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卡姆日报
“姐妹，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也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
“别叫我姐妹。你已经离开我们了。”
这充满火药味的对话让加拉哈德心烦意乱，他忍不住插话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争执，那就打一架吧。”
“我同意这办法。”阿尔波西一边撕开烟草，一边拱火，“师徒之间的对决，这不是你们德鲁伊口中的宿命吗？”
“放在以前，我会狠狠地揍你，波西。”尖牙说。
巡林客不屑地回敬道：“别忘记你被我打得屁股尿流的那段日子。”
“啊~我确实想念那些日子，不过你确定没记错，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屁股尿流的可是你。”
“好了好了，两位，有的是时间叙旧。”哈缪尔打断二人的对话，“阿尔波西，我就知道当初你说杀了尖牙就是在放屁。你的行为同样要受到责罚。”
“话可不能这么说。”巡林客点上烟，“如果不是我当初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呵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尖牙没有放过任何冷嘲热讽的机会。
“要不是我当初放他走，现在我们可是少了一个得力干将。我不能说有功，但也无过是吧。”
妮特丽沉着脸道：“我不同意让一个当初放弃同胞，公然对抗氏族律法的家伙再回来。”
“好吧好吧，几位，有谁可以解释解释吗？”加拉哈德摊摊手，“别忘记我可是一个外人，如果你们需要我给出意见。至少得让我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他当初为了一个人类女孩大闹议会，甚至公然宣布脱离繁枝一族。”
加拉哈德想起来贝瑞萨，他看向奈特耶姆，后者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表示这就是他还未讲完的故事后续。
“所以你们把他当成了叛徒，还派出了刺客。”加拉哈德总结道。
妮特丽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承担后果。”
“这我同意。”加拉哈德认可妮特丽的话。
尖牙轻轻叹气，他没指望自己能回到部族，可也无法看到自己的同胞陷入绝境。
“救赎者，请听我一言。”他收起方才轻松的语气，虔诚地说道，“我不奢求能够和你们一起战斗，但请准许我帮助你们。我保证我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
“你这是什么意思？”妮特丽问。
“意思就是他现在是我的人。”加拉哈德解释说，“阿维尔不会以精灵的身份战斗，他会是人类军队的一员。我说得对吗？”
阿维尔稍稍欠身说：“只要能让我加入这场战斗，我没有意见。”
“这就是在胡闹。”妮特丽并不同意这个方案。
哈缪尔抬手示意妮特丽先别说话，“我看着没什么问题。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需要一切可用力量。事实上，我更希望你能统领圣地守卫，尖牙。”
“他们不会认可我的。”阿维尔摇摇头，“再说特诺瓦里绝不会交出手中的权力。”
“特诺瓦里需要一段时间休息。”哈缪尔道，“他不自量力的想要掌控巴尔蒙克。”
阿维尔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转向加拉哈德说：“可…可圣地守卫依照传统应该效忠于救赎者。”
“说起这个。”加拉哈德翻了白眼，“你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效忠一个人类吗？至少你还是一位精灵，在我看来，由你来重新领导圣地守卫再好不过了。”
说完，加拉哈德看向妮特丽，想要听听她的意见。德鲁伊长老表面上不同意，嘴上还是认同了这个提议。
她不像特诺瓦里，是个极端的排外主义，何况让尖牙统领圣地守卫会让精灵内部更为团结，大是大非和个人恩怨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一切恩怨等消灭了叛徒后再说。”她说道。
……
“事后我才得知贝瑞萨之所以干做那么疯狂的事，是打算用她的命换自己弟弟的命，她和治安官达成了协议。因为只要她死了，她弟弟对于男爵而言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菲恩说。
阿尔德海姆把手中的酒还给菲恩，说：“那么埃德玛到底有没有杀了她弟弟？”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菲恩两手一摊，“这事只有头儿知道，没人知道奥斯费斯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如果他真叫波顿，那他应该还活着，只是情况不容乐观。”影贼喃喃自语。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贝瑞萨相信这一切，当务之急是他先得确认埃德玛真的释放了奥斯费斯，而不是随便拿了一个叫波顿的见习祭祀给自己充当挡箭牌。
