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盘算着,白想记起了铸剑时的最后一步,也就是抽取蝉妖无魂肉身的精血供养胚子。
本来只需淋一些就够,但因为柴萱突然冒了出来,她索性就把精血全部放完,只剩一具空壳给赤龙军。
过量的妖血,导致它从诞生时就对两种能量都诞生了依赖性么。
想来也只能这么解释。
血雾逐渐被‘非想天’吸收进去,到最后一丝丝的时候它不吃了,向白想传递来一股满足的情绪。
那就是饱了。
白想当即抓握住剑柄,心流化炁,从手掌心钻入剑柄下面的金属剑身,和里面的心流路线连接起来。
这一连接,她忽然瞪眼,惊奇又是扩大了几分。
居然有炁!
不是她先前灌输进去的,而是‘非想天’自己产生的!
虽然只有一丝丝,但确实是新炁,和其他炁劲不同地方是它是红色,就孤零零的飘荡在剑体当中,好似在等待被人摄取。
白想先不忙处理这缕新炁,而是开始仔细探查剑体内部的其他变化。
嗯……有些结构和之前不同。
心脉的分叉增多了……这是因为吃了‘食物’滋长了吗?
挥了挥剑,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白想这才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卷起周围的炁,去接近那一缕新生的炁精。
刚一接触,二者就非常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她将这团炁收回体内,重新纳入周天循环。
都不需要仔细感受,很直观就能体会出来,炁的总量变多了一些。
睁开眼睛,白想目光落在剑上,嘴角微微在往上翘。
化炁功成后,她固然是战力暴涨,但也有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她的前面没有路了。
心流的大循环只能用来化炁,但真的化炁成功后,不管她怎么苦修怎么钻研,这种修持也无法让炁劲继续增长。
炁还是能转化出来,炁可以变多。
但她的身体容纳不了。
她就像是一只木桶,存在上限,化炁就相当于将一桶水转化成一桶油,这只桶可以凭空生成更多的油,但它却无法装下它们,属于浪费。
那‘血炁’为什么就可以呢?
白想猜测,是‘血炁’同时还强化了她的身体。
强化身体,就是在强化木桶本身,就是在增大它的容量。
虽然并不多,但是属于从0到1的历史性突破。
“吃化妖丹,一次要五十年道行才喂得饱。”
“如果直接吃妖谲呢?”
白想拿起剑细细查看,笑容逐渐显得有几分邪气。
我修人法,你修妖法。
呵……
也好。
第十二章 开场
翌日,道场外的小树林,项娴端坐在假山顶上,迎着初晨紫气睁开双眼。
空气中有血腥气,将画面下移,却是能看到有几具尸骸裹着衣革,形体枯槁的躺在泥里。
它们一个个肢体都扭曲的不成形状,有些支离破碎,有些蜷成一团。但共通点是它们都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率被分解消化,全身的皮、肉、骨连带衣革,都要被分解成肥料融入地里。
项娴低头看了眼下面,取出手机,按照未接来电播了回去。
“师父!”对面立马接起,发出一道悲鸣女声:“你就忍心弃徒儿不顾!”
“三十多的人了,也好意思说这种话。”项娴此时可不显得温婉,眉头紧蹙,“我让你炼的化妖丹,怎么样了?”
“嘿嘿……这个……炼了三炉罢。”对面女子干笑几声,“加起来出了六粒,不如师父成品率高……”
“六粒?”项娴点点头,“六粒就六粒,速速派人往赤龙送来。”
“师父。”女子声音严肃起来,“你不是当真要给我找个小师妹吧?”
“白家想女天纵奇才。17岁凝相,心性稳重,纵使不看过往渊源也是美玉。”项娴说道,“这抛给哪家道主看了不眼馋,怎么我就不能收吗?”
“没有——”女子拉长音调,“纯粹是替师父不值罢了。”
“嗯?”
“怎得不是?”女子见她音调上扬,立马给自己叫起屈来,“当年那事,那白老头只知怪你,却不晓得若不是师父,白家又怎会只死一个!”
“还平白恶了幼时的天家,迁怒我等至今,连师父的机缘都丢掉了!”
项娴没说话,叫人摸不清她的态度。
那女子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补充道:“再说了,道授讲究‘天地生,与人合’。我们又不是走杀伐路子,那白想刚入道就踹断同学的腿,如此性子,入师父门下怎能静心?更别提修成玉明剑了!”
“钰儿。”项娴终是开了口,“你是在教我怎么收徒弟吗。”
“我……”女子卡顿,语气顿时低沉下来:“徒儿不敢。”
“修行一途,讲究争利。”项娴叹气,“我每多收一人,分于你等的材料、资源就少一分,这是事实,所以有此想法是人之常情。”
“但你非常人,钰儿。”
“世人皆知我玉明一道重工重器,有三千巧术,五千妙法,铸剑炼丹无所不精。却不懂……要修成术法,须得有‘玉神’和‘明心’在中加持。”
“否则诸法混杂,乱神心志,犹如野猿定之不住。一会儿想剑,一会儿想丹,一会儿又想着锻工铸术!”
