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朝天子
距离上杉邦宪正式从东京大学退休就剩一年时间了,因此最近一年,上杉邦宪在东京大学人走茶凉感十分明显,那些学部教授和东京大学高层没有再那么把他当回事了,之前还有上杉宗雪的影响力在,但随着上杉宗雪和渡边美波订婚已经确认要分家,老教授近年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影响力正在飞速下滑。
这也就算了,结果上杉邦宪碰巧遇到了来东大办事的警视总监渡边英二,渡边英二听说了之后直接打了个电话,于是料亭立即表示啊是我们搞错了,还有座位!
而渡边英二都打招呼了,亲家的面子又不得不给,一家人还是被迫来料亭吃饭,结果实在是把老头子气得够呛。
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啊!
上杉裕宪倒是不觉得,他已经习惯了年轻时笼罩在父亲的光环中,年老后笼罩在小儿子的光环中,最近文化交流会馆的业务靠着上杉宗雪开得正旺呢!一场场年会活动音乐会酒会艺术鉴赏会都忙不过来了,再加上大儿子小儿子都成功东大入学,上杉裕宪可是春风得意,他见状主动敬了父亲一杯:“父亲大人,别苦着脸了,喝一杯吧!”
“…………”上杉邦宪喝了一杯,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我虽然很照顾这家店的生意,也不是想要他们区别对待,但是这样还是太过分了!”
“义父大人要是不喜欢,那我们以后不来了就是了。”上杉朋子只能低声安慰道。
“谁不喜欢了?谁以后不来了?我可没说!”上杉邦宪很有些恼羞成怒。
我身为华族和东京大学教授,要的就是体面!体面!
想了想,上杉邦宪只好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千德丸他也结婚半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都已经74岁了,死前要是抱不上重孙子,我……我有何颜面去面对我上杉家的列祖列宗,谦信公、景胜公、纲胜公、鹰山公!”
“你们俩,也多去催一催啊!”上杉邦宪盯着儿子儿媳,示意你们也要想想办法啊!
“额,这个,父亲大人,现在也不是以前的时代了……我们能怎么办?”上杉裕宪有点尴尬地说道:“千德丸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他沉迷考古工作,一周就回家一两天,总不能……他回家的那天,儿子在门外听吧?”
“噗!”这句话给上杉邦宪逗乐了,老教授咳嗽了两声,很是难绷。
上杉裕宪说的是一个梗,指的是江户幕府之中的将军“听房”的习惯。
这个习惯来自于江户幕府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众所周知德川家光早年是个男侗而且因为幼年嬉戏导致二代将军德川秀忠的一位侍女怀孕,家光的一位小姓不得不主动出来顶罪侍女也被处死才保住了他的继承人身份,所以家光以此对女色深恶痛绝。
家光的正室御台所夫人鹰司孝子嫁入将军家终身没有和家光同房过一次。
而一直等到家光三十岁了,身体机能下降,外加上德川家康规定如果将军家无嗣就要由尾张德川家或者纪伊德川家继承,德川家光这才意识到无后的麻烦和将军之位落到旁系的代价,于是开始努力生育,听房这个传统开始诞生,即幕府将军临幸正室侧室的时候,房间外面永远会有两个侧近人守卫,他们最大的职责就是确认将军是否真的行房了。
这就成了定例,以后无论幕府将军如何厌恶如何努力,都无法取消“听房”的传统,只要他临幸女人,不过十步之外肯定有人负责听房。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子无私事”吧。
“不过总觉得,定宪他们,确实有点奇怪,虽说非常礼貌,但是……不是显得太礼貌了一点么?”就在这时,上杉朋子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你看雪松丸就完全不会,雪松丸身边的那群女人,除了明日香以外,我一看就知道她们都跟雪松丸做过了。”
“确实。”上杉裕宪颇为肯定的点头,男女之间最快消除边界感和分寸感的办法就是……嗯,少儿不宜,以他的目光那次歌舞伎町后去探病,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一个个美女都和儿子做过了,而且次数肯定不少。
儿子儿媳的话令上杉邦宪心中疑惑更甚,然而家主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儿子儿媳倒是不急,因为他们才50出头,但是他急啊,他急得要命!
