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学医救不了泰拉 第619章

作者:垚焱

  望:“……”

  气质是回来了,但屋内气氛一时间却难以恢复。

  身为罪魁祸首的齐某人对此毫无自觉,拉上自家老妹躲到屋内角落,说着悄悄话哄老妹开心。

  太傅抿了抿嘴,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

  “望,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望反问道。

  太傅如数家珍,分条罗列望的一系列行为:

  “你本应自囚于京城监狱,如今私自越狱,在尚蜀掀起祸乱,布下此局引齐言与年夕令三姐妹相见,更是借此引出岁相,对尚蜀安危造成巨大威胁。”

  面对太傅的指责,望淡然反驳道:

  “按照当年约定,我与大炎对弈,每输一盘,便自囚一甲子,而如今,大炎已无人可再胜我,时间一过,我按照约定离开京城,何来越狱一说?

  至于这尚蜀,以及我所寄宿的酒盏,不是你们大炎内部决策将酒盏带到此地吗?

  再说那道岁相,你既然站在这里慢悠悠与我周旋,自是看出了岁相在我那令妹面前不成威胁。

  所以,我何罪之有?”

  太傅点点头,竟真的退到一旁。

  梁洵等人见状面色都不由得一变。

  正当梁洵思考太傅此举意欲何为时,望却突然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梁大人,我有些话想问你。”

  梁洵怔了怔,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向太傅,等候指示。

  太傅默不作声点点头,示意梁洵随意。

  “你请讲。”梁洵警惕道。

  “梁大人,你刚刚在幻境内为民请命那一番话,我听在耳中。”

  望在阴影中注视着梁洵,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你说大炎不应该以这种态度对待我们,并愿意以自己尚蜀知府的身份,为民请命,你可知自己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梁洵一头雾水,被望这番质问的语气怼得莫名其妙。

  我帮你们说话,你怎么还急眼了?

  “望先生这番话是何意?”梁洵反问道。

  “梁大人,你的心意很好,但眼界还是有些低了,只限于尚蜀这一片天地。”

  望如同魔怔了一般,口出惊人:“大炎北有异域邪祟,南接海域,皆是亡国灭族之大灾,稍有不慎,甚至会祸及这片大地。

  在这种情况下,大炎境内还有岁兽隐患,你说,司岁台想要优先解决巨兽问题,应不应该?”

  梁洵:“……”

  他是真的懵了。

  正当梁洵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太傅终于开口:

  “攘外必先安内,司岁台的决定从未有错,但……梁知府心系尚蜀,为国为民,同样无错。

  此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此事之后,我自会对梁知府是非功过进行评判。”

  望笑了一声:“你看,在你眼中,永远都只有对错,我也好,梁大人也罢,我从未想过谁对谁错,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而已。”

  “不分对错,那你要分的是什么?”太傅追问道。

  “当我们的视线落在两个人的争执上,分一个对错出来没什么可说的。”

  望在阴影中直视着太傅:“但如果我们的视线落在一座城,一个国,落在这片大地上时,对与错,还分得清吗?还重要吗?”

  太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他沉声道:“也许你还是学一学齐言说话比较好。”

  突然被点了一嘴的齐言:?

  “至少暂时还学不来,强行去模仿,也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望仍旧笑着,“不急,我与齐言还有很多时间,这点就不用太傅去操心了。”

  太傅眼底蒙上一层阴翳。

  “等下,我有个问题。”

  齐言突然从角落举手发言:“牢望,你学棋用了多久?”

  望不明所以,含糊道:“大概几百年吧。”

  “哦,那你可要抓紧了,你恐怕没剩那么多时间了。”齐言怜悯道。

  望:???????

  这次轮到望懵了。

  他堂堂巨兽碎片之一,连几百年时间都不剩了?

  这简直跟一个普通人突然得知自己得了癌症,没有几个月时间活的感觉差不多。

  他不怕死,但这样莫名其妙被判了死刑,让望有种无法言说的憋屈。

  “噗嗤——”

  太傅一个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

  望:“……你笑什么?”

  太傅干咳两声,强行挽回自己的人设:

  “这次尚蜀之行,发现大炎有梁知府和宁侍郎这样的人在朝中为官,更有慎师傅这般侠之大者在民间隐世,我为大炎昌盛而笑。”

  屋内安静片刻,望突然一把掀了棋盘:

  “没意思,走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你还不能走!”

