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分数的中学生
作为一名灯卫兵，立刻开腔且语气中带着明显不满和护短的立希其实是想喷祥子刁难灯的。
但是在音乐界，吊不上去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所以立希的气势也是先天弱七分。
“真的还有下次Le吗……”
素世的目光紧紧锁在祥子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眸上，一股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
她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场练习，极有可能是她所珍视的这支乐队走向终结的倒数计时。
素世很清楚祥子是真的在和灯道歉。
不是她选错了歌，而是她选错了人。
“tomori酱唱歌的感情很丰富……”夹子音传来，素世在劝说的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着。
“而且咱们不一定非要用高音啊，小祥你可以写一些旋律更舒缓、更能突出灯情感特质的歌……”
这话一出口，就连素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劝慰到祥子。
“咱们才国中，时间还长不是吗？”素世果然抓住了未来这根救命稻草。
然而这根稻草却是祥子之前丢掉的，现在祥子的香草是活在当下。
“等咱们到了高二高三，也一定能成长到可以参赛的水准的。”
“确实是这样。”祥子像是被这句话点醒，又像是找到了一个体面的台阶。
“用其他乐队的歌上Le，是我考虑不周，今天辛苦大家了。”
祥子面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无可挑剔，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今天辛苦大家了，练习就到这吧。”祥子直起身，宣布道。
“诶？时间还剩下一小时呢？！”立希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墙上的挂钟道。
今天立希到的最早，其实她开到了20：30分，时间还剩一个半小时。
“下次吧，我想回家@想一下适合灯的歌，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祥子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
她非常有大小姐范儿的再次朝大家鞠躬，将那份“非常对不住”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却也让气氛更加凝滞。
“吱——”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琴包拉链声突兀地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再见。”撂下这冷冰冰的两个字，一直沉默得像块背景板的木子米已经背好了琴包。
她谁也没看，径直拉开练习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再见。”站在门口的祥子平静地回应了一声，仿佛睦的离开再自然不过。
她顺手拎起衣架上挂着的手袋，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也走向了门口。
“小祥！”素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必须再争取一次！”在祥子即将踏出门槛的瞬间，她急切地喊出了声。
“有什么事？”祥子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投向素世。
那眼神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期待，只有一片沉寂的湖水。
“下次……什么时候练习？”素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她试图用确定的下次练习日期来锚住这艘正在沉没的船。
“等我想到好听的旋律，会在群里告诉大家的。”祥子微微垂下眼帘，避开了素世灼灼的目光，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她再次欠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别礼，然后转身，拉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昏暗光线里。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然后缓缓合拢。
“小祥……”望着那扇紧闭的、冰冷，仿佛能隔绝掉外面整个世界的大门，素世眉头紧锁，右手也不由自主的被她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tomori！”屋子里就剩一个素世了，什么都顾不得了的立希立刻飞到了灯跟前。
“抱歉……是我……没有唱好……”灯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
企鹅再傻，也知道吊不上去是自己的错。
她低着头，不敢看立希的眼睛，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
“没关系，是歌不适合你。”立希双手扶住灯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唉……”看着眼前这相依偎的一对——懵懂自责的“企鹅”和满心满眼只有“企鹅”的“灯卫兵”希儿，素世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微微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沉默地背起自己沉重的琴包，也走向了门口。
“再见。”素世的告别带着明显的心不在焉，她甚至没有回头。
“咔噔——”练习室的大门关上了，仿佛也关上了CRYCHIC某种可能的未来。
“怎么办呢……”独自背着琴包行走在池袋华灯初上的街头，素世紧抿着嘴唇，眉头深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世界里。
她是真的非常喜欢这支乐队，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
如果是成员间闹矛盾、关系破裂导致的乐队解散，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以谈心，可以道歉，可以修复裂痕。
但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硬实力不足、因〧九邻]四轳弃玐尔捌卄裙。聊为无法达到职业化的门槛而导致的乐队自然解体……这种源于本质的差距，是没有任何机会挽回的。
素世身为月之森的大小姐，深知这一点。
交朋友的首要原则，是价值对等，即自己和对方都能互相为对方提供价值。
