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分数的中学生
看到祥子十分不坦率的低着头搓手指，水月点了她一句。
“协议可以今天结束后就现结吗……”祥子搓着手指小声说道。
“你……急用钱？”这次轮到牢水瞪着两只清澈的大眼睛瞅祥子了。
“网站打款的话……有15%的抽水……”客服小祥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客服职业特有的精打细算。
“啊？”牢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一下，内心瞬间被巨大的槽点淹没。
“真特么是客服啊……薅起网站羊毛来毫不犹豫……”
15000円，抽15%，就是2250円，高中生打工的话，差不多俩小时。
虽然有这种那种的规定，但是高中生打工违规的绝不在少数。
这个社会有时就是如此讽刺——越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踏入社会后往往摔得越狠。
而像祥子这样身处“好孩子”队列末尾的2I珊*呜起久删w栮d国中生客服，想要挣到这笔钱，恐怕还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和时间。
第八十章 七成是人家的
“可以倒是可以……”水月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是网站要扣我违约金的，违约金的条款还是你给我解释的呢……”
水月憋着笑，肩膀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我……我可以登陆员工账号取消合约。”
客服小祥猛地抬起头蓝宝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客服小祥这壹铃亦（七）呜久咎玐一招，给牢水干沉默了。
这孩子还真就缺这2250円。
“阿诺——”就在水月和祥子陷入无言对视的凝滞气氛时，旁边竖着耳朵听的绯玛丽眼睛一亮，也凑了过来。
没办法，女孩嘛……啦啦队队服穿完了都要想方设法退掉的物种，她想说什么水月已经不需要听了。
“你第一次做支援，信用记录不要了？”水月侧过脸，目光如刀般扫过绯玛丽瞬间僵住的表情。
网站上，老手筛选支援乐手还是倾向于有记录的人。
所以头部支援流量才会流向某个同时兼职30多个乐队的顶流支援。
说实话，做到她那个地步，再去做乐队已经是得不偿失了。
做派遣界的王牌也挺不错的。
许诺出道除外。
“呃……”心思已经活络起来的绯玛丽做了个鬼脸退了下去。
“就这一次，看在咱们今后还会合作的份上。”水月非常严肃的对客服小祥说道。
“是——谢谢……水月前辈。”祥子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带着如释重负的感激，对着水月深深鞠了一躬。
“行了，后面吃饭，下午音乐厅集合。”水月开腔将网站抽水的事情翻了过去。
“我就不邀请你们了，咱们下午见吧。”考虑到两个支援和新川崎这边的长期成员坐到一起尴尬，水月也就挑明了双方分开。
“下午见。”又是一阵密集而礼貌的鞠躬寒暄后，绯玛丽终于挽着依旧有些恍惚的祥子，快步离开了录音室区域。
“你怎么回事，看我的眼神又不对了？”水月斜眼瞟向一直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桃香。
“没什么。”桃香立刻别开视线，下巴微微扬起，抱在胸前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那么今天我请不了客了，咱们就吃点便宜的吧。”言罢，水月带头走向了门外。
“诶——还没说吃什么吧——~~~~”昴拖长了声音追问，试图活跃一下略显沉闷的气氛。
“箱根荞麦面！”水月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川崎市，麻生区，新百合丘町，箱根荞麦面店
熟悉的门帘被撩开，四人鱼贯而入。
这家挂着“箱根荞麦”名头、招牌却明晃晃写着“拉面·乌冬”的小店，再次成为他们的临时食堂。
就和0添加酱油一样，虽然这家店叫做“箱根荞麦”但里面却完全是普通拉面店的模样。
就连门口的牌子上也写着“拉面·乌冬”的字样。
价格也是从280円到500円不等。
老实说上次水月揶揄桃香，误打误撞找到了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挺好的。
280円什么概念？
就比蓝州拉面贵两块钱。
水月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其实是非常震惊的。
因为这边打工兼职的工资都能比上他上辈子做正式社畜了。
然而实际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饭钱……真的没贵到哪里去。
四人落座，水月这次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面。
端上来之后，两个碗，一大碗面，另外一个小碗里放着海苔碎和一个煎蛋。
得，这下暴打蓝州拉面了。
硬要说的话，少数蓝州拉面店免费加面，这是唯一的优势，还不是所有店都给免费加。
四碗面上来，众人吃饱后，桃香出人意料的将昴和仁菜先打发出去溜达了，而她则带着水月来到了紧挨着音大北校区的万福寺桧山公园。
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泼洒在万福寺桧山公园，将葱郁的树木、平整的草坪和蜿蜒的小径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气里弥漫着新修剪草坪散发出的、带着泥土腥味的清新气息，远处隐约飘来不知哪家野餐的饭团和炸鸡香气，混合着阳光烘烤草木的暖融融味道。
水月和桃香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林荫小路上，气氛有些微妙，像情侣散步，却又被更沉重的话题缠绕。
“关于乐队下一步的发展……你是怎么打算的？”桃香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暖阳下显得放松了些，但眼神却直视前方，带着一丝探究。
“怎么，着急了？”水月半闭着眼睛，享受着拉面刚刚下肚的饱腹感。
