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乐队，我可不是你们的神明大人 第123章

第189章 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存稿！

等不知火澪将厨房的餐具好好清洗完毕、收拾妥当，已经是将近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擦干手，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朝着排练室走去。

然而，当他推开排练室那扇厚重的隔音门时，却赫然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排练似乎还没开始，而且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从调音室和排练区齐刷刷注视过来的好几道目光，一下子冰得不知火澪有些心里发毛，仿佛他是什么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做……做什么了？

他被这无声的集体注视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无声疑问。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效果器待机时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在滋滋作响。

直到不知火澪实在不堪其扰，被这沉默的压力弄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僵局：“不是……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我做什么呀？难道……不用继续排练了吗？”

短暂的寂静过后，珠手知由的声音通过排练室内的麦克风响了起来，经过扩音后带着一种要把他翻个底朝天的感觉：

“快点交出来吧，”

“什么？”

“给我们RAS创作的音乐，符合我们风格的，最强的音乐！”珠手知由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啊？这种东西……”

不知火澪一时语塞，很难坦然地立刻说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存在又或者是不存在。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断断续续创作的音乐demo确实不在少数，但他也没法确定，自己手头上那些未完成的、风格各异的半成品，是不是真的最适合现在这个怎么看怎么没有王道感的RAS。

因此，某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试图蒙混过关，坦白的说出部分实话，建议大家先用现有的成熟原创曲进行练习才是正途。

而且不知火澪也明白自己在这支乐队的定位——哎呀，反正就只是个临时支援的成员，拼什么命啊？随便糊弄一下就好了……

但是很显然，珠手知由是铁了心要让某人的这个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你这个家伙……又在装傻吗？！”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和烦躁，“不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看。”

“装……装什么？”

不知火澪试图硬着头皮道理，“量体裁衣级别的定制曲，仅仅几天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出来的吧？CHUCHU，你好歹也是和RAS一起努力了这么久的制作人，怎么会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具备呢？”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珠手知由的语气愈发不耐烦。不知火澪一味的拒绝和推脱，让少女感到了无比的烦躁，他索性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你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囤积什么已经写好、但还没发表的曲子库存吗？！”

“说‘这种啊，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存档’的鬼话，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吧！”

“那我要是说……”不知火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弱了下去，“真的一首库存的音乐都没有呢……”

隔着调音台的玻璃，不知火澪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来自珠手知由那充满怀疑的锐利视线，几乎要把他钉在原地。

但是，还没等珠手知由开始新一轮的发难，一个完全在不知火澪预料之外的声音，反倒是率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无奈和不容反驳：

“喂……我说你小子……”

佐藤益木的突然出声，着实出乎了不知火澪的意料。在他的乡印象里，这位看起来酷酷的、但私下又有点出人意料反差的鼓手前辈，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拆自己的台——除非是今天真的有什么别的事情惹恼了她。

然而，不知火澪冥思苦想，前后掂量，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在哪个环节、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他。

他唯一的印象，可能也只有在刚才练习室里，佐藤益木陡然阴沉下来的表情，以及她率先离开餐厅的背影。

但是，就算以此为原点向回反推，依旧没有任児冷;]迩艺3玲栮何头绪。

而且……撒谎在现在早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因为佐藤益木接下来的话，彻底断绝了他撒谎的可能性。

“你之前的存稿目录……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工程文件名，在SPACE还没有解散，我还没选择离队时，就已经被你拉着我看过不止一遍了。忘了？”

“……”

所以……底牌早就被看光了。此时，不知火澪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选择了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承认。”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确实有那种……已经写好大部分框架,但尚未发表和完成的单曲存货。但是……事先说好……”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强调道，“乐曲的质量参差不齐，和RAS的适合度也完全不确定。”

“总而言之，基本上就跟开盲盒一样，大概率就只是商业单曲水平的曲目，质量良莠不齐，也没法确定哪首适合RAS来演唱……”

