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数一数二
端木言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放缓了声音：“怎么了？”
“其、其实——”引ling（一）企师污%师[诌（八）越已
少女轻咬下唇，脸颊的绯色愈发娇艳。
那双鸢紫色眼眸仿佛蒙着薄雾，在夜色下荡开粼粼波光。
“我……那个……修会的门禁……”
“现在……可……可能赶不回去了，所以……”
“端木先生，能不能……让……让我在这里……暂住一晚……”
短短几句话，却耗尽了全身勇气。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提出这般大胆的请求——或许是夜色太浓，或许是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悸动，又或许是……
更加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
夜风掠过廊下，将少女未尽的话语吹散在微凉的夜色里。
端木言的神情从温和转为惊愕，继而化作茫然，最后凝成近乎惶恐的神色：“啊？菲、菲比，你也要住在这里？”
“也？”
这个字轻轻落下，却让菲比倏然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也」？
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要住在这里吗？
“哎呀呀，没想到修会的教士，也会在深夜提出这样的请求呢。”
正当菲比陷入困惑时，一个优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她抬头望去，顿时慌乱地后退半步：“珂、珂莱塔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珂莱塔优雅地环抱双臂，倚在端木言身侧：“我住在男朋友家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男、男朋友？！”菲比鸢紫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对、对不起，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菲比转身欲走，却被珂莱塔轻轻按住肩膀。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颤，旋即怯生生的转过头来，看向了珂莱塔：“那、那个珂莱塔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别急着走嘛，菲比。”珂莱塔面带笑容，“我刚才，可是听见你说。”
“听……听见我说？”菲比的声音在轻轻发抖。
“听见你说，修会的门禁赶不上了，所以要暂时在这里住一晚上，不是吗？”
“不、不是……那是我……我……”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珂莱塔的笑意更深了，“都是姐妹，何必见外呢？”
菲比吞吞吐吐的低着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珂莱塔小姐会在这里？
唔……
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菲比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鬼迷心窍，气氛使然，然后就顺其自然的说了出来。
可现在……
少女后悔了。
一次外向，换来了终生的内向。
「啊，早知道就不说那些话了！」
「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变得好奇怪……」
「岁主英白拉多在上，请原谅我的愚笨。」
“还、还是不用麻烦了，珂莱塔小姐。”菲比慌忙摆手，嘴角挤出勉强的笑意，“如果我跑得快些，应……应该还能赶上门禁的。”
“何必这么辛苦呢？”珂莱塔轻轻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就在这里歇息片刻，不好吗？”
“我……”菲比像只受惊的小兔，在对方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渐渐失去抵抗的勇气。
“况且——”珂莱塔忽然凑近，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咕噜——”菲比不自觉地吞咽着，心跳如擂鼓。
“你应该不希望修会知道……”珂莱塔的嗓音轻柔如丝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私下与声骸接触的事吧？”
“您怎么会……”少女的瞳孔在微微颤抖，最终认命般垂下眼帘，“好、好吧。”
“这才对嘛。”珂莱塔绽开得体的微笑，牵着菲比向屋内走去，“让我们好好谈谈，关于你和端木言的事。”
第一卷：第一百五十五章 拉古那第一深情
房间里的气氛很微妙。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就似乎是空气化为了实质，令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菲比紧紧抱着怀中的手杖，脊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鞋带。
在她的身侧，分别坐着珂莱塔与弗洛洛。
关于前者，菲比当然认识，但是这位的话……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一旁不动声色的弗洛洛，但后者显然注意到了她的探视，便转过头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唔……”
菲比肩头轻颤，慌忙移开视线，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无措地望向端木言。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杖上的纹路，安抚着那焦躁不安的内心。
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
这里除了珂莱塔小姐之外，还有其他人呢？
而且，她们之间，似乎互相不对付，弥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就在刚才那几分钟里，无声的目光交锋就在我身旁来回闪烁了数次，锋利得几乎能划破空气。
还有端木先生……
