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夜
“而且说起来呀，小素……你为什么好像完全都不知道，我也被卷入了那场意外呢？”
不知火澪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长崎素世。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明明那么大规模、那么惨烈的车祸，就连那个以松弛感闻名的东京电视台，也在相应的时段播放过相关信息啊。”
“甚至在几个月后我出院时，各种小报也都充斥着对那场意外的阴谋论……铺天盖地的，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呀……”
“啊？”长崎素世也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慌乱，“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真的想起来很奇怪呀，小素。”不知火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摩挲着下巴，“那场事故那么惨烈，我记得直到我出院好几个月后，相关的报道都没怎么停止过啊。而我作为其中唯一的儿童幸存者……”
他指了指自己，“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让你一点也得不到我的任何消息吧？这太反常了。”
“嗯……啊，这个呀……”长崎素世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她的眼神开始飘忽，白皙的脸颊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
对于那场意外，她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毕竟那个时候……她家可是为了窘迫到，逃避有线电视费，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舍得买啊。
更不要说……在自己收到那份珍贵的生日礼物之前，父亲和母亲就因为生活上的各种琐事吵得不可开交，I衤三物(I揪六*侕整个家都笼罩在低气压中。年幼的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去关注这些在当时的她看来非常遥远、与挣扎求存的现实生活毫无关系的“新闻”事件啊。那段拮据而压抑的童年时光，是她最不愿提起的过往。
“非常抱歉，澪哥……”长崎素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她最终还是选择撒了一个小小的、保全自己面子的谎言，“那个时候……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新闻呢。”
但是很明显，虽然长崎素世的这个说法能让不知火澪暂时放下心里的疑问，但是被晾着美竹兰显然已经有些着急了
“哈！”美竹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黑色短发，打破沉默，目光灼灼地盯着不知火澪，“我说，你一直说的参加le前的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相处了这么久，这些事情你完全都没有和我……和大家说过啊！”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回荡，反映着其他没敢出声的少女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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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是时候让修罗场结束了（）
第119章 支离破碎的回忆拼凑不出完整的真相
“唔…那件事，兰同学你们…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火澪像是才从深沉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茫然和探寻，望向情绪复杂的美竹兰。
实际上，在这间休息室里待着的众人之中，唯一对不知火澪那段沉重过往有所了解的，恐怕也只有与他和凑友希娜关系最为紧密的今井莉莎了。
然而，对于她们而言，那场车祸以及它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对她们而言本身就是无比痛苦的事情，那不仅是一场悲剧，也牵扯着上一代人未解的恩怨、沉重的责任感和难以言说的愧疚。要求她们主动向其他人，尤其是这些与过往毫无瓜葛的后辈们，详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异于在尚未愈合的旧伤上再次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因此，即使不知火澪无意隐瞒，但作为事件最核心的关系人，凑友希娜以及今井莉莎的态度和承受能力，同样至关重要。
“…这样可以吗？”不知火澪将质询的目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投向了那个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不敢与自己有任何眼神接触的凑友希娜，以及旁边那个眉头紧锁、脸上写满忧虑的今井莉莎身上。
然而，此刻的凑友希娜，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即使不知火澪之前再怎么强调那只是一场意外，再怎么表明自己并无怪罪之意，她似乎也完全处于了一种隔绝外界信息的封闭状态。自责和内疚的洪流将她彻底淹没，外界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银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能看到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
最终，还是今井莉莎代替陷入崩溃边缘的凑友希娜做出了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看向不知火澪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关切：“如果…澪酱你自己同意的话，我和有希那……当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澪酱……” 今井莉莎的担忧如同实质般凝聚在她紧蹙的眉宇间，目光直直地投在不知火澪也逐渐变得苍白的脸上，“真的……没问题吗？再把那些……糟糕的回忆……重新翻出来……再经历一遍？”
“没有关系的，莉莎同学。” 不知火澪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既然我愿意把这件事情再一次……摊开在大家面前，那就代表……我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些过去的准备，或者说……勇气。” 他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沉重，却透出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超脱，“所以，莉莎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既然澪酱你都这么说了……” 今井莉莎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身边依旧处于失魂状态的凑友希娜，心疼地低语，“那我和有希那……岂不是只能同意了吗？” 她轻轻拍了拍友希娜冰凉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些温度，“但是……你看有希那同学的样子……她好像……完全不是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吧？反而像是被更深地卷进去了……”
