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最正确的练法是要‘精疲力尽’才能促进药力完美吸收，但那是需要结合药膳食补，以及长辈高人在旁边把控进度的！只有大宗门、大家族的弟子才有资格用！你之前这么玩就是找死！”
“噢！”陈平恍然大悟，“其实我只是怕练伤了身体没钱治病……这么看我还挺有先见之明？”
“你就是狗屎运！”赵山河又给他臭骂一顿，“快去洗澡！我可不想待会借用一具馊臭的身体！”
洗完澡，陈安正好端上了晚饭。
晚饭不是别的，正是用飞蛇送来的那一大块兽肉为原材料制作的烤肉和肉汤。
“这应该是铁背荆刺猪的肉，用烤和闷煮最能保留营养风味。”赵山河当初还指点过陈平料理法门，“可惜没有火毒草，这种烤肉就是要重辣才够味。”
陈平知道火毒草，那是一种在最近二十年才被发现的新草药，其药性暴烈，有轻微毒性，入口剧辣而有灼痛之感，然而却挡不住价格一路走高，原因是这东西可以壮羊。
陈家是没有火毒草，但寻常辣椒还是有的，兄弟俩用辣椒磨碎做成辣粉辣酱，刷在烤肉表面来回翻面，辅佐撒上盐巴以及其他香料，不一会院子里就升腾起了浓郁的肉香。
撕下一块肉，陈平想要试试熟了没有。结果一口下去肉汁爆浆，牙齿撕扯肉质纤维的摩擦感，软糯和嚼劲并存的灼辣口感一股脑灌满他的思想。
当他回神的时候，这一块肉已经全部被他吃进了肚子，都已经在嗦手指了。
“好吃！”
陈平眼中燃起了火，又撕下一块，这次却是递给了陈安。
“小安，你多吃点。”
“马上要猎试了，你把身体养好，才能有好成绩！”
“嗯！”陈安点头，接过肉就是啃，眼睛里也燃起了火。
兄弟俩早熟，知道这种资源留到后面也没意义，不如吃好练好投资身体，以后风光了想吃什么没有？根本没必要在这里节约。
吃饱喝足后，陈平收拾东西，换陈安休息准备开练。
“你对你弟弟还真够好的。”赵山河语气酸唧唧的，“铁背荆刺猪虽然只是杂鱼妖兽，但以你俩的水平也是很难猎到，你就让了一半多的肉去给他吃？”
“赵前辈以后终究是要离开的吧。”陈平笑道，“离开之后，那还是我和小安一起过活，我也就他一个亲人了，肯定是要对他好的。”
亲人……
赵山河听完后陷入沉默。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的亲人弟子别说在哪了，有些人赵山河甚至都想不起名字，只剩一个笼统的印象。
陈平能独自这么混下来，一边自己练功一边打工支持弟弟念书，做人情商这一块还是有保障的，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忙支开话题，开始和赵山河聊一些社会新闻。
“最近外面好像在戒严啊。”陈平一边看手机一边感慨，“怎么一下这么多凶杀案，放在这里都不正常的。”
南荒是边境，挨着‘大融合’之后的原始密林，城中猎团、佣兵扎堆聚集，打架冲突是家常便饭，但却鲜少听说有波及超过二十人的凶杀案的。
越是这种地方管的越严，反倒是那些安稳平和的地方管的松弛。
这新闻上说的煞有介事，还警告近日居民最好夜间不要外出，待在家里，陈平都怀疑是不是潜进来了什么厉害的妖兽，专门夜里跑出来吃人。
他点开一则新闻，界面上又跳转了摇一摇广告。
赵山河是能借用他的视角看到外面的，此时再次目睹那些礼崩乐坏的‘紧身衣女贼’，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陈平道：“这到底是广告效果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陈平下意识回答，“这广告肯定有夸张效果，比如曲线其实没那么明显，但无论是现实里还是比赛里确实都是穿战衣的。”
都？
还比赛？
赵山河听的惊讶极了。
“因为确实有用。”陈平说道，“你别看她们布料薄，那可都是高科技材料，寻常利器砍上去都破不了皮的，而且这种紧身设计确实方便手脚运动，不止女修这么穿，很多男修也这么穿。”
为了证明，他还调了一些历史图片出来给赵山河看。
“……”
赵山河看着那几张《热烈祝贺本校学生李某楠斩获全国会剑少年组冠军》的照片，尤其是盯着照片里那个同样穿黑色紧身衣的壮硕‘少年’，陷入沉默。
说实话并不丑。
男版战衣加了胸甲，在肩膀等部位还凹了狮子造型，穿上后能充分体现出男性身体的阳刚之美。