“这几周……竞演很充实。”桃香的声音虽然温，但内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是……乐队也该前进了。”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水月，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不是你太宠仁菜了。”水月也停了下来。
他迎着桃香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弧度。
“否则的话，现在乐队应该在冲Lehouse吧……”
“吸吸——”说着，水月忽然凑近桃香肩头，鼻翼微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动作自然得有些突兀。
“你干什么？”就算做出了如此亲昵的举动，桃香也只是茫然的问了一句。
“你这股子母性不太正常，我需要闻一下原装正品才有荷尔蒙的香气，确定你还单身。”水月半闭着眼，语气半真半假的摊开手。
“你！”桃香又羞又恼，耳根都红了，狠狠瞪了水月一眼。
“伸士……”她撇着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明显的嗔怪。
“伸士的是你才对，突然对别人家的孩子展现出母性什么的……”水月摇着头，一副“你才奇怪”的表情。
“…………总之——下一步！”最近这一年吵架就没赢过的桃香，强制将话题翻了过去。
“下一步嘛……”说到正题，水月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表情变得认真而深邃。
他习惯性地用拇指和食指端起了下巴，目光投向远处湛蓝的天空，仿佛在构思一个宏大的蓝图。
“我想要走一条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路。”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同的路？”桃香狐疑的看着水月。
因为对她来说，出道签事务所几乎是步上星途的唯一路径了。
“最近娱乐圈刮起了一股艺人独立风你知道吧？”水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目光依旧望着天空。
“听说是事务所抽成太狠了。”桃香小声回道。
“三七是慈悲，二八很正常，新人一九开，红了再修约，经纪系那边天天唱得可嗨皮了~~~~~”
水月嗤笑一声，嘴角扬起了轻蔑的弧度。
“我记得钻石星尘好像是二八的样子……你和我说过的……”
“…………”桃香低着头没说话。
“一场演唱会，三四成交租金，歌手应该剩下六七成才对。”水月抬起了头，看着公园上方湛蓝的天空。
“事务所也投钱宣发了……”桃香小声反驳，这是支撑现行体系最常见的理由。
“没错。”水月听罢点了点头。
“但是独立乐队唱一场顶签约乐队唱三场。”水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我觉得砍掉宣发，唱一场还能养嗓子，对于咱们来说收入也不会变。”
“你的意思是……”桃香猛地一撩垂落的发丝，整个人转过来正对着水月，眼神如同探照灯般紧紧锁定他。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乐器……这是声乐老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水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引用了另一句话。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无垠的湛蓝，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某种未来。
“唱歌这事不像爱豆那样需要包装，也不像演员那样替代性强。”他收回目光，转向桃香，语气无比坚定。
“能唱就是能唱，不能唱就是不能唱。”
“我说的是乐队后面的发展！”桃香再次强调了一下。
“新川崎音乐工作室，有兴趣吗？”水月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构想，脸上绽开了一个混合着野心、期待和挑战的微笑。
第八十一章 未来之议
“果然是这样……”
公园小径上，零星游客擦肩而过。昴猫着腰，扯着仁菜的袖口，像两只跟踪的小动物，悄悄缀在水月和桃香几步之后。
“哪样？”仁菜压着嗓子，嘴唇几乎没动。
“MMK桑把咱们俩支开就是想询问水月前辈今后乐队的发展方向！”
攥着拳头的昴语速很快的说道。
“明明我也是乐队的正式成员……”她鼓起脸颊，不满地小声嘟囔道。
“新川崎音乐工作室……你不想找经纪公司吗？！”
桃香一开腔，那种比普通人穿透力强得多的声音便传入了后面的两个小登耳中。
虽然声乐练好后，唱歌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声音几乎就是两种声音。
但是练声时养成的习惯也需要像昴的奶奶强调的那样，平时也需要保持，需要形成习惯。
全是刻意去做的话，就像新手学开车，全是大脑主动，没有肌肉记忆，后果就是顾此失彼。
“嗯。”水月声音平稳的点了点头。
“我想借着这股艺人独立和大少女乐队时代的风潮，通过选拔赛走出去。”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但是这样的话……宣发就是咱们的致命弱点了，想要向前走的话，进度会慢许多。”
走在前面的桃香低着头，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说过，实际收入方面，咱们和钻石星尘那样的签约艺人不会相差许多。”
说道这里的水月顿了顿。
“甚至发展到某一个远远不如她们的阶段，咱们的实际收入就能超过她们。”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艺人火过一阵之后就返贫了，实际上就是演了半天都给事务所抽水了，就和开店挣的钱全都交给了房东一样。”
说到这里，水月低头叹了口气。
“像这种核心信息，媒体是不会报道，也不敢报道的。”
“它们只会把罪过归结于艺人乱花钱，实际上艺人根本就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