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并不是这样。
她最渴望的,是每天都要找点事情给手脚去做,通过使唤手脚来一次次的感受现在的生活,感受重获新生的喜悦和其中真谛。
大师姐干活是真麻利啊。
扛着拖把,许束眼睁睁看着白想拎着污水桶从身前经过。
为了不碍事,白想把头发扎成了马尾。两只精巧的耳朵都露在外面,从侧面看让人忍不住惊叹她五官还有脸型的完美。
而最让许束惊叹的还是她身上的衣服。
纯白色的道场练功服,这不算什么。问题在于她干了两个小时的脏活累活,这纯白衣服上居然一点脏污也没有沾到,这就非常的不科学了。
“师父说大师姐已经入道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是我坐井观天。”
许束被白想的“修行方式”所震慑,暗中怀疑自己道心不坚。
“果然,大师姐就是大师姐。道主爷爷是不可能乱立首席的。”
“不行……我也要学习大师姐的修炼法门!我也要尽快入道才行!”
许束在这边自我激励,白想倒是没关注他。
倒了污水,放好工具,她来到厨房,正巧碰见起床的沈学澜,陪着她一起准备大早的吃食。
道场平时里要供一些弟子吃早饭,人太多,精细的食物是做不来,因此多是弄一些馒头包子,起码保证人能吃饱。
现在放假了,家里人就可以讲究一些。在馒头包子的基础上做一些改进。
比如填一些新馅,像豆沙、蛋黄、叉烧、土豆……都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能极大丰富口感的食料。
最初沈学澜是有些怀疑白想的,她印象中白想是有几次来厨房帮忙,但因为白盛举太过娇惯这个孩子,白想每次做的都有些慢。
哪像她沈家,哪怕她父亲沈新当值转运司副使,从小也没疏忽对她的教养。
针织厨务,她每样都能拿出来见人。
但白想的进步却让沈学澜大吃一惊。
包馅儿填料手比她还快,还顺带提刀杀了些鸡鱼,连中午的食材都备上了。
剑生……入道后的变化有这么大么?
沈学澜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她是知道入道识我的真正含义的,一个剑生只有入了道,才算认识自己的身体,手、眼、身……整体控制协调如意,学什么做菜手工都快到不行。
但那也得先有个过程吧?
也不止沈学澜,除了白盛举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白家诸人对白想的变化都有些震惊。
最开始那一两天,白关山吃饭的时候都是盯着白想皱眉发愣。
反倒是白连州,想来不苟言笑的他这些天一直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白关山看白想,他就看白关山。
直到把白关山看的恼羞成怒了,扭头质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作回应,闷头大口往嘴里扒饭。
大人间的“明争暗斗”,小孩多半看不出来。
白茂许看不出来。
白乐莹可能看不出来。
白竹清不好说,但白想觉得她看人的眼神都不太一样,显然是那种早慧的孩子,说不定心里什么都懂。
她也不在乎,只把变化都归结于入道的改变,安安心心的过着日子,每天下午都去找白盛举请教养神法的经验和细节。
转眼,一周多时间过去了。
道场被她擦洗了一遍,养神法很快又要练肉圆满,养神四段突破在即。
不光是因为消化了吃下去的那一口药力,还因为‘神魂照内景’,这在修炼中是巨大的优势。
别人养神是怎么养?
不见内景,如盲人摸象。只能小心求索,生怕心流走岔。
白想则是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心相反哺心流出来,该养哪儿她就往哪儿搬运,效率自不能同日而语。
她自己预计,就算不靠药物加持,她养神的进度也应该是一般人的五倍以上。
如果药羹药膳管够,白想觉得,她也可以在明年大考前尝试冲击铸剑。
就是在这关头,白乐莹突然拿着一个包裹交给白想,说是姐姐白竹清让送来的。
还要她去旁边的香樟林里,找她谈话。
“什么意思?”
白想看向白乐莹。
“这是什么?”
要说入道礼,白家大人都给过了。
白盛举不用说,那一锅药羹药膳绝对价值不菲,而且老爷子说了,只要她练的快,马上还有。
白关山和朱颖是一起给的,一个厚厚的红包,里面塞了足足一万元钱,堪比穷苦人家一年的收入。
白连州是明玉霜。
沈学澜是要送她一块铸剑材料,唤作‘青金’,价值不菲,只是属于管制品,哪怕在转运司有关系也要再等几天才能拿到。
而孩子们互相送礼就随便多了。
白乐莹画了一幅画给她。
白茂许送了她一顶帽子。
只有白竹清一直扭扭捏捏的,说让她等等,结果就等来这么个包裹。
“我怎么知道!”