再不生,再不生,难道要等我退休了,死了再生么?
这这不能!现在大孙子小孙子都进东大了,老朽这辈子最后的愿望,就是抱重孙子!
就这样,满怀着心事的上杉邦宪回到家中后,找到了上杉宗雪的大嫂。
“孙媳妇啊,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你。”
“是……”
上杉家的和室静得骇人,七十四岁的上杉邦宪和二十四岁的孙媳妇相对而坐,枯瘦的手指搭在膝上,关节微微泛白,目光却如探针,直直刺向垂首跪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子——他的孙媳妇。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上杉宗雪的大嫂问什么都说好,问都是自己的错,问都是对上杉定宪很满意。
“够了!算了……我直说吧,半年了。”上杉邦宪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个字都像在精心打磨的刀锋,“我,已是风烛残年,这上杉家的血脉,你该明白,是悬在我心头最重的石头。”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我只盼着能亲手抱一抱重孙……告诉我,你和定宪,可有什么好消息了?”
孙媳妇的头垂得更低了,乌黑的发髻下露出一截白皙圆润的脖颈,微微颤抖着。
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和服的衣料,指节用力到发白,声音细若蚊蚋:“祖父大人……一切都好,请您……不必担心。”
话语在寂静的空气里飘散,带着无法掩饰的虚浮。
“好?”上杉邦宪立即听出了其中的脆弱和掩饰,他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仿佛要剥开这层薄弱的掩饰。
他微微倾身向前,那属于学者的探究与家主的威严混合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沉压来。
“看着我说话!‘好’是什么意思?我要听的,不是这种模糊的安慰。告诉我,你们的‘好’,具体在哪里?”
他的追问一次比一次迫近,像不断收紧的绳索。
大嫂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肩膀不受控制地轻颤。她飞快地抬眼瞥了一眼祖父大人那写满执拗与焦灼的脸,又仓皇地避开,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祖父大人……”她再次开口,声音已带了哽咽的裂痕,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滚烫的炭火上艰难挪移,“真的……真的没什么……”
不对劲!果然有不对劲!
我活了74年!你TMD当我瞎么?
“孙媳妇!!!”上杉邦宪猛地提高了音量,苍老的声音里蕴含着被长久压抑后爆发的雷霆之怒,他布满皱纹的手重重拍在身侧的矮几上,震得上面一只精巧的茶碗嗡嗡作响。
“看着我!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定宪他……他身体有什么不妥?还是你们……你们之间,有什么难处?”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那目光里燃烧着属于暮年之人对生命延续近乎绝望的渴望。
那一声厉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大嫂勉力维持的堤防,积攒了半年的委屈、羞耻、茫然和无处诉说的痛苦,终于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疯狂滚落。
“没有……”她几乎是呜咽着喊出来,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没有不妥……祖父大人……根本没有……他……定宪他……”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羞耻至极的事实从齿缝间挤出。
“他……婚后这半年来……从未……从未碰过我啊!”最后几个字,如同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气,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肩膀颓然垮下,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死寂的和室里回荡。
那惊雷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上杉邦宪的耳膜上,又重重地锤在他的心上。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威严、焦灼、期盼——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碎裂。
什么???!!!
结婚半年了,千德丸,没有碰过他的妻子?
这,这怎么可能?雪松丸身边的女人都五六个了吧?
怎么轮到千德丸身上就……这两个人真的是亲兄弟么?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等等,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个!
雪松丸已经送出去了,如果千德丸这边出问题的话……他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骨骼,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木制沙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那就全完了!
第444章 ,上杉继承人大危机!
