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分数的中学生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孩姐：认知破碎
周日，下午
陆翼起|艺[尔岜泗虾川崎市，川崎区，小川町，Lehouse CLUB CITTA
川崎G.B.C.幸区区冠军总决赛现场
粉色电流候场的乐屋
“耶——！”
“啪——啪——”
当负责“听窗根”的主唱管谷真纪，将“井芹仁菜体力彻底透支、第四首歌演唱严重拉胯”的确切消息带回乐屋时，粉色电流乐队内部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欢呼，成员们兴奋地相互击掌，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狂喜。
若非场合限制，她们几乎要打开香槟庆祝了，此刻只能在脑中幻想那泡沫喷涌的胜利时刻。
“邦邦邦——”这时，粉色电流乐屋的大门被Staff桑敲响了。
“粉色电流，最后一回合你们是连唱。”
“咔嚓——”一声，Staff桑拧开乐屋大门探头进屋说道。
“这一首唱完投票之后下一首还是你们，还开场时候新川崎的连唱。”
“好~~~~~~”贝斯手宏美心情极佳，对着Staff桑愉快地挥了挥手。
门一关上，乐屋内的气氛更加炽热。
台上新川崎兵败如山倒，夺冠在即的粉色电流乐屋内，队员间的气氛更加炽热。
“最后一击了，诸位。”队长兼吉他手栗原广野双手叉腰，环视着屋内依旧沉浸在兴奋中的队员们，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昂扬斗志。
“是~~~~”距离区冠军宝座仅剩最后一步之遥，乐队的每个人都像被注入了强心剂，亢奋不已，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真纪——战术改变！”广野队长大手一挥，战术又变了。
“是！”真纪非常配合伊祁六:一陕爾玖II的当场就一个立正敬礼。
“以能高水平的演绎两首歌为中心，具体的体力消耗你自己分配吧。”
“了解！”真纪身为主唱，自然明白这一点。
既然新川崎的井芹先拉了，那么自己这边也就赢了，不用争了。
后面的工作就是平均分配体力，完整的将两首歌安安稳稳的唱完，然后收下区冠军的奖杯，坐上组委会的七武海宣传便车，在星途之上狂奔。
“邦邦邦——”这个时候，乐屋的门再度被Staff桑敲响了，这次是登场提示。
“走了——大家——”正在兴头上的广野队长飒爽的一招手。
“喔——！”粉色电流的众人齐声应和，气势如虹地涌出了乐屋。
与此同时，新川崎的乐屋
“呜呼——”几乎是刚谢完幕，就被桃香和昴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拖回乐屋的仁菜，此刻瘫坐在椅子上，连放声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滚烫的泪水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痕迹，但她甚至无法顺畅地完成一次哭泣。
剧烈的、试图获取氧气的呼吸动作，无情地打断了她所有的悲鸣。
“呜——咳咳——”哭泣和呼吸动作冲撞，立刻引发了她一阵难受至极的呛咳，整个身体都随之剧烈颤抖。
“水，多给她灌点。”桃香坐在椅子上，虽然在指挥着昴给仁菜顺气，然而她却不想多说一个字。
她也刚刚高强度的演奏完了四首歌，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同样巨大。
稍后，她还要在最后一首歌中表演旋律吉他兼主唱的“一心二用”绝技，此刻的她必须争分夺秒地休息，哪怕只是恢复一丝一毫的精力。
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万一大脑指令和手指动作出现丝毫偏差，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大赛已经接近尾声，为了那座金灿灿的奖杯，两队在台前幕后几乎赌上了目前能拿出来的一切。
“呜——我……”仁菜的眼泪终于从还能眨巴的眼睛里被挤了出来，手里拿着塑料瓶装可尔必思的她，甚至在颅内极度抵制抬起胳膊这个动作。
这是体力极度消耗，接近干涸的症状。
（所以不要看经纪人给爱豆露喂水就喷巨婴，这才是真唱的爱豆露）
仁菜大脑正在抵制一切多余的动作，虽然喝水并不多余。
桃香和昴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虽然昴的体力消耗也很大，但心力方面目前还算是相对可以。
看着唱岔劈了还要占一个人照顾的仁菜，昴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维持一支乐队的艰难。
队伍里什么怪胎都有，天知道水月前辈这些日子是怎么维持表面上的和谐的。
“邦邦邦——”忽然，新川崎的乐屋门再次被敲响了。
“新川崎，粉色电流连唱两首，还开场时的连发，你们可以多休息会。”Staff桑在门外说道。
“好~~~~~~”做出回应的，是同样疲惫不堪、全身几乎湿透的昴。
她的声音勉强维持着一丝礼貌，却掩盖不住胸腔中透出的无力感。
打鼓从来都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体力消耗也是相当大的。
但是比起一会还要一心二用的桃香，现在的昴，就显得相当轻松了。
“我……瓦他西……”看着昴即便在这种绝境下，依旧勉力维持着回应、甚至试图对她挤出安抚笑容的样子，仁菜心中百感交集，话语因哽咽和体力不支而碎不成句，眼泪更是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悔恨、委屈、不甘……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
