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垚焱
说到底，它只是大群的意志，而非初生，它进化再如何鼎盛也有不足之处。
片刻后，它试探道：“先生，这是您为大群指出的新方向吗？”
“为何我不能成为大群的答案？”齐言反问。
“先生并非初生。”屠谕者回答的干脆利落。
齐言不满地轻啧一声。
看来他齐小白是非要来一波上树不可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冲树的好机会。
“屠谕者乖，你听我说，答案也好，新的方向也罢，你们是海嗣，你们不应该跟这群小动物置气。”
齐言发挥出前所未有的耐心，谆谆教导道：“你们的任务是对抗一种不可言说的大恐怖，你们的足迹将遍布星辰，你们是终末，亦是新的开始。”
“听不懂，先生。”屠谕者讲究得就是一个实话实说。
但它明白了一件事。
“先生，你想要让大群放弃泰拉。”屠谕者认真道，“可是大群需要养分，大群，也需要记录信息。”
“养分这种东西够用就好了，不是吗？”
“……那么信息呢？”
齐言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发出一声沧桑的叹息。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做出这个决定了！”
伴随齐言肃穆的感慨，黄金大厅中所有人都安静下去，紧张地注视着他。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明白，以齐言的实力，他的决定将直接影响这片大地的未来。
众多紧张地视线中心，齐言肃声道：
“我也只能开发新的赛道，继卡兹戴尔养老院后，我要开始设立海嗣幼儿园，海嗣九年一贯制学校，以及海嗣高等教育学校！
为了泰拉！我齐小白愿意肩负这个校长的重任！至于学费什么的都好说，稍稍给点海底的金银矿物，沉船宝藏啥的意思意思就行。”
达里奥等人：“……”
屠谕者：？？？
齐言在屠谕者小脑瓜儿过载前，双手一把将屠谕者的脑袋握住。
强迫屠谕者用迷茫的小眼神跟自己对视，齐言一本正经道：
“听着，我在海洋的尽头，在泰拉的另一面，埋藏了先史文明的无尽财宝，我把它都放在那了，想要就去拿吧！”
屠谕者：“……先生，大群不要财宝，大群要养分。”
“你们一路开辟过去，还能缺养分？！”
齐言抬手给了它一巴掌。
屠谕者歪了歪脑袋。
齐言疼得一阵甩爪子，龇牙咧嘴道：
“听着，这就是我为大群指明的新方向，你要将我今天说的话，都带给大群，让伊塔尔上树前将这些告诫牢牢记在心底！”
“先生，您为何不像上次一样直接去大群告知这些？”屠谕者问道。
“你当我不想啊！”齐言火大道，“我当时啃溟痕啃的都爆条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一鲁珀小伙直接立正了！
我都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愣是没连上大群！”
他越说越气，揪着屠谕者头盖骨用力摇晃，逼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大群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屠谕者不知道。”
“要你何用！”
齐言晃悠得一阵手酸，连忙将屠谕者丢掉活动肩膀。
屠谕者从地上滚一圈爬起来，本想让齐言进食自己，尝试重连大群。
但是看着他不过是摇晃自己两下子就开始手酸，屠谕者第一次对扩张种群这一任务感到迟疑。
先生这么弱，强行接纳先生，很可能导致大群都开始退化……
明明先生对大群这么友善，总是积极为大群做贡献，可大群却无法接纳他。
想到这里，屠谕者用脑袋拱蹭齐言的小腿以示安慰。
齐言没有意识到屠谕者动作的含义，只当它是在撒娇，视线越过它落在其余人身上。
“呐，大家也看到了，交流，其实很简单。”他用脚丫子将碍事的屠谕者蹬开，“现在我交流完了，你们谁还要趁此机会交流一下？”
歌蕾蒂娅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一人一鱼，只感觉自己世界观都开始崩塌。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能解决，那阿戈尔以前的苦难算什么？
没苦硬吃吗？
“不……屠谕者是吗？”歌蕾蒂娅用力抓了抓头发，咬牙问道，“海嗣与阿戈尔的战争该如何定义？”
屠谕者脑袋顶着齐言的脚丫子转过头，认真道：
“名为阿戈尔的生物总是做出威胁同胞的行动，阿戈尔不伤害同胞，同胞就不会伤害阿戈尔。”
歌蕾蒂娅内心开始剧烈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场如同儿戏般的交流。
但最终看了一眼齐言，她强迫自己压下担忧，盯着齐言说道：
“我愿意向阿戈尔转达今日的这场交流，只希望……我们不会被阁下的天真愿景所拖累。”
齐言笑着将两条腿交叠搭在屠谕者脑袋上，脚丫子对着歌蕾蒂娅尽情舒展：“我可不是天真，我是无鞋。”