不知火澪来回旋转地说着这些车轱辘话，试图用“质量不确定”、“风格不匹配”等理由，让珠手知由以及RAS的其他成员们失去耐心，然后放弃从他这里“薅羊毛”的行为。

但是，暴躁小矮子的耐心消耗速度，远比不知火澪想象中要快得多的多的多！

“不要再废话了！”珠手知由此时的声音也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暴躁和急切，麦克风甚至发出了轻微的爆音，“快点！把你做好的那些曲子——全部拿出三事冥七弍鸸*泗扒%来！”

那语气，就好像如果某人继续再说这样的车轱辘话，他就要立刻从调音室里冲出来，或者干脆押着不知火澪回房间去拿他的平板电脑一样。

“哎……”不知火澪发出了一声近乎呻吟的叹息，肩膀垮了下来，“那……好吧。不过事先说好……”

“少废话！快点给我去拿！”这下，刚才就有些暴躁的佐藤益木似乎也忍耐不住了，她难得地提高了音量，甚至伸出手，轻轻推着不知火澪的后背，将他直接“赶”出了排练室！

“哎……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推出来的不知火澪看着身后关上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认命地回自己房间去取平板电脑。

等到不知火澪重回排练室时，珠手知由也早就从调音室里出来，等候多时了，那双蓝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平板。

“喏……这就是我现在的全部库存了。”

不知火澪有些不情不愿地将平板递过去，还在试图给自己找补，“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怠惰，所以……其实没什么新东西。”

虽然某人是这么说的，语气也尽量表现得轻描淡写。然而，当珠手知由接过他的平板，手指滑动，点开那个标记着【未完成/库存】的文件夹时——

“！！！”

珠手知由的惊叫声瞬间冲破了排练室的安静！

“这——！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存货’吗？！这密密麻麻的工程文件列表？！”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屏幕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嗯，没错啊。”不知火澪一脸无辜地点点头，“这段时间因为状态问题，完全没有怎么尝试作曲。所以这些……其实都是以前的存货，没来得及处理。”

话是这么说，语气也足够诚恳。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钟里，珠手知由的手指飞速滑动着屏幕，那工程文件列表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持续加载着……

“你这家伙……”珠手知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毕竟我的天赋相比那些真正的顶级天才来说，也算不上是太好了。”不知火澪摸了摸鼻子，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所以就只能靠努力和数量来勉强弥补天赋上的差距了。写得多了，总能碰上一两首还不错的吧？”

大概三十秒后，珠手知由终于将不知火澪的工程文件列表翻到了底部。

她吐出一口气，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不知火澪：“我说你……难不成是有什么囤积东西的仓鼠癖吗？为什么……要写了这么多……却选择把它们藏起来，不交给别人看？”

“嗯……”不知火澪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反正……我想它们中的大多数，大概也没有达到能值得让他人一起聆听的程度吧。所以索性……就让它们在这里好好待着‘睡觉’好了。”

“……”

对于这种过于“佛系”甚至有些让人感觉烦躁的、暴殄天物的态度，珠手知由也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至于其他人——

作为曾经知根知底的队友，和奏瑞依和佐藤益木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似乎早已见识过某人的库存规模，只是露出了“果然如此”和“你还是老样子”的无奈表情。

但是剩下的成员，恐怕就已经有些合不拢嘴了。

“好……好厉害……”

朝日六花看着那长长的列表，一下子有些失语了。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这夸张的景象和不知火澪这种近乎恐怖的创作力。

“原来前辈居然……”话语卡在了一半。

PAREO的表现，则是直白和兴奋了很多，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哇！HID大人，好厉害！居然不知不觉创作了这么多曲子！PAREO可不可以听一听呢？”

“呃……可以是可以……”不知火澪看着PAREO兴奋的小脸，不忍拒绝，但还是提前打了预防针，“但是因为只是工程文件的缘故，大部分都只有电子合成音轨，或者用的是虚拟歌姬的歌声来充当临时导唱……实际听起来的效果，恐怕不会特别理想……”

“没有关系的！”

PAREO立刻大声说道，信心满满，“Hide大人写出来的音乐，就算是使用电子歌姬来演示，也一定是具有足够的魅力的！”