“那刚好，” 不知火澪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超脱故事之外的清醒，“就让我……从头到尾，讲一下在我的视角里所看到的，关于那场车祸的全貌吧……”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那天我因为贪玩，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说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像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故事。
“那天原本的计划是，晚上6点，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发，去位于横滨的演出现场。那场演出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不知火澪顿了顿，大拇指无意识地掰动着食指，“但是那天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把前一天被特意叮嘱过、要在6点前回家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大概7点……我才刚刚慢悠悠地晃到家门口。已经等了我很久……焦躁不安的爸爸妈妈，为了不耽误这场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演出……情急之下，选择了一条对他们而言……也可以算得上是偏僻小路的捷径——一条需要穿过老旧隧道的近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奈，“他们以为……那条路能避开拥堵。”
“但是很不幸的是，即使是那条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也因为那场万众瞩目的演出，被蜂拥而至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不知火澪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苦涩的自嘲，“毕竟怎么想……那都是通往演出现场的近道啊。”
“爸爸妈妈知道这条道路，自然也代表着其他妻II（{三）O四 "疚〨企+罒麇人也知道那条路的存在。作为大型户外音乐节而言，那场演出的规格……那足够吸引爱好者参与了”
“然而，坏事总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室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骤降，“在那些堵塞住的、如同钢铁长龙般的汽车里……有一辆装满了汽油的油罐车……”
“虽然照理来说……这辆危险品运输车根本不该和其他私家车一同出现在这种非主干道的狭窄地方……”
“但事实就是这样荒谬。” 不知火澪此时的叙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现实感，“在这个按理来说不该有太多车辆驶过的地方，遇到了对于这条狭窄隧道而言几年乃至几十年都未曾有过的……超级大堵车。”
“于是在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我们不知不觉地错过了最后的登场时间。”
“但是‘爸爸妈妈今天的演出，被我彻底错过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完全占据我的懊恼，更加糟糕的事故也同时发生了。”
“嗯……那个……果然就是……” 今井莉莎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在不知火澪完善且详细得近乎残酷的讲述下，在座的少女们终于将记忆的碎片拼凑完整，清晰地意识到不知火澪口中轻描淡写，甚至想要直接略过的“意外”，究竟代表着什么了……那不就是将近十年前，在横滨远郊隧道发生的那起震惊全国、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大型灾事故？
在那场堪称人间炼狱的灾难中，隧道内堵塞的车辆被瞬间化作火海，绝大多数人都被无情地卷入了油罐车爆炸产生的恐怖烈焰和冲击波中……只有一个年幼的少年，如同被坏心眼的神明保佑，奇迹般地存活下来，甚至……仅仅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擦伤，以及被爆炸冲击波卷入时造成的脑震荡而已。也因此，那个少年在坊间一直流传着“奇迹之子”、“异能生命体”之类听起来充满奇幻色彩、实则沉重无比奇怪名号。
谁能想到，此刻这场悲剧唯一的幸存者，就这么平静地站在她们面前，甚至还能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若无其事的口吻，讲述着自己亲身经历的炼狱。
到了现在，也没有人再忍心去追问，在那场爆炸之后，年幼的不知火澪又经历了什么？在他那平淡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乏味、刻意剥离了所有情感的讲述中，少女们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她们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无声地悼念着那场吞噬了太多生命的悲剧，以及眼前少年所背负的沉重过往。
但是，作为亲身经历过那个下午的长崎素世，心中却翻腾着一个巨大的、让她浑身冰冷的疑问。
明明在自己的记忆中……澪哥是在下午放学后不久，亲手将那个珍贵的礼物送给自己之后，才急匆匆离开的。那个时间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更不可能是……晚上7点。
毕竟那个时候太阳还高悬在西天，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自己所在的学校也才刚刚放学不久，街上的孩子们还在嬉戏打闹。而且……
看着此刻因为讲述完毕而陷入短暂沉默、似乎不想再与任何人交流的不知火澪，长崎素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好像在澪哥的这段痛苦记忆中……完全没有出现关于自己、关于那个下午送礼物场景的只言片语？
‘为什么……澪哥的记忆里……没有我？’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难道……自己在澪哥心中，真的是如此无足轻重、可以被轻易从那段关键记忆中抹去的一环？还是说……澪哥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牵扯进这段痛苦的叙述中，所以刻意隐去了？
