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垚焱
“历史？你在跟我摆弄历史？”
霍尔海雅露出让斐尔迪南有些无法理解的笑容。
她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额头，笑眯眯说道：
“在这里，记载了我们羽蛇一族波澜壮阔的时代，站在你面前的，是一本活着的史书。
羽蛇的寿命很短，但我们羽蛇一族四百多年的历史和智慧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你穷极一生所追求的辉煌，不过是我脑海中史书平平无奇的一笔罢了。”
斐尔迪南紧咬牙关。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就像他愿意为科学事业奉献全部，这个疯女人也在追求什么。
斐尔迪南不知晓霍尔海雅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但他明白，这个疯女人此刻就像一个极力想要引起注意力的孩子，甚至不惜打碎什么，也要让齐言注意到她。
哪怕霍尔海雅知晓这种方法引来的注视，最终难逃一劫。
“无论你在发什么疯，我一定要阻止你。”斐尔迪南重新变得坚定，“你们所有人都不明白，唯有我才是那个被齐言指定的人选！”
“吼，那就拭目以待吧。”
霍尔海雅居高临下俯视着斐尔迪南，手中法杖轻轻一挥。
世界在她这个动作下泛起一圈圈涟漪。
斐尔迪南抱着仪器警惕地后退两步，视线审视周围变化。
一道道令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凭空出现。
塞雷娅将赫默与白面鸮护在身后，被转移到陌生环境后第一时间用钙质化能力构筑屏障。
玛丽正努力跟自己的同事们强调自己等人遭遇的一定是某种幻术，突然被转移过来，吓得连忙举起手弩。
桑尼刚刚带领拓荒者们平定暴乱，正享受着众人的簇拥和欢呼，蓦得被转移到陌生环境，脸上又忍不住露出惊慌无措神情。
正在焚烧作业泄愤的伊芙利特也重新回到塞雷娅三人身边，手中举着尚未燃尽的作业本，注意到塞雷娅与赫默投来的危险目光，她仿佛看见了地狱。
第1152章 被迫合作
越来越多被卷入这个世界的人，在成功窃取权柄的霍尔海雅操作下被转移到统一的位面。
霍尔海雅看着下方混乱的场面，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我很期待能看到你们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超越你们理解之外的手段。”
她再次轻轻挥动自己的法杖：“这样一个特殊的世界，仅仅作为屠杀的武器，也太浪费了，人类啊，只有不断超越，才可以拥有未来呢。”
世界如同被掷下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大地在不断颤抖，建筑在摇晃中坍塌，冲天而起的尘烟让天色都为之一暗。
斐尔迪南甚至顾不得与塞雷娅搭话，就注意自己怀中仪器开始疯狂报错。
他紧张的低头查看仪器，发现仪器中作为核心的神经递质正在失控，不断冲击存放自己的试管。
“神经递质的控制权也被夺走了……等下，不好！”
作为这片大地顶尖科学家之一，斐尔迪南很快便判断出局势：“这里是多萝西的实验基地，神经递质是多萝西的造物，这个疯女人在试图让多萝西的实验造物暴走！
塞雷娅，先别问为什么，去阻止二楼的那个女人！”
听到斐尔迪南的怒吼，塞雷娅单手握住伊芙利特的小脑袋，将这个熊孩子塞进赫默怀中。
她活动一下手腕，知晓这种局势下应该优先处理什么。
塞雷娅脚下不断颤抖的地面轰然碎裂，塞雷娅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横冲出去。
“为时已晚。”
霍尔海雅操纵源石技艺呼唤风暴，将她裹挟着飞上天空。
塞雷娅脚尖点动，身形借着楼体紧跟着攀升，迅速逼近霍尔海雅。
“现在最大的危机并不是我哦。”
霍尔海雅知晓被塞雷娅近身的后果，再次拉高身位，呼唤狂风将身后冲天的烟尘吹散。
塞雷娅攀升的身形一顿，一双威严的龙眸此刻也忍不住微微收缩。
一堆银色的几何形怪异造物出现在被吹散的烟尘之中，它们没有构成一个连携的整体，而是以不同几何造型的形式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看似分散实则统一的庞然大物。
造物庞大的身躯完全由神经递质构成，这些流动的神经递质表面规律的颤抖着，凭空漂浮在空中。
不等塞雷娅弄明白这是什么鬼东西，神经递质构成的庞然大物便开始飞速旋转，三枚金属尖刺射向塞雷娅。
银白色得珐琅质在塞雷娅身前凝聚，将造物的攻击挡下。
可攻击携带的冲击力还是让塞雷娅刚刚攀上楼顶的身形不住倒退，最终重新跌回地面。
赫默与斐尔迪南连忙赶过来。
“你没事吧？”赫默紧张道。
“神经递质攻击力度如何？”斐尔迪南同样语气紧张。
塞雷娅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皱眉道：
“我没事，这一击还不至于突破我的源石技艺，但这个怪异造物的攻击附带某种特殊的高频率震动，常规防御根本无力抵抗，恐怕刚一接触就会被震动分解成细微的颗粒物质。”
赫默提议道：
“在没弄清对方能力前，最好不要再贸然接触，优先拉开距离用远程手段试探。”
斐尔迪南却想都没想，直接反驳道：
“没用的，这个造物是多萝西的实验产物，我看过它的报告，寻常物理手段除了会激怒它，没有太多伤害。
它是由神经递质构成，而神经递质，是多萝西用大量实验体精神力量作为根基创造的，想要摧毁它，只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毁掉它的源头，将那些实验体全部杀死，一种就是用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摧毁它与实验体的连接回路。”