上杉邦宪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孙媳妇那句撕裂空气的哭诉——“他从未碰过我啊!”——仍在耳中嗡鸣,像淬毒的针反复穿刺着他衰老的神经。最初的震惊与难堪的尴尬,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坚硬、布满荆棘的绝望荒原。
“千德丸?”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浑浊的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是同性恋?不,这念头刚升起就被他自己掐灭。
他了解自己的孙子,上杉定宪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倾向的蛛丝马迹,且自小作为继承人培养在身边也没有看出有一丝那种迹象,我们米泽上杉氏历代也没有好男风的传统啊!
难道是……身体有不可言说的隐疾?这个念头更让他心如刀绞,家族血脉的延续,难道要断送在某种生理的残缺上?无边的恐惧攫住了他。
等等,也不对,夫妻两人是做过婚检的,上杉定宪在婚检中大体上是健康的,检查中所有功能也是正常的,他的身体怎么会有隐疾呢?
上杉邦宪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地困惑。
既然身体没病,也不是男侗,那么为什么大孙子千德丸会半年了都不碰自己的妻子一下呢?
难道是,不喜欢这个妻子?但是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不说呢?还是说,夫妻之间有矛盾?但也没有迹象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夏,你说清楚,千德丸他是和你有矛盾?还是说工作太累?亦或者是他外面有女人什么的?”上杉邦宪作为非常传统的封建大家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到了一个问题上——千德丸和雪松丸一样,有外室!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释放在了其他女人身上?因此冷落了妻子?
有可能!虽然自己没有听说过,虽然大孙子从没有表露过类似的迹象,但是养两三个外室对他们这种名门来说很正常的,所以小孙子上杉宗雪男女关系混乱爷爷从未在乎过。
别的不说,江户幕府德川将军宗家从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开始,就没有一个继承将军之位的是由正室所生的!
大嫂只是在哭。
“不要哭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哭,哭有什么用?我们需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表达情绪,如果是千德丸的身体有问题,我带他去看医生,如果是你和千德丸有矛盾,我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着解决,该道歉道歉,该和解和解,如果是千德丸养了外室,那我来出面解决,你这样哭不能解决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上杉邦宪虽然年纪很大了,但因为大半辈子都在东京大学任教并参与的是宇宙学这部分需要不断更新演进的种类,因此思维清晰头脑清楚,比普通的老人要睿智和敏锐地多,外加上多年东大教授的威严和气场,愣是逼得大嫂不得不停下动作。
“祖父大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真的……真的没什么,定宪他……确实待我极好,起居饮食都安排得妥帖周到,从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在外人面前也给足我颜面……我们……我们相敬如宾……”她的话语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相敬如宾?”上杉邦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个词在期待重孙的他听来,无异于冰冷的讽刺:“孙媳妇,夫妻之间,仅仅是‘相敬如宾’就够了吗?周公之礼呢?”
爷爷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低声呵斥道:“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千德丸他……他身体有什么不妥?还是你们……你们之间,有什么难处?他难道……难道从未……”
后面的话,作为祖父实在难以启齿,但他焦灼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祖父大人!”大嫂猛地抬起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之前的克制在家主直白的逼问下彻底粉碎。
羞耻、委屈和长久积压的挫败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他是很尊重我!尊重到……尊重到……”
她哽咽着,几乎无法成言:“尊重到……他从不碰我一下!一次都没有!”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响。上杉邦宪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
“这半年来……我们睡在同一间卧室,同一张床上……”大嫂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可他……他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无论白天我们看起来多么‘和谐’,多么‘互相尊重’……到了晚上,他……他甚至不愿意碰到我的衣角!我……我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试着……试着靠近他,甚至……甚至晚上主动贴上去……”
说起这件事,大嫂的脸颊因为极度的羞耻而涨得通红:“可他……他毫无反应!就像……就像碰到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会轻轻但坚决地推开我,然后说……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或者‘别闹了’‘今天很累’什么的。”
大嫂的诉说如同狂风暴雨,将所有的“体面”撕得粉碎,她说完这些话瘫坐在那里,肩膀剧烈地耸动,泣不成声。
上杉邦宪彻底懵了。他像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捂胸口的动作都忘了,孙媳妇描述的场景——相敬如宾却形同陌路,丈夫对妻子主动的亲昵毫无反应甚至推开——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不是身体不行?孙媳妇的描述里,定宪身体健康,精力似乎都投入了工作。
不是不喜欢?不喜欢为何要娶?不喜欢为何能“待她极好”、“安排妥帖”?
