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的猫
今照之沉吟一会儿，同意了。
对方给的条件这么好，说话又好听，他再拒绝，就有点不礼貌了。
他也想跟假面骑士剧组接触一下。
而且，反正也花不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上去摆弄下腰带而已，谁不想在假面骑士变身一次呢？
“好的好的，很荣幸能与贵社达成合作，我们也对贵社敬仰已久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份预计9月拍摄的剧场版的剧本，角色同样是反派男一号和他的女角色，您和有意前来试镜的可以先看一看......”
联络人讲话很客气，说话满是敬语。
他把联络日期和剧本发送了过来，然后今照之转交事务所。到此，今照之作为事务所社长和制作人的工作就结束了。
其他方面的内容，像是艺人日程安排之类，都有秋山总监、河原木桃香等人帮忙处理，排成日程表，最后再汇总到他这里来审核。
很快，比较关注事务所内部讯息的祐天寺若麦就发现了这条资源。
“诶诶，事务所怎么还有试镜邀请啊？我们要进入艺能界了吗？”
“你们就好好搞音乐，这是给偶像定位的Pas*Pale准备的。”
河原木桃香不是很有所谓地说着。
“音乐、电视剧、电影，也就是所谓的多栖发展嘛，这样的多栖发展的艺人也不是没有，最后基本都比较失败就是了。现在我们还多了一条主播的路，就不要想着进入艺能界了。”
河原木桃香满脸写着让喵梦赶紧死了这条心，她悻悻放下手机。
祐天寺若麦非常可惜：“原来是给Pas*Pale的前辈看的啊......那好遗憾啊，我还以为能有机会能跟社长在大屏幕上出演苦命鸳鸯了。”
“你说什么？”
河原木桃香瞬间坐直了，也看起讯息起来。
看了几眼，她才发现是祐天寺若麦在骗人。
一个剧场版的男反派，一个正作最终反派的女秘书，这也能叫苦命鸳鸯？而且这不是《假面骑士》剧场版吗，艺能界基本都当这种粉丝向的作品不存在的，也不会有多少票房，这也需要关注？
“喵梦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祐天寺若麦打着哈哈，“我其实也没想着进入艺能界啦，大概只有小睦小昴那两位可以进入了。何况今社长在里面也只是个被虐役的反派而已，总不可能为了他的对手戏特意抽出时间去吧？”
“......”
河原木桃香没说话，只是装模作样在点头。实际上，桌子底下，她的手已经在用多年老吉他手的速度开始敲打手机上的虚拟键盘了。
不待她盲打多少字，就听见祐天寺若麦传来捷报：
“哦，桃香队长，丸山彩前辈已经确认要去剧场版试镜了！她的速度好快呢，这就是老一辈偶像挣取资源的速度吗？”
......
翌日，夜晚。
一期生摘下面具的夜晚来临了。
也就是说，从今晚开始，一期生就要露脸，以线上虚拟形象、线下真人少女乐队同时进行的“2.5次元”的方式继续活动。
关注这场露脸演出的人非常多。
业界的大家其实都很疑惑，你ExElio事务所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让虚拟主播露脸的？其他事务所能培养出跟一期生那样的高人气主播就烧高香了，在YouTube上轻松年入几百万，E社凭什么主动脱下虚拟形象？
你对自己艺人的相貌就这么自信吗？
尤其是Sumimi和Wing-Wind事务所负责人，虽然已经在推特上被打脸过，被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音乐界前辈指名道姓点草过，现在不敢说话了，事务所内部也是非常关注这场“真人出道演出”的。
而对本格管人痴来说......
