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夜
“但是，澪哥这几年你去哪了呢？明明说好还会再回来的。”
在绕了一大圈后，长崎素世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但是看到面前挂着笑容的人表情逐渐变得沉重，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那个…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如果不愿意的话澪哥也可以不说的。”
“嗯？没有关系的，毕竟已经过去将近10年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了。”
没等不知火澪解释儿时失约的始末，前方传来了丰川祥子的声音，“长崎同学，澪同学？你们在聊什么？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我们预定的练习室的时间了desuwa！”
“来了！看来讲故事的事件只能延后了，先去面对咱们的第一次排练吧。小素，我们走咯。”
盯着逐渐追上少女们的背影，长崎素世抓紧了刚才擦过汗的手帕，以及在随身放置的，被当做钥匙挂件的一枚钛色拨片。
太好了，他原来没有忘记，原来不只是自己一直记着从前的约定。
一定要努力，看着逐渐看不见背影的不知火澪，长崎素世在心底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十五章 在Circle有人就是方便
“虽然已经满了，但是CiRCLE居然还会专门保留一间排练室，该说不愧是澪哥吗？”
看着不知火澪在得知练习室已经满了以后轻车熟路的掏出一张会员卡，紧接着星星发型的少女就干脆利落的从角落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长崎素世对于他如今的现状现状就更加好奇了，尤其是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位一眼就是乐队成员的前辈说着什么“大家都很想你哦”“有空气迩鏾⊙4玖旗傘4峮一定要来流星堂找有咲一起玩”之类的。
虽然从小就明白这个男人罪孽深重，但是一想到只是去练习室排练就能碰到好几个跟不知火澪交情颇深的女孩子，长崎素世的内心还是在忍不住叹息。
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幸福啊，长崎素世小姐心情复杂地研磨着利爪，感叹着未来的黑暗。
而对长崎素世复杂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晓的不知火澪只是神色轻松地回答道：“再怎么说我也是CiRCLE的早期立夏汗马功劳的工作人员来着，就算已经离职了，但我和月岛小姐好歹也有很深的交情了，保留一间排练室倒也是正常吧？”
“澪哥？”在一旁的丰川祥子敏锐地察觉到长崎素世对不知火澪称呼的改变，心中的好奇占据了高地，于是挂着明媚的笑容试探着开口，“难不成澪和素世同学你们两个之前认识？那为什么在咖啡厅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呢？”
看着挂着一脸“我很好奇”表情的丰川祥子和虽然走在前面但是明显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椎名立希和高松灯，不知火澪心中叫苦，但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小素和我在很久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哦，大概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太长时间不见，重逢以后反而认不出来了。”
“诶？这样吗？”听到这样的解释，丰川祥子并不太满意，于是还想开口继续探究一下两人小时候的经历。
仿佛是预感到丰川祥子想要说什么一般，长崎素世使用击掌奇袭打断了她的进一步追击，“不过祥子同学，能约到CiRCLE的排练室还真是幸运啊。”
“幸运？”即使听到这样话语但是不解其意的丰川祥子像是出发关键词一样反问出声。
“对啊，”看到丰川祥子被自己抛出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长崎素世心中松了口气，紧接着揭晓了【幸运】代表的含义。
“毕竟Monica可是就在CiRCLE练习哦。”
听到自己喜欢的乐队突然被提起，还算单纯的蓝色小章鱼也有点脸红，“什…什么啊…如果是为了偶遇Monica而选择在CiLCLE排练，那动机也太不单纯了吧……”
看着突然慌张起来的祥子，长崎素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诶？我猜祥子会很想见到她们吧。”
看着明显有点得意忘形的长崎素世，旁观闹剧的排练室预约者决定好好敲打她一下。
“小素，我要提醒你一下，”看着因为突然被提到昵称而有些惊慌的长崎素世，不知火澪继续开口，“Monica最近可没有练习哦，先不说CiRCLE排练室的预约里没有Monica的成员。”
“啊哈哈，是这样呢……”明显是逗弄丰川祥子的玩笑被简单的戳穿，长崎素世心中却没有什么气恼的想法，只是在心里不住叹息到底不知火澪招惹到了多少个乐队。
好像是看不下去一直在闲聊的几人，坐在架子鼓前的椎名立希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们还要在门口聊多久？我们可是只预约了一个小时。”在催促众人赶紧做好准备时，她的眼神又顶了一眼聊得最起劲的某人，“还有你，不知道该去什么位置吗？”
“好的好的，椎名同学说的是，我这就去我该去的地方。”迎着椎名立希冒着火的眼神，不知火澪把一把排练室的吉他挂在肩上，转身窝进了排练室的角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跟祥子同学说好了不参与le哦。”
在椎名立希和不知火澪斗嘴的间隙，丰川祥子轻柔地牵起高松灯的手，拉向练习室的正中央，“那灯同学能站在中央吗？”
被猝不及防拉到练习室中央的小灯同学明显还在处于迷茫之中，“为什么……”
