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数一数二
【好了，就聊到这里吧。】
【毕竟，珍贵的二人时光，可不能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呢。】
珂莱塔气得脸都青了，可纵使如此，她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弗洛洛呢？
她依旧坐在那里，对此视而不见。
亦或者……
是不想看见。
……
……
“奇怪，怎么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是错觉么？”
同一时刻，被封印的索诺拉深处。
端木言再次感应到了石板中传来的频率波动，借助这份共鸣，他成功突破了利维亚坦的封锁，重返阿维纽林神学院。
看来他的推测没有错——无论是之前的菲比，还是这次的坎特蕾拉，只要与岁主关联深厚的人接触，就能显著提升与石板共鸣的成功率。
但不知为何……
这一次重返学院，他心中总萦绕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倒不是周围环境有什么异样。
只是……
一种莫名的寒意，如细小的冰屑般渗进心底。
“端木。”
正当九铃肆?轳崎⑵拔他陷入沉思时，一道清甜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他循声回头，看见那位金发少女静立在那里。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双眸子里倒映着碎金，映照着少女独有的灵韵。
“卡提希娅。”
第一卷：第一百五十章 坎特蕾拉的大手
卡提希娅独自在阿维纽林神学院度过了整整二十年。
这座神学院，除了尚未完全被消灭的残象，就和死寂的孤岛一样，再寻不到其他生灵的踪迹。
所以，当卡提希娅得知端木言能够突破封印，来到这个小世界与她相见时，心中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能够耐得住性子的人。
漫长的孤独岁月里，她无数次渴望能有人陪在身边，说说话，聊聊天，让这死寂的日子不再那么无聊。
端木言的出现，于她而言，就像是漫长黑夜中突然亮起的一盏灯，虽不耀眼，却足以温暖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端木言看着面前如精灵一般闪耀的少女。
卡提希娅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因为我感觉到索诺拉的频率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来是这样啊。”端木言轻声回应。
“不过这一次，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又要和第一次一样，要等很久才能再次见到你。”卡提希娅轻盈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头，用一种带着几分探究的奇异眼神，细细打量着他，“而且，看你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端木言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些惴惴不安。”
难道是坎特蕾拉在对我的身体做坏坏的事情吗？
应该不至于……
坎特蕾拉还没有压抑到那种程度。
况且，我此刻的身体应当处于沉睡状态，对外界的刺激理应毫无反应才对。
正当端木言觉得是自己多虑了的时候，脸上忽然传来一阵温软且湿润的触感。
虽然那种感觉很微弱，但毫无疑问，那种感觉就和二小姐亲吻自己的时候一样！
可这种感觉……
难道说，即便我现在是「灵体」状态，却依旧能感知到身体所发生的变化吗？
这岂不是说，坎特蕾拉她在……
等一下，我怎么感觉有手在我的胸口游走？
轻柔得像是飘落的羽毛，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正缓缓向下滑去。
端木言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他咬紧牙关，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想在卡提希娅面前失态。
可那股若有若无的搔痒感，正挑战着他理智的极限。
“你还好吗？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呢。”卡提希娅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盛满关切。
“没、没事。”端木言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感觉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真的？”
“真的。”
——怎么可能没事？
他在心里呐喊。
坎特蕾拉到底在做什么？
这种触摸……
等一下，她的手在干什么？
那只手的动作越发大胆，此刻已经滑到了他的小腹。
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再往下一点，就真的要糟糕了！
幸好，坎特蕾拉在关键时刻收回了手，那令人煎熬的触感终于消失。端木言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暗自长舒一口气。
「呼，还好坎特蕾拉懂得分寸。」
「这万一要是在卡提希娅的面前没压住枪，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卡提希娅对他的内心波澜一无所知，只是偏着头，阳光为她的发丝镀上一层浅金。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盛着未散尽的疑惑，像林间迷路的小鹿。