如果珂莱塔小姐真是他的恋人，那我先前那些朦胧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菲比下意识攥紧了膝头的衣料，在布料上留下细碎的褶皱。
原来这份悄然滋长的情愫，还未见光就要永远埋藏在心底了么……
鸢紫色的眼眸微微颤动，映着室内晃动的光影，也映着那个让她无所适从的身影。
“所以说，我才是端木言的恋人——无可争议。”
珂莱塔的声音划破了凝滞的空气。她端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将手臂抱在胸前。
莫塔里家的二小姐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场合失去主导权——她习惯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掌心。
面对这些不该存在的牵绊，就应该拿出正宫的身份来！
菲比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性格一直偏向柔弱的她，无论是在什么方面，都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当然，偶尔也会鼓起勇气，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是刚才……
她可是在别人的正牌女友面前，说出那样不知分寸的话。
愧疚感像藤蔓般缠绕着心脏，让菲比只能将发烫的脸颊埋得更低，在沉默中咀嚼这份难堪。
“那又如何？”
对此，弗洛洛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着她的无知。
“我早说过，你从来都不是第一个。”
“你不过是恰好在合适的时机，遇见了尚未醒来的他。”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始终如影随形。即便记忆被封存，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依然会牵引着他走向命定的轨迹。”
“而我……”她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灯影，仿佛望向遥远的往昔，“不过是想为未尽的乐章，续写最后的旋律。”
“我呢？不过是在怀念着过去的乐章，想要与他奏响尚未完成的旋律。”
弗洛洛的发言依旧令人晦涩难懂——尤其是对端木言来说。
或许是因为在时光的过去徘徊太久，她的言辞总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晦涩，永远困在某个未完结的故事里。
窗外的夜风忽然变得急促，吹得百叶窗轻轻叩响，像是在应和这段谜一般的告白。
“我懒得听你说道理。”珂莱塔冷哼一声，“不过是被往事困住了心神，才偏执地将端木言当作过去的幻影，所以才会死死纠缠着他不放。”
“对我来说，他不是任何人的代餐！”
“端木言就是端木言！”
珂莱塔绝不容许有人将她的恋人视作可替代的物件——这既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端木言尊严的践踏。
“代餐？”弗洛洛唇角泛起清浅的笑，仿佛听见什么有趣的谬论，“真是个有趣的比喻。”
“但……真是可惜呢。”弗洛洛嘴角微扬，随即又轻轻摇头，“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我与他之间的牵扯，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深。”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在珂莱塔与端木言之间流转，最终凝成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况且，真要论资历的话。你真的比不上我。”
哇，是老资历。
我太崇拜你了老资历。
——怎么可能！
现在情况紧急，珂莱塔可不会被弗洛洛牵着鼻子走。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转向始终低垂着头的菲比：“菲比，那你呢？”
被突然点名的少女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唇瓣几度开合，却只溢出零星几个气音。
“我……”
“喜……欢……”
“不想……”
而后的话语便化作模糊的呓语，消融在紧攥的指节与泛红的耳尖里。
她将手杖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唯一的庇护，鸢紫色眼眸里映衬着暖色的灯光，却始终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哈？什么？”珂莱塔微微皱眉，没听见少女说了些什么，正当她打算继续追问，却被弗洛洛打断。
“比起问我们，你怎么不问问当事人是怎么想的呢？”
这句话如晨钟暮鼓，惊醒了沉溺在质问中的二小姐。
她蓦然转头，视线如利箭般射向角落——端木言正安静地享用着早已凉透的披萨，仿佛置身事外。
“猫眼石，看着这场因你而起的火焰，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端木言举着披萨的手微微一顿，唇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问。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披萨，目光沉静地望向珂莱塔："那么二小姐，你愿意相信我吗？"
“相信？”珂莱塔微微一怔，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二小姐心底早已认定我有罪，那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请告诉我——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珂莱塔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感受遛器翼;陾私死岜着指尖上传来的凉意。
良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嗯，我相信你。”
“那么答案就很清楚了。”端木言的语气坦然自若，“我从未背叛过你，二小姐。无论是与菲比的相遇，还是弗洛洛的约定，甚至是坎特蕾拉的纠缠。”
当然，至少此刻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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