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裁云
“得了，此间事了再和你算账，”符玄抱胸而立，见青雀抱着脑袋乖乖听话了，淡淡道，“还有，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青雀当即十分配合地一拍手：“对哦，我们这里现在有两个‘太卜大人’，从常理上来讲，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我们并不在现实里。”
虽然青雀发现的“异常”有些滑稽，但好歹推论正确。
符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孺子可教也流 （[八）氿舞罢磷/IV溜武。”
“我就说，怎么可能堕入魔阴身会一点体验感都没有，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就比如幻戏里表现的那样，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身体局部不受控制、出现幻觉啥的……”
拍了拍胸脯，青雀恍然大悟。
符玄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哭爹喊娘怕得要死，还喊出“如果有得选我要做个好人”这种高端反派台词啊？
由于青雀似乎很投入的样子，符玄并没有在进入推演的空间后第一时间终止剧情，而是躲起来偷偷观看了全程，所以青雀的心声符玄也都听了去。
想到这里，符玄老脸一红。
“生猴子”这种害臊话你这家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啊？
诶呀要不怎么说推荐您老人家有空还是要多上上网啊，陈年老梗了都！
青雀、符玄：？？？
互相从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什么，符玄狠狠瞪了眼青雀。
青雀尴尬地移开视线。
“总之，现在我们正身处在穷观阵演算的未来中。”
强行跳过话题的符玄一挥手，原本千疮百孔的太卜司瞬间打满了马赛克，只有她们两人站立的平台依旧清晰。
一张熟悉的屏幕缓缓榴林鸸掺俬虾泗出现在青雀眼前：
“今日七时，青雀与符玄交换身体。
正值绘星汇报穷观阵异常，青雀赶鸭子上架，经过尝试后开启‘超频模式’解决问题。
然而青雀无法承受‘法眼’的痛苦堕入魔阴身，穷观阵？由于无度使用？过载报废？符玄身躯？的强大实力化为灾难？毁坏？了整个太卜司？，
太卜司附近？的云骑军？发现异常前来？镇压，不多时？便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景元？姗姗来迟，挥泪斩首?昔日同僚?”
青雀自然不是笨蛋，见此便明白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我现在就属于无意间进入了穷观阵推演未来的‘亲身体验’模式，通过意识体参与了这段剧情对吧？”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青雀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体重新变了回去，并不是太卜大人的模样，而是她自己的样子。
“是的，”符玄点头，神情郑重，“现在的情况是，你的表层意识伴随着身体的痛苦陷入了沉睡，而深层意识仍旧活跃在穷观阵的推演中，如果不加以干涉，等穷观阵完全结束了本次运算，你的这部分意识就会回到身体里。”
感觉自己现在聪明绝顶的青雀瞬间察觉到了符玄话语背后的意思。
现在推演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清醒过来。
太卜大人真好，居然给我留出了发表遗言的时间呢……
惨笑一声，她用尽一生所有的认真看向符玄。
“太卜大人，我的房间里存放着这些年来打琼玉牌的所有心得，请您将它们装订成册出版，我不能接受如此伟大的巧思失传！”
“还有，请务必将我在玉兆私人空间中保存的珍藏全部删除，我辞世的时候，要清清白白，做个大写的‘人’字！”
符玄：……
她张了张嘴，最终说道：“推演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上千倍，你不至于马上就醒过来。”
青雀当即面露狂喜，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大人您可否忘记我刚刚说的话？”
平复了一下心情，符玄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太卜大人宅心仁厚，一定不会拒绝！”
符玄：……
青雀干咳两声：“咱们重新来过哈。”
“哦~也就是说，等运算结束，我还是得玩完。”
见青雀神情轻松，没有了丝毫得知即将死亡的慌乱，符玄嘴角抽搐。
你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这样我很尴尬的！
这不是有您老人家在吗，我有什么好慌的？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青雀当即跪坐在地，捏了下自己大腿，眼泪汪汪：“请太卜大人救我！”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符玄一把拽起青雀，气愤道：“你不准再这样搞怪了！”
青雀悻悻“哦”了声。
您老人家可真是口是心非，唉，直率一点不好嘛……
冰冷的视线让青雀瞬间打住，她乖巧地双手合十表示抱歉，这才让周遭的温度回暖。
“我刚才也说了，那是‘不加以干涉’的情况。”
符玄将两人眼前的屏幕放大，指了指最后几行。
“你也看到了，从这里开始，推演结果便出现了异常。”
青雀连连点头。
“穷观阵并不知道我们互换的信息，自然也没有提前推演出我对你的身体适应性非常强的结论，”符玄忽然脸颊有些发烫，见青雀老老实实地听着没有反应轻哼一声，接着道，“所以我的到来在穷观阵的预计之外。”
符玄直视青雀。
“正因为如此，这次‘错误的推演’成为了我能够和意识清醒的你交流的契机，”符玄将双手放在青雀的肩膀上，“机会只有一次，我需要你的配合。”