不过，少女虽然是这么说的，明亮的蓝眼睛深处却也闪烁着属于自己的、探究的小心思。

比如……她是真的有些好奇，甚至是怀疑：像不知火灵这样产出新曲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轻松、才华横溢到满溢出来的人……会不会和她心目中的偶像——PAS*PALE那个神秘的背后创作者……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也不由得少女不怀疑。毕竟，“零（mio）”和“澪（rin）”的读音……仔细想想，似乎是两个汉字的读音交换过来了而已。

正好趁此机会，少女也想好好地验证一下自己内心的这个大胆猜想。

因此，在珠手知由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瞬间，PAREO就眼疾手快地伸出了她小手，飞快地滑动屏幕，精准地点开了那个他想象中、感觉上最具有PAS*PALE风格的工程文件——

《东京夏日相会》

轻快跃动的电子音符前奏瞬间流淌出来，充满了时尚感和夏日活力，旋律抓耳又带着一丝梦幻气息。

这不就是PAS*PALE早期的音乐风格吗！

然后，少女就几乎确定了——那个专门为PAS*PALE供曲，但在粉丝间被传言越发江郎才尽的神秘创作者……恐怕正是不知火澪本人。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这首歌曲甚至不能算是demo，而是有着人声轨道，稍加混音就能作为成品播放的高完成度版本。

然而，今天能够震撼到少女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当前奏结束，进入主歌部分时，响起的人声部并非冰冷的电子音或者虚拟歌姬，而是……

一段非常耳熟、清澈又带着独特透明感的女性歌声，以及一听就能分辨出来是不知火澪本人的声音。

而那个女性的声音，毫无疑问，正是属于PAS*PALE乐队中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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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9号的更新……明天大概是十王星南的番外……

第190章 拯救人于水火之中，但是别问水火是怎么来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短暂的、足以让空气凝固的惊讶过后，最终还是朝日六花率先回过神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有些迟疑地出声问道。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

不知火澪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般的狡辩，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然而佐藤益木已经对某人这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态度感到极度暴躁，忍不住动手的冲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佐藤益木熟练地箍住了不知火澪的脖子，直接将不知火澪控制了起来

“Good job， Masking！”

同样回过神来的珠手知由，难得地在音乐以外的领域，真心实意地夸赞起了自己行动力超群的队友，眼睛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这段音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珠手知由的声音冷了下来，她走到被Masking制住的不知火澪面前，逼视着呼吸已经开始有些不畅的某人，“快点给我好好说清楚！”

剩下的少女们虽然没有出声，但毫无疑问，她们投来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不知火澪身上，让不知火澪感到一阵阵心虚，冷汗几乎要浸透他的衬衫。

“唏……那个……可以和解吗？”

不知火澪试图再垂死挣扎一番，但是声音却因为被勒着而有点变调，“比如说……我现在收回一个平板，然后给大家在几个小时之内量身定做一首绝对适合RAS的新曲子？”

“保证高质量！怎么样？”

“此时此地？你怕不是在说笑吧？”听到这话，珠手知由果断地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这首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暴躁的小矮子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还有。你这个家伙！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量体裁衣的定制曲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写出来吗？！现在又说几个小时？果然刚才全都是在骗我们！”

“哈哈哈……这个嘛……”

不知火澪干笑着，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借口，“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啊……不是，是人被逼急了，除了数学题做不出来，剩下的潜力……好像也不是逼不出来嘛……”

“哼！现在才有功夫说这种话，已经晚了！”珠手知由显然不吃这一套，“快点从实招来！”

很明显，暴躁的某人已经有些生气了，实际上，就连佐藤益木的耐心也有些被消耗殆尽了，证据就是某人感觉环住自己脖子的力量越来越大，就连后脑勺那份被自己努力拉开距离的柔软，感觉也愈发分明。

“呱……救、救命！Pareo！快救救我呀！”

不知火澪试图向现场看起来最乖巧、可能心最软的PAREO求救。然而，就连PAREO都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复杂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Hid大人，现在这种情况，果然还是‘坦白从宽’比较好哦。Pareo我……这次也救不了你了呢。”

当看到PAREO都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不知火澪就意识到，今天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少年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不过在此之前，能……能先把我放开吗？这样说话……真的很困难……”

Masking看了一眼珠手知由，后者微微颔首。于是，箍紧的力道终于松开。不知火澪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