这无异于地狱。
在2ch论坛上，不少崇尚“二次元＞三次元”的老二次元纷纷表示不满，在只有他们这群人在乎的小圈子里讨伐着今照之：
【E社社长出列！制作人出列！所有高管、总监出列！你们有罪，无能，把艺人当赚钱的机器！】
【你们现在让她们露脸了，那最开始给虚拟形象的设定，这魔女那魔女的设定怎么办？】
【在MC里几个魔女笨拙地模仿人类、时不时忘记自己设定的往日种种怎么办，你之前给我们营造出的那个幻想的世界怎么办？】
【你们E社赚二次元的钱，卖三次元乐队的门票，脸都不要了！】
【E社这样子做，让业界其他外貌条件不好才能当虚拟主播的人怎么办？果然是只会恶意竞争、比起日元更喜欢人民币的崇洋媚外社啊，直到现在所有艺人没有一条参拜任何神社的照片！】
【非国民！】
【请不要观看这场一期生的演出！我们不要真人出镜！】
诸如此类，声势非常浩大。
今照之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偶像，没有保密，而是主动让一期生露脸而已，在匿名论坛上直接被打成非国民了。
连带着他过去的许多旧账，像是“艺人没发过参拜神社照片”“艺人从来不讨论地理问题”“艺人一直说中餐好吃”等等，全被翻了。
至于不真人出镜的一期生要怎么保持完全隐私，如果被特定了本人真实信息要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看？
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说不定反而是这群极端粉丝对真人照片最感兴趣。
像河原木桃香，她在钻石星尘乐队担任过主唱，发售的专辑虽然最后都亏本，加起来也有不少销量。
河原木桃香的声音很有特色，买过专辑的人都能听出来，加上她自己也只夹了几天就懒得夹了，粉丝们基本都知道了狮神萌萌香就是钻石星尘的河原木桃香的事实。
只不过E社说一期生们迟早要露脸，大家才不讨论她，没意思。
如果不露脸了，就等着河原木桃香的演出照片传遍匿名论坛吧。
有理智派的一期生粉丝分析出了以上这些内容，讲给了匿名论坛听。大部分管人痴都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继续乖乖买门票。
骂完记得买。
他们也知道，虚拟主播的皮套底下当然是真人，只要平时还会继续用虚拟形象直播就行，反正是哄着我们，怎么都行。
不过，还是有不少极端管人痴拒绝观看这场“2.5次元露脸演出”，纷纷号召粉丝们别买票。
结果，自然是......
E社官方推特直接发推庆祝：在日本与中国B站上，这场演出的门票卖出了整整22万张，将之称之为跨国的偶像盛会。
极端管人痴发现，吸引来的人更多了。
原来，他们也是E社演出营销的一环。
有极端管人痴的哀鸿遍野，有他们这群二次元爱好者的惨叫，一期生的露脸演出反而更有趣了，在路人粉丝看起来竟然该死的美味。
很多人原本对偶像、对少女乐队，或者对虚拟主播不感兴趣，你说一期生的虚拟主播要撕皮套，还有很多皮套粉丝表示反对、要上书E社社长修改战略？那他们真得来看看到底怎么个事了。
于是，关注这场演出的人数除了一期生粉丝、关注少女乐队的人，还有非常多的乐子人，直接卖出了超过拼盘Live一倍的票。
不过，当时拼盘Live是近三个小时，这场演出只持续一个半小时，门票价格相应腰斩，最终门票销售额其实是没拼盘Live高的。
“22万？！”
听见这个数字，河原木桃香瞬间抖了一下，“这个数字！......感觉，以后我在东京活动必须得变装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今照之神色很平静。
他自信地给出自己的分析：
“就跟二期生戴面具一样，人气会在摘面具的时候爆发出来，如果过早地摘下面具就会提前爆发人气，导致后劲不足。”
“确实。”
丰川祥子点头附和道：
“我原本的面具就是这种构想，只不过虚拟形象是一种更好的面具，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让虚拟形象有面具差分了。这样的话，就只能设定面具其实是一种模仿人类的变身道具了呢。”
“诶？面具不是必要的吗？”后藤一里眨眼。
“不是为了叛逆与摇滚吗？”井芹仁菜诧异。
“难道不是社长的要求？......”安和昴也有点难以维持笑容。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二期生的假面设定，你竟然说其实可以取消？
“你们在说什么？当然不是啊。”