不……一个更加可怕、让长崎素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猜想猛地攫住了她。如果说不知火澪的记忆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那么……可能记忆出现严重问题的……只有自己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自己让澪哥送给自己生日礼物、耽误了他的时间，才间接导致了那场悲剧的发生？是她的任性……害死了澪哥的父母？！
对于这样绝望的猜想，长崎素世几乎是本能地抗拒着、恐惧着，不敢去相信。与其让她相信这样一个足以将她彻底摧毁的可能性，长崎素世宁愿相信……这只是澪哥为了宽慰她、保护她而编织的一个善意的谎言。
虽然这么想，好像只是在自欺欺人……长崎素世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毕竟，不知火澪在讲述时，眼神虽然沉重悲伤，却清澈坦荡，没有丝毫撒谎的闪烁。
但是……还有一个最后的关键问题，如同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支撑着长崎素世几乎要崩溃的心防，带来一丝渺茫的、自欺欺人的希望：“为什么澪哥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不管怎么说，这不都已经是将近十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吗？而且澪哥还因为那场事故遭受了脑震荡，短暂地丢失过记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应该、也不可能……将那个下午的时间点、以及自己迟到的细节，记得如此清晰、如此肯定。这不合常理……
此时，长崎素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小小的、卑微的希望。她头一次如此强烈地、近乎虔诚地期待着——是不知火澪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或者……是他表述的时间点出了错！
然而，所有这些翻江倒海、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念头和疑问，长崎素世都未能诉诸于口。巨大的恐惧和混乱让她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她只能沉默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美丽人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她暗暗下定决心，等待着今天这场混乱结束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私下里和澪哥好好讨论一下……那个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想着，长崎素世的眼神也和他的前辈凑友希娜一样，变得闪躲起来，不敢再直视不知火澪的眼睛。
但是，已经深陷在回忆漩涡中的不知火澪，对长崎素世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和微妙的眼神变化浑然不觉。在稍微理顺了自己心中那翻涌不息、如同岩浆般滚烫的种种情绪后，不知火澪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他惯常的、稀松平常的笑容。然而，在周围这些少女们眼中，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强撑的脆弱和故作坚强。
“所以说……我真的没有在怪罪哲也叔叔。”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毕竟……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哲也叔叔他……可是完全不知道的呢。他甚至可能没有猜到岳叔叔和爸爸妈妈居然还能再次距离FWF舞台只有一步之遥吧……”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所以说，如果真的要清算罪孽的话……我才是造成了这场意外的真正‘元凶’吧？如果不是我贪玩迟到……” 这
“但是师父！这明明就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吧！” 桐谷透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清脆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不容置疑的肯定响起，打破了沉重的氛围，“不管是那辆不该出现的油罐车，还是在堵车过程中逐渐挥发、累积到危险浓度的汽油蒸汽……甚至说是某个无聊司机随手丢下的、点燃一切的烟头……都明明只是……一连串不幸到极点的巧合构成的意外啊！”
桐谷透子的目光扫过自责不已的凑友希娜和陷入沉思的长崎素世，“不管是师父自己还是凑前辈……都完全没有必要为这种纯粹的意外而自责自己吧？这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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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唉，修罗场怎么能结束呢（笑）
第120章 粉饰过的真相经不起思考
“你说得对，透子。”
“所以，在从岳叔叔那里，得知了他所知道的、带着他个人视角和负罪感的部分真相之后……我就决定了。”
“那些只能被归咎为命运无常的意外，就不要强行将它们归咎于某个特定的人身上了。无论……是对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还是已经经逝去的人。”
“这样沉迷于过去、被愧疚和仇恨捆绑而无法自拔，是对生命本身糟糕透顶的浪费。”
不知火澪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对于深陷自责泥沼的凑友希娜而言，究竟能起到几分作用？但是至少，这能让一直处于自责中的她减轻些许心理负担吧。
实际上也确实如不知火澪所料，在他的这番话后，那个一直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凑友希娜，身体猛地一震。她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艰难地抬起了头。银色的长发滑向两侧，露出了她那双写满痛苦与挣扎的眼眸。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一个极其轻微，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从凑友希娜的唇间泄露出来。就算是距离凑有希那最近的不知火澪，也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出现了幻听。
“嗯？友希那？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诶？啊？什……什么也没有！”凑友希娜猛地意识到自己这压抑了许久的心声竟然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瞬间窘迫得脸颊飞起两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再次慌乱地想要躲闪。
但是至少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凑友希那终于有勇气再一次直视这个让自己心怀愧疚的少年了。
……………………
“所以说……以上关于我经历的解释……能说服大家吗？”