“瞧，英雄来了。”
菲恩的话让阿尔德海姆收起了思索，他扭头看去，只见心事重重的加拉哈德出现在装满食物的驴车前。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战士们把他当成救星，毕竟任谁看了他和豺狼人的战斗都会为之折服。
流民们在见到保战士们的态度后，心生敬畏。这让加拉哈德看起来如同一位英雄。
不过这位高高在上的英雄只是默默地从车上拿过面包和奶酪丢给那些在不远处围观的精灵孩子，那群得到食物的孩子嬉闹着散去。
做完这些，加拉哈德没有理会部分人异样的目光，径自往多伊的所在赶去。
“我真看不出他到底站在哪一边。”菲恩感慨说。
加拉哈德刚刚的举动无疑会让那些仇恨精灵的人失望，这对他来说毫无帮助。
“他站在正义和真理这边。”阿尔德海姆给出自己的答复。
……
加拉哈德沿着墙壁缓缓坐下，在他面前是熟睡着的多伊。根据奈特耶姆所说，在经过初步的检查后女孩就被送到了此地休养。
这儿是一家临时治疗所，不大的地方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员，其中大部分来自那场对于猎场的贸然进攻。
原本负责此处的是罗娜尔，她叛离后，这地方就由两名经验尚且不足的年轻德鲁伊负责。
两位精灵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加拉哈德。这倒让加拉哈德很是自在。
一晚上的赶路加上激烈地战斗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不知不觉中，他竟是睡了过去。
秋日里橡树散发的奇特味道钻入他的鼻孔，接着他又闻到了柑橘，落叶和太阳的气味。
他困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刚刚割下的麦子中，麦子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
柔和的微风中带来葡萄酒的香味，他看到远处发黄的田野上的那一层薄雾，透过光秃秃的褐色树枝可看到发白的平静不动的天空；椴树上仍有几处挂着最后的金色叶子。
“躺下吧，躺下。”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接着是一只金黄色的手，它按在加拉哈德的额头上，将他轻轻按回麦子中。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有诸多疑问。”
加拉哈德感觉身体十分温暖，这让他感觉相当舒适，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转过头。
他看到了那个一头金发长发，皮肤如成熟麦穗的精灵少女，她绿色的眸子同样好奇地打量着加拉哈德。
“是你。”加拉哈德说。
“是我。”少女回道，“你看起来很惊讶。”
“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在一个卵里，全身还是绿色的。现在……”
“时间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你必须接受巴尔蒙克，挥动它。”
“宿命？”加拉哈德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不。”少女摇摇头，“是你自己，你把剑交于我手，让我在适当的时机再交于你。”
“什么？这不可能。”
少女低头在加拉哈德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年轻剑客的瞳孔猛地收缩。
“未来的我？他告诉你了这些？”
“没错。现在，睡吧，你需要休息，危险即将来临，你必须做好准备。”
加拉哈德顿时精神起来，问道：“什么危险？来自哪里？”
少女亲吻他的额头，无尽的睡意如巨浪般袭来，加拉哈德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沉睡。
……
阿维尔回到自己的爱人身边，告诉了她会议的内容。贝瑞萨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阿维尔将会担任圣地守卫的首领后，她忍不住问道：“他们会重新接受你？”
德鲁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确定。
“我不明白。”贝瑞萨叹着气，“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荒唐的决定。圣地守卫要是不接受你，你又该怎么办？要我说，他们是想要你丢脸。”
阿维尔没有争辩，尽管自己爱人气头上的话听起来是那么愚蠢，但在多年的相处中他懂得该如何和贝瑞萨相处。
“离开这吧，行吗？离开这，对，现在就走。”