就算把价值不对等的双方强制拉在一起认识，双方的人生轨迹和社交圈子也会随着时间慢慢错开。
现在，唯一可以挽回祥子的办法就是CRYCHIC可以提供比新川崎更大的价值。
竞演打败新川崎？
根本没戏。
写出超厉害的新歌？
作曲编曲都是祥子。
也弄个MV？
对面是大学生制作人加音大后期，可着池袋这条街找都未必能找出刚得过音大的工作室。
“她们……也太强了吧……”素世苦思冥想半天，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凭CRYCHIC现在的实力，完全搞不动对方。
“就没点什么纰漏吗？”素世紧锁的眉头忽然一跳，一丝灵光闪过脑海。
她还真的想到了新川崎那边一个可能存在的纰漏。
“要是落选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素世自己都觉得有些阴暗和不厚道。
但此刻，为了挽救濒临解散的CRYCHIC，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希望渺茫的救命稻草了。
怀着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心情，素世停下了脚步。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了浏览器，飞快地输入网址，打开了川崎市G.B.C.大赛的官方结果发布页面。
“幸区……啊……有了！”素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终于，幸区入围复赛的四十八支乐队名单赫然在目。
“星屑Melodia、樱色Dynamite、Kira-Rhythm、月夜Synchronicity、Fairy Fmata……”
素世屏住呼吸，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往下仔细搜寻。
然而四十八支乐队都倒了快一半了，但她还没看到新川崎，对面落选的机会似乎越来越大。
素世的内心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乐队没有感到一丝愧疚，此刻，一丝抑制不住的微笑，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嘴角。
“Honey Beat Revolution……Rainbow Harmony……”
名单已经滑到了后半段，入围乐队越来越少，但素世依旧没有看到新川崎的名字。
素世的心跳越来越快，指尖滑动屏幕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她用目光更加仔细地扫过每一个名字。
“G.B.C.无法入围的话，至少能说明她们的实力不够，这样的话，小祥就能……”
素世的心中，那份隐秘的、带着一丝罪恶感的窃喜，正在悄然滋生、蔓延。
“哒——”素世的手指带着最后的紧张和期待，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了一下。名单跳到了最后几行。
“月虹Reflection……”素世的目光扫过这个名字，正准备继续下移时，她的手指和呼吸——同时停滞了。
因为就在“月虹Reflection”的下一个条目，那个她最不想看到的、如同诅咒般的名字，正清晰地印在那里。
“新川崎（仮）……”
“吸……呼……”素世猛地做了一个深长的深呼吸，仿佛要将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强行压下去。
然而，这毫无用处。
她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和力气，连带着肩膀也微微塌陷下去。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失神的瞳孔里，显得格外刺眼。
G.B.C.无法入围的话，能说明对面的实力不够。
现在人家入围了，那真就是实力梆硬了。
素世沉默着，指尖冰凉。
她缓缓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机屏幕按熄，然后轻轻地将手机揣回了衣兜里。
无解的事情，倒也是省了不少心。
一种巨大的、混合着绝望、释然和深深疲惫的复杂情绪，将她彻底淹没。
前路似乎只剩下一条清晰的、无法改变的轨迹。
她拉紧琴包的背带，重新迈开脚步，那单薄的背影，再次融入了池袋夜晚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
“水月前辈和她们，真的入围了……”
同一片东京的夜空下，丰川祥子双手捧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脸。
她的神情，有着一股近乎欣慰的确认感。
料理好了家中琐事的祥子，第一件事就是查看G.B.C.的结果。
在音乐网站做客服的她，深知这一段最火的就是这个比赛了。
家家酒途中偶遇职业队冲击的国中小祥，其实爬墙的心思是非常强烈的。
水月在录分轨时的专业素养，和随时能调用音大资源的出身，莫说祥子，哪怕是企鹅都能看明白。
但是大小姐出身，骤遇家道中落的她，还没有那种下北沢乐队老油条说爬墙就爬，说扒灰就扒的杀伐果断。
因为前期话说得太满，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犹犹豫豫，腻腻歪歪，想爬墙去拼职业，但身为CRYCHIC的发起人，牛哔已经吹出去了，真宣布解散的话，祥子又怕因为始乱终弃被队友追着骂几万楼。
虽然仅仅参加了一次新川崎的MV录制，但是和水月成为了朋友的祥子却将新川崎视为了自己的精神寄托。
看着她们在水月的带领下一步步前进的祥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理想中乐队应有的样子。
同样都是领队+作曲+编曲，祥子认为自己和水月是一样的。
新川崎能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PS：本章取材自灯宝翻唱的：雑踏、僕らの街
绝非尬黑，如果各位读者老爷最近缺少笑料的话，可以去B站听一下，前五遍都包笑翻的。
记得听洋神本神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资格复审
周六，上午9:30
川崎市，川崎区，小川町，Lehouse CLUB CITTA附近
“今天的486酱真是仪态堂堂呢……”看着昴昂首挺胸比奶奶在的时候还要仪态的样子，仁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此时，阳光洒在昴身上，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绷直的脊背，透着一股“重任在肩”的肃穆感。
“诶——昨天还相拥而泣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情吗？”闭着眼都能找到CLUB CITTA的水月，嘴角挂着惯常的戏谑笑容。
“快到了哦，可不要吵架。”手里举着手机正在查看抽签细则的桃香，扭头说了水月一句。
“诶——门口没人排队呢~~~~”远远看到了CLUB CITTA入口的昴，惊讶于门前的冷清，与她想象中的“人山人海”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