但对赵山河来说还是太前卫了。
岂有此理，这和裸体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觉得不好看，也可以在外面加衣服的。”陈平赶忙道，“确实也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只把战衣穿在里面。”
“我是不可能穿这种衣服的。”赵山河斩钉截铁的道。
“那你和人动手岂不是会光屁股？”陈平奇道，“你之前说你是圣人，圣人应该很厉害吧？一举一动都能撕裂天空撼动大地，这寻常的衣服能承受力道？”
“……我自有宝衣！”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储物法器损毁了，你现在还有宝衣吗？”
“我会找到新宝衣的。”赵山河说道，“不劳你费神。”
说的好听。
陈平撇嘴。
找到也是以后的事了，你现在用的可是我的身体呀。
陈家还留了两套这种科技战衣，都是陈父当年替换淘汰下来的，因为是二手且过时的款式卖不上价，但陈平可一直当宝贝收藏着在。
他还想以后穿着去‘干大事’呢，若赵山河不愿，危急关头岂非无法请他上身？
“而且我虽是圣人，但圣人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赵山河警告陈平，“你可别以为有老祖我就天下无敌了。”
咦？
陈平顿时来了兴致，“那能不能请前辈讲讲圣人境界的具体划分？”
他已经知道赵山河来自炁法之前的时代，对于古代所谓的圣人境界十分好奇。
“你连门都没入，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赵山河嫌弃。
但就在这时，他借助陈平的视角看到手机屏幕，里面的广告已经结束，显现出来的正是‘连环碎尸案’的新闻报道。
盯着那些详细的文字看了一会，赵山河改口：“不过也行。”
“反正现在没别的事，老祖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第二十一章 推进
“道虚法和炁法是不同的，这炁法讲究开辟挖掘自身潜力，道虚法却是直接向规则接取力量。”赵山河开始详细介绍。
“我知道一点。”陈平说，“这个规则指的是妖力，对吗？”
“不完全是。”赵山河否认，“妖力是什么，妖力是失序规则的显化结晶，用现代的话描述，妖力是一种宇宙现象所产生的新元素。”
“噢。”陈平似懂非懂，“新元素啊……”
“当然了！”赵山河板起脸，“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天元是力量，血气是力量，炁法之炁也是力量，妖力怎么就不是力量了呢？”
“只不过这个力量的副作用确实很大。”然后话锋一转，他也承认道虚法相比现代炁法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修炼过程看起来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那些妖兽、妖人，乃至妖族这个概念，其实都并不是开始就有。而是众生受到妖力污染，或被动，或主动的接触到这股新生力量，导致自身的形态外观产生变异，且变异的数量足够多了才出现的。
成功者固然是能维持人形，但那个数量实在太过稀少。每一名圣者大能前进的道路上都埋着无数畸变的尸骨，其中大多数甚至不是他们出手击杀，而是死于妖力反噬。
“道虚法是以妖力为核心，不断打磨身体，让身体能更契合的运转妖力。”赵山河道。
“做得到，身体主要结构就无需变化。”
“但若做不到，那就只能顺应暴走的妖力，任由它改变你的血肉结构，外观上就可能变成丑陋的怪物。”
“而这条道路的最终点，它的最终目标，其实就是利用失序的力量改写、创造出属于自身的规则，将其凝练为一条独特的‘神潭’，并最终将其进化为‘天道神潭’。”
“天道神潭？”陈平瞪眼，哦原来天道神潭是这么来的……
“不错！”赵山河傲然点头，“天道神潭再练到深处，便能凭此开辟自己的‘虚空’，进而掌握‘虚’的力量。”
为了给陈平做示范，他在陈平内景里凝聚出身体，手指表面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黑气。
