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数一数二
“诶，二小姐？”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 珂莱塔的恶趣味
未曾设想过的小插曲。
——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端木言望着珂莱塔走到面前，一时有些语塞。
珂莱塔却依旧从容，姿态优雅，唇边含笑，目光轻轻落在弗洛洛身上，细细端详。
随后，她转向端木言，微微偏过头。眼神流转间，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不请我坐么？
端木言怔了怔，随即向一旁挪出位置，给珂莱塔让出足够的空间。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端木言向她小声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珂莱塔轻轻一笑，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作为你的「女朋友」，我想……我总该替你分担些工作吧？”
她话音虽轻，却一字不落地飘进弗洛洛耳中。
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弗洛洛手中的茶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端木言闻言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急道：“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其他人听去了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这出戏只是演给家族里的内鬼和贾科莫看的吗？”
珂莱塔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当然：“正是如此。让越多的人相信，这场戏才越逼真。他们会以为我沉溺热恋，无心理会家族事务，自然也就对我放松警惕了。还是说……”
她稍稍倾身，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
“扮演我的男朋友……让你为难了？”
啪——！
弗洛洛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她抬眼望向两人，目光里压着明显的愠怒。
“既然如此，看来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我先走了。”
“别，等等！”
端木言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拉住了弗洛洛的手腕。
弗洛洛身体轻轻一颤，随即一脸嫌弃地瞪向他，冷冷说道：“放手。”
珂莱塔交叠起双腿，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望向弗洛洛，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位小姐，生意讲求的是你情我愿。我们不如都坐下来……再好好谈谈，如何？”
“我，珂莱塔·莫塔里，黎那汐塔远近闻名的艺术投资人，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会给出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无法拒绝的条件？”弗洛洛冷冷一笑，轻哼一声，“不过是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又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绷感，如同两颗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只差一星火花，就足以引爆全场。
“都消消气，消消气。煌珑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端木言真怕她们下一秒就在店里动起手来，连忙上前打圆场，“弗洛洛小姐，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谈谈。”
随后，他又微微俯身，靠近珂莱塔耳边，压低声音道。
“二小姐，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要不这样，让我单独和她谈谈，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珂莱塔略作沉吟，目光在弗洛洛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无奈地摊了摊手，轻叹一声：“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她站起身，朝店外走去。
见她离开，弗洛洛胸中的怒意稍缓，重新坐了下来。
“那个，弗洛洛小姐？”端木言试探性地开口。
弗洛洛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冰冷：“你不是说，你是因为「承诺」，所以才答应的吗？原来，你所说的「承诺」是那种事啊。我猜，该不会之前的那个教士，你也对她许下了相同的承诺吧？”
珂莱塔就算了。
她怎么还老和菲比较劲啊？
“这、这其实说来话长……唉，话题扯远了。”端木言正了正神色，努力将对话拉回正轨，“我们刚才不是谈得挺顺利的吗？我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你这边……考虑得如何？”
弗洛洛转过头，望向窗外的街景，嘴角忽然浮起一抹极不自然的笑意——并非发自内心，更像是一道机械的弧度。
“有意思。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地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她微微一顿，声音低了下来：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但相应的，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也需要你——”
“答应我一个条件。哦，不对。”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
“是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就会知道。”
……
……
珂莱塔倚在海边的栏杆上，任凭海风掠过耳际，潮声在脚下起伏。