“连一颗心都定不下来,什么巧术妙法都无从谈起,到头来只会一事无成。”
“师父。”女子低声迎合道,“徒儿知错了。”
“知错?”项娴好笑的看向街景,“我还不知道你?”
“你16岁就修成玉神明心,岂会因为区区嫉妒迁怒一个未见之人。”
“你是害怕……”项娴到这里顿了一下,“朝堂那边有影响吧。”
“师父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隐瞒了。”女子在那头诚恳说道,“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可以不在乎师父分资源给她,甚至如果师父需要,我们的化妖丹都能送她!”
“师父大可以和想女行师徒之实,只是这名分,还是不便公布的好。”
她一口气把想法说完,又行告罪:“妄加干涉师父意志,请师父责罚。”
“不用。”项娴闭上眼,“你们也是孝心,责罚什么?”
“那想女的事……”女子踌躇。
“我自有思量,速送丹来。
挂断通讯,项娴缓了缓,方才朝东方叹出一气。
以一时之利换一世之礼。
玉神明心是这么用的吗?
希望……只是她想的太多了罢。
另一边,厢房之中,白想也是清醒过来。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也不知是否‘血炁’改造身体的缘故,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
“想儿姐……痒……”
下面传来软糯呓语,一低头,见到白竹清像只小兽蜷缩在自己胸口,睫毛颤动,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这是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白想嫌弃的看着妹妹。
她此时已洗过澡,身上换了套白衣睡袍。白竹清口水淌出来正正落在她胸口处,稍一动弹就是一片凉意传来。
没吵醒白竹清,她自己轻手轻脚起来,拿毛巾蘸水清理了胸口,又作洗漱,来到衣柜前驻足站定。
神鸣……
昨天的踢馆只有文字直播,估计是张道明等人在暗中帮忙,不想流传她的录像出去。
那也就是说,今天的比剑,将是真正的神鸣剑第一次在世间众人眼前重现。
爷爷虽然没有传我道主之位,但我若登台,代表的也是道场形象。
‘新务派’和‘传统派’的纷争吗。
那么……
伸向卫衣的手中途止住,转而抓起她上次穿过的白底黑边云纱长裙。
所谓仿古礼服,就是神似而形改,没了那么长的拖地裙摆,穿戴也较古服方便。
白想换好里衣,从上次白竹清送的黑丝裤袜里又取了条新的,抬腿伸脚给自己套上。
再裹上这长裙,作好右衽,束以黑底暗金蟒纹腰封,挂上红绳玉钱菱结宫绦,穿上金线绑踝露趾凉履,取同系的黑底蟒纹绑带出来,将一头白发在脑后高高扎紧束起。
如此,再穿绳给剑鞘,将其挂在腰封左侧,一个偏向‘传统’的女剑士形象便出现在镜中。
白想不满足,还对镜细细检查仪容,几番修整,确保形象上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毕竟,对一个封建王朝而言,发展技术可是会影响到权威统治的。
那些公辅们。
还有被影响的天家意志。
想来,也不全是支持新务的罢……
整理完,待到将将七点。白竹清这才嘤嘤醒来,看到白想的打扮后双眼都冒光。
“哇!姑姑!”
她先扑过来,想摸白想的袖袍又临时止住,生怕破坏了这番意境。
“但是姑姑穿这个不要紧么?”
这小妮子,又是盯着姐姐的黑丝脚猛瞧,又是把手指含在嘴里做忧虑状,“登台不太方便的吧?”
真是所有人都认定了,今天大致是白想去比。
白想心中好笑,想着昨天踢馆这步棋还真走对了,伸手掐住白竹清的嫩肥小脸,让她不要瞎操心,赶紧去洗漱穿衣服,马上收拾收拾就得走了。
白竹清照办,与此同时,整个白家也都几乎在做一样的事。
洗漱、穿正装礼服,大人们甚至还有摆案熏香这个步骤,要在座堂拜过祖师爷才算结束。
这般忙下来,出门正好是早间八点。
一大家人聚拢在一起行将出来,驻足长阶,看到下面已聚拢了一些人群,不时有闪光灯在黑潮中闪烁。
另有两辆加长版的漆黑轿车停靠在路边,正对长阶的那一辆还铺了一道红毯出来,两边摆放着黄铜隔链。
“走吧!”
白盛举看着这一切,似是感慨的呼出浊气,迈步带众人走下石阶。
他自己居中,白想稍微落后一步。
行至台下,旁边立刻走上来一黑服男子,弯腰抱拳道:“可是神鸣剑道白盛举先生,白想小姐?”
白盛举点头:“正是。”
“我奉陶大人之命在此恭候。”男子再次弯腰,伸手示意他们朝向轿车。
“会武时间是九点半。”
“两位大家,请随我来。”
看似并没有什么离奇之处,但白家的大人们,哪怕是朱颖、沈学澜也是半蹙起眉,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
因为这男子没有守礼。
秉公而告,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名讳,这是相当失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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