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裁云
桂乃芬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看着坐在牌桌上把玩琼玉牌的小符子，青雀有些愣神。
这不像是以前对方会做的事。
“看我作甚，还有力气就继续练，好吗？”
小符子冷不丁开口，脸颊微红。
“可是我没力气了。”
青雀双手一摊，直接摆烂，拉来个椅子直接坐到了小符子身边。
原以为会被小符子一顿呵斥，却听见了对方温和的回复：“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青雀诧异地看着小符子，您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其实我是觉得你的学习进度确实很快，”小符子放下琼玉牌，看向青雀，“特别是帮驭空为其女儿卜算后，你对法眼的掌握程度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就叫实践最锻炼人。”
青雀呵呵一笑，旋即拉近椅子朝小符子凑近。
“那个，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小符子默默往边上做了点，使得原本与青雀很近的距离又分开了些。
“就是那个时候，你懂吧？”
见青雀挤眉弄眼的模样，小符子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想问自己的问题。
她不知道为何有些想笑，也不知道是在笑本尊还是笑青雀，亦或者是兼而有之。
“当时确实是太卜大人在控制我的身体，只不过你的‘骚操作’让她不好意思告诉你身份。”
虽然被本尊操纵了身体，但她的意识其实一直都能观察精神空间内部的情况。
所以无论是本尊当时的玩脱后的行为，还是青雀掩耳盗铃的操作，都被她看在眼底。
青雀一拍手：“果然啊，当时我也不好意思问太卜大人。”
在卜算结束后，法眼的残余力量让她直接看穿了“小符子就是符玄”这个事实，于是她总是不经意间想起这事。
“也就是说，太卜大人随时都可以在你身体里‘上线’？”
青雀有些害怕又有几分好奇的目光让小符子一愣，旋即勾唇一笑：“呵，没想到被你看穿了，我确实是‘符玄’本人，青雀你现在乖乖撅起屁股趴好！”
看着神情瞬间僵住的青雀，小符子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擦干了自己笑出的眼泪才解释道：“骗你的，太卜大人只有在和你身体接触的时候，意识才能抵达这处精神空间。”
青雀顿时松了口气，旋即没好气地瞪了小符子一眼，嘟囔道：“别吓人呀，我刚刚魂都要没了！”
小符子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这下好了，又被青雀的窝囊样子逗乐。
看着对方捂着肚子笑得身体都颤抖起来，青雀非但没有跳脚，反而默默道：“小符子你变化好大哦……”
无论是今天对待她的温和态度，亦或者这笑点极低的表现，把玩琼玉牌的行为，还是“骚操作”这种太卜大人绝对说不出来的话，都让青雀颇为诧异。
“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对~”
小符子眉眼盈盈，也不解释，只是看着青雀。
青雀被看得有些别扭，侧过头去沉思片刻，然后一愣。
“我想起来了！”
她对“符玄”的认知会影响小符子，在每次重新稳定“小符子”后，这种认知的转变就会反应到对方身上。
“嗯，所以说嘛，我只不过体现了你现在对本尊的部分看法而已~”
小符子在青雀沉思的时候，在牌桌上堆叠起了琼玉牌。
等青雀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牌塔已经完成了两层。
这幅画面在青雀看来颇为古怪。
原本堆琼玉牌是她闲暇时放松手指的法子，现在被小符子做出来，就好像太卜大人正在堆牌一样，过于不可思议。
难道我潜意识里面认为，太卜大人开始对琼玉牌感兴趣了吗？
青雀挠着脸蛋有些困惑。
不可能吧，太卜大人不是一直对帝垣琼玉嗤之以鼻的吗，怎么会喜欢上打牌呢？
“时间差不多了青雀，‘下班’吧~”
像是察觉到了青雀所想，小符子嫣然一笑。
下一刻，青雀眼前的场景骤然模糊，旋即变为一片黑暗。
熟悉的头痛再次袭来，青雀咬着嘴唇适应片刻，睁开了眼睛。
她回到了太卜办公室。
下意识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玉兆，她发现有新消息提示。
“若月：（图片）”
看着屏保上弹出的消息预览，青雀一愣。
她与若月以前在太卜司里关系非常不错，纵使成为了前同事，她们私下里依旧偶有联系。
只不过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若月居然会主动联系太卜大人。
指纹解锁后，青雀看着若月发来的照片瞪大了眼睛。
小桂子笑嘻嘻地揽着“自己”的肩膀，似乎在说些什么，而“自己”同样浅笑着回应。
她们身后，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来不及分析这个照片是怎么回事，若月在图片上方发送的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向太卜大人汇报，据我观察，青雀一行人刚刚从牌馆的方向出来！”