但是丰川祥子紧接着说出的话让小灯同学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中，“因为灯同学可是主唱啊”
“诶？”
没等高松灯做出进一步拒绝的举动，蓝色小章鱼就已经把麦克风架子放到了她的面前，“来，我来给小灯准备麦克风吧。”
“是我……来唱吗？”看着莫名其妙站在“世界”中心的自己，以及在镜子的映射下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的五人，高松灯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突然从石头缝里翻出来的西瓜虫。周边陌生的一切让他无所适从，就连说话的功能好像也要被剥夺了。
不想把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乐队搞砸，不想因为自己的笨拙毁掉别人的努力，可是如今的自己做不到……
【有谁能来……帮帮我啊。】
高松灯的内心响起了小小的悲鸣。
刚走到练习室一角的不知火澪正在兴致勃勃地和鼓手斗嘴，紧接着就感受到了非凡的重力，以及在夹杂在重力中的小小求救。
唉，搞什么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已经决定不再演唱了，但是事到如今，岂不是只能出再次上场了吗？
“看起来灯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呢。”在紧张与发呆中，高松灯突然嗅到了橙叶的气味，那份气味的主人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到了远离中央的一角，“第一次的练习，不如就看看我作为前主唱的实力吧。”
好温暖，这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就好像温柔的太阳温暖着自己这样的小虫子一样。
把高松灯拉到了刚才自己待过的一角以后，不知火澪站到主唱的位置，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对椎名立希说道：“椎名同学，你好像很喜欢Aftglow的样子。”
“哈？”突然被提到喜欢的乐队，椎名立希有点不知所措，“有什么问题吗？”
感受到大家有些疑惑的目光，不知火澪开口道：“那作为我们初次练习的曲目，就选Aftglow和瑞依姐合唱过的闪光吧。”
……
第十六章 果然一说到谈心还是要在桥上啊
“该说不愧是能冲击职业的乐队主唱吗，完全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水平。”
走出练习室，椎名立希拿着丰川祥子请客的奶茶，嘴里夸奖着不知火澪刚才练习中的表现，但眼神完全就是在抱怨这个有职业水平的家伙为什么要来少女乐队炸鱼，还要在初次练习中就选择难度这么高的曲子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嗯，是啊。澪哥的歌声我到现在还感觉萦绕在耳边呢。”
作为贝斯手完全没有什么压力的长崎素世，现在也只是在为自己的青梅竹马如今已经进化到能够成为职业主唱而骄傲。
毕竟在她看来贝斯手的作用除了弹出不被重视的低音以外，能做的也只有去外面点好饮料而已了。
“嗯，很厉害。”就连沉默寡言的若叶睦也开口夸奖不知火澪的刚才的演奏，引得某两个人又一次惊讶小睦怎么又开口了。
丰川祥子虽然对不知火澪的演奏同样惊叹，但是眼下确实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可是在她开口之前，不知火澪突然抢走了她想说的台词：“灯，你真的唱不了吗？是有什么原因吗？”
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感觉，处于自责与怀疑中的高松灯终于有了把心里话说出口的勇气，“在别人面前唱歌有点……”
“没有关系，灯慢慢适应就好了，大家都相信灯能成为很优秀的主唱哦…”
看着不知火澪依旧在轻言细语地安慰着高松灯，椎名立希被隐藏的不满终于有点爆发的趋势，“主唱可是乐队的门面？为什么要选高松同学？不如说我们有更合适的选择吧？”
“立希同学。”
“椎名同学。”
一道温柔的女声和另一道不太温柔的男声同时制止了椎名立希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
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有些不满的椎名立希面对长崎素世和不知火澪的双重阻止，最后还是把想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又有点不爽的把头转向了别处。
最后长崎素世开口劝解起了小灯同学，“我觉得小灯不用太勉强自己，只要慢慢适应就能够唱出来的。”
“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往家里走，大家的家人会担心的。”
最后还是由不知火澪来宣告了今天练习的结束，伴着在夜色下，不知火澪和高松灯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说祥子，为什么要选我当主唱？明明澪你唱的比较好。”在过街天桥上，高松灯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对着走在身后半步的不知火澪这样问道。
“嗯？就算你突然问我，”突然被提了一个奇怪问题的不知火澪挠了挠头，思考片刻才继续开口道：“如果是丰川同学的话，她大概会说‘因为歌词是你写的，当然是由作者本人来唱比较好’这样的话吧。”
“但是我…”
没等小灯同学继续质疑自己，不知火澪继续说道：“灯的日记本我也看过了，与其说灯在上面记录的文字是日记，不如说那完全就是灯内心的呐喊。”
完完全全被说中的高松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悲鸣，低下头来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批判或者嘲笑。
但是想象中的话语并没有到来，橙叶的气味又一次包裹着自己，发出温柔的声音：“我感觉就算不成为人类也可以哦。”
