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牛
那男人也丝毫不在意。
只是带着淡淡的怜悯:“不是哦,这也是面具,你也只是觉得这时候应该露出愤怒的目光而已。”
他嬉笑着:“撒,难道阳乃酱已经忘记了自己么?”
依旧是面具?忘了自己.....
她很茫然。
脑海中无数的想法涌出,一张张面具仿佛在她意识中涌现,不断地嬉笑着,嘲弄着,询问着,询问着自己是不是她真正的自己呢?
恐惧,痛苦,茫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到连自我都不曾拥有。
“那么我来吧....”
但那个人站在光里,随意的伸出手,依旧是那不着调的讨厌轻佻模样:
“我来帮你...找到,嗯,就叫真物吧,找到那个被你丢掉的可怜小女孩。”
啊~
为什么感觉这个讨厌的男人很耀眼啊。
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的飞驰的重机车上,耳际是呼啸而过的风,飞舞的发丝,和吹得冰凉的脖颈。
“很冷么?”
他问。
“冷!”
她回答。
“哦,那忍着吧。”
所以,你问我干嘛?
最后破罐子破摔的她,抢走了男人的皮夹克,还带着他的体温。
男生的衣服都很暖和啊。
她想着。
……...
奶茶店。
她抱着一杯以前绝对不会喝的高热量饮品,看着张开手搭在靠背上,懒散靠着的男人。
“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你?”
“嘛~,区区一介心理医生罢了。”
她虚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不像?”
“抱歉,完全无法把二者联系起来,在我眼中心理医生可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啊。”
“难道我不英俊么?”
“你?”
她嗤笑。
“啧,果然是小鬼,欣赏水准还处于幼年的状态啊,我可是十里八乡最英俊的驱魔人啊。”
“驱魔人?噗,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神棍吧?算了,小阳乃原谅你的失礼了。”
“喂喂喂,这种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不怕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糊弄人的,而是迦勒底的高等调查官啊...诶,迦勒底是什么?
算了,总之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很神秘的哦,可不要随便碰一下看不懂的东西。”
“噗,看在你一本正经的份上,我就接受这份忠告好了......
所以,接下来去哪儿?”
她兴致勃勃的站起来。
他也懒散的站起来,丢过给她买的头盔:“去带一个被一层层枷锁锁得动弹不得,拼命求救的小女孩去找刺~激。”
“多刺~激?”
她对其形容,根本不在意,反而有些期待。
男人露出神秘的微笑:“比你想得更刺~激......”
莫名的她有些不安。......
“啊啊啊啊!!”
断裂的大桥。
疾驰如同贴地飞行的重机车。
刺耳的尖叫中,她疯了一样捶着前面男人的后背:“你疯了,想死不要带着我啊!!”
从一开始的招牌笑盈盈,到后来的冷漠讥讽他的花招,现在她发现对方可能是认真的。
认真的要拉着她一起死啊。
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就说刺~激不刺~激吧?”
男人大笑着,转动油门加速朝着断桥疾驰而去。
耳际是的风,冰凉的感觉,再也不能给她一点安慰。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
他不是也才二十岁么,他不是工作刚刚起步么?他的家人难道不会......
哦,他好像是没有家人....
她迟疑的抬头看去,就看到对方直接松开了重机车的车把手,直接张开双臂,迎着晚风,仿佛要去拥抱天空。
的确长的不差的面孔上,看不到一丝对生命的不舍,只有一种清冷与孤寂,一种生也好,死也罢的自在。
她猛然明白,对方是和她一样,不,是因为某种原因更加扭曲的人。
所展现的姿态或许仅仅是过去的惯性而已。
在这外表下,是一种仿佛孤身一人,遗世独立的异乡人,深邃而阴郁,在冷眼看着这一切。
死亡,或许对异乡人而言是回归拥有家人的故乡.....
丸辣~~
他是玩真的!
少女心中就咯噔一声。
脸色惨白,看着呼啸的风中,那断崖一般的尽头逐渐出现在眼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意外,男人带着她驾驶摩托自断桥上一跃而出。
感受那滞空的,离开亲爱大地的虚浮,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要死了....
才十六岁,刚刚踏入二年级,就要死了。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烁....
大概明天,也许是后天,或者一个月后?
大概就有人会发现一具泡成巨人观的少女尸体,上了新闻。
绝对会很丑的吧,她不要啊。
雪乃一定会吓哭的吧,下一生的阴影也说不定。
不过也好,大概能将她藤蔓一般必须依附一个人的软弱性格改善一些。
还有父亲,那个男人大概是爱她的,大概会哭吧,会很伤心吧。
然后就会在母亲淡淡的眼神中收敛,忍住眼泪,努力的不失了议员的颜面。
真是可悲的男人啊,简直像是毫无尊严的臭虫一样。
所以啊,爸爸,阳乃也很看不起你哦。
至于母亲....
会伤心么?
大概是会吧。
毕竟这么让她满意的作品就这么毁掉了,应该会很失落吧。
只是可怜了雪乃,一定会成为下一个目标的吧。
真是残忍的女王大人啊,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毫不客气的蚕食殆尽。
不过也不关她事儿了,毕竟她都要死了.....
她忽然感受到一阵由衷自在,和枷锁通通断裂般的自由。
是啊,我都要死了,我怕什么?
最可悲的,不一直是她这个胆小鬼么?
一个响应他人期待而扮演一个个角色的人偶么?
所以.....管她去球,哈哈哈哈哈~~
脑海中思绪一闪而过,她露出笑容,也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吹拂。
那无可依托,没有大地的虚浮,这一刻也成了自由的象征。
我成了鸟儿哦,雪乃!
马上死亡,马上就变得丑丑的,付出这么大代价,那就让她多感受一下这种自由吧,卡密萨玛。
卡密萨玛显然同意了。
坠地感迟迟没有传来,自下而上吹拂的风,反而变成了自前往后......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卡密萨玛的怀抱有些熟悉,有些让人留恋啊。
“怎么样,枷锁断了么?”
男人坏笑着问道。
她没说话,只是玩命掐着他腰间。
“嘶嘶嘶,痛痛痛,小鬼,你小心我直接将你丢下去啊口牙。”
什么奇怪的口癖。
少女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随后就被男人身后的红色所覆盖视野。
仿佛火焰一般跳动。
所以那是滑翔翼?这家伙挂在摩托车旁边的就是折叠的滑翔翼?
这种简陋到粗制滥造的东西,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她脸一黑,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么?
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男人懒散的道:“反正你死了也只会是一种解脱吧,刚刚你那“啊,好自由啊”的表情,卡哇伊阔多哦,阳乃酱。”
“我是没办法,只能想开好么?”
她恶狠狠的:“还有,我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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