等等，你在说什么？
青雀揉了揉眼睛再看，她并没有看错，这句话字里行间都在表达一个事实：太卜大人今天去牌馆打牌了！
忽然，若月发来了新的消息。
“对不起啊太卜大人，我忘了今天是周末，青雀不算摸鱼来着……”
眨了眨眼，还未完全消化吸收“太卜大人真的去打牌了”这个重磅消息的青雀，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
她连忙向上滑动太卜大人和若月的消息框，果然不出她所料，若月每次和太卜大人联系的格式都十分固定：图片+时间。
青雀的瞳孔中倒映着一张张自己被偷拍的画面，有些口干舌燥。
怪不得即使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避免太卜大人发现自己，依旧收效甚微。
原来，太卜大人，在牌馆附近安插了间谍！
不经意间回想起，她有时偶尔打完牌路过鉴爻轩，和前同事唠嗑时对方那若有若无的愧疚神色……
若月啊若月，你也忒不厚道了吧！
青雀欲哭无泪。
第一卷 : 87总之就是很开心
青雀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若月是太卜大人眼线这个事实。
这时候，她终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刚刚若月给她发的照片上。
里面的人她都认识，特别是小桂子，她经常在打完牌后溜达的金人巷欣赏对方的杂技表演。
而且，在对方开始做网络主播的一开始，她就为对方点了关注。
“可是，这照片看起来也太亲昵了吧？”
青雀看着照片里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严格来说，她和小桂子的关系更多更像是“粉丝”和“明星”，她非常热衷于支持对方的事业发展，但私下里的交流却并不多。
“是因为打牌打熟的吗？”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比起这种微妙的情绪，青雀现在更加在意的是，太卜大人居然真的去打牌了！
我今天可是老老实实在太卜司工作，而你居然嘻嘻哈哈地在打牌！
意识到这一点的青雀，吸了吸鼻子。
她感觉眼眶有些酸。
并不是委屈，只是单纯的感动与欣喜。
就好像那位梦想是“成为飞行士”的霓裳小姐，驭空这位长辈一直以来都不认可对方朝着这条道路努力。
直到忽然有一天，驭空忽然改变了想法，不再反对霓裳小姐的梦想。
青雀现在的情绪与霓裳小姐如出一辙。
当然，比起这种被认可的感动，青雀的喜悦也不遑多让。
毕竟，太卜大人心里总是装着仙舟，装着太卜司，心绪思想一直被责任裹挟，从来没有为她自己真正开心过。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劝太卜大人放松的话，对方听进去了多少。
但如果这种转变的原因有一丢丢真的和自己有关，她就会觉得满足无比。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青雀颇有节奏地拍其桌面哼着歌……
她现在就想拉着太卜大人上桌打牌啦！
然而这种迫不及待并没有持续多久，青雀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回想起了昨天在房间里太卜大人遮遮掩掩的行为，那时的疑惑有了解答。
太卜大人真的是在学习她的“打牌心得”。
明白这一点的青雀既骄傲又沮丧。
骄傲自然不用说，太卜大人接触打牌后，瞬间想到了从她这里吸取经验，这无疑是对她这么多年打牌的认可。
而沮丧嘛……
青雀瘪了瘪嘴，很明显，太卜大人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也是，毕竟她老人家面皮薄嘛……”
设身处地想，如果她一直把对帝垣琼玉的排斥摆在脸上，还总是把正在打牌的摸鱼属下揪走，她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忽然又对琼玉牌产生了兴趣。
善解人意的青雀决定配合太卜大人的小心思，假装没有发现这件事。
不过想到昨天下午，太卜大人怕自己发现偷师时的忐忑神色，她就忍不住笑 邻洱 珊私8八司出声来。
太卜大人你不要遮遮掩掩嘛，大不了直接拜我为师得了，我豁达又大度，才不会故意拿你以前的事欺负你呢！
忽然敲门溜冷尔?侕（三）俬芭八四菱〦-〢梦声响起。
“请进！”
见进来的人是静斋，青雀原本憋住的笑意再次流露出来。
“嘿嘿，静斋姐姐中午好~”
静斋俏脸一红，她依旧适应不了对方这么叫自己。
明明强调了这一点，但青雀依旧屡教不改，这让她有些许窘迫。
或许是心底其实是受用的，于是静斋就不再强行让青雀改口了。
今天，她本就在太卜司执勤。
收到青雀商量“表彰大会”的消息后，她们就决定趁着吃中饭的时间细谈。
可是现在看来，青雀似乎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走走咱们出发去食堂吃饭吧！”
青雀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让静斋一阵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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