集团竟然会联合在一起，甚至选择突袭你的父亲。”
他心中一叹。
蛇岐八家暗流涌动，而作为蛇岐八家支脉中最为出名的丰川家，更是首当其冲。
丰川集团的掌舵人丰川定治，恐怕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已经完全倒向了橘政宗，
从大晚上关东支部能来袭击丰川清告和丰川祥子来看，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恐怕早已深度融合。
第159章 两家历史，幼时小睦，破除心魔
像是丰川家这样最大的旁系支脉，在蛇岐八家如今暗流涌动的变局下，也不得不站队，寻找合适的派系作为支撑。
而若叶家尽管卷入得稍晚，但一旦卷入，所受到的冲击定然远比丰川集团要大得多。
毕竟丰川集团在经济上有一定实力，还能保留些许自主性，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若叶睦父母——若叶隆文和森美奈美，虽说是日本的一线明星，可他们的社会地位终究靠虚名支撑，在真正掌握武力的势力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区区一线明星而已。蛇岐八家又不是没有掌管文娱业的家族。
在犬山家的经纪公司眼里，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培养出下一批来。
听到南云雨月的话，丰川祥子又沉默了许久。
南云雨月所说的那节体育课，她的记忆里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但是他所说的‘言灵突然失控’……仅仅听来，便觉得凶险万分。
虽然她已经开启了‘灵视’，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点燃言灵，所以对于若叶睦言灵失控的状况非常担忧。
“她的言灵……现在情况怎么样？”
丰川祥子问道。
“现在她体内的血统已经稳定一些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南云雨月道。
“那……若叶家呢？”
丰川祥子又问道，
“小睦和她的父母关系一向不是很好，既然丰川集团在东京如今的局势下都有如此之大的变动，那若叶家大概率也会受到冲击。”
回想起在若叶家宅的所见所闻，南云雨月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
“现在蛇岐八家好像在统合除了八大家族以外的支脉势力，很多人都受到了影响。”
“若叶睦的父母是演艺界人士，高度依赖行业资源……但毕竟他们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蛇岐八家可能会先选择拉拢他们。”
“不过具体开出什么条件，他们又是否会答应，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记得……前不久，森美奈美成为了丰川集团的代言人，不知道是否是受了此类事件的影响。”
“对了小祥，你的祖父之前跟你提到过有关集团要换代言人的事情吗？”
丰川祥子摇了摇头：
“没有。”
“不过……祖父一向非常重视集团形象，集团代言人这类关乎面子的事情，详细方案或许由集团内部部门提出，但最终必须由他拍板决定。”
“他之所以会请森美奈美担任集团的代言人，可能是想利用丰川集团的影响力来拉拢若叶家。”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南云雨月听完她的话，若有所思。
丰川祥子毕竟之前在旧古河庭院生活了很久，也大体知晓祖父丰川定治对集团管理上的一些细节。
虽然现如今丰川定治暗地里进行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谋画，但是丰川祥子透露出来的一些细节，依旧能提供很多参照。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挺好奇的。
南云雨月问道：
“对了，你和若叶睦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所以才从小就认识的吗？”
丰川祥子思索了一瞬，随后便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
“我记得是在一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了若叶睦。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很小，甚至都还没有上幼儿园。”
“等到后来，我们便熟悉起来，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国中，我们一直都在一个班里。”
丰川祥子顿了一下，
“不过……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丰川家和若叶家的关系便一向很好。”
“我的母亲和森美奈美的关系也很不错，在我小时候还是经常一块出去逛街的好闺蜜。每当有什么宴会，她也总会邀请我的母亲。”
“而若叶睦的父亲倒是认识我的祖父，可能他们之前是在商业上有些联系，所以才认识的。”
“除此之外……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祖父和母亲从来没有给我讲过这些，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她的点点记忆随着南云雨月的疑问不断涌出。从她开启‘灵视’之后的视角来看，又捕捉到了之前很多未曾关注的细节。
南云雨月又回想起过去他所了解的，有关丰川家和若叶家的情况。
他记得甚至在丰川祥子母亲的葬礼上，若叶睦一家也曾出席过。
当时若叶睦甚至是和丰川祥子一同走进的内厅，两家之间的渊源，看来真的就如同丰川祥子所说的那样，不只是上一辈的交情，甚至能延伸到许久之前。
“难道丰川家和若叶家之前其实是一家？”
南云雨月心中猜测。
毕竟如今日本所有的混血种，追溯到几百年前都能追溯到蛇岐八家身上，只不过是内三家和外五家的区别罢了。
虽然丰川家现在人丁稀薄，但是往上几十年、一百年之前，能住在旧古河庭园的丰川家，也是一个较为庞大的家族。
说不定丰川祥子和若叶睦的祖上便有着这种渊源，所以两家的关系过去才会这么好。
但这终究只是他对丰川家和若叶家祖上的一些猜测。实际情况可能只有两家的老一辈的人才知晓，
而现在，丰川家族的直系血脉只有丰川祥子一人，若叶睦的父母体内龙血含量较低，对混血种世界的事情又不怎么了解，加上能对于若叶睦的‘天赋’感到恐惧，大概率对家族过去的事情所知甚少。