歌蕾蒂娅：“……”
就在她快要被齐言气笑时，齐言先一步收敛玩闹的笑意，冷声道：
“除了这场交流的内容，我还希望你转达给阿戈尔一句忠告。”
“一句来自我的忠告。”
齐言居高临下，眼眸中带着少有的冷漠：“阿戈尔，最好别试图挑衅我的耐心，若这一次我的计划仍被阿戈尔的傲慢所破坏……
我不介意让阿戈尔成为历史。”
第1063章 来自海洋的讯号
凯尔希操作着面前复杂的仪器，她的眉头渐渐蹙紧。
乔迪守在她身旁，紧张的等候凯尔希发布命令。
齐琳站在灯塔的窗口，眺望翻涌的海面不知想着什么。
变形者百无聊赖蹲在角落，手中鼓捣着捡来的不知名仪器，他惊奇的发现，这个看似精密的仪器，拆解掉几个与主程序无关的模块后，竟然还能照常运行。
“乔迪，将刚刚我导出的日程文件都转译出来。”凯尔希突然出声。
精神高度紧绷的乔迪第一时间做出配合。
很快，一连串复杂的代码便占据凯尔希面前的显示屏。
“这是……”
凯尔希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变形者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好奇道：
“看来你有什么新发现，说说？”
“算不上新发现。”凯尔希恢复平静，“我们早已对这一情况有所猜测，这座灯塔数十年间，一直在接收来自愚人号的联络讯号。”
“听上去蛮绝望的。”变形者评价道。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讯号，来自阿戈尔。”凯尔希补充道。
变形者挑了挑眉。
他轻笑道：“这才刚被包围几天，阿戈尔就放下骄傲开始求援了？”
“不，这段讯号来自很久之前，同时，距离伊比利亚很近。”凯尔希也扭头看向窗外的波涛，“阿戈尔的溃败速度远超我们预估。
我不知晓这座发出讯号的移动城邦是否属于阿戈尔的中心城市，但即便是一座边陲小城，它靠近陆地而非退回阿戈尔腹地，对于陆地城市来说都代表着变数。”
变形者略微思考片刻，缓缓道：
“一种是阿戈尔真的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一种则是，阿戈尔在图谋新的计划。”
“我不认为是第一种。”凯尔希判断道。
“难怪齐言的态度会这般强硬。”变形者笑道，“他正趁着你不在愚人号这个机会，给那群人开会呢，我想，齐言一定在偷偷计划什么。
顺道一提，虽然齐言只是玩笑般的提醒一下，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许多个体还是开始前往萨米寻找博士了。”
“已经到了连齐言都觉得必须求助博士的地步了吗？”凯尔希脸色微变。
“暂时还不好说，先观望一波吧。”
变形者随手将把玩的仪器丢掉，注视它在地板上摔成满地残渣。
拍了拍手上的灰渍，变形者起身道：
“做好准备吧，齐言已经开始修船了，如果愚人号不会被他越修越烂，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水流卷着齐言在走廊中肆意漫延。
“咕噜咕噜……救救！”
齐言在水里疯狂扑腾。
变形者等人默默看着他在只到膝盖深的水中挣扎，全部选择冷眼旁观。
扑腾片刻，见没人搭理自己，齐言愤怒地站起身：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难道你们不知道膝盖深的水也能淹死人吗？”
变形者挥手示意达里奥等人继续修补工作，由他来负责应付齐言。
打发掉其他人后，变形者才乐呵呵反驳道：
“我们只是在遵从科学救人法，对待溺水者，要等他筋疲力尽才从后面救起。
所以要不你再淹一会？”
“我淹你全族！”
齐言站在水中疯狂摇头晃尾，甩得变形者满身水花。
变形者嫌弃地抹了把脸，随口道：
“两名深海猎人回海里了。”
“我知道，随便她们。”齐言完全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没有斯卡蒂，海里闹不出大乱子。”
“以我们的推测，阿戈尔不会轻易改变态度。”
“万一呢？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是。”
变形者没有急着回答，手臂化作绿色触手，将铳骑偷偷塞进修补材料里的源石爆破物挑出来。
铳骑：“……”
达里奥：？？？
“这艘船修补后可是一大战力。”变形者举着源石爆炸物对齐言说道，“你为什么要偷偷同意铳骑的爆破申请？”
“为了达成我的载具杀手成就呗”齐言摊手。
变形者扭头看向修船队伍：“达里奥，我想我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什么？”达里奥不明甚解。
“在没有凯尔希的陪同下，与齐言乘上同一个载具。”变形者语气无比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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