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滚滚
“两人都有不小的嫌疑，你们查过他们在案发当晚的行踪吗？”
“查了，可结果不太理想，”松本警官头疼地叹了口气，“堀内真吾遇害那晚，永田宪一说自己去海边夜钓了，还拿出了几张海边的照片当证据，但没人能证明照片是当晚拍的，他到底去没去夜钓，谁也不知道。”
“至于冬山信介，他性格孤僻，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案发前又请假回了老家。”
“我们派人去他老家偷偷走访过，他家人说他每天都待在家里，可也没其他人能作证。”
“说白了，这两个人都有作案时间。”
“那就把他们抓起来审问啊！”毛利小五郎开口提议，“直接问他们案发当晚在哪，做了什么，不就能知道谁在撒谎了吗？”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妃英理翻了个白眼，有希子捂着嘴偷笑，连鲛崎警部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鼻子，一脸委屈：“我……我说错了吗？”
“当然错了，”妃英理没好气地说道，“直接问要是能有用，警方早就问了！如果冬山信介真的是凶手，你这么一问，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他肯定会立刻跟堀内静串供，甚至销毁证据。”
“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可能惊动真凶，让对方提前跑路。”
“妃小姐说得对，”松本警官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只能暗中监视这三个人，不能打草惊蛇。”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追查凶器，杀死堀内真吾的是一把制式手枪，市面上很少见，只要能查清这把枪的来源，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秀一突然抬手，指向角落的电视：“等一下，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居酒屋角落的小电视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直播，画面聚焦在警视厅大门口。
刺眼的灯光下，几十名记者举着麦克风挤成一团，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而被记者团团围住的，正是堀内静。
她身旁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另一个则是个低着头的年轻男人，双手被手铐铐着，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
“堀内夫人！你真的说服了杀害你丈夫的凶手自首？”一个记者踮着脚往前挤，声音尖锐，“冬山信介真的是凶手吗？”
“既然他是为了钱杀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自首？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交易？”另一个记者追问，麦克风都快抵到堀内静嘴边。
“堀内夫人，听说你和冬山信介关系匪浅，你丈夫的死，是不是真的和你有关？”
问题像雨点一样砸过来，现场混乱不堪。
堀内静却显得格外镇定，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却难掩眼底的得意。
她抬手示意记者安静，动作优雅得像在颁奖礼上，等嘈杂声渐歇，才用带着哭腔却清晰的声音开口，
“大家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信介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
堀内静说着，伸手想去拍冬山信介的肩膀，却被对方下意识地躲开。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家里最近遇到了困难，急需用钱，一时糊涂，才想去我家拿点东西周转。”
“没想到那天我先生正好提前回家，两人撞在了一起，发生了争执。”
“信介年轻，一时冲动，才失手杀了我先生……”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像是在强忍悲痛，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这些天一直活在愧疚里，直到今天，终于忍不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
第475章 该刑讯逼供了吧？
“我看他这么痛苦，就劝他自首。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担责任。”
“信介也想通了，愿意主动认罪，争取法官的从轻处罚。”
“至于之前说‘入室抢劫’，是因为我当时太伤心，没看清现场情况，才误会了。”
堀内静语气诚恳地补充，
“现在真相大白，我也算能给我先生一个交代了。希望大家能给信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请大家不要再过多关注我的私人生活，让我先生能安息。”
电视画面里，冬山信介始终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微微发抖的肩膀，却没说一句话反驳。
记者们还在追问，堀内静却在警察的护送下，转身走进了警视厅，只留下一个“坚强又善良”的背影。
居酒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视里还传来记者们的嘈杂声。
松本警官脸色铁青，拳头攥得紧紧的：“好一个堀内静！居然玩这一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冬山信介！”
“她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林秀一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故意等到你们开始调查她的情人，就立刻带着冬山信介自首，用‘意外失手’和‘劝人向善’的戏码，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和好人，既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又堵住了媒体的嘴，这个女人确实厉害。”
“可冬山信介为什么会愿意背上杀人罪呢？”有希子疑惑地歪头，茶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不一定，”妃英理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怀疑，“你没注意到吗？冬山信介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而且堀内静提到‘朋友’的时候，他还躲开了她的手。”
“说不定是堀内静用什么手段威胁他，或者给了他好处，让他替自己顶罪。”
鲛崎警部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语气愤怒：“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绝对没这么简单！”
“松本，明天立刻提审冬山信介，一定要问出真相！”
“林君，也麻烦你多帮忙分析分析，堀内静这步棋走得太急，肯定有破绽！”
林秀一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电视上。
画面已经切换回了新闻主播的脸，正在夸赞堀内静“深明大义”。
林秀一对此心中冷笑，堀内静越是想掩盖，就越说明她心里有鬼，而冬山信介，或许就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
第二天，在鲛崎警部的邀请下，林秀一来到了警视厅。
除了他之外，妃英理、有希子、毛利小五郎，就连玲子和降谷零也都过来了。
对此，鲛崎警部虽然有些头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提醒妃英理她们，不要乱传案件的调查情况。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鲛崎警部一路来到审讯室旁的监控室。
监控室不大，正中央挂着一块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玻璃另一侧便是审讯室。
毛利小五郎一进监控室，就迫不及待地趴在玻璃上，好奇地问道：“秀一，里面的人真的看不到我们吗？”