欸欸欸？
发现太卜大人精致的脸蛋越凑越近，青雀有些不知所措，闭着眼大气也不敢喘慌乱极了。
虽然但是或许应该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呀！
我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您可可可可不可以缓一缓啊！
第一卷 : 8我我才没有榨干你呢（慌乱）（改）
“闭嘴！”
青雀慌乱的心绪被符玄全然接收，气急败坏的她吼道：“收起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按住扑腾的雀儿，符玄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给对方解释起来。
“为了最为精准地传授你醒来后缓解痛苦的方法，咱们两个意识体的状态最好和现实中的肉体的状态吻合……这都是因为你这家伙疏于探索命途，我一路上榨干了你身体……你身体的所有能量，所以现在才只能这种简陋的方式！”
“原、原来您榨干了我妈？”
眼前这一副蚊香眼的通红雀儿实在可笑，符玄一气之下双手使劲揉搓起了这家伙的小脸。
“叫你再说昏话！给我乖乖闭嘴，也不要想东想西！”
被揉扁搓圆的青雀委屈极了。
但迫于符玄的威胁，她现在什么也不敢想。
见对方终于安静，符玄舒了口气。
虽然原本青雀就是个时常惹她生气的家伙，但如今意识融合状态下，这家伙惹得生气的本领得到了几何倍数提升，重点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还一点也不反感？
隐隐意识到再闹腾下去自己要难以招架，才是她现在发飙的真正原因。
说回现在这个状态，这是她抵达现场后综合各种条件得出的最合适的解决方式。
出于对穷观阵的了解，符玄同样以意识体进入了青雀所在的推演空间。
但在发现青雀如今的意识羸弱不堪后，她选择分出一小部分意识暂时和青雀印象里的她交融，形成了一个类似化身的存在与对方交流。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降低与她交流的损耗，但也不可避免地让自己的心声泄露了出去。
不过这不是当下的重点。
一个容器只能容纳一个意识，符玄也并没有办法重新换回身体，所以缓解青雀醒来后的痛苦成了唯一的选项。
天才如符玄，纵使只有极短的时间，她依旧想出了两个可以同时执行的方案。
现在要做的便是其中之一，传授青雀一种她曾经使用的“心理暗示法”。
要知道当初做手术的时候，她的状态也就比青雀好上一点，但遍识天君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教授了她一种十分奇妙的“算法”，可以减弱意识对肉体的感知。
这个“算法”随时间流逝递减，效果只有短短七天，但足以应对现在的情况。
唯一的问题是，遍识天君赐予的“算法”是并不是拿来就能用，而是需要“学习”的。
如果让符玄正常教授别人，没个三五月不可能讲清楚，于是她打算直接把当时那段自己的学习经历烙印在青雀的意识里。
要来了吗？
太卜大人她，怎么还没开始？
请问，那个，我还要呆一会儿是吗，太卜大人？
心中青雀的嘟囔声怯怯的，很小心。
有些哭笑不得的符玄抿了抿唇。
挽起额前的碎发，她踮起脚，身体前倾。
青雀感觉到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
在发出“原来就这”的心声被听到前，符玄的意识体便化为光点，尽数钻进了青雀的意识体。
青雀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
空无一人的推演空间里十分安静。
下一瞬，整个空间天旋地转，她眼中的世界骤然改变。
……
现实世界的穷观阵中枢，符玄缓缓睁开了眼睛。
自己的额头正紧紧贴着青雀，自己那张熟悉的面容让符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怪异感。
她扭过头去。
现在她能做的姑且都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交给青雀自己来做。
把那段学习经历交给了青雀，就约等于一位正在做题的考生手上拥有一份带着答案的同类型题目，而且监考老师还帮忙给考生理清思路。
如果这样青雀都学不会……
哼，那也是她活该！
“青、青雀？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太卜大人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惊异声让符玄一愣。
她看过去，只见绘星一手乘着地面，一手扶额困惑而茫然地看着自己，显然刚醒。
在和青雀的意识联系前符玄也发现了这位自己的左膀右臂，但因为事态紧急，她只能十分抱歉地让对方继续躺在地上晕着。
现在的情况是，“青雀”双手环抱“符玄”，而后者还一副不省人世的模样。
虽然看上去十分难以解释，但久经沙场的符玄必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误会而自乱阵脚。
她沉声解释道：“太卜大人早已料到了当下的情况，所以提前喊我来屏退旁人，顺便维护现场。”
绘星将信将疑，甚至有一丝气愤。
就你这个不认真工作的家伙，何德何能被太卜大人看上委托如此重任？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现在你抱着太卜大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我都没有上过手呢呜呜呜……
仍旧有些昏沉的大脑暂时不支持过于复杂的思考，心中发泄完毕后的她无奈闷声问道：“那么对于现在的情况，太卜大人有什么交代吗？”
她终究是符玄钦定的穷观阵负责人，知道当务之急，更知道不能意气用事。
从目前的情况看，她纵使再不愿意，也该暂时信任青雀。
……
ps：签约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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