“开什么玩笑？！”赫默怒道，“那些实验体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斐尔迪南对赫默可没有太多客气，“闹情绪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想参与讨论，就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而不是在这里耍小性子，凸显你可笑的善良。”
“别吵了！”
塞雷娅瞪了一眼斐尔迪南。
面对塞雷娅，斐尔迪南立即怂了下去，甚至还有一点委屈。
我说得都是事实，你吼我做什么？
你护着这个姑娘的心思，连演都不愿意演一下吗？
赫默虽然被斐尔迪南怼得有些火气上涌，但她并非真的是只会耍性子的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斐尔迪南没说错。
迫在眉睫的危机耽搁不得，她如果想既要又要，就必须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或许，我试着喊一下齐言？”赫默决定采取最‘暴力’的解决手段。
“别急，我想齐言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塞雷娅环顾四周，提醒道，“不仅是他没有出现，多萝西也没有出现，不出意外的话多萝西那边更需要他。”
分析完齐言那边的情况，塞雷娅仰头看向天空。
巨大的神经递质造物正不断利用自己的震动能力分解实验基地，霍尔海雅乘着风漂浮在它身侧，注意到塞雷娅视线看来，立即又故意伸手按住自己裙摆。
“塞雷娅女士，虽然在城里那次我们交♀流的很愉快，但这次不行哦。”
霍尔海雅笑眯眯道：“你看，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要的话，我下次单独给你。”
塞雷娅：“……”
斐尔迪南：？
“恬不知耻！放浪形骸！”赫默恼怒的骂了一句。
“死到临头，肆意妄为！”斐尔迪南附和道。
塞雷娅：“…………”
霍尔海雅在空中咯咯直笑：“你们这些科学家，骂起人来真的跟撒娇一样，你们究竟是在骂我，还是在跟我打情骂俏？”
赫默与斐尔迪南同时红温。
塞雷娅：“………………”
感到无奈的同时，塞雷娅也冷静的判断出一件事。
霍尔海雅即便掌握了绝对的优势，也没有急着对自己等人动手。
无论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在故意等待什么，这对自己这些被卷入这场事件的人来说都是好事。
“斐尔迪南，行动起来。”塞雷娅下令道，“你一直抱着那个仪器，我看得出那东西很重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才是本该站在霍尔海雅位置的人。
无论你犯了什么蠢才导致自己落得如此下场，你都是我们之中对现状情报掌握最充分人。”
“我怕已经给出自己的方案，直接毁去那些作为源头的实验体！”
“我要你执行第二种方案。”
“开什么玩笑！”斐尔迪南大怒，“第二种方案只是我基于严谨性提出的理论方案，除了齐言，谁有资格抗衡一个世界？！”
“也许不一定需要齐言，这个世界并非真正的世界。”
白面鸮单手揪着伊芙利特的耳朵，缓步走到讨论圈中：“我能感受到这个世界运作的背后，有大量信号源，那些便是多萝西的实验体，他们人数众多，但我们这边人数更多。”
斐尔迪南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再次摇头：
“情况无法等同视之，实验体们有多萝西制造的仪器将精神力量连接在一起，而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分开的。”
白面鸮空闲的手指向斐尔迪南怀中仪器：
“那些实验体精神力量连接的手段，与你手中仪器运作逻辑类似。”
“还不够，启动仪器只能作为一个开关，我们缺少必备的中继器。”
“我们有。”
“在哪里？”
“在你眼前。”
白面鸮清澈的双眸看着斐尔迪南：“虽然不清楚原理，但我的状态很奇怪，就像我可以感知到其他实验体的信号源……
我也可以成为连接所有人精神力量的中继器。”
第1153章 明天的幸福
一望无际的旷野出现在多萝西眼中。
她站在没过脚踝的草地上，风从远处吹来，草地勾勒出风的形状。
“这里是……”
多萝西有些茫然。
她记得自己请求齐言帮助自己，可她所构筑的世界突然被外力冲击，齐言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有那么一瞬间，多萝西看到在她所熟悉的实验基地园区中，很多熟悉的身影出现，天空中有一名陌生的女子，唤醒一尊由神经递质构筑而成的巨大怪物。
“真的是，那条肥蛇在搞什么？”
齐言抱怨的声音从多萝西身后传来：“大斐老师又双叒失败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仅如此，他还害得我一不小心又被踢出服务器了。”
“齐言……”多萝西转头，看着满头羽毛的齐言，仍然感到迷茫。
齐言笑着整理好自己的羽毛头冠，满不在乎道：
“别紧张，我齐小白能受这种委屈，我当场就挤回服务器了，而且直接带着你挤进服务器最核心的区域了！”
“核心区域……”多萝西恍然，“这里就是参与我实验的人们，内心构筑出的世界吗？”
她环顾四周，终于从遥远的草原上，看到了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
那些人也看见了她和齐言，纷纷举起手打招呼。
“嘿，我在这呢，被你们找到啦！”
齐言笑着挥手回应，距离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多萝西发现自己和齐言已经出现在那群人身旁。
齐言顶着一头羽毛乐呵呵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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