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乐队，我可不是你们的神明大人 第133章

而那个本应该在心中安慰自己少年，现在就仅仅只是偏着头，用极轻的声音反过来关心着自己。

“那个，瑞依姐，你还好吗？刚才你还在担心我，但现在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啊。“

是啊，奇怪的，或许真的是自己。

“这种交流的方式，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啊。”

“不如说，一旦和朋友们站在一起，自己的想法也会被大家听到这种事情，对我自己而言也是非常令人困扰的啊！”

在被不知火澪这样关心的时候，和奏瑞依忽然开始了走神。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SPACE还没有解散时佐藤益木的心声被不知火澪完全听到，而后被红着脸的益木狠狠抗议时，对方那无奈的吐槽。

所以……现在的情况再明确不过了——只不过是被伤透了心的他，不再愿意将自己视为可以交心的朋友罢了。

是自己错了……自己那时的行为，无异于背叛，现在正是对于背叛者的惩罚。

和奏瑞依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的悔意。

如果那时的自己能够再忍耐一下，能够接受那样的“现实”，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

是不是只要再坚持两个月，甚至三个月，事情就会有转机？

但遗憾的是，她没能做到。

所以她失败了，成了一个只能在角落舔舐伤口的败犬。

悔恨与苦涩充斥着她的胸腔，但和奏瑞依同样明白，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暂且忍耐吧。

面对昔日队友那纯粹却已陌生的关切目光，和奏瑞依抿着嘴唇沉默了许久，才将头转向一旁，语气生硬地开口：

“嗯……只是有点担心你的状态。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

“好的好的，谢谢瑞依姐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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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不知火澪，完全就是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状态。

在刚才的阴差阳错之下，他总算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思绪、感知他人情绪的“过度共感“功能关闭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不知火澪才会格外怀念起那些同类前辈们所说的“收发自如“的境界。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现在的自己，总算不会再被他人的复杂心绪所淹没，然后再次体验大脑被挤爆的悲惨感觉了。

说完了好处，那代价呢？

代价自然就是，他再也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在排练和演出时与大家实时交流、及时纠正细微的疏漏了。

虽然听起来很不利，但对不知火澪而言，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首先，他相信现在的RaS已经足够优秀，不需要依靠这种近乎“作弊“的方式来调整演出效果，说到底，不知火澪并不认为单凭这一场演出就能改变珠手知由的想法。

这次的演出仅仅就只是为了在她的心中种上一颗种子而已。

更何况，即便是勉强关闭了与他人精神交流的通道，这段时间积压的压力与隐痛，还是让他的太阳穴阵阵作痛。

也正因为这些或正当或不那么正当的理由，不知火澪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想要偷个懒“的念头。

但这毕竟是人之常情，他也不会过分苛责自己。一首歌的完成，如果只靠一次排练就能完美无缺，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为寻求灵感而苦苦挣扎的创作者了。

所以总结起来，其实道理很简单：

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排练而已，何必那么拼命呢？

也正因如此，当和奏瑞依用她那明显蕴含着千言万语的复杂目光望向自己时，不知火澪的唯一感觉就是茫然。

他在心中询问着自己：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但没有人回答他，不如说，这种情况有人能回答他才有鬼了。

与此同时，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和奏瑞依，终于放弃了用这种方式与他沟通，生硬地用几句话关心过不知火澪的身体之后，转而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贝斯谱和歌词。

而等到她估摸着其他成员已经准备就绪时，和奏瑞依甚至不管不顾，甚至带着几分自暴自弃地，拨响了贝斯的第一个和弦。

不过……没有抢拍，没有节奏问题。不管是吉他的切入还是鼓点的配合，都没有任何问题。仿佛大家的配合从来都是这般天衣无缝。

但即使是这样，对和奏瑞依而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始终萦绕不去。

就好像在这场演奏中，缺少了某个人的“陪伴”，整个空间都变得空旷而寂寞。可之前的RaS，她从前在这里的练习，分明不是这样的。

“所1林一旗思洽九飼究V'?-II]『I以……是我自己变得脆弱了吗？”和奏瑞依有些自嘲地想道。

随后，在那总是带着几分孤独感的节奏声中，不知火澪开始了他的演唱，紧接着是和奏瑞依的部分。

【头でわかっては叹いた

即使早已明白仍忍不住感叹

転がってく様子を嗤った

嘲笑着那即将摔倒的样子

寂しいとか爱とかわかんない

那些寂寞与爱之类都无法理解

人间の形は投げだしたんだ

便抛弃了作为人类的姿态

抱えきれない 言叶だらけの存在证明を

无法去承担 仅能用言语造就的存在证明】

两人交替演唱，原本是打算营造出一种对话与呼应的效果——而实际的演出效果，竟然好到超出了不知火澪的预期。

很快，不知火澪事先准备好的歌词就到了尽头，接下来的部分只能依靠另一位演唱者——和奏瑞依的即兴发挥了。

和奏瑞依很难想象，不知火澪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句。

但是作为这首歌另一声部的演唱者，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创作者在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的想法。