“去哪儿，贝瑞萨？我们还能去哪儿呢？诺灵顿？安姆人是不会接受一个精灵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上的。”
“那就换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绿色原野，去自由城邦，去博德之门也成。世界那么大，总会有适合我们生存的地方。”
阿维尔明白这不过是贝瑞萨逃避现实的行为，每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总是会这么念叨。
“奥斯费斯怎么办？你难道不想见他吗？”
贝瑞萨突然止住话头，片刻后她才回道：“他已经死了。”
“我不觉得埃德玛是在说谎，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如此低劣的谎言根本站不住脚。只要诺灵顿确认一下……”
“但至少现在他能保住自己的狗……”
二人停止争论，同时看向那位走来的人。
阿尔德海姆用自己最为恭敬地语气说道：“打扰了，二位。我来此是想谈谈有关你弟弟的事情。”
贝瑞萨不耐烦地回绝说：“没什么好谈的，我弟弟叫奥斯费斯，不叫什么波顿。”
“我可以说说他的样貌，也许……”
影贼的建议让贝瑞萨犹豫起来，见此情形，阿尔德海姆继续说道：“我听人说你救了治安官一命。”
“我把他当成了另外的人，那不过是个错误。行了，别卖关子了，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确保我们这个小小的团体不会毁于内斗。”
贝瑞萨眉头一挑，问道：“所以你才是这些人的头？”
“埃德玛才是。请听我说，女士……”
对于这个称呼，贝瑞萨直觉好笑，还真没多少人称呼过她女士。她的师父拉莫瑞一直都叫她小鬼，等她闯出名堂后，道上的人都称她为鬼手。她怎么看也和女士相去甚远。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盗贼的神色变化，阿尔德海姆谨慎地改口道：“也许我更应该称你为鬼手。”
“得了，年轻人。我看得出你很机灵，懂得如何去讨好别人，在舞会上你一定会大受欢迎。不过在这，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些无用的把戏吧。女士也好，鬼手也好，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称呼我。继续说吧。”
“我如此殷切的想要让这支队伍稳固，是因为我得回流民营地去，比起兽人，还有更严峻的威胁存在。
“如果波顿是你的弟弟，那我建议你也如此。因为他正在直面这个威胁。”
大概是害怕尖牙和贝瑞萨听不明白，阿尔德海姆便将自己在诺灵顿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们。
顺便，他还描述了波顿的样貌，希望贝瑞萨能够从他的描述中确认那人就是她的弟弟。
邪教的事情并未引起尖牙和贝瑞萨的太多关注。对于尖牙来说，只要邪教不影响精灵的生活，便可以暂时放一边，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回到圣地守卫中去，还有就是越来越近的腐化。
贝瑞萨的心思则都在波顿身上，她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弟弟是在七年前，七年可以改变很多，足以让一个孩子大变模样。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描述有很多地方都和自己的弟弟吻合，但除非亲眼所见，她不想妄下断论。
波顿如同一个希望，贝瑞萨不想接受这份随时都有可能破灭的希望。
“真真假假我只有你亲自去确认了。”尖牙捏捏贝瑞萨的肩膀，“我会不惜一切让你平安抵达诺灵顿。”
爱人的话让贝瑞萨心中一暖，她点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放心，年轻人。无论如何，我答应你们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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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行动
加拉哈德这一觉睡得相当安稳，他没有做噩梦，没有突然惊醒，也没有被外界的动静吵醒。
他睁眼时没有看到多伊，这让他心头一紧，忙起身寻找。临时治疗所里的人来来往往，他好容易才在外头找到了眺望日出的女孩。
“我睡了多久？”加拉哈德坐在多伊身边问道。
“一天。”多伊比画起来，“其他人来找到过，不过都不想打扰你休息。奈特耶姆说你睡着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他绝对不会那么说……”
“他说了。”
“不，他没有。”加拉哈德伸起一根手指示意多伊别再争辩这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