  全程保持安静的乌有突然出声,大步走到望的面前。

  “你有何事?”望不解道。

  他跟太傅梁洵这些大炎官身斗嘴争执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个布衣出身的人类也要来跳自己的脸?

  就在望想要从乌有身上找回一些面子时,齐言清了清嗓子:

  “我的人。”

  望:“……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第866章 肯尼迪:哥,参数发一下呗

  乌有看着眼前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的望,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握紧。

  当初在灰齐山被鼠王点破的仇恨情绪,再次涌上乌有的心头。

  他强行压下心中对自己师父之死的怒火,恨声质问道:

  “你这种层次的人物,布局为何要将我师父牵扯其中?”

  “你师父?谁啊?”

  望有些莫名其妙。

  乌有一字一句道:“勾吴城,廉子虚!”

  “……嗯,勾吴城我知晓,但你为何觉得我会将视线落在一介凡人身上?”望反问道。

  面对望如此轻蔑的态度,乌有呼吸都有些颤抖,却又莫名奇妙松了口气:

  “你是说,我师父被歹人陷害致死,与你无关?”

  望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复盘自己的全部手段。

  片刻后,他淡淡道:“你若说有,那便有吧。”

  “你什么意思?!”乌有勃然大怒。

  “勾吴城,确实有我留下的手段。”望直白道,“毕竟我的妹妹就生活在那附近。”

  乌有额头青筋暴起,眼白中已经开始弥漫猩红的血丝。

  他咬牙问道:“我只问你,我师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望略带怜悯之意看着乌有,甚至发出一声轻笑:

  “我说了,你若是这般认为,那便有吧。

  你这般苦苦争辩,想要从我口中得出一个答案,其实不就是因为你在害怕吗?”

  “你不敢直面我,又为何来追问我的答案?”望嗤笑着,“齐言可以给你站在我面前的勇气,但你却无法消化这份勇气用来向你无法对抗的敌人亮出獠牙。

  年轻人,你心中的怒火与仇恨,不是靠杀戮就能熄灭的,等你翻过自己心中的铁篱,走完心中千里迷途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再次问出今天的问题。

  届时,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乌有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上前一拳一拳将眼前之人打死。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

  有脚步声从他身后靠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齐言平静道:“乌有,不用被他这些话折磨,你若是不爽,我现在就帮你把他打到只剩一口气,由你亲自弄死。”

  望:“……”

  齐言没有停下,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杀一次不够爽,这岁老二什么都缺,就不缺分身。

  他为了布局,已经将自己细细切做臊子,保证能让你杀到心中那口郁气彻底消散。”

  望:“…………”

  齐言仍在说着:“你也不用顾虑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齐小白一天不反驳自己两句,我就浑身难受。

  我可以说岁老二未来有一大劫,也可以说岁老二的劫难就是今天。”

  望:“………………”

  他好想逃,却知道自己逃不掉。

  屋内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乌有身上,每个人心思都不太一样。

  有人沉思乌有的背景,有人猜测乌有的决定,有人感叹乌有抱上了齐言的大腿,有人对乌有此刻的痛苦心生怜悯……

  唯有齐言已经开始原地热身,摆出标准的摇头晃脑拳起手式,脑袋左右摇摆几乎晃出残影,晃到肯尼迪看了心里直冒酸水。

  望嘴角抽搐几下,愣是被齐言这番气势吓得倒退两步。

  “齐言,不必再晃了。”

  乌有抬手搭住齐言的肩膀,制止他的搞怪动作。

  齐言动作停下,身形趔趄一下,连忙反手也按住乌有肩膀才稳住身形。

  “怎么说?”他脑袋不晃,眼珠子继续晃着问道。

  乌有:“……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先等林先生的消息吧。”

  齐言点点头,忍着呕吐的冲动赶忙转身去找自家老妹寻求帮助。

  齐琳木着脸上前将齐言接走,将其带回角落并凝聚一块冰晶,抵在齐言额头轻轻揉搓。

  望见状赶忙转身准备开溜,余光却注意到太傅又有上前的趋势。

  “等下!”他抢在太傅开口前,当场表演一波兄亲妹恭,“太傅,你可知晓年为何主动跑过来找齐言?”

  “不是你的安排?”太傅一怔。

  “不是,只不过年的行动跟我不谋而合,所以我便放任自流了。”

  望语速都加快几分:“但你可知晓年心里在偷偷谋划着什么?”

  “她想联合我们兄弟姐妹,然后借助齐言的力量,在岁兽苏醒之前抢占先机,直接将岁兽弄死。”

  “……像是她能想出来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