失落，还有嘲笑。

尽管这份感情绝非针对自己，和奏瑞依却依然感受到了一丝心痛。

那么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已经成为败者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演唱着已然成型的部分时，少女一直在心中思考着，但是依旧没有答案。

他的身边没有自己位置，自己最想要的位置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其他人占据了，正因如此……

自己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既然如此，就将自己的内心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吧。

只有这样做，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只有这样做，才能在此刻真正沉浸在音乐之中。

所以，那些遗憾、难过、不甘……通通都凝聚在此刻吧。如果这就是唯一的方式，那就——

深呼吸，积蓄力量，将那些可以言说的与无法言说的感情、思绪，以及其他难以形容的一切……

【『まあ君にはきっと无理なんだ』

『嘛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不行的』

「だから君にはきっと无理なんだ」

『就是啊 是你的话一定做不到』

いつのまにやら外野にいたんだ

不知何时站到了舞台下

そんなガヤばっかり飞ばしてきたんだ

只有不停的奚落向我丢来

皆必死に自分を守って救いの手を待ってるのさ

大家都拼死保护着自我 等待着救赎之手

考えたくはないよ

我并不想去思考马鹿

になっていたいもん

宁愿当一个笨蛋

ずっと仆は 何者にもなれないで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什么像样的人】

像他那样，全部倾注在歌声中吧九溜揪翼巴6。

虽然这是注定没法得到回应的想法，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但是假如不在这里表达，不能在这里将想法融入到他的歌中的话，那自己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心事……就都失去了意义。

不想要那样……就算是仅仅为了自己，和奏瑞依也想要歌唱，就算是自己已经不被他当做朋友，她也……

真的好后悔啊……就算唱着这样的歌……也还是想要改变过去……

如果真的能做到就好了，拼命歌唱的少女是这样想的。

第201章 不要乱想，以及要多想

主唱实在太拼命了。

这是此刻不知火澪心头最鲜明的感受。

虽然当自己创作这首歌的时候，心情本就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不……说实在的，如果那时精神状态真的算得上是优秀，自己是也写不出如此沉重而充满挣扎的旋律，更不会为它填上这般晦涩而压抑的歌词。

但即便如此，瑞依姐也不该流露出那样糟糕又难过的神情吧吧？

更令人不安的是，由她即兴续写、接唱下去的那些歌词……正在触发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那是一种近乎预感的直觉，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与其说这首歌如今是不知火澪的创作，不如说它已在演唱中被另一位主唱占据了相当，一种双向的情感宣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的某人依旧完美地完成了作为节奏吉他的职责，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流畅地移动，每一个和弦都恰到好处。可他的内心早已被层层疑虑占据，如同被浓雾笼罩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瑞依姐究竟怎么了？

少年反复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据他所知，她这段时间并未遭遇什么明显的挫折，自加入RAS以来，乐队成员之间也从未爆发过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一点，不知火澪多少还是能确定的。

CHUCHU虽然任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只要不刻意去触碰她的底线，至少也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而瑞依姐的性格更不必多说，哪怕是在汇聚各路人才的都立艺术学院高校里，她也始终是备受喜爱、人气颇高的“姐姐”型主唱。

因此，就算是对这些一向不怎么留意的不知火澪，也曾在和奏瑞依偶尔在二年级的楼层等待自己时，撞见过她被热情粉丝拦下问候的场面。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听说过和奏瑞依遭遇过什么足以令她崩溃的“挫折”。

倘若真有那样的事，消息灵通的粉丝们恐怕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既然已经排除了这么多可能，不知火澪只能将猜测推向更令人不安的方向。

比方说，其实自己先前为隔绝他人情绪所做的一切努力，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旁人仍然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绪？

若真如此，似乎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能唱出这样的歌了。

不过，若只是“被自己的状态感染”，这样的猜测反而让不知火澪稍稍放松了一些。

毕竟在以往的排练和演出中，类似的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于他而言并不难理解。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和奏瑞依的目光……始终在刻意回避自己。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眼神躲避，就好像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大恐怖在笼罩着自己，令她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秒就会泄露太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但这又怎么可能？

最近的自己简直正常得不月7*迩>诌奇陸韭!z亦（三）8硫能再正常，根本没有遭遇任何非常规事件。

也正因如此，她那副隐忍而躲闪的表情，才更令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