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她嘴角轻轻一扬，转身向后看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员工，谈合作的时候敢把老板请出去，自己拿主意。”
“你说……我是该扣你工资，还是取消你的年终奖？”
端木言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就没有第三个选项？比如……奖励我之类的？”
珂莱塔歪着头，打趣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谈下那笔合作？”
“有我出手，难道还有失败的可能性吗？”端木言一脸自信。
“居然成功了？”珂莱塔稍显惊讶，“我还以为，她会继续为难你。”
“这方面二小姐倒不必担心。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今天你对她说话时总像带着刺？而且……”端木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刚才你似乎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和我特别亲密？”
珂莱塔随手撩起被风吹散的长发，转身望向海面：“这个啊……只不过恰巧路过，看到你被她为难。身为你的老板，我当然会不高兴。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
端木言：“……”
总感觉这句有哪里话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至于刚才那出戏嘛……”珂莱塔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是我一点小小的恶趣味罢了。”
“你不是说过，你和那位与她关系特殊的人长得很像吗？所以我就故意想刺激她一下。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急了。”
端木言：“……”
“走吧，正好从新联邦的设备也到了。我带你过去熟悉一下。”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 如一叶小舟穿行于茫茫海洋
关于新联邦，端木言同样知之甚少。
就像对瑝珑的了解一样，仅凭网络上的零碎信息，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轮廓。
他只知道，那是一个科技极度发达的国度，却也存在着触目惊心的贫富鸿沟。
那种感觉，有几分像是……
赛博朋克。
当然，这都是从网络上听说的。
至于新联邦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就是这里了。”
码头上，珂莱塔停下脚步，对端木言说道。
端木言微微一怔，目光扫过空旷的码头——除了一艘孤零零的小船随波轻荡，四周再无一物。
他皱起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东西在哪儿？就这？”
珂莱塔双臂环抱，轻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修会对外来事物的管控一向严格，即便是其他城邦的旅客，想进入拉古那，也必须上交私人终端，否则一律禁止入境。”
她语气稍缓，继续说道：“莫塔里家族确实有正规渠道能让外来物资进入拉古那，但我也说过——我们这次行动，绝不能让人察觉。”
“所以，我委托了第三方暂存那样东西。”珂莱塔看向端木言，嘴角微扬，“因此，取货这件事，就拜托你啦。”
端木言无奈地耸耸肩，随即语气轻松的向珂莱塔打趣道：“所以，这次出差有奖金吗？”
“没有。”珂莱塔的指尖轻抵嘴唇，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光鏾似玲祁死吧寺，“不过，倒是有其他的奖励。”
她的语调微妙地上扬，带着某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暗示性。
尽管——
少女口中的「奖励」，终究不是端木言所想象的那种暧昧的甜蜜。
她忽然抬起手臂。刹那间，四周气流翻涌，无形的频率开始与她共鸣。看不见的能量在她指尖汇聚、交织，迅速凝形——最终，在她手中具现为一柄剔透凌厉的水晶迅刀。
珂莱塔将水晶迅刀递向端木言：“喏，这个给你。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武器，里面融入了我的部分共鸣之力。全世界独一无二，你要好好珍惜。”
语气忽然一转，她半开玩笑地压低声音：“要是弄丢了的话……我可说不准会怎么惩罚你哦。”
端木言凝视着她手中的迅刀，目光在那流转的水晶光泽间停留片刻，终于伸手接过。
刀柄微凉，却仿佛与她指尖的温度悄然相连。
好消息，有武器了。
坏消息，有武器了。
俗话说，大战之前必有补给。
根据端妻尔?山零〉丝卄鸠棋飼木言丰富的游戏经验来看，自己要去的地方，多半有些危险。
“珂莱塔小姐的礼物，我当然会好好珍惜。”端木言犹豫了片刻，最终问道，“所以，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很警觉嘛。”珂莱塔笑着说，“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负责接应你。”
我就知道。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谁让我已经答应了她的承诺呢？
既然是自己许下的承诺，那无论如何都要去做到。
“……所以，我接下来要去哪？”
珂莱塔望向北方，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的意味：“一场专属于你的——朝圣之路。好了，该上船了。如果一切顺利的，明天日出之时，你就能抵达目的地。”
“朝圣之路？”
这不是修会用来铲除异端时的说法吗？
他倒不是怀疑珂莱塔对自己有所图谋，只是这个用词令他隐隐感到不安和困惑。
“我明白你会疑惑。”珂莱塔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转冷，“但你很快就会明白，修会那光鲜的表象之下，隐藏的是何等恶魔般的行径。”
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还有，接应你的人名叫布兰特。”
“杜兰特？”端木言下意识接话，“新联邦打篮球那个？”
“什么杜兰特，是布兰特。”珂莱塔无奈地纠正道，“我投资的一家剧团的剧团长。”
“哦哦，布兰特。”端木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转过身，望向码头边那艘静静停泊的贡多拉。
“那我出发了，珂莱塔小姐。”
珂莱塔轻轻挥手，泛起一丝笑意：“放心去吧，我会随时与你保持联系。音乐会的事情不必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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