“现在没事了。”端木言整理好情绪，重新迎上她的目光，“刚才说到我能进来，是多亏了坎特蕾拉的帮忙——就是翡萨烈家的家主，你还记得她吧？”
“嗯，当然记得。”卡提希娅轻轻点头。
可话音落下，少女却垂下了眼帘。
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影，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黯然。
如果……翡萨烈的圣女，才是岁主真正的共鸣者的话。
那我站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无声的自问在在那种蔓延开来，卡提希娅又一次陷入了熟悉的自我怀疑之中。
端木言注视着卡提希娅低垂的侧脸，轻易读懂了她此刻的心绪。
他走到她面前，将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在真相大白之前，别急着否定自己。”他的声音很轻。
“无论如何，你都是那个拯救了拉古多的圣女，是人们心中敬仰的骑士。”
“骑士……吗？”少女低声重复着这个熟悉的称谓，眼底泛起寂寥的情绪。
她从小就憧憬着成为故事中那些完美的骑士，为了这个理想，她始终恪守着身而为人的品格——希望、勇气、善良，那些人性的光辉，都在她身上静静流淌。
卡提希娅——或者说，芙露德莉斯——从未辜负自己的圣女之名。
这是拉古多给予她的认可，也是为什么关于圣女的传奇至今仍在街头巷尾流传——尽管那些戏剧中的故事，大半都是后人添上的华彩。
卡提希娅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那些阴郁的情绪尽数排出体外。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终于荡开一抹浅淡却真实的弧度。
“谢谢你的鼓励。”她轻声说，“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些话的人。”
阳光恰好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晕。
“重要的是，我会相信我的本心，并一直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下去。”
“嗯，我不会再否定自己了。无论我是不是岁主的共鸣者，都已经不再重要。”她的声音渐渐坚定，“重要的是，我会始终相信自己的本心，朝着认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端木言注视着少女重新明亮的眼眸，释然地笑了：“这才像是拉古多的圣女该有的模样啊。”
“对了。”卡提希娅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了几分，“你这次来……有没有带些书进来？”
“被困在这里二十年，只有狂欢节时能短暂回到拉古多片刻，可就连那点时间也转瞬即逝。但现在不知为何，连狂欢节都停办了……”
关于狂欢节，端木言略Q*U[-N榴⑴一鸸岜寺⑷H覇有耳闻。
据说上一次庆典引发了灾祸，被修会解读为岁主震怒的征兆，自此拉古多便不再举办这项传统活动。
他将这个消息娓娓道来，却见卡提希娅的眉头越蹙越紧。
“什么嘛！”她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脸颊因激动泛起淡淡的红晕，“岁主从来不会因为狂欢节而动怒！现在的修会到底在做什么啊！真是的，如果我要是还在拉古那的话，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修会！”
话音落下时，端木言的身形开始变得稀薄，如同晨雾般渐渐透明。
这一次的时间，比以往都要短暂。
但已经足够。
他此行本就是为了验证——从今往后，只要愿意，他随时都能再来到她的身边。
“你又要离开了吗？”卡提希娅望着他逐渐模糊的轮廓，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别担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就这一次……你上次明明说，再见面时玥——衣児依叁屋鸠陆三倭会给我带书来的。”
“抱歉，这次情况特殊。但请相信我，卡提希娅。终有一日，我们会在现实中重逢。”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随着身影一同消散在空气中。
卡提希娅微微张了张嘴，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抬起，仿佛想要触碰那些尚未散尽的流光。
“嗯，我相信你。”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声许下承诺。
……
……
波蒂维诺堡内。
端木言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沉重的眩晕感立刻包裹住了他，意识像是沉在浑浊的水底，好不容易才挣扎着浮出水面。
这种感觉……
就像是浑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了，连抬起手指都显得费力。
“嗯哼，醒了吗？”
坎特蕾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
房间里一片昏暗，唯有窗外投进清冷的月光。
端木言怔怔地望着那轮高悬的银月，意识渐渐清醒。
等等……已经是晚上了？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前往索诺拉的时候，分明还是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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