白乐莹把脑袋一撇,气呼呼的走了。
“你自己看!”
我不过就是按照爷爷的叮嘱不和你说养神法,你就记恨我到现在。
白想摇头,回到卧房拆开包裹。
“……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拆开后她深深皱眉,先是把东西抖开后观摩抚摸一番,然后又开始浏览附带的纸牌。
只见上面写着:
[采用养殖妖兽‘黑魔蛛’的蛛丝编织而成,坚韧、透气、有弹性,完美贴合各种体型,时尚女剑士的穿搭首选。]
反面还有一个商标牌子:梦纶袜业。
“……”
白想沉默了,陷入沉思。
是的,这是一包黑丝裤袜。一共三条。
送我这种礼物。
我这个妹妹,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第二十七章 识破
来到旁边的香樟竹林,白想首先是关注风景。
说是香樟竹林,实际上竹子并没有多少。只在外围栽种了一些,里面依然是树林为主。
虽然整片林子不大,但要知道这可是在道市繁华区的边缘。
也算寸土寸金的地方吧,能够拥有这样一块地皮,建起道场,圈一片林子,这在其他同级别的剑道看来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优渥条件。
道场地势高,白想来到林子边缘,站在一块三米高的岩石和护栏旁边朝远方眺望,能够看到车水马龙,市井的喧闹与幽静并存。
悄无声息的,白竹清来到白想身后。
17岁的少女,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白竹清身穿一件纯白色的仿古长裙,双袖对拢,一头黑亮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白嫩脸蛋上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直直落在白想身上。
“想儿姐。”
她率先出声,打破林间的幽静气氛。然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白想不自觉心神震动。
“……我还能叫你想儿姐吗?”
什么意思?
白想愣了。
场景、语境、词义,全部结合起来细细分析,得出的结论只能是——白竹清看出了她“不是本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
有入道识我作为变化的借口,陈静、高峰、白盛举……甚至白乐莹都没有发现!
白竹清,她为什么能肯定我不是原身?
是记忆中漏了什么关键剧情吗?
回想起白竹清送的特殊礼物,白想皱眉,怀疑是不是原身早就和白竹清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禁忌关系。
姐妹之间……这个几率虽然小,但也不是全不可能。
然而不管白想怎么搜肠刮肚,回忆那些和白竹清有关的场景,她都没找到任何这两人“关系亲密”的证明。
“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说,以及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
白竹清低头叹息一声。
“是啊……就连乐莹都没发现,包括爸爸和爷爷他们都一无所觉,换成我是你也会觉得不可理喻,会想‘这个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平白在这里说些胡话’。”
“但那是因为……”
她又抬头,用一种接近病态的眼光看向白想,颤抖说道:
“是因为没有人会和我一样……把想儿姐一切都深深刻印到脑海里。”
“想儿姐的日常喜好。”
“想儿姐的说话语气、顿挫习惯。”
“想儿姐坐下的姿势,躺下的姿势,走路的姿势,站立的姿势……”
“这些东西,我想爷爷他们是不会太关注的!”
“但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得出来,想儿姐的身体里已经是另一个人!”
“也许我该叫你……念蝉姑姑?”
“……!?”
这番话传递出来的信息量太大,饶是白想,也被震的愣了一会。
哦,所以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禁忌关系,但这丫头却是单方面对自己的姐姐存在非分之想。
这种非分之想是如此的强烈,居然能让她将姐姐的言行举止都刻录到心底,直接认清了这具身体已经换人的事实。
确实……别的东西都可以解释,唯独走路姿势站立姿势,这些生活中最微小最细节的东西,白想解释不了。
记忆归记忆,习惯归习惯。
哪怕知道原来的白想应该怎么坐,怎么走,怎么站。
哪怕如同参剑禅的姿势一样,身体存在肌肉记忆。
但到底是不同的神魂,不同的精神。
那些下意识的姿势、动作,难免会变形。
难免会瞄着白想前世的习惯,有些微改变。
就是这些微改变,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看出来了……
白竹清的眼光让白想震惊。
但她后面那句“念蝉姑姑”,则是稍微让白想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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