那这算是什么?!
“相敬如宾”这四个字,此刻像最恶毒的嘲讽,回荡在他耳边。
他一生精研历史,通晓人情世故,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如此令人费解的夫妻关系!大孙子定宪,那个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在他眼中沉稳、理性、有担当的长孙,内心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深渊?
困惑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脏,比之前的愤怒和尴尬更加令人窒息。他张着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健康的男人,面对妻子长达半年的主动示好,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甚至避之不及?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工作忙”或者“性格冷淡”能解释的!这背后,一定有着他完全不知道的、极其严重的、扭曲的原因!
“定宪……他……他……”上杉邦宪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刻的迷茫和恐惧。
孙媳妇的哭诉不仅粉碎了他的希望,更让他对自己最亲近的孙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寒意,这种无法理解的“正常”,比任何明确的疾病都更让他感到绝望的预兆。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这荒诞一切的答案。
召开家庭会议,必须立即召开家庭会议!
上杉邦宪首先想到了这个,然而家主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不行,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仅仅才结婚了半年时间,如果就这样如此轻易地断定上杉定宪没有生育能力,似乎也为之过早,而且定宪到底是身上有病、不喜欢、单方面有矛盾还是有外室,都无法确定,如果因为这样就开家庭会议,那身为下下代继承人,定宪的脸面要往哪里搁?日后家主的威严何在?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你先不要说出去,我会派人去调查和带千德丸去看病的。”
“是。”大嫂淤积了半年的痛苦终于说了出来,脸色也好看了些,她朝着爷爷告罪一声,回房间了。
只留下上杉邦宪独自一人,上杉家主独自一人焦躁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着在房间内踱步。
儿子儿媳还年轻,他们还能等,但是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还要怎么等?
如果上杉定宪无法生育的话,那就只有……小孙子上杉宗雪了!
雪松丸!那个和沉闷内敛的千德丸截然不同的孙子,像一团永远燃烧的火焰。
他现在同样在东大,才华横溢,如今在法医的岗位上也做得风生水起,更重要的是,他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得过剩!
米泽上杉家的血脉不会断绝!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枯瘦的手撑在冰冷的榻榻米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混乱的脑海中,各种补救方案疯狂涌现——立刻召雪松丸回来!给他安排最合适的联姻对象!越快越好!如果千德丸确定不行,只要雪松丸有了孩子,那也是上杉家的嫡系血脉啊!
然而,这劫后余生般的狂喜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钟。
一个冰冷、坚硬、无法回避的事实,如同兜头浇下的冰水,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扑灭,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绝望。
雪松丸……已经不再是米泽上杉家的雪松丸了!
他现在实际上是渡边英二的婿养子,渡边上杉家的雪松丸了!这TMD还是他亲自点头和同意的!
雪松丸!他健康、风流、最有希望延续上杉血脉的小孙子!此刻的身份,是“渡边上杉家的婿养子”,是“渡边美波的未婚夫”!他未来所有的孩子,都将冠以“渡边上杉”之姓,成为渡边上杉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是渡边上杉的血脉!是渡边上杉的未来!
在这方面,日本人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上杉邦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悲伤,而是铺天盖地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羞耻。他,上杉家的家主,东大学术权威,一生精于算计,运筹帷幄,此刻却像个天大的笑话!
怎么办?!
爷爷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强装镇定,思考了一会儿,立即从办公室里面取出了几分资料,对比着看。
如果上杉宗雪在这里,他肯定会很惊讶地发现,原来爷爷已经私下收集了他身边常驻大奥的所有讯息!
渡边美波、白川麻衣、池田绘玲奈、斋藤明日香、石原美琴。
爷爷首先将池田绘玲奈和斋藤明日香的资料丢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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