想要得知这方面的历史，恐怕只能去问丰川定治了。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光两家之间的境况早已大相径庭，就是整个蛇岐八家和日本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云雨月心绪流转。
就在这时，丰川祥子仿佛回忆起来了什么，补充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过去我没太留意这件事，只是以为年龄上的变化导致的。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若叶睦和我一样都是混血种，还点燃了言灵，所以我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
“我从小便和若叶睦认识，在没有上幼儿园之前，我经常和她一起玩耍或者参加各种宴会，所以我的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若叶睦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无论是在察言观色、交流表达，还是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她总是显得非常游刃有余。”
“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小孩，反倒像是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
“但平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则又显得像是一个完美的听众和一个非常要好的玩伴，有着童年时的一切好奇心。”
“所以，我们两人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产生过争执。”
“我的母亲曾经还夸赞过若叶睦，说森美奈美真有意思，从小就把孩子培养的这么玲珑，难不成是想要让小睦走童星路线？”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母亲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得知若叶睦因为言灵差一点失控过，丰川祥子回忆童年，那真是越回忆越心惊：
“你知道的，若叶家经常会举行一些晚宴，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去参加，而作为若叶隆文和森美奈美的女儿，小睦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参加去面对宾客。”
“森美奈美作为一线影星，影视界的资源也非常充沛，甚至还带着小睦参加过几期日本的亲子类节目。”
“这些节目的收视率也还算不错，好几个当时参加这种节目的小孩，如今都已经走向了演艺圈。”
“而在那时，我甚至害怕在聚会上跟来访的宾客打招呼。有时就连丰川集团的合作伙伴到旧古河庭院来跟祖父叙旧，我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下楼都不太敢。”
“所以，我曾经很羡慕若叶睦能自如应对各种场合，也希望自己能像她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怯场。”
丰川祥子看着南云雨月的脸颊，缓缓讲述道。
南云雨月听的非常认真，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内容。
丰川祥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但到后来……”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小睦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过去她经常参加的家宅晚宴也开始频繁逃避，而森美奈美带着她参加过的一些亲子综艺，她也再也没有登场过。”
“尽管平日里跟我相处的时候会好一些，但是也不像之前那么开朗了。”
“这种转变很缓慢，但是确确实实存在。”
“那个时候我的年龄还小，应该才小学三四年级左右，很多事情还非常懵懂，没太注意到小睦这方面的变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到了国中以后……我的记忆里，小睦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形象。”
“如果不是今天你告诉我若叶睦也同样是混血种，恐怕我的记忆深处，已经下意识的把曾经小睦的变化给忽略过去了。”
“现在想来……可能在那个时候……小睦便已经察觉到自身血统的不对劲了。”
丰川祥子叹了口气，心中愧疚。
她自问自己是若叶睦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对若叶睦过去身上的变化，却始终没有察觉出来问题。
她一直以为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若叶睦才有了这些变化，但直到今天结合南云雨月的话，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公寓内陷入了沉默。
南云雨月虽然知道若叶睦的情况，但听到丰川祥子讲述自己亲眼见证的、若叶睦一点一滴变化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
“意识殿堂啊……”
他想起若叶睦的意识殿堂中那一个个尘封的人偶。
从小若叶睦便在父母的要求下，通过‘扮演’长大。
直到拥有了吉他后，才形成了属于‘睦’的锚点。
而那些人偶之中，只有墨缇丝作为帮助若叶睦而存在的人格存活了下来。
但如果不是吉他作为心灵的锚点，恐怕如今若叶睦也早已失去了自我。
“现在想来……组建乐队并且登台演出，恐怕小睦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选择参加。”
“不然……她可能宁愿在地下室里弹吉他。”
“明明小睦之前那么关心我，但是我却没有意识到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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