“小五郎大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降谷零满脸无语，双手抱胸，像个小大人似的解释，
“这种单向透视玻璃很常见啊，很多高级汽车的车窗用的就是这种，从里面看外面清楚，从外面看里面就是镜子。”
“好像……也是啊。”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被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孩子教训。
他顿时觉得丢了面子，脸色一沉，抬手就捶了降谷零一下，
“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这个小鬼头提醒！”
“你怎么还动手！”
降谷零气恼地捂着被捶的脑袋后退两步，拉开与毛利小五郎的距离，嘴里还嘟囔着，“明明就是自己不懂，还不允许别人说。”
“好了，别闹了，”鲛崎警部无奈地招呼一声，指了指监控玻璃，“审讯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安静点。”
众人收敛起打闹的心思，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监控玻璃。
片刻后，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两名警员押着冬山信介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被手铐铐着，一进门就被按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金属锁链“咔嗒”一声锁死，将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审讯桌的另一侧，松本警官和目暮警官早已等候多时。
松本警官面色严肃，手里拿着厚厚的案卷，
目暮警官则端着一杯热水，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打开话题：“冬山同学，我们知道你还年轻，或许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只要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配合我们调查，法官在量刑时一定会考虑的。”
然而，冬山信介只是低着头，下巴抵在胸口，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无论松本警官和目暮警官怎么询问，从案发当晚的行踪，到他与堀内静的关系，再到那把杀害堀内真吾的手枪来源，他都始终一言不发，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多小时悄然流逝，审讯室里依旧只有警方的提问声和冬山信介的沉默。
监控室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打破沉默，
“这小子油盐不进，该用刑讯逼供了吧？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只要狠狠揍一顿，再嘴硬的犯人也得乖乖招供！”
“咳、咳咳！”鲛崎警部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有些尴尬，“毛利君，你可别乱说！警视厅早就禁止刑讯逼供了，我们办案全靠证据和合理审讯，绝对不会用暴力逼供的。”
“唉？”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挠着头满脸疑惑，“可我记得之前新闻上还说，警视厅的刑讯逼供率高达……”
林秀一听到这里，赶忙用手肘怼了好友一下，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毛利小五郎这才反应过来，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种话要是在警视厅里说，岂不是当面打人家的脸。
第476章 验孕棒
旁边的降谷零立刻抓住机会嘲笑，
“小五郎大哥真笨！就算警察要刑讯逼供，也肯定得等我们这些外人走了之后啊，哪有当着我们的面乱来的？”
“臭小鬼！”毛利小五郎气得满脸通红，又要拿拳头去砸他。
降谷零早有防备，立刻绕着监控室里的桌子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
“有本事你追上我啊！明明自己说错话，还不许别人说！”
一时间，监控室里顿时乱了套。
毛利小五郎喘着粗气追在后面，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降谷零灵活地躲闪，时不时还回头做个鬼脸。
玲子坐在椅子上，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有希子和妃英理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由着这一大一小闹下去。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鲛崎警部终于忍不住开口，“审讯还在进行，要是影响到松本他们，我可饶不了你们！”
毛利小五郎这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瞪了降谷零一眼，悻悻地走到玻璃旁。
降谷零也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站到林秀一身边。
监控室里重新恢复安静，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审讯室。
松本警官依旧在耐心地询问，冬山信介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在提到“堀内静”的名字时，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林秀一捕捉到。
“冬山信介的沉默，和堀内静脱不了关系。”林秀一低声说道，“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堀内静说不定用什么手段威胁了他，或者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好处。”
妃英理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如果能找到他和堀内静之间的问题，或许就能打破他的沉默。”
“冬山信介既然主动认罪，那他的住处按规定可以合法搜查吧？”林秀一转头看向鲛崎警部，“你们有没有去他租住的公寓检查过？说不定能找到和案件相关的线索。”
鲛崎警部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懊恼，
“我本来想着先提审他，从他嘴里问出真相，再去搜查住处也不迟，没想到这小子嘴这么硬，半个多小时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去也不晚。”林秀一提议，“既然冬山信介不肯开口，我们就从他的住处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他和堀内静关连的证据，或者是凶器的线索。”
鲛崎警部立刻点头赞同：“林君说得没错！我这就让松本带人过去，你们……”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毛利小五郎、有希子等人都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显然是想跟着一起去。
鲛崎警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妥协：“好吧，你们可以跟着，但必须遵守规矩，不能乱碰现场的东西，更不能干扰搜查。”
众人兴奋地答应下来，跟着松本警官坐上警车，一路前往冬山信介租住的公寓。
那是一栋位于米花町边缘的老旧公寓，外墙的涂料已经斑驳脱落，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狭窄的楼梯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
“没想到冬山信介住这么简陋的地方，”有希子捂着鼻子，小声说道。
她下意识地往林秀一身边靠了靠，显然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
松本警官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公寓的面积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家具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