不知火澪环视着休息室里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庞，轻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期待，“虽然看起来，大家都很好奇我和莉莎姐、友希那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有些无趣、却又沉重无比的故事。”
他的目光扫过长崎素世和凑友希娜。带着一种奇特的平静，“而少数被牵扯进过去的…我未曾相识或者已经相识的朋友们……”
“也只是这段不幸过往的关联者而已。
“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大家还满意吗？”
沉默。
此刻，唯有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浓雾般笼罩了整个休息室。
落地的石英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咔哒、咔哒”，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就这样，被牵扯进这场意外真相风暴中的少女们，很明显都在努力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足以颠覆她们对眼前少年认知的信息。
而对于这些震撼性的信息似乎没有表现出太大震惊反应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对事情的相关内容早已了解不止一次的今井莉莎了吧。
哦，当然……还有那个说着要去接一个紧急电话，结果直到现在依旧不知所踪、完美避开一切的丰川祥子。但是，经过不知火澪这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卖惨的坦诚剖白，少女们普遍收起了自己身上那些各不相同的心思，气氛变得凝重而充满了同情与理解。
“我……我没有什么意见了……对不起……”
美竹兰道歉的话语终于艰难地挤出喉咙，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发自内心的、沉甸甸的愧疚。她从来也没想到，那个从国中以来就一直为自己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们提供帮助，包容她所有任性和火爆脾气的少年，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往事。
一种强烈的后悔感攫住了她，她忽然觉得自己挑起这个话题，是多么的残忍和不成熟。
“不，兰同学。”不知火澪立刻打断了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早晚有一天，大家……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的。现在也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了大家而已。”
他微微笑了笑，试图缓解她的自责，然后目光转向今井莉莎和凑友希娜，“我和有希那……还有莉莎姐的关系……其实很简单。我的父亲、母亲，和有希那的父亲，以及莉莎同学的父亲……当年都是同一个乐队的成员。如果大家还有印象的话……”他顿了顿，吐出一个名字，“那就是……NoIse。”
“NoIse？！”桐谷透子忍不住惊呼出声，她那双总是带着迷糊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这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名噪一时、风格超酷的摇滚乐队嘛？！天哪！我妈妈以前还是他们的粉丝呢！但是……”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困惑，“但是我明明记得……”
桐谷透子很清楚地记得……作为自己儿时相当具有谈论度的的乐队之一，成员内部好像出现过很严重的矛盾……甚至被FWF拒之门外，后来核心主创也……出走的事情吧？那既然是这样，岂不是说……”
在桐谷透子即将把某些不该说的、可能涉及乐队内部丑闻或更深伤痛的细节脱口而出之前，不知火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着随时要把疑惑说出口的桐谷透子投出了一个阻止的眼神。
「好了，透子同学。不要再往下说了……」
「嗯……知道啦，师父！」
桐谷透子被他的眼神慑住，立刻捂住了嘴巴，意识到自己差点触碰了更深层的禁忌，连忙点头，表示明白。但即使不知火澪制止住自己想要说的话，可桐谷透子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消散。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难不成其中藏着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吗？
姑且不论桐谷透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在不知火澪又一次抛出了重量级的消息后，休息室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不知火澪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这场风暴的制造者之一。
“所以……我这样说……兰酱，你能理解吗？”
于是，美竹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休息室内时钟秒针的“咔哒”声显得格外刺耳。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张开了口。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理解……”
第121章 意料之外的搅局者
美竹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通通压回它们原本该呆的地方，“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挫败感，打破了休息室刚刚因真相揭露而陷入的沉重寂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习惯性地把那些根本不该由你自己来背负的沉重问题一股脑地揽到身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份强装出来的平静……那种把一切都归结为意外的自我催眠，才让人更加难受啊……”
“不过……”美竹兰的语气一转，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无奈和疏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作为与那段过去毫不相干的人……我们确实……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质疑，更没有资格去替你分担什么。”
美竹兰刻意说出的话，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但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她的眼神却泄露出一丝不甘。
“但是……”她的的声线突然一变，“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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