丰川祥子笑了笑，“黑暗哥特风格的假面与AveMujica的世界观确实还算符合，可人偶为什么要戴面具？只是我的小巧思而已。”
“......”安和昴沉默了。
“其实，有面具也挺好的，我至少演奏得很舒服，如果没有面具的话我肯定话都说不出来了……”后藤一里安慰着安和昴。
围观演出的二期生们姑且不谈。
今照之推开监控室的门，来到演播室，环视了一眼一期生们：“各位，状态都没问题吧？演出直播要开始了，这次是你们8首歌加AveMujica友情表演两首歌的演出，有点累，要忍受一下。”
“有点，紧张。”
高松灯肉眼可见的紧张，“大家会讨厌我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气质，我，太普通了……”
讨厌一只企鹅？
今照之鼓励道：“你的人气不会说谎，小灯，你在共享家园是凭借着自己的人气杀上去的。更多鼓励的话语就不说了，我只能给你祝福，小灯，祝你未来准备偶像毕业、回归生活时，回首过去，会觉得这是一段令人满意的旅途。如你故事所说，你遇到的都是好人。”
“我……嗯，今社长说得对！”
“我、我也有点紧张......”祐天寺若麦的声音有点发抖。
最紧张的人，当然是喵梦亲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保持虚拟形象一辈子，这份名为虚拟形象的面具最好不要再摘下来。就算要摘，也要等几个月再说吧？
不然，现在用虚拟形象积累人气不就没意义了吗？
“别紧张，只不过是摘下面具而已。”河原木桃香拍着她的肩膀，“剧本是坏孩子樱羽爱音自己摘下面具，然后再强行摘下你的面具的，切换真人镜头的时候你表演出很惊讶的表情就行了。”
“再过一下剧本吧。”
高松灯轻声提议。
几个一期生围在一起。
按照剧本，坏孩子樱羽爱音决定捉弄其他人，想要看见其他人真的变成完全的人类的模样，于是主动使用了事务所交给自己的幻化成人类的变身道具，变为真人。
期间，会有一些预设的动画效果和镜头切换。
那之后，樱羽爱音会相继让喵梦亲与羊宫妃那变成人类，并用语言怂恿最受大家喜爱的狮神萌萌香与仲町阿拉蕾看看人类的样子。
抱着保护大家的想法，也是为了演出顺利，狮神萌萌香要表演成被迫主动摘面具的样子，吃下变为人类的爱之灵药，体会到人类之爱。
这些演出全都是制作好的动画。
镜头一转，来到现实里的河原木桃香上。
剧本的最后，自然是仲町阿拉蕾变成人类。她会在今照之花费了最多心思的镜头上，甩动头发、展示自己稚嫩而伟大的脸庞。
这当然全部都是剧本。
观众也都知道是剧本。
总不可能是樱羽爱音急着真人出镜，真的强行在演出的时候摘下队友的面具吧？而且大家操作3D形象要穿动捕服的，怎么可能一用道具就立刻脱下动捕服换上一期生的演出服呢。
“耶！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我要干坏事儿咯？我还要说喵梦亲的脸非常可爱哦？”通话里的千早爱音，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恶心。明明自己是摘下队友面具的人，怎么好意思夸别人可爱的，给自己写剧本的时候稍微有点羞耻心啊......”
祐天寺若麦咋舌。
她喵梦亲最嫌弃这种只想着自己的人了！
如果千早爱音真为了人气和好玩强行摘下自己的面具，破坏虚拟形象和虚拟形象世界观之类，导致自己赚钱少了，喵梦亲早就朝她哈气了。
她与高松灯前往后台，更换演出服。
河原木桃香留在原地，显然还有话想说。
今照之示意她直接讲出来。
河原木桃香跟小孩子一样，双手比了一个“那么大！”的手势：“20万张啊，这可是20万张门票！虽然价格只有普通门票的八分之一，销售额依旧比许多小音乐人的一辈子更多了，一辈子的！”
“我是不是该道一声恭喜？”
“不该是我们恭喜你吗？倒也不能这么说。说实话，哪怕社长你把给我们的分成砍掉一半，在业界也是非常优渥的水平。”
河原木桃香看着今照之，“所以，我有点不明白，社长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在享受完了你给我……给我们提供的待遇之后，我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回报你，却发现对你一无所知呢。”
“目标吗。”
今照之闻言，望向舞台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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