明明水月前辈很早就反复强调过，要有选择性地保留体力，要讲究策略。
明明桃香也说过过度曲放给对面，第四回合决胜，这样的话，第五回合桃香肩上的压力就会小许多。
毫无疑问，水月的策略充分考虑了第五回合相对极限状态下桃香的发挥问题，这个策略可以说是稳如老苟。
然而先前的大好优势，水月的心血谋划，都在第三曲，随着仁菜的倔强，彻底付之东流。
盘被翻了，第四首歌岔劈了，甚至第一回合后再没说过话的评委都蚌埠住出言提醒了……
但颓势还是止不住……
哪怕不看票数，仁菜也知道，三四两回合岔劈了，葬送了前两回合建立起来的优势。
现在，一切的一切，巨大的压力，全都压在了桃香的肩上。
压在了那个筋疲力尽，话都不想说的桃香身上。
“没关系的。”出人意料的，一只有些汗湿却温柔的手抚上了仁菜的眼睛。
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后面……交给我们就行了。”说完这句话，随着旁边椅子传来“咯吱”一声轻响，昴仿佛从仁菜面前消失了。
仁菜不甘地用力眨掉眼中的泪水，用模糊的视线努力搜寻。
终于，她找到了昴的身影——
只见她也和自己一样，瘫在躺椅上，身体后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在贪婪而无声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乐屋中并不新鲜的空气。
毫无疑问，昴也不太行了。
虽然按照之前的练习，昴肯定是能坚持下来没错。
但事到如今，大赛已经战至最后一回合，她的状态也绝对不会好。
所以她也顾不得仁菜了。
刚才那一下安抚，几乎是她所能付出的最后一点额外心力。
现在，她必须立刻抓住这宝贵的间隙，先让自己喘过这口气再说。
马上就要作最后的挣扎了，自己要是再出了差错，那才是真的完了。
仁菜看着躺在躺椅上闭目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甚至带着点“奄奄一息”感的两位队友。
颅内脑补着粉色电流那边即将夺冠的激昂斗志，仁菜心中的委屈、自责与巨大的困惑，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彻底爆发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坚守了身为一名歌手的职业道德，难道错了吗？
我竭尽全力为观众演绎每一首歌，难道错了吗？
我真诚的对待观众，难道错了吗？
为什么他们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待我？
为什么他们会把票投给对面？
为什么就连评委老师也是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还刻意用兵不厌诈的语气提醒我？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观众是上帝。
我坚持这两个概念，难道错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乐队从高歌猛进到兵败彭城……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川崎：垂死挣扎
川崎市，川崎区，小川町，Lehouse CLUB CITTA
川崎G.B.C.幸区区冠军总决赛现场
二楼的走廊阴影处，水月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颓然地倚着墙壁，目光空洞地望着楼下舞台上正在演奏最后一曲、气势如虹的粉色电流。
那股喧嚣与狂热，此刻听来却像是为他的失败奏响的挽歌。
自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他终于是被倔强的仁菜给狠狠地上了一课。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非常明白小丫头心中那所谓的坚持以及所谓的职业道德。
“她根本不明白观众真正要的是什么……”
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水月要是抽烟的话，现在该是点上一根的时候了。
“恐怕她还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唉……”
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水月有些颓废的坐在暗处的墩子上，垂下了头。
卧薪尝胆，精心谋划，投入了无数心血与期待，最后换来的，难道就是个亚军？
“唉……” 这声叹息更长，更沉，仿佛吐出了胸中所有的郁结。
市役所的宣传快车没了。
商单的价格要打折扣。
在Lehouse里面的号召力也会打个两到三折。
自己发展的事情也可能会受阻，保不齐桃香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婆娘就会拉杆子投靠事务所。
水月本打算举着自己学院系的杆子投靠地方的。
到时候在地方的保护和力挺之下，成为所谓“某一事务所旗下”的工作室。
这样签事务所的话，在双方的拉扯之下，自己是想接谁的单子就接谁的单子。
上面没有婆婆，到哪迎接自己的人都得是客客气气的。
当然，如果有能成为地方偶像的机会就更好了。
那样的话，可以直接成立独立乐队工作室，有事买服务，连XX旗下都免了，路线类似八爷。
不过牢水还拉扯着一帮经济困难的乐队少女，又当爹又当妈的他，实在是难以像八爷那样洒脱。
还有水月本身背靠音大，只要自己能打出名，那么所谓的“资源”就会源源不断的自行找上门来做利益交换。
我用名气带你上台，而你，给我准备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