迎着高松灯疑惑的目光，不知火澪的声音好像月光般缥缈，“成为自己就好了，这么一点点地收集自己的现在，然后再尝试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
“成为自己…”高松灯懵懵懂懂的重复着这句话，但是很明显，不知火澪接下来想说的话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灯，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也选择让你成为主唱吗？”
“为什么？”
“因为我没法登上舞台了。”一五一十地告知高松灯自己的现状以后，即使是电波系的小灯同学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但是意外的没有多少犹豫，高松灯开口道：“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听到高松灯说出这话，不知火澪心里也有点无奈，如果说有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想必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人需求帮助吧，就是因为别人都做不到，所以自己才……
就在不知火澪胡思乱想时，有一丝灵帬奇2掺冥死d九r奇陕（四）感突然在大脑中炸开，本能驱使着他该怎么行动。
不知火澪半蹲下身子，和高松灯双眼相对，开口道：“那就请小灯同学带上我的那一份继续呐喊吧。”
澪在说什么？带上他的那一份？
听见高大的少年半蹲下身子认真地和自己说出包含着无比希冀的话语，高松灯的大脑好像要过载了。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真的有资格承载着他的希望登台歌唱吗？
大脑中的思考没有停止，面前少年的话语也仍在继续，“既然灯想要帮我，那就请灯在舞台上歌唱吧。”
看着灯的目光从迷茫逐渐变成一团浆糊，不知火澪才继续解释道：“未来我也会继续创作歌曲，那就请灯代替无法登上舞台的我把我内心的声音呐喊出来。”
……
“我回来了。”
依靠本能打开自家的大门，高松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怎么上楼的，就连爸爸跟自己打的招呼也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答的。她只是感受着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的苦橙叶的香味，一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思考着天桥上听到的话。
刚才，自己是答应了吧？如果没有答应为什么要在天桥上跟着澪一起唱今天的练习曲？如果答应了，那自己为什么要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团呢？
心中嘈杂的声音震耳欲聋，明明想要书写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书写。第一次被太阳照耀的西瓜虫，只能继续蜷缩在小小的石头底下，用力安抚着自己跳动地愈发激烈的心脏。
真的可以吗？就算是自己这样的小虫子也能像真正的太阳那样散发出光芒吗？
“成为自己…内心的呐喊……”
虽然确实有在努力思考着不知火澪在路上说过的话，但是疲倦感和浑浊的空气让高松灯有点睁不开眼，难言的安心感也在将她拽入梦乡。
“晚安…”
在身上萦绕着的气味消散之前，高松灯终于将头伸出了被子，嘴角带着微笑，沉入了梦乡。
第十七章 所谓乐队练习的终点就在卡拉OK
“希望灯今天能唱出来呢…”
Lehouse·CiRCLE的练习室内，看着重新站在练习室的中央的主唱，长崎素世有点不安地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如果灯唱不出来，乐队就会解散，那自己好不容易重逢到的人就会再次消失，那自己……
长崎素世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像是感受到了身边少女的不安，不知火澪带着十二分的自信开口说道：“相信小灯吧，相信是不需要的理由的。更何况我可是……”
……
*激昂的鼓、键盘和吉他声
*小到几乎听不见的主唱声
“停一下！那个，灯你真的有在唱吗？”练习曲的鼓点突然中断，椎名立希带着一点烦躁中断了这一次的练习，然后将头转向了在练习室一角双手扶额的不知火澪。
“你这家伙，你说的惊喜就是这样吗？”
看着因自己的失误而中断演奏的鼓手以及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被训斥的的不知火澪，高松灯瑟缩着低下了头，“对不起…”
看着突然变得瑟缩起来的主唱，原本应该有十分不爽的椎名立希突然就哑下火来了。
生气？不如说看到这么一个小动物一样的女孩泪眼朦胧（并没有）着向你道歉，还能坚持着继续生气的才是神人了吧。
但是说出口的话已然无法收回，于是气氛就这么僵持住了。
终于，丰川祥子发挥了她身为队长的职责，开口为高松灯辩解道：“立希，她现在能唱出声了，已经是意义非凡的进步了哦。”
在打击中恢复过来的不知火澪也走到了高松灯的身边，无奈地摊了摊手，“之前在回家的路上明明唱出来了，无论是声音还是调子作为业余歌手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目光一和高松灯带着自责的眼睛对上，不知火澪已然了然她唱不出来的原因，“果然还是在排练室太过紧张了吧？”
看着以小小幅度点着头的高松灯和她身边重新自信起来的不知火澪，长崎素世下意识地将手指绞在一起。
太好了，灯总算能够唱出来了。但是声音这么小果然还是没法真正的承担主唱的责任呢，但是看澪哥说灯昨天唱出来的样子又不像是谎话。看来灯不是不擅长唱歌呢，只是不太习惯，是不是找个更加适合轻松唱歌的地方就可以……
一念至此，长崎素世又挂着自己最常用的那个表情走到了众人中间，轻声道：“那果然还是换个地方练习吧。”
……
“这里是？”穿过陌生的电动门，丰川小姐好奇地向走在最后的长崎素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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