如果白想在这里，她立刻就能认出来这就是方央‘教’给她的‘微观空爆’。
“只有练到这一步，才能算是合格的圣人。”赵山河转手将黑气散去，傲然说道：“这个境界，便被称之为‘洞虚圣境’。”
“在‘洞虚圣境’之上，还有更进一步的‘清虚圣境’，以及只在古籍里有记载的‘太玄圣境’。”
“我之前的修为也仅仅是‘洞虚圣境’而已。”他再次警告陈平，“目前还不确定有没有其他圣境大能复苏，所以你平时做什么都小心点！万万不可惹人注目！”
“这么复杂……”
陈平听的脑壳疼，忍不住问道：“那对比炁道炁法，这些境界都相当于什么层次？”
“这个嘛……”
本质上是懵懂少年的纯真一问，却把赵山河给难住了。
妈的，我又没有和炁道大能交过手，我怎么知道应该相当于什么层次？
而且一开始想这种问题，赵山河就不由自主，想起了每次虚神空间降临时散发出的那股可怕气势。
那气势诡异，对陈平这种普通人几乎没有影响，估计对大部分修士也没有影响，但唯独对赵山河这种专精魂道的修士，他却能从中感觉到山岳般的压力，每次都压的他不敢喘气。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虚神，也就是这条天道神潭，它背后的主人在魂道修为上一定远远超越了自己。
“你们夏朝那个女帝是什么修为来着？”赵山河问陈平。
但陈平哪里能知道这种消息，只能照本宣科，根据外界能查到的资料回答：“应该是元窍境以上的境界。”
“那就是不清楚喽？”赵山河松了口气，觉得可以糊弄过去了。
“总之她的话应该是比我厉害的，我估计她已经到了相当于‘清虚圣境’的层次。”
陈平还是不依不饶：“那具体应该是多厉害呢？”
“现实不是已经把例子展现给你看了吗？”赵山河不耐烦了，“她为什么能做女帝？还不是因为她够强！”
“清虚圣境，这就是称皇做祖的地步了。许多创建仙朝、佛国的大能多半都是这种地步。还有那些极其古老的异族首领，甚至是他们崇拜的‘妖图腾’，多半也都是这个地步。”
“那老祖你呢？”陈平追问，“你的幽都算仙朝吗？”
呵……
赵山河忍了又忍，终究是把怒气压了下去。
呼出浊气，他换了一种干巴巴的语气继续说道：“老祖我虽然只是洞虚圣人，但因为懂得神魂要术，洞虚者多半不是我的敌手。因此我的幽都在当时是仅次于皇庭的力量，范围内的大半死灵都要归我调控。”
陈平点头：“喔……那就是很厉害了。”
“当然厉害！不厉害能活到今天？”
“但还是不如帝君厉害。”陈平点头又摇头，“帝君剑镇太平，敕封万古，等于是一个人和无数时代的大能英杰做对抗，你们和她差太多了。”
什……
然后不等赵山河发表任何感想，陈平继续又补了一刀：“而且修炼炁法也不需要承受什么反噬的风险，每个人随着炼体进度加深还会些微调整全身骨骼——这里面是包括‘骨相’的，也就是说炁道越往后练面容就越是俊美，皮肤、气质也会越发细腻、超然，和炁道比这个道虚法简直一无是处，难怪会被世人抛弃。”
我……
你这小兔崽子……
赵山河虽然已经认命，接受自己远不如大夏女帝的现实，但他好歹是大能者，对自己的道路有信心傲骨，陈平这些话不亚于是在撼动他的认知观念。
他真怀疑如果自己现在是有肉身的，会不会直接被气的炸掉了脑袋。
但短暂的气愤过后，随之升起的是空虚和犹豫。
小兔崽子话是难听，但现实就是炁道赢了，那个帝想凭借新法达到了‘清虚圣境’的层次，这是之前的自己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如今复归，就算在道虚法修为上恢复的再快，也不可能再超越之前的境界，那是不是可以尝试走一走这所谓的新路，转修做个炁法仙呢……？
有些犹豫，因为到了赵山河的境界，转修就不是说说那么容易了。
他不是死而复活，而是没有死。
这意味着他的寿命在封印途中一直在消耗——虽然比在外面消耗的慢，但他未必有那么多时间，再选一条新路证道入圣。
只是，这几天我尝试驱动唤灵秘法，想寻找附近的死灵打探情报，周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到底是我目前的神魂强度不够，还是这